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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Vol.022]吃飞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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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守则第二十二条:痛改前非且做一个清纯而不做作的小白花。]
他一定是吃醋了,一定是这样的。
——摘自·《小公主观察日记》
*
越前龙马意识到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迹部绯月的踪影时,关东大赛已经慢慢接近尾声,青学一路畅通无阻地闯进决赛。
还是堀尾提醒的他。
上英语课时隔壁的堀尾拿笔头戳了戳他的手臂,在他起床气发作之前小声地问,“欸,越前,之前老是来找你的那个女生呢?怎么这段时间没见过她?”
他幸灾乐祸地笑,“你该不会被人给甩了吧?”
“哪个?”
越前龙马刚醒,没反应过来。
“就那个紫色长发,眼睛大大的,长得很好看的女生,冰帝那个猴子山大王的妹妹啊,叫什么……绯、绯月的。”
“迹部。”
“什么?”
他说的半截话让堀尾愣了愣,没明白他的意思。再想仔细问问弄清楚时,少年已经把头偏过去那边,又睡了。
气得他咬着后槽牙,捏着拳头瞪圆了眼。
……跟你又不是很熟,叫什么名字。
越前龙马想,他好像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着那个咋咋呼呼的女孩了。
所以他放学后一不小心坐错了车,一路摸到了冰帝。
是坐错车没错。
然后就瞧见了那郎情妾意的一幕。
少年握着少女纤细的手腕,低垂眉眼,含笑望着少女恼羞成怒的脸。少女侧着脸看他,半仰起头,掩在傍晚余晖下的神色辨不清是娇羞还是愠恼,白皙的脸颊上晃过一抹浅浅的绯红。
越前龙马认出了那个少年。
他轻撇嘴角。
哦,原来不是郎情妾意,只不过是旧情复燃,破镜重圆罢了。
难怪。
*
迹部绯月自然不知道她与浅仓阳希纠缠不休的时候被人给瞧了个遍,双颊染过一页薄红,桃花眼怒视着那人,挣脱开他的桎梏,“浅仓阳希,你赶紧给本小姐撒手。”
刚才方知道浅仓阳希与浅仓真央的关系的震惊还残余在心头,迹部绯月心底的怪异更甚,觉得越发羞恼。
尤其是当她亲爱的部长大人浅仓真央还抱着手臂站到一旁看好戏时。
浅仓阳希松开手,耸肩。
“在一起时甜甜地喊我‘阳希君’,把我踹开以后就开始连名带姓地叫,绯月酱还真是翻脸无情呐。”
“……滚。”
迹部绯月黑着脸,差点爆了声粗口。
眼前这人明明像个地痞无赖,她当初怎么会觉得他清冷如玉,宛若高岭之花。知道真相后的小公主现在只想自戳双眼。
难怪迹部景吾老说她别的还凑合得过去,就这选男人的目光,差得不能再差了,就差盖个“不华丽”的戳。
——当然,这次的除外。
浅仓真央哪里见过自家那个宛如性冷淡般的哥哥这般无赖的模样,一直绷着的脸也忍不住稍缓,瞠目结舌的同时也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没把“幸灾乐祸”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她面上对于他们的纠葛没有半分的意外,像是早就了然于心似的。
迹部绯月一琢磨,通通想明白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两兄妹,越看他们的轮廓越像,“你们俩合起伙来诓我?”
从她第一次见到浅仓真央,从她第一次被骗进网球部,再到如今浅仓阳希猝不及防出现在这里,这一桩桩、一件件。或许压根就是蓄谋已久的一场骗局。
浅仓真央出乎意料地淡然,没有否认,“嗯,我从一开始就认出了你。”
斜眼瞥到一旁不知道作出什么神色的浅仓阳希,嘴角轻轻一撇,“就那家伙,我在他钱包里看见过你的照片。”
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
不管是对浅仓阳希来说,还是迹部绯月。
“我就说你怎么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在这等着我呢,你行啊浅仓真央。”迹部绯月气得叉起了腰,“平白让我跑了那么多圈,你个兄控死面瘫。”
浅仓真央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龟裂了。
脸蛋鼓得像河豚,就要扑上去揪她头发,却被浅仓阳希给拉住了,“迹部绯月你再说一遍你说谁面瘫呢,你还不是,恋兄癖,啧。”
“好了,真央,别闹了。”
“钱包。”
迹部绯月无视掉撕掉面具张牙舞爪的浅仓真央,把手一摊,冲浅仓阳希道。
“什么钱包?”
“别给本小姐装傻充愣,就装着我照片的钱包。把照片给我,小心我告你侵犯肖像权。”她抬了抬下巴,斜眼觑他,“既然都一拍两散了那照片还是物归原主的好,免得我男朋友误会。”
揣到兜里的手倏尔一顿。
“你哪来的男朋友?”
“现在没有,不过很快就有了。”
迹部绯月知晓浅仓真央那货肯定把她的底给透了个尽,没打算跟他废话,说完就要去抢钱包。
所幸浅仓阳希早有准备。
他避开扑过来的手,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垂着眼眸看她,目光灼灼。
像是藏着万丈星辰。
迹部绯月一时愣住了,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姿势在旁人看来是说不出的暧昧。
“啪。”
浅黄色的小球不知道从哪儿来砸到浅仓阳希拽着她的手上,烙下红色的印子。他吃痛地松开手,朝网球来的方向望去。
罪魁祸首面色冷冷清清的,仿佛刚才那球不是出自他手。
他抬起眼漫不经心地往这边瞥了瞥,压低帽檐,说,“啊,抱歉,手滑了。”
手上还握着红色的网球拍。
一时间,处在漩涡中心的迹部绯月悲喜交加。
喜的是,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平静如一汪清潭的少年眼皮子总算掀起了一丝波澜。而悲的是,下定决心当一个清纯不做作的小白花的自己,终于还是翻车了。
浅仓阳希在最初的愣神过后不由得涌上来微愠的情绪,何况少年语气欠扁得很,一点儿也没有要道歉的意思。
不像是手滑,倒是故意。
他目光冰冷。
越前龙马收起球拍,像是没看到那人的愤怒似的,只对着迹部绯月道,“走了。”
语气在熟稔不过。
他看了一眼浅仓阳希。
“……绯月。”
迹部绯月呆滞住,忽地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
要么是越前龙马疯了,要么就是她傻了,否则她怎么就听见那人喊了她的名字,突然就带了那么一点温度。
不再是冷冰冰而又疏远的迹部。
而是温和得不能再温和的绯月。
越前龙马走了几步,发现她没跟上来,就停住扭过头安静地望着她,又喊了声,“绯月。”
听得小公主心花怒放。
顾不上抢回浅仓阳希钱包里的照片,欢欢喜喜地应了声,然后跟上,仰起头看着他,眼眸闪闪发亮,“你怎么在这儿?”
越前龙马可疑地顿了顿。
“……坐过站了。”
“哦。”
迹部绯月没多想,眨眨眼,“但你今天不用训练吗?”
“明天关东大赛决赛,今天休息。”他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她,瞥着她,说,“你好像很闲,不用训练?”
还有那么多时间跟些无关紧要的人在这里纠缠。
迹部绯月没听出他的潜台词,仍笑嘻嘻的,“本来我还有训练的心思,不过刚才我心情不好,就突然又没了,所以我打算当着部长大人的面翘训。”
谁让那浅仓真央联合浅仓阳希诓骗她来着。
她走了几步,“不对呀。”
“以你的性子,就算坐过站了也不会进去的,还凑巧撞见我,这儿离学校门口还远着点呢。”迹部绯月扯了扯他的袖子,笑盈盈问,“你该不会是特意来找我的吧?”
越前龙马的脚步滞了滞。
这人总在最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上一回。
“你想多了。”
“那你怎么就那么巧的出现在这里,那么巧的就撞见了我。”
“……”
“而且你刚才用网球砸那人了,龙马,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她歪着头看他,脑瓜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分析得头头是道。
眉眼里淬着笑意。
“那人是谁?”
“没谁,一个问路的。”
“哦。”
语气听起来实在是不大高兴。
迹部绯月眼底的笑意更甚,“还说没吃醋,龙马君还真是口是心非,傲娇鬼。”
越前龙马扯起嘴角。
“没有。”
一顿,“人要有自知之明,迹部。”
刚才还喊的绯月。
明里暗里都像是嘲笑的一句话气得她想把他头发给揪下来。
呵,男人。
“你欠我那一个多月的Ponta还没还。”
这句明显是转移话题的话听起来有些生硬,但有理有据看着就是个讨债的。
迹部绯月突然语塞,滑到嘴边的话又咽下。
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
当初自己给自己挖下的坑,哭着跪着也要填完,何况她还乐在其中,于是她说,“我明天就给你补上,一个月的分量,只多不少。”
说着还晃了晃一根手指。
手指白皙而修长,像葱玉般。
“太多一下子喝不完。”
“……啊?”
迹部绯月没反应过来,呆愣地望着他。
越前龙马的嘴角轻轻弯了弯。
没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宣示主权的龙马君。
明年之前我一定写到他们在一起,我发si,真的,虽然时间线还有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