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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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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江湖江湖
太阳西下,大家围坐在村民家里进食,一顿饭下来,大家都有些食之无味,各有心事。薛平端着手中的碗,斜眼观察二爷,想看出一些端倪,但二爷神色如常的继续进食。
“如今平衡已经被打破,想要恢复本就很难,这世间只有一个人能解答你的疑问,那就是当初从石头里走出来的男人,如今千年已过,两界怕是命数已到。生活不易,人生不易啊!”薛平回想起二爷的话,他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薛家村一定还有救。
听完二爷的话,他心里原本打算回村去问清河爷爷,也许清河爷爷会知道一些内情,二爷似乎勘破他的打算,随即就告诫他,路走了就不要回头,与其走回头路倒不如向前走,前路才会有转机。薛田并不理解二爷的话,只是一脸茫然的吃饭,而薛平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二爷。
二爷的话其实是在暗示他,清河爷爷可能并不知道内情,他的前路是寻找奶奶,奶奶应该知道内情,也许这才是如何拯救薛家村的关键所在。也许这二爷真有些非凡的本事,而此时他关心的只是那个从小长大的村子和那些看着他长大的叔叔婶子。
乡土村民总是最朴实热情的,薛平躺在铺了厚厚棉被的床上辗转反侧,身边早已传来薛田沉重的呼吸声,偶尔还传来细微的鼾声。自从那个奇怪的梦境之后,薛平整个人生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他对自己之前的生活似乎又多了深一层的理解。
薛家村并非是一个普通的村子,里面可能还有更多未知晓的秘密,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父母和奶奶可能也并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薛平侧身,看着薛田熟睡的脸,缓缓的闭上眼睛。
夜,寂寥无声。天幕之上乌云遮月,群星黯淡,二爷站在窗前叹息声接连不断。长夜漫漫,岁月漫漫,怕是以后都无好眠了。人生不易,真是不易啊!一番感叹之后,也躺上床,黑色木棍对着天空一挥,屋内的灯光暗下,窗户紧闭。夜深露重,身下厚厚的被褥成了冷清的世界里唯一的温暖,二爷侧了个身随即睡去。
薛平醒的很早,几乎是睁眼等着天亮的。他是被一个奇怪的梦给惊醒,这个梦境像极了二爷与清河爷爷描述的话。他大胆猜着这个梦可能就是自己的潜在记忆,而梦里那些看不清脸型的人,可能就是他的亲人。
在梦中,他变成了一个嚎啕大哭的婴儿。先是被什么东西挤压着,自己努力挣扎摆脱出来,睁开眼就感到陌生和害怕,想要张口说话却变成呜呜咽咽的哭声。有人将他用柔软的布包裹起来,抱到一个男人身前,男人的脸是黑乎乎的看不清长相,可以感受到的是男人小心翼翼地心情和难以克制的激动。
男人将他抱到屋外,看着格局陈设,像是他家,但是他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完全不能动弹,只有眼睛能动,却看的也不是太过切实。男人身下站着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女孩,女孩有些激动的扯着男人的衣服,男人并未理会。
他看不清小女孩的脸,但是可以感受到她有些失落,男人抱着他走到几人面前,有两个男人的脸略显清晰,但是都带着墨黑眼镜,也看不见全脸。只见身穿墨青色的老者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灰白长袍的年轻男子,老者眉头紧促,像是大祸临头一般。
“薛生,薛家村并非凡类,而此儿更是非凡之人。他命中相克于水,薛生不可轻视。”老者说完,男人就将他抱给了另外一个人,并与老者交谈甚久,内容薛平听不太清,随后男人又将他回抱过去。
老者拨开包裹着薛平的布,看着薛平。薛平回看老者,有那么一瞬间,薛平似乎觉得这未老者似乎能够感知到他,他大声喊叫,只是那叫声都成了宏亮的哭声。
男人将他抱回屋内放在床上,转身就走了,过了很久男人才回来,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东西被五彩斑斓的线环绕,男人将东西带在他的脖子上,有些沉重的让他喘息,他哭喊着不想带,可是男人并未察觉到。也许是哭喊累了,薛平觉得双眼厚重,很难睁开,当他睁开眼时,看到的则是薛田将大腿放在自己的胸前,压的他无法动弹。
薛平扯开薛田的大腿,薛田毫无反应,转过身之后又是鼾声连连。薛平看着黑夜,毫无睡眠。刚才的梦境在他大脑中反复重现,昨日二爷也是穿着灰白色长袍,带着墨黑眼镜,梦境中的年轻男人如果是二爷,那个抱着自己的男人应该就是他的父亲。
薛平对自己的父母知道的很少,大多数是奶奶口述一些事情,很多时候奶奶也并未与他细谈过父母,没有太多情感羁绊,他也没太在意追问奶奶。
薛平背过身子,思绪百转千回,扯了扯身下的被子,转身时脖子上戴着的紫檀木锁掉出来,薛平用手摸摸,木锁上细微的纹理,让他思绪更加清晰,恨不得马上出发找到奶奶,问个清楚明白。
这一夜度过的过于平静,薛田和薛平起了个大早,准备向二爷和一众村民告辞,谁知村民告知薛平,二爷天刚亮就走了,留下了一张纸条给他。
‘与两位小哥的缘分,命数天定,有人的地方都是江湖,江湖险峻,前路崎岖,望各自珍重,他日再见又应是另一方光景!’
薛平追问:“二爷还留了其他话吗?”
“二爷没说什么了,只说叫我们将昨日的枯骨重新安葬,尽量安葬在人流大的地方,说这位先人喜爱热闹,人越多越开心,越开心越安宁”村民抱着封好的木箱子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