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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一章 后院那口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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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离得不算远，开车要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一路上赵子林的表情都不太好，楚茨拍拍他的肩膀：“有线索了，是好事。”
赵子林摇摇头，眉头还是蹙着。
楚茨知道他在想什么。
凶手既然敢把手机扔在外面，肯定不会傻到把自己的信息留在手机里。
想要从手机里找到关键信息应该是不可能了。
但赵子林还是抱有希望。
车子开到派出所，赵子木称呼杨队长的高个警察领着他们往楼上走，在二楼一间办公室前停下了。
杨队长推开门，走进去坐到办公桌后。
桌上摆着一只浅蓝色的翻盖手机。
杨队长让他们坐下，又让人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赵子林眼神直直地望着那只手机。
杨队长却把眼神落到他身边：“你是冯思乐？”
楚茨说是。
杨队长的眼神深了点，突然问：“赵子木是你什么人？”
楚茨条件反射讲出冯思乐的想法：“姐姐。”
“她对你很好？”
楚茨摸不清情况，小眼神往赵子林那飘，赵子林也是不明状况的表情。
杨队长还在等着回答，眼神里带着催促。
楚茨迅速点头：“好。”
杨队长紧追不舍：“是谁杀的她？”
楚茨莫名其妙：“不…不知道。”
杨队长猛地一拍桌子，表情巨凶：“说！”
楚茨被突如其来一声炸雷吓得一抖，往赵子林后边躲，大声喊：“我不知道！”
杨队长面色黑沉，浑身散发着多年与生死打交道的狠厉气场。
楚茨抖抖抖，带着赵子林也抖抖抖。
僵持了好一会。
杨队长突然笑了，他一笑，那些凶狠的气息霎时消散。
“别怕，我只是确定些事。”
楚茨眼泪汪汪。
我要怕死了，这个警察是不是有病病啊！？
杨队长哈哈笑：“没事没事。”
他之前调查过这个街道的住户，对这个叫冯思乐的少年也有了解。
不爱学习，神皮捣蛋，却和知识分子家庭的赵家关系不错，很意外。这次见到真人，杨队长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了。
这个少年有一双很干净的眼睛。
楚茨缓缓被惊吓到的心脏，确定真的没事了才坐正。
杨队长见他没那么战战兢兢了，便点点桌子说：“那咱们来说正事。”
“赵子林，这个手机是你姐姐的吗？”
赵子林走到跟前认真辨认了一会，呼吸有些急促：“是我姐的。 ”
他抬起头：“是在哪里找到的？”
杨队长说：“城南的垃圾处理站。”
“你们那条街的垃圾桶每天早晨五点都会有环卫工人去清理，带回垃圾车和所有垃圾放在一起，晚上统一运送到处理站，处理站的人会贴上日期，第二天进行分类处理。这部手机，是昨天下午垃圾站的处理人员找到的，我们的人刚好在，就带了回来。”
“昨天下午……是前天扔掉的？”赵子林拿起手机。
杨队长默认：“据环卫工人说，这部手机就是丢在你们街头的垃圾桶里，因为外表并没有损坏，外壳也很光亮，他拣出来时还觉得可惜，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他见赵子林不停地按着开机键，顿了顿：“别按了，坏了。”
赵子林动作一僵：“不能修？”
杨队长叹口气：“修不了，维修人员说手机在水里泡了太长时间，线路全都泡坏了。”
他沉声道：“是有预谋的。”
赵子林牙关都在抖：“那，那这手机还有什么用？”
好几天过去，赵子林已经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愤怒暴躁，可这只手机却轻易地挑起了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
楚茨把人拉回来坐下：“叔叔，还是有发现的吧？”
杨队长被叔叔这个词震了震，后面要说什么都给忘了。
楚茨又喊：“叔叔。”
杨队长目光一冽：“虽然手机坏了是个损失，但我们还是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手机是和一堆纸巾一起装在垃圾袋里扔掉的。”
“那堆纸巾结成一团，边缘还能砌出纸屑，能看出来是淋过水的，至于为什么要淋水，我判断是为了消除指纹。”
“垃圾袋我们也比对过，是两条街之外的菜场里装菜用的塑料袋。”
“会用这种塑料袋当垃圾袋的，一定经常去菜场，综合其他线索，我们判断凶手有极大的可能就在你们那条街。”
“我们不能确定这个扔手机的人一定是凶手，不排除手机是他捡到的，害怕惹祸上身所以消除指纹。”
“虽然这个可能很小。”杨队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长得很端正，浑身都带着正气，让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
前提是他不要吓人。
赵子林浑身一颤：“真的是在我们那条街？”
楚茨端着小纸杯坐在椅子上，忽然问：“有嫌疑人吗？”
杨队长摇头：“上门调查过，住户大都不太配合，我们了解到的东西不多，过两天我们会再去一次。”
“赵子林，冯思乐，就现在的情况看来，你们两个是没有嫌疑的，考虑到各种因素，我希望你们两个可以配合我们。”
赵子林和楚茨对视，问：“我们要做什么？”
杨队长吐出两个字：“观察。”
楚茨问：“是要我们找线索吗？”
杨队长摆手：“那倒不至于，你们只需要看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告诉我们就行，放轻松。”
楚茨把小纸杯往桌上一放，略激动：“就像卧底一样？”
赵子林扭头看楚茨，试探着问：“思乐？”
楚茨说：“可以的。”
杨队长笑了笑：“别紧张，不是危险的事，别太刻意。”
楚茨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看向杨队长，眼神犀利：“既然没有嫌疑人，你们为什么老去找刘颂玄？”
杨队长一愣，神色有些奇怪：“找刘颂玄？”
楚茨目光炯炯。
杨队长扶额：“不，我们是找刘卉月。”
出了派出所楚茨还是一脸梦幻，他歪头看赵子林，两人的表情就跟复制黏贴似的。
“月月姐居然是念警校的！”楚茨语气里满是敬佩，实在是很想冲到刘卉月面前和她握手。
赵子林没说话，脑袋都有些懵。
杨队长笑笑：“她在大城市上的学，据说各项指标都很好，不知为什么被分到了咱们这个小地方，不过月月人不错，也没怨言，干事也靠谱。”
赵子林眼神一闪：“月月姐为什么不接我姐的案子？”
“她在跟另一个案子，几年前的案子不好搞，她毕竟是新人，所里不会给她太多任务。”
杨队长拍拍他们：“行了，不说这个，来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路上楚茨往窗外看，看到了一路高高的杂草，层层叠叠长在路边，很荒凉。
杨队长没有直接把他们送回去，他把车停在了转弯处，转头对后座的两个小孩说：“不早了，这个时候街上人多，我就不把你们送到门口了，免得人心惶惶。”
“哦，还有月月的事，你们记得保密啊，我答应刘老大不说的。”杨队长挠挠头，显得有些尴尬。
楚茨和赵子林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两人点头道谢，下了车。
赵子林目送警车开走，楚茨想起赵子林之前对警方的态度，拉拉他的袖子：“杨队长是个好人，会很快查出来的。”
赵子林嗯一声，微微垂下头：“思乐，谢谢你。”
楚茨摆手，感觉到属于冯思乐的心理：“子木姐就和我亲姐姐一样。”
赵子林勉强笑笑：“回家吧。”
时候渐晚，太阳刺目的光柔和了许多，两人沿着街道往前走，虽说两家都住在街尾，但李家住的更接近尾巴。
因此楚茨在先一步看见李老太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的一瞬间，终于记起了他背到第十五个的英语单词。
完犊子。
楚茨一把拽住赵子林的胳膊，悲壮开口：“子林，我要被打了。”
赵子林一愣。
那边李老太已经敏锐地看到了楚茨，一拍大腿就站了起来，大吼一声：“冯思乐！”
楚茨一激灵，开口就是：“哎！”
“你又跑出去玩！我还以为你变好了，”李老太拿起靠着门的扫帚就往这边走，“说什么背单词，你背个屁！”
楚茨赶紧上前一步架住扫帚，疯狂解释：“姥姥姥姥！我背过了背过了！姥姥你不知道，单词不能一次被那么多，记不住的！”
李老太冷笑，和他抢扫帚：“背过了？还一次不能背那么多？你扯淡！”
楚茨狂甩头：“不不不，是真的，你问问子林！子林也是这么背的！”
赵子林接收到信号，赶紧点头。
赵子林学习好时不时拿个奖回来是街坊都是知道的，李老太见他点了头，将信将疑：“真的？”
楚茨嗯嗯嗯。
“真没骗我？”
楚茨满眼真诚嗯嗯嗯。
李老太语气缓和了点：“那你跑哪儿去了？”
楚茨张口就来：“我有不懂的，去问子林了。”
李老太眼闪精光：“书都不带？”
楚茨额角滴汗：“子林家有书。”
李老太越过他望赵子林。
赵子林继续点头。
李老太盯了楚茨半晌，手上卸了力，背着手往家走，老太太的背影透出看破不说破的高深：“行了行了，回来吧。”
楚茨抹一把汗，回头苦着脸对赵子林挥手，弯腰捡地上的单词书。
作者有话要说： 哇 昨天睡着了
补上QAQ
爱泥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