5、议事 ...
-
“你近来如何？”杨煜问道。
“还不错，比之前松快一些。”暗夜微微一笑，“洛堂主的医术果然不同凡响。”
“你们两个也是胆大，还不知对方来路就敢用他开的药。”杨煜叹道。
“药方先让荆云看过了，文脩和晏平也过了目。”暗夜笑答，“我哪里能那般随意，自然是教他们验了药方才敢用的。”
“这便好。”杨煜点一点头。
“说到这事，蓁蓁刚还提起了，既然堂主都已经选定，这两日不妨开个会互相认识一下。”暗夜微微挑眉，“到时候，还是要麻烦你了。”
杨煜了然：“我知晓了。”
七星楼敢那般随意地定下堂主人选，自然也是有所倚仗的。而这倚仗，便是杨煜。
玉衡堂除了执掌刑罚，还司职刑讯。而玉衡堂主杨煜，虽然也学过问话的技巧，但实际实践么……总之，七星楼的一应打探事宜，都是交给天权堂主尚非月的，倘若尚非月无暇分身，林墨轩沐君清也能兼顾，再不济暗夜叶蓁也可一试。
而杨煜能坐稳玉衡堂主一职，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顶尖杀手对于杀意向来敏感，对于恶意多少也能分辨一些。只是与旁人而言有多与少的区别，而对杨煜来说，感知善恶辨言真假，这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
果不其然，翌日杨煜便接到通知，代楼主命各堂主未初一刻到议事厅议事。
新任玉衡堂主在未初便准时起身，往议事厅走去，沿途并不算意外地碰上了新任天枢堂主。
“杨堂主。”
“洛堂主。”
他二人本就不算熟悉，一个沉默寡言，另一个也不是八面玲珑的性子，互相打了声招呼便无言地同行。
想到距离议事厅还有段距离，这一路一言不发未免尴尬，洛怿试探着搭话：“听说杨堂主进楼很早？”
“是。”
“想必堂主与代楼主十分熟悉罢。”
“嗯。”
“那杨堂主可知，今日议事内容是什么？”
“不知。”
洛怿：“……”你倒是配合一下啊！
洛怿心很累。洛怿不想说话。洛怿默默转过头打量四周，偏巧正瞧见两个熟悉的人。
角落里，玄衣少年双臂交叠着举过头顶，被青衫少年单手按在墙上。而青衫少年的另一只手垫在玄衣少年的脑后，正欺身上前——
“你们？”
洛怿默默扶额……杨煜你这个时候开口说什么话啊！
角落里的两个人偏头看过来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青衫少年反倒向他们炫耀似地一笑，这才转过头，继续吻上玄衣少年的唇。
玄衣少年并不挣扎，就着被禁锢的姿势回应了这个吻。两人缠绵须臾，这才各自分开，从角落里走出来。
杨煜看着两人：“你们……怎么会……”
“你不知道？”洛怿讶异道，“他们两个早就在一起了啊。”
“也没有很早。”沐君清微微一笑，“出了云城之后才说开的。”
--------------------
“其实事情很简单。”沐君清被迫交代经过，“他剖白情意，我就答应了。”
“谁要听你这个！”尚非月瞪了沐君清一眼，转头看林墨轩，“所以，文脩你怎么剖白情意的？”
林墨轩垂眸轻笑。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玄衣少年偏头看向爱人，温温柔柔地念情诗，“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用《风雨》啊，有点意外呢。”叶蓁眨眨眼，“我还以为你会用‘山有木兮木有枝’，或者‘沅有芷兮澧有兰’这一类。”
“那时候我毒功反噬，一步踏错摔下断崖。”林墨轩解释道，“然后，他陪我跳下来了。”
“哇哦！”
林墨轩莞尔：“等我睁开眼看到他，下意识就想到这句诗。”
彼时他伤势极重，可看到烛光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依然满心欢喜。明明他未曾想把心意诉诸于口，可那一刹那的景色太过动人，教他失了态、忘了情。
好在，他应了。
尚非月心满意足，放过了林墨轩又去盘问沐君清：“你当时陪他跳崖，又在想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想。”沐君清无奈叹息，“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在断崖下面了。”
“哇哦！”
“我说，你把所有堂主请来，不是为了听我们两个的感情故事罢。”沐君清抗议道。
“我没有意见。”殷舒怿看热闹不嫌事大。
“附议！”凌殇歌表示赞同。
林墨轩轻笑了一声：“我们还是说正事罢，代楼主。”
“有人护着就是不一样啊！”叶蓁颇为遗憾，却也不再撩拨这两个人，“今日请各位堂主来，主要是为着许多人都刚刚上任，大家日后共事，还是互相先了解一下才好。”
“开阳堂主文脩，想必各位都认识罢。”叶蓁说到此忍不住叹息，“楼里一共七个堂主，六个在开阳堂挂名接单。”果然只有非月贴心。
“我目前还没有挂上名。”洛怿提出抗议，“当初我进楼的时候，代楼主答应我在天枢堂做一段时间就去开阳堂挂名，结果呢？”
“是我的不是。”沐君清连忙道，“我刚接手摇光堂，事务繁杂一时忘了。洛堂主若是有暇，等下我便带洛堂主去摇光堂考核。”
洛怿这才算满意了。
而同样是“洛堂主”的殷舒怿，心情顿时有点微妙。
“天枢堂主洛怿、天玑堂主洛书，我们有两个洛堂主呢。”尚非月眨眨眼，“既然两位用的都不是真名，要不要谁换一个姓方便大家称呼？”
洛怿：“……”
殷舒怿：“……”
这么随便的吗？
“‘洛’是我父亲的姓氏。”殷舒怿隐晦地表示，虽然我本名从母姓，但用假名的时候让我感受一下随父姓的快乐好吗？
“我师父姓‘洛’。”洛怿同样隐晦地表示，虽然并没有什么师徒关系，但是让我把药王谷传人这件事定死了行吗？
“都不想改啊。”尚非月遗憾叹息，“那好罢。”
“我以为大家只是会起一个代称放在开阳堂，免得被客人认出真实身份。”凌殇歌若有所思，“原来在楼里也可以另起假名啊。”
洛怿：“……”
殷舒怿：“……”
林墨轩：“……”
沐君清：“……”
“离家出走不想被长辈抓到么，凌堂主理解一下。”尚非月笑眯眯道。
“我也是离家出走啊。”凌殇歌神色郁郁，“我就只想到往楼里一躲。”
叶蓁：“……”
“离家出走没关系。”七星楼代理楼主慎重地问，“但是，你们不会哪一天突然想回家了，丢下一堆烂摊子让我收拾罢？”
“这就很难说了。”尚非月漫不经心地捅了挚友一刀，“毕竟某两个人现在都还在养私军。”
林墨轩：“……”
沐君清：“……”
“我不会离开七星楼的。”林墨轩只得安抚好友，“日后可能会请探亲假，但我会在请假之前选出副堂主把事情安排好的。”
沐君清：“附议。”
殷舒怿：“附议。”
凌殇歌：“附议。”
洛怿：“附议。”
“所以，你们还真的想过啊……”叶蓁大受打击。
“想开点罢阿蓁。”尚非月不走心地安慰道，“毕竟楼里培养的人，真的没有从外面抢的好用啊。”
叶蓁：“……”我想不开！
“我们两个也算是楼里培养的罢。”沐君清严正抗议，“我就算了，文脩他不优秀吗？”
开阳堂主微微一笑，握住了爱人的手：“你也很优秀。”
所有人：“……”
开阳堂主的能力手段，这些开阳堂出身的堂主们有目共睹，但是……你们两个有必要这样随时随地展示你们有多恩爱吗？
“我当初为什么选择了七星楼？”洛怿深切地反省自己，“每天不是看代楼主和暗夜你侬我侬，就是看文堂主和晏堂主恩恩爱爱，我觉得六合楼可能更适合我这种孤家寡人。”
殷舒怿：“附议。”
凌殇歌：“附议。”
“还是说回正题罢。”一直没开口的杨煜突然插话，“尚堂主的会议纪要上写的都是：堂主的爱情故事、离家出走的堂主们、准备组团去六合楼的堂主们。”
被好友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念自己写的很不正经的标题……尚非月默默举起手上的会议纪要挡住了自己的脸。
所有人：“……”这种东西你还真的记下来啊！
然而知晓杨煜本次会议任务的几人，却也准确接收到了好友的用意——探查完毕，没有问题。
“还是我来介绍罢。”林墨轩带了点笑意道，“毕竟，都是我开阳堂的人么。”
“天枢堂主洛怿，药王谷传人，也是现在的药王谷主人——嗯，就是引起云城之祸的那个药王谷。医毒双绝，天下无双。”
“天璇堂主凌殇歌，开阳堂娵訾级杀手，也是我七星楼第一媚术高手。倾城艳色，杀人于无形。”
“天玑堂主洛书，开阳堂娵訾级杀手。洛堂主的能力恐怕诸位都不晓得，但这位可是有天权堂主背书的商界奇才。”
“天权堂主尚非月，想必诸位也都认得。尚堂主自幼在楼里长大，从识字起就在天权堂帮忙，论起资历在座也只有代楼主能相提并论。”
“玉衡堂主杨煜，开阳堂降娄级杀手。杨堂主是前任玉衡堂主钦定的传人，虽然在开阳堂挂名，但在玉衡堂也有足足十年了。”
“摇光堂主晏平，开阳堂星纪级杀手。”
作者有话说第5章 议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