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土御門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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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阳光高照日常，曾经阴森的土御门宫殿也在这些平和的日子内染上了几分人气与温暖。
其中最有迹可循的便是，孩子们的欢笑声。
【阴与阳，本就缺一不可，就好比我们与污秽的关系那样，虽然比次厌恶但永远无法杜绝他们的存在。虽然未经证实，但我想这就是世间的平衡之说。】
悦耳的女音，宛如一阵春日的徐风传入土御门影的耳边。
抬眉一瞧，似是意外又不那么惊讶的身影，逐渐浮现于眼前。
阳光噗撒，少女微微弓起身子栖地而坐。翠绿又柔软的草皮上坐满了几个小萝卜头。
虽然是说着枯涩的“历史学”，但天若幽玥就是有办法让人专注于聆听。
就好像她的领导才能，哪怕是在孩子身上依旧很受用一样。
“啊啦！这不是影大人。”
抬眉之际，土御门影便被天若幽玥给补捉个正着。
他瞧着，那个在外人面前端着高冷白虎架子的小姑娘，这会儿温软的笑着。
他想，仿佛那些被她揍的哭爹喊娘的阴阳师（污秽），见着可不得哭来着？
论威猛的白虎神将是软妹子的可能性——
污秽：“......”
污秽：绝不可能，软妹子不会存在于十二神将之间的。
至于阴阳师方面......
曾在大赛被揍的凄惨的阴阳师们表示：不，绝不可能ＱＱ
“安好，白虎。”
天若幽玥忽悠了孩子们离开，笑着同土御门影打招呼，“是，您也是。这么说起自从有主君继承仪式后，就甚少见着你了。就连有马大人都有些想念您的叨扰了！”
土御门影闻言，一阵玩尔。
那个为老不尊的后辈会想念我，说着什么大笑话。
那小子可不是从年轻时就烦透了我？
“我可说真的，记得是上周的是吧！”天若幽玥一边收拾手边的书本，一边笑话：“虽然有些守旧，但土御门影那家伙可是真切三关正的宰相角色，噗！您是没见著有马大人说这话时的表情，很认真的。”
“喔？姑且当作信。”
“少来，您这么说肯定是骗人的。”
一句日常佳话的断句，却勾起土御门影陈年的回忆。
他低头望着小姑娘笑脸迎人的小脸，忍不住一阵缓乎——
千年前，也曾有这么个少女，同我嬉笑嬉闹。
【哥哥真是，您这么个表情摆明了不信。】
抬起头来，记忆中的脸孔逐渐与天若幽玥融合再一起。
土御门影苦笑，可真是......终究是同一人吗？
“影大人？”
“没事，只是想起些故人。”土御门影望着那张显著担忧的小脸，轻笑：“不过这天日这么好，没有去约会？”
“呵，那也得有空才行。”天若幽玥吐吐舌，“您也知道，自从有主君担当统领后，朱雀可就成了他的心腹爱将，真是什么危险都拜托于他。”
“喔？”土御门影若有所思，“这样可不行呢，我得跟有主说上一说，怎么能霸着人家老不放。”
哎！？
我是被调侃了吧？
是吧是吧？
“您变了，影大人。”小姑娘嘟嘟嘴，“您以前绝对不会这样的。”
“哈哈是人都会变，难道我变了你就不尊重我了？”
“那自然是不会。”
天若幽玥轻笑，那双漂亮的杏眸直勾勾地望着他。
“我觉得，挺好的。”
……
【我觉得挺好的。】
这话一出，让土御门影回家后依旧难掩开心之色。
他想，虽然已经没有记忆，但他家妹妹果然可爱又乖巧。
“回来啦！影。”
打开房门的霎那，那不着调的声音，立马打破了土御门影地好心情。
他几乎是黑着脸地瞪着坐在他家的男人，博有要牙切齿的意味：“你这家伙怎么在这？”
“啊哈真冷漠啊～”土御门有马摸摸鼻子，脸上一点都没点心虚，显然是在位期间面对这张黑脸太多次，免疫了！
“哎呀再怎么样咱们也是同乡，你还是我祖宗呢？看着小辈来怎么可以排斥呢？”
土御门影：“......”脸呢？
“你来这到底是有何贵干？”
天地良知，土御门影语气都透着无奈的劲儿，能把这位“祖宗”逼成这样，有马大人也是厉害了！
有马也不继续嘴炮了，乖乖地说：“是这样，阴阳连似乎有意办一次活动，说是庆祝和平五周年，我想了想虽然年轻人的活儿，但终归能让咱们这些老骨头晒晒太阳也是好。”
土御门影：“......你才老骨头。”
“是是，就您是返老还童，行了吧！”土御门有马翻个白眼，“顺带一说，这活动是白虎提的呦！”
有马斜眼瞧了影一眼，心里对幽玥在他心中的份量，但凡提到这名字的事儿，通常都......
“去！”
——果然，屡次不爽。
……
【参加人数】
夜深人静的深夜，苦命加班的白虎依旧站在第一线。
哪怕是结了婚，也没能改掉工作狂的性子。
“还在忙？”
已结婚五年之久的“大姑娘”抬眼，不意外地见着丈夫半倚靠在门边，故作帅气的劲儿。
她想，果然又来抓我回去睡觉。
“还没弄完，不能睡觉的。”她嘟着嘴，就冲着男人撒撒娇，“妳又不是不知道好多资料要弄ＱＡＱ”
士门听着一阵玩尔，这还委屈上了？
谁让不做死就不会死，偏偏又在这节骨眼搞上“活动”，美曰其名是让阴阳师们多多交流，可谁都知道那绝不是“唯一”的原因。
【白虎从不做白费事】
这是外人对白虎神将（天若幽玥）的断句，而身为枕边人又如何不清楚呢？
他只是心疼，每每忙活起来都忽略睡眠的媳妇罢了！
士门轻脚走到妻子身旁，伸手拿起资料。
说巧也不巧，偏偏拿起了参加人，博有意外的看见高层人物。
“土御门两位老人居然都参加了？”士门可意外极了，“不说有马大人，那位神秘的影大人居然也来参一脚？”
“哼！你有想过有马大人想要而不得的事儿吗？”天若幽玥嘴角为勾，眼睛透着悲怜。
她其实挺同情被烦着的人地，那滋味她受过，怪烦人的。
“也是。”士门理解的点点头，“当初双星还不是被有马大人烦着烦着给凑合著？”
这倒是事实。
似乎是想起多年前，好友被逼着同居的模样，逗得幽玥笑了起来。
“说起来，好久没见着红绪他们，这次机会让他们一起过来玩玩吧！”
士门轻搂着妻子，纵容笑着道声“好”。
他想，让她随闺蜜聚聚也好，不然最近这和平的日常未免会憋坏她。
（二）
活动的热烈，一如想像那样。
这次虽说是为了庆祝和平，大其实也有几分让各个领域优秀阴阳师相聚、切磋、交流的意思。这类的事而在土御门岛不少见，只是最近和平不少，许多人都没那个意愿参加了，这次要不是发起人是白虎、朱雀夫妻，或许参加者也不会这么踊跃。
随处可见的各种属性的咒术喷发，带着演绎的程度，既不会受伤也有一定的观赏程度。
若放在十年前，世人都不会想过有天，咒术居然也能用在娱乐上。
“不是只有杀伤力，同时也融入生活当中。呵......我记得当初说这话时幽玥才十岁吧？没想到兜兜转转倒真给她说中了！”
就好像年轻人自成一圈，退休的“爸爸”们同样也围一起，聊起日常、孩子。
土御门有马望着台上兴奋又笑叫的姑娘，忍不住啧啧道：“要我说，是那孩子被憋坏还有可能，谁让现在是和平期？”
“确实。”天若清弦作为老子，还是挺了解女儿得脾气，“若闲得住当初就不会跟随我到岛上来，成为我的继承人。”
或许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天若清弦就认清了两个女儿的差距。
天生战神与天生娇鹰，哪怕同卵同挛，终究是不同。
“或许是灵魂......使然吧？”
在场的爸爸们你一言我一语中，唯有土御门影，带着欣慰亦或者想念的神情。
那双漆黑的眸子，在望向台上的姑娘时，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小月，你的灵魂深处，依旧在叫嚣着战斗吗？】
就好像千年前，宁可战死夜倔不愿意受我保护......
一句断句，换得在场诧异与不解。
但唯有土御门有马，并未迟疑。
他有把握，今晚可以套出这小子的话。
要知道那家伙对幽玥可是宽容到超出标准很多的。
……
【天若幽玥之于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夜深人静，两位土御门姓氏的“老人”之间，徒留下冷清的氛围。
以及有马的质疑。
他问得直白又尖锐，显然这想法已经兜在他心里不小段时日。
但土御门影不惊讶，毕竟要是这家伙没这眼力，他都要怀疑他的统率能力了！
好歹是前“王”。
“我们是阴阳师，掌握了生与死的力量，本不该会有轮回转生一说。但是......那孩子确实是我的妹妹。”
妹妹？
土御门晓月？
土御门有马没想过自己能问出这么惊悚的答案。
他艰难的开口：“你知道清弦是女控吧？”
影点头：“恩，如若不是这样，我老早把那孩子带入身边教导。”他仰着脑袋，若有所思：上帝毕竟是公平的，虽然轮回千年终究无法躲过阴阳师劫难，但至少拥有了群真正爱带着她的家人、挚友、爱人。
“……历史上说土御门晓月是战死......难道有隐情？”
影摇头，只说：“过去的事且就让他过去，有马，我这么做不过是想尽些兄长的职责，至少让我庇护她。”
望着高挂在夜空中的明月，宛如千年前那抹灿烂如月笑容。
【哥哥，明月与晓月乃为佳话之意，亦也代表我将如斩月般强大，护着大家，保卫土御门家族立于不败。】
说来也是有趣，明明那孩子从未有恢复记忆的可能性，但是那作风、脾气都是十足十的相像。灵魂，真是不可思议的学问。
“……难怪那孩子与土御门家的秘术这么契合，我当初还意外着。”听完这些话，有马突然提出这么个缺心眼的话，“我还纳闷为何连有主都学着吃力的东西，就幽玥一点就透，搞半天原来——”
千年前都是一家子的。
“可不是吗？”土御门影轻笑，“千年前小月就被称为离安培晴明最接近的天才，噗！你可能不知，在当时土御门与安倍就好比庶出与嫡出的差距，谁都知道血越纯越强大的道理，但偏偏出了土御门晓月这个意外，当初长老们还以为是嫡出抱错呢！”
千年前，那是个人妖共存的世间，要比现在危险的多。
乱世出英雄，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在那样纷扰与血腥伴随的年代，能真正占领领头羊的不过十余人。
其中莫过于安倍晴明、土御门晓月、芦屋道满、斑鸠麝门，他们发明了许多现在受用的咒术、咒装、也开辟了真正的阴阳师盛事。
若说是“开世主”也不为过。
“千年过去，不论是小月还是幽玥都是一顶一的天才，也都是能抓住幸福而不放手的孩子。”
“影......”土御门有马愣了愣神，他望着身侧的男人，后知后觉得想。
或许，他比谁都要寂寞，这千年来他历经了改朝换代、但他却始终孤身一人。
“你会希望幽玥恢复记忆吗？”
“呵，这是无解题。”土御门影轻笑，眼底带着放松，“记忆是否回复都已经无所谓，那孩子......始终都同一人。”
闭上眼，满是千年前的模样。
那孩子，是自己看顾长大的姑娘，说是妹妹或许更多有着父亲情结也不一定。
是他看着她从一团小豆丁成长为人妇。
也是他看着她手拉着麝门说着要结婚.....
亦也是他看着她在自己怀中，咽下一口气。
是悲剧吗？他没有答案。
但至少，现在——
“是喜剧了！”
至少称得上。
作者有话说第142章 土御門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