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杨无限好（中）》培培LQ

21、第二十章

　　“阿赭，我回来啦。”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克制不住愉悦的心情，我一脸幸福样地回到宿舍，恨不得马上把这高兴的事告诉简赭。

　　“阿赭？”他就趴在桌子上，没有反应的，不会又哭了吧？在身后双手捧起他的头，我从侧面望去，老天，他的脸好红啊！我拿脸去碰触他的额头，好烫！和那温泉有得拼！

　　“起来，我带你去医务室，你发烧了。”

　　“不……”他无力地甩开我，朦朦胧胧的，连眼睛也睁不开了，“……小颉过来……我要等他……”

　　“你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去管他！快跟我走……”我不理他的挣扎，拉着就往外走，谁知他竟然用手死死捉住床架子，不肯移动半步。

　　“不行，不行，不……”我真想把他打晕，都什么时候了，还顾那简颉干嘛，他肯定又是拿裸照过来罢了，他那人……

　　“呃……阿赭！醒醒啊……”

　　“别找了，阿赭在医务室，正吊点滴呢。交作业是吧，给我就快滚吧。”

　　刚才阿赭晕倒了，我背他去医务室。这家伙，发烧烧到39度几还念叨着收简颉作业，我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自从“那次”之后，我对简颉的感觉是越来越复杂，从起初的不顺眼，变成现在的更不顺眼……特别是知道他们的“过去”之后，我就更觉得他不应该。

　　听到简赭在医务室，或许他是担心的吧，不然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木头似的站在这里。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暗恨这对兄弟别扭。

　　“简颉，还恨你哥吗？”

　　他猛地一愣，变得更木头了，把视线转到我的身上，奇怪地打量着我。

　　“我是说以前的事，阿赭都告诉我了……”

　　这回他算是听明白了，整个人像被突然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浑身颤抖着，眼里冒火似地道：“你很得意是吧，我被人上过……”

　　这段过去，的确是简颉的阴影……

　　“我得意个啥，我也是被上那个……有什么关系，男人啊，又不像娘们那样会生小孩，你还在乎贞操个屁，你哥又不是故意的！”

　　“你！你这天生被压的贱种！”

　　他使劲地推我一下，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的向后退了几步。又来了……我俩每次碰一起时就会擦出火花，不，简直是起火了。瞧他说这难听的话，没准等下我不会看找准机会后还手。

　　“他跟你全说了是吧……”简颉忽然一个箭步冲过来，揪起我的衣领，恶狠狠道地：“不是故意？这也叫不是故意？他找男人轮我！三个、四个，还是五个六个七个！给钱的，这叫不是故意！你真他妈相信他是被骗的，他不是第一名吗？他不是很聪明吗？他用最极端的手法，用行动告诉我不要去搞男人！你说这不是故意！你知道当我看到那些人塞钱给他，跟他说事情搞掂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吗？你说这不是故意！”

　　简颉激动得无语轮次，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了，这样帅气的他，这样张扬跋扈的他，如今却让我看出了……难以言喻的……脆弱……

　　“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只管自己恨不恨，你有为你哥想过吗！”

　　虽然震惊于他的脆弱，但我还是看不过他这样说阿赭，我气愤得一把推开他，“你说他故意找那些男人，你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是这种人吗？我就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你就没想过这会是误会，会是陷害吗！你有知道这些年来他为你做过什么吗！你这白痴！白痴！白痴！”

　　胡乱拿起桌上的书就向他扔去，我也不需要拐弯抹角了，直接骂醒这该死的家伙！

　　我恨恨地指着简颉手中拿着的又一张女人裸照，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到了狂叫的地步：

　　“你给他看这东西，又强要了他，不就想令他身心俱怆，让他痛苦，好弥补你受伤的心灵嘛！你的确做到了。你想想看，阿赭在你面前有笑过吗？没有吧！他是聪明，他是冷静，但和你在一起时他就全乱套了！可是，就在你糟蹋他那晚，他说他谢我！他说谢谢，很好笑对吧，他说，是我让他知道，你对他还是很执著的！”

　　我现在跟夕智文没事了，甜甜蜜蜜的，不再一副苦瓜脸。我很希望阿赭也能这样。

　　简颉分明被我的话吓到了，似乎不愿相信，又似乎自言自语，他直哆嗦着口齿不清地道：

　　“他……只不过良心不安……他，你……在胡说……”

　　“你还不明白吗？也对，就连阿赭自己也不知道，你们是相爱的！笨蛋，他爱着你啊！你们两个都是白痴！如果他只是后悔、只是自责，他就不会忍受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与侵犯；如果他不是爱你，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接受我和夕智文的感情，不会羡慕我们能在一起；如果他不是爱你，他也不会愤怒到把碰过你的人都给杀了！”

　　不能忘记阿赭对我说他杀了人的那个晚上，就在夕智文打我的前一天，他把简颉也不知道的事都告诉了我。

　　“小鱼，如果有哪天你再忍受不了和一个杀人犯住在一起，你就拉我去自首吧，我快要崩溃了！”

　　原来，阿赭放弃专业医学转去学法医，是因为他需要大量如何成功掩埋尸体的知识。在他村里，谁都知道有六个青年同时在一个晚上消失了，包括简颉。可除了阿赭外，没有人了解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就连他们的妈妈，也以为儿子是“得道成仙”，都高兴疯了。

　　阿赭做足了手脚，使那里迷信的村民，完全相信六人是被神明带走的！我不得不佩服他手段的高明，让□□简颉的五个人，就这样轻易地从世上销声匿迹！就连大半年后简颉的突然出现，也只让人相信，他是因“留恋凡间而被神明处罚”。

　　我不敢想象当今发达国家中还有如此白痴的村子，果然是培育了简赭简颉这对白痴兄弟的地方！当然，相信简赭所说一切的我也不见得头脑有多清醒。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阿赭会跟我这个外人毫无保留地说出全部，甚至是犯罪的事，我杨小鱼遇到的，还真都不是普通的人。

　　可简赭既然也如此信任我，那我就有义务去帮他，去解救他，去抚平他的伤口。这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他弟下手。

　　“简颉，放手吧，放了自己，也放了你哥，互相折磨好玩吗？”

　　其实，要逐一消化我刚说的话并不容易，简颉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他慌乱地摇头，不知所措，也许脑袋与心脏的剧痛让他无法想清楚任何问题，他捂住胸口微微后退，慌乱地摇着头，再次后退，摇头，再次颤抖着一步一步向后退……

　　“简颉！”糟了，我忘记他有心脏病，激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