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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一章 后院那口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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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永道第一天是很配合的，他为自己开脱，说人不是他杀的。
他说那天晚上会在外面，是因为半夜醒过来忽然想喝酒，家里没酒了，他就出去买，但是街上近一点的小卖部都关门了，孙永道什么都没买到。
至于他为什么会在赵家门口站着，孙永道的解释是，他就只是想看看。
他说自己对赵子木不是喜欢，是钦慕。
孙永道没上过学，吃了文化的亏，老婆跑了，闺女也不肯跟他，现在只能出卖劳动力养两个老人，累死累活赚的钱不如别人动动脑子。
所以对于身为老师的赵子木，孙永道很憧憬。
他很想跟赵子木说话，又自惭形秽，只敢偷偷看她。
对于这个解释，众人不置可否。
孙永道又说到手机，他说手机是他捡到的，就扔在他家门口，当时他不知道这个手机是赵子木的，就捡回了家。
回了家他才发现这手机是坏的，他试着开机开了很多次，都没用。
没两天他听街坊说赵子木的手机没找到。
孙永道这才把手机和赵子木联想到一起。
他立刻就想扔了这块烫手山芋。
可他又想到了指纹，这部手机上有他的指纹。
孙永道恨得不行，哪个杀千刀要陷害他。
等到冷静下来，他立刻戴着做工用的手套用纸不停地擦手机，他用了好多好多纸，擦到最孙永道甚至都要神经质，他觉得手机的缝隙里也一定有他的指纹。
于是孙永道把手机连带着纸扔进了水池，泡了一晚上。
半夜，孙永道偷偷出门，把手机扔了。
孙永道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点儿背，两次出门，两次都被周芊芊看到。
这个解释，在警察看来是有些牵强的。
捡到手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寻找失主，而是带回家。
得知可能是受害者的手机，并没有报警，反而清理指纹，选择丢弃。
这就已经是心虚的表现了。
第一天的审讯到此结束。
杨涛心里几个来回，第二天就戳破了孙永道的谎言。杨涛冷声反问：“你也算是这条街的老住户了，更别说你还嗜酒，这一带的小卖部什么时候关门你会不知道？”
孙永道表情一僵。
“我们调查过，这一带小卖部的店主几乎都认识你，说你常常上他们那儿买酒……不用我说了吧？”
孙永道捏紧拳头，僵持了一会哑着嗓子开口。
他说对，那晚我不是去买酒的。
杨涛步步紧逼：“凌晨一点，刚好是赵子木的死亡时间，你不买酒路过，那你站在人家门口是干什么？”
“单纯的看？还是……你刚刚完成谋杀，从里面走出来？”
孙永道先是一呆，紧接着情绪一下就激动起来，老实的脸狰狞起来，大声喊着不是他，他真的只是去看看。
杨涛平静地看着孙永道，等人冷静下来再次发问：“只是去看看？半夜去看？孙永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带你去一趟精神鉴定所。”
孙永道哑着嗓子吼，他真的是半夜醒了想喝酒，迷迷糊糊走到对街才想起来小卖部关门了，走到赵家门口不自觉停住站了一会。
听起来，是一个拙劣又不堪一击的谎言。
接着从昨天下晚到今天，孙永道开始消极应对，不管警方怎么盘问，都是三个字：不配合。
楚茨听得皱起了眉头。
赵妈妈重新听了一遍，眼角也跟着湿了一遍：“他怎么这么会狡辩啊，手里攥着一条人命都不会有一点愧疚吗？”
赵子林赶紧安慰，不管怎样，已经抓到了。
楚茨的眉毛拧的更紧了。
如赵子林所说，再次开始审讯时，孙永道还是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楚茨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是四点多，太阳依旧有些刺眼，他没有和赵家母子一起再等下去。
孙永道明显已经不会再说什么了。
除非找到更关键的证据。
会是什么呢……
楚茨摇摇头，站在阴凉下眯着眼看太阳。
现在他该考虑的不是关键证据，而是他该怎么回家。
正想着，一道人影迅速蹬着自行车在他面前停下，风驰电掣，刘卉月对他笑的特别欢乐：“来来来，小思乐，我送你啊！”
楚茨脑袋开始嗡嗡地疼。
等到刘卉月一个转弯把他带进泛着银光的大铁门里时，楚茨的已经不仅是脑袋疼了。
“月月姐，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你家？”
刘卉月不答，嘿嘿嘿笑。
楚茨再一抬眼，就看到刘颂玄姿态优雅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男人的视线直直落在他身上，带着点惊讶和复杂深沉的意味。
楚茨浑身一震，一米七五的身板看上去非常……惨。
刘颂玄淡定移开目光，和刘卉月积极邀功的视线对上，两人眼神交流了几个来回。
刘卉月：是我带回来的哦！是我哦！
刘卉月：我这么贴心大棉裤是不是得有点奖励！
刘颂玄：可以，刘大宝不扔了。
刘卉月：哥你简直是天使！
得到确切保证的刘卉月欢快跑回屋，她哥说一不二的，一定不会反悔。
末了还不忘对着两人丢下一句：“你们好好聊！”
然后就是响亮的一声“啪”。
大门关上了。
楚茨的心跟着门一抖。
他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能不能做到在刘颂玄不注意的情况下不经意溜走。
甚至连左脚都小幅度地往后蹭了蹭。
然后他就被突然走上前的刘颂玄掐住了脸。
楚茨瞬间瞪眼抬头，对上刘颂玄没有表情的脸，仿佛掐人的不是他。
卧槽！惊了！
刘颂玄被他的表情愉悦到，嘴角忽然勾出一丝淡淡的笑。
楚茨从惊讶直接飞升到惊悚，冲到喉咙的质问也哽住了。
刘颂玄笑了！
这位刘老大在冯思乐的记忆里只有几个画面，虽然场景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摆着张让人见了就觉得自己要凉的脸。
硬要形容是什么样的凉，身为一个汉语言的毕业生，楚茨觉得大概就是第二天上午要考古代汉语而他却脑袋空空甚至还想通宵发呆那种凉。
妥妥要挂的结局。
然而就是这么个成天寡着脸好像花花世界灯红酒绿对他都没有吸引力的人，他笑了。
尽管有那么一点点的瘆人，但刘颂玄嘴角的上扬是真实的啊！
楚茨盯着男人凉薄的嘴角，试图用眼神把那道弧度掰直。
楚茨正在心里疯狂腹诽，另一边没有被捂住的脸也被掐住，这次时间略久，伴随着刘颂玄叹息似的声音：“你怎么总在我面前走神？”
楚茨这次没再惊讶，反倒露出了神奇的表情，你别是个假的吧？
略呆。
“在想什么？”
楚茨还是一脸没反应过来的神奇神情。
刘颂玄轻轻拍了拍楚茨的脸：“月月那丫头平时做事全凭心情，是不是吓到你了？”
楚茨望着刘颂玄眨眨眼。
论吓人，没人比你更吓人。
“行了，也别在外面傻站着了，进来。”刘颂玄扯扯手下略软的皮肉，转身就想带着人往家里走。
“我不进。”
小小声的拒绝听在刘颂玄耳朵里和哼哼唧唧没什么两样。
“又怎么了？”
楚茨左右各伸出食指指着自己的脸，认真说：“你掐重了。”
刘颂玄眼神一暗。
“重了？”他分明没用什么力。
楚茨说：“你不能掐我。”
刘颂玄：“为什么。”
楚茨理所当然：“因为这是调戏。”
……
沉默了几秒，和楚茨隔了几步的男子忽然上前，抬手搭在了他的脑袋上，趁着楚茨来不及反应就是一通乱揉。
楚茨觉得他的头发要炸了。
揉满意了的刘颂玄干脆转身：“跟上。”
楚茨忧愁地理理乱蓬蓬的头发，跟了上去。
刘颂玄慢悠悠拧门把开门，给楚茨递了双鞋。
和上次一样的米色拖鞋。
楚茨站在垫子上换。
“你叫我进来，是要干什么啊？”楚茨左右看看，有些不敢相信大厅里竟然没有人，先不说这个时候应该在准备晚饭的苏阿姨，连刚刚进屋的刘卉月也不在吗！
楚茨觉得他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刘颂玄不答，把他强制按在了椅子上，自己往厨房走，再出来是右手端着一只瓷碗。
楚茨觉得这个场景略熟悉。
下一秒瓷碗就放在了他面前，里面是大半碗的八宝粥，刘颂玄说：“把这吃了，再带点回去。”
楚茨几乎忍不住自己心里的吐槽，甚至想要翻白眼。
你把我带到你家来，居然就是为了让我吃一碗八宝粥？！
王老五你是不是闲，的，蛋，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