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句（最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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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儿，乔凌初的眼睛也有点红，靠过去轻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想说点开心的话缓和下气氛：“也对，我妈从小就喜欢你。每天在我耳边念叨你这个邻居家的小孩儿。”
闻秋骆哭笑不得，抬眼看她：“你是小孩儿还是我是小孩儿？”
“嗯……”乔凌初勾住他的脖子，想了想说：“反正在我爸妈面前，我们都是小孩儿。”
闻秋骆把头埋进她的肩窝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闷声说：“做小孩儿真好。”
乔乔心疼地摸了摸他软乎乎的头发，余光瞥到青团从它的猫窝里扑出来，张开它的血盆大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开始慢悠悠地迈着猫步巡视领地。
她心里软软的，心上悬着的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现在你有名分了……”乔凌初微微弯下腰，一缕头发从耳后调皮地跑出来，拂过他的侧脸。
她的指尖划过他慢慢泛红的耳廓，故意凑近他耳边小声说：“今晚还锁门吗？”尾音微微上扬，纯纯是勾引人的调调。
“我……”
乔凌初将指尖点在他欲张的唇上，低下头看了眼手机，直起身来说：“我妈叫我回去睡觉了。”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去。
原本温暖的身体突然离开，闻秋骆陡然觉得有些冷。
乔凌初走出几步，又转回过头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
“晚安！别太想我！”
唇上的触感还是软软的温热的，眼前的人早已没影了。
闻秋骆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笑了。
低下头看着脚边慢条斯理舔爪子的青团，也不顾它凶狠地龇牙反抗，硬是把它抱进了怀里。
“小青团……”他蹭着青团刚洗过澡香香的柔顺的毛，小声地说：“我们有家了。”
不知是凑巧还是特意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时间，乔家二老要出门几天参加老同学女儿的婚礼，礼金又包出去了一大封。
临走前只叮嘱了她要锁好门。
“注意安全！”乔母这四个字说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
他们七点不到就出门了，乔凌初清醒得根本闭不上眼，干脆翻身下床，从包里拿了闻秋骆家的钥匙，衣服鞋子都没换，直接这门出，那门进，做贼似的摸进了闻秋骆的家。
他家里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的，空气里有种温暖的气息，混杂着沉香味的男士香水。
房间里，一人一猫睡得正香。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闻秋骆戴着眼罩，高挺的鼻梁都把眼罩边缘撑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睡相却很乖巧，只占了大床的右半边。
乔凌初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长长的眼睫毛，心想：这睫毛到底怎么长的，又长又翘……
闻秋骆皱着眉转过脸，含混地说了一句“青团，别闹……”
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掀开被子，钻到了他怀里。
怀里显然不是青团的重量，闻秋骆的身体一僵，混沌的大脑后知后觉地开始思考眼前的状况，思考完毕，他就势揽过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一些。
“脚怎么这么凉……”他贴在她耳边小声说。
乔凌初被他蹭得有些痒，忙从他怀里挣开，把他蹭过来的腿也踢了回去，“你能不能矜持一点……我现在是尹志平！”
闻秋骆反应了半天，简直啼笑皆非，伸手想要把眼罩往上推，才刚摸到眼罩的边缘就被一只凉凉的手抓住了，他想要趁机握住，却又被轻轻地撩开了。
大清早的，闻秋骆确实受不了这么刺激的情况。
“乔乔……”他的喉咙沙哑，像汹涌欲望下埋藏的砂石，乔凌初觉得很性感。
她的手指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一路滑落到他的薄唇，他忍不住亲吻了下，那指尖又避开去，滑落到他的喉结。
“你不能动……你是小龙女……”他听到乔乔说，手指已经划到了他胸口。
闻秋骆皱起眉轻轻喘了一声：“换一个。”
也是，那段还怪让人膈应的。
“过儿……”乔凌初在他耳边小声说。
这是要他叫“姑姑”了，闻秋骆苦笑，真是惯得不知道长幼尊卑了。
他一把摘下了眼罩丢到一边。
和那可怜的眼罩一起翩然落地的还有他多年来的忍耐和矜持，以及已经所剩无几的作为年长者的脸面。
他都不要了。
最后乔乔的腿都在颤，泪水和汗水混在一块，带着哭腔委委屈屈地说：“你不疼我了……”
这时候，闻秋骆会安抚地吻她的泪水，嘴上一遍遍地哄着：“疼你，哥哥疼你……”可是其他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乔凌初在那个清晨终于领会了什么叫“如狼似虎”。
也切身了解了一个成语，叫悔不当初。
等到十二点多，她才悠悠地醒过来，身上清清爽爽的，她睡在次卧，床单也软和舒服，带着洗衣液的清香，是新换上的，睡衣也被换过了。
之前在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被他拆散重组了一遍，又给她梳了头发，换上了新的漂亮衣服。
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带着说不出的珍惜。
像是在珍惜一个年少时无法拥有的漂亮洋娃娃。
乔凌初打了个哈欠，想说话才发现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想骂人的话在喉头梗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算了，还是不要跟一个当了35年处男的中年男人计较了。
闻秋骆本来就在窗边的椅子上坐着，透过窗帘间的一条小缝，眯着眼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静静地等乔乔醒来。
见她醒了，他拉开了窗帘，外面晴空万里，天气很好。
他在床边半跪下来，像她最喜欢的那部电影的场景。
“今天天气很好……”他轻声说。
乔凌初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脸，像是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一扇一扇，像飞蛾的翅膀。
腕骨分明的手抓住了她留在床边的另一只手，他的手心里冒着汗，他的内心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镇定。
“有你在我身边，每一天都是晴天。”闻秋骆说这句话时怀抱着满腔的真心实意，但话一说出口，又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还在说这种土味情话，实在有些尴尬。
“你是在写歌吗？”乔乔也没给他面子，取笑道，但是手却乖乖地让他拉着，安抚地用大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
闻秋骆清了清嗓子，干涩地继续说道：“我年纪大了，没什么安全感，比不上你们这些二十岁的小年轻。你知道我们这种老古板很保守的……”
“我负责。”乔乔答应得很爽快，把手从他掌心抽出，又递到他眼前说：“快点，让我看看是几克拉的钻。”
闻秋骆怔了怔，低垂着眼，眼睫上下扇得更快了，像是在强忍着泪水。
他的脸轻轻蹭上她光滑的手背，语气带了一点哀求：“你不要后悔，乔乔……”
“不后悔！”乔凌初微笑着看他，眼睛明亮，一如往常。
闻秋骆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戒指戴在了她的中指上。
一颗红色的宝石镶嵌在玫瑰花瓣之间，鲜艳夺目，像是一颗博动的心脏。
“好漂亮！我好喜欢。”
闻秋骆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直起身在她脸上轻吻了下，又一路吻到她的嘴唇。
最后，他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
乔乔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
熟悉的字句一把将她的思绪拽回了几年前闻秋骆第一次喝醉那会儿。
那天她在林尽染家里玩，江芷给她打电话，说闻秋骆和钟瑜两人喝醉了。她当时还觉得奇怪，小闻哥哥从来不喝酒，他酒量不好，自己也知道，怕酒后失态，基本不喝。
他看到她时满脸疑惑，但立刻毫不留恋地松开了刚才还彼此难舍难分的钟瑜，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
“乔乔……你怎么来了？呃……今天这么早放学？”
街边的商铺都关了门，只有几家夜宵店还开着，传出来的香味香得她直咽口水。
闻秋骆醉得都走不了直线，肩膀上却稳稳地背着她的书包。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乔乔好奇地凑过去听他说什么，只隐约听到“九岁”，“孩子”，“禽兽”什么的。
她以为他在说什么社会新闻。
他喝醉酒时特别可爱，她问什么他答什么。
前面有水坑，她让他跳过去，他也会一声不吭地跳过去，还会跟路上遇到的野猫打招呼。
乔凌初握着他的手，他的手比她大很多，路灯下他们的影子也很般配。
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停下脚步，鼓足勇气问出了口：“你爱我吗？”
虽然面上笑着，但心里忐忑，眼睛只敢盯着他胸口拉到一半的拉链上的拉环。
刹那间，四周都静了下来。
呼呼的风声掠过她耳边，却被她剧烈的心跳声盖过。
闻秋骆皱起眉，好像在认真地思索。
他微微弯下腰，带着困惑和醉意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瞪了多久。
最后，不知道是风声还是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你驯养了我。”
说完，还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脸上红得惊人，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羞涩，他朝四周看了看，小声说：“别跟别人说。”
乔凌初眨眨眼，唇边绽开的笑容甚至要比远远望着他们的月光更晃眼。
“好……我谁也不说。”
她还是牵着他的手慢慢地走，脚步比刚才更轻快，甚至有时候会往前蹦出很远，但闻秋骆的手总是能牢牢地握住她。
他的脚步也总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边。
她闻到桂花清甜的香味，那么浓郁，飘散在风中，落在他们身上。
她当时想，她会一辈子爱秋天。
可是第二年的秋天，他就已经在英国了……
乔凌初发着愣，突然感到柔软的温热贴在她的眼角。
闻秋骆轻轻亲吻着她的眼泪，伸手将她抱住，“别哭……”
她像青团似的蹭过他的脸，搂过他的脖子，像小时候一把搂住自己心爱的娃娃那样。
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你也驯养了我。”你在我九岁那年就驯养我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58句（最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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