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六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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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团好像被一连串的问题砸懵了，卡机一样浮在半空闪烁。来这里的人要么战战兢兢要么满怀敬畏，总之哪个不是小心讨好，几千年来也就一个自称吟游诗人的斯提门特态度轻松自然，但也没像这个人这样大胆失礼。
“嘿？”托尼在光团面前晃了晃手，见它只是飘在原地闪烁，就对伊缪森耸肩，带着点骄傲和自得，“哦看起来它可比不上我的管家。”
“那当然。”伊缪森替这个小家伙回答了托尼刚刚的问题，“它也许有思考的能力，但还远称不上一个独立的生命体。法师没给它升级过。”他在沙发上坐下，对托尼招招手，笑着说，“托尼，我建议你来尝尝这里的点心，法师的待客之道很不错。”
“我只希望他不要让我们等太久。”托尼说着坐到伊缪森身边。
他以为在这等着会很无聊，但事实上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伊缪森和法师的关系看起来确实不错，作为家属托尼的要求也得到满足。他拿到了法师的研究记录——类似于，他们世界的科研论文吧，翻看起来就察觉不到时间流逝了。
直到法师出来了伊缪森才把托尼叫醒，为他们彼此做了个介绍——
“另一个世界听起来很有意思。”一身黑袍的法师若有所思的说，但也仅仅是冷淡的点了点头，看上去兴趣不大直到他瞧见托尼手里的那本书，“你看懂了多少？”
托尼高高的扬起眉毛，不知道多久没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了，特别是在学术方面。
“你这个想法不错。”那么当然托尼可不会客气，他伸手指了下翻开那页上面的一行式子，用同样傲慢又自负的语气说，“不过要是我，我会把这两个参数调整一下。”
法师皱了下眉，但还是凑过去看他指的地方，不悦的说，“这里，如果你看了我前面的记录的话就该知道——”
“——不一定要用那个公式。”托尼分毫不让的争辩起来，“为什么不换一个思路？用这个的话——”
他随手扯过一张纸在上面演算起来，法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桌子边上，也拿着一根笔在上面圈圈画画。
他们争论得越来越激烈，草稿纸扔了一张又一张，直到映在房间上空的星图里太阳下坠，才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你是对的。”法师承认，拿着写有结果的那张纸面露欣喜，“这绕过了部分繁杂的计算，按照这个结构，这个法术的施展可以多省略半个音节。”
他站直了看向托尼，脸上再没有冷淡和敷衍，热情友好的主动伸出手，“阿克帝亚，这座法师塔的主人。欢迎你，我智慧敏锐的朋友。”
“这话听起来可真别扭。”托尼可没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但是看法师一脸真诚也还是跟他握了下手，“托尼就好。”他相当随意的说，紧接着调侃了一句，“看来你不担心我看不懂了。”
“哦不不，我为我刚才失礼的怀疑表达歉意。”法师连忙说，“你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学者，虽然这只是我年轻时发明的小法术，但没有敏锐的思维和足够的学识是无法改动它的。事实上直到现在，几千年的时间，”他收起手稿，语气又透出不屑和轻蔑，“大部分法师还在按照这上面的方法使用它，而没人想过改良它。”
“天才总是少数。”托尼理所当然的说，下意识接过被递到手边的茶杯，“谢了——呃。”
他转头看着作家，眨了眨眼，心虚的想起他刚刚讨论问题入了神就把自己的男朋友忘记了。
“等了很久，伊缪？”托尼保持着镇定问，拿起一块小饼干讨好的递到伊缪森嘴边，“要来一块吗？”
“等你们的时候我已经吃了够多了。”伊缪森把饼干推开，无奈的说。
“其实你可以提醒我的。”托尼收回手自己咬了一口饼干，味道不错，“噢你一定很无聊。”他把空着的那只手伸过去握住伊缪森。
“研究者。”伊缪森耸肩，语气是一点不意外，“我说什么来着。”
但是他偏头看着托尼的目光没有任何恼火，笑盈盈的像映在海面上柔和的月光，“再这样看你一下午我也不会无聊的，托尼，你不知道你刚刚多帅。”作家伸手揉了揉托尼的头发，“你可是辩论赢了大陆上最厉害的法师！”
“我当然会赢。”托尼弯起嘴角，一点愧疚和不安在作家认真的目光下渐渐消散，抬起头语气是天才特有的不可一世，“没人能在这方面战胜我！”
“我知道。”伊缪森笑起来，“我早知道了，我有最出色的天才做男朋友。”
他们这么秀恩爱对法师来说是没什么感觉的。那些想要陪伴想要家人想要爱情的人可能会对此不适，但对法师来说他唯一的追求只有真理，本来也对这方面完全不在意。
只不过突然被点名还是让他茫然了一下，看了看斯提门特，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问，“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是的。”说起正事伊缪森也收敛起了笑，看向法师的时候又是那个礼貌却冷淡的记录者，“有一个课题，我认为你会感兴趣。”
……
再从法师塔出来的时候，这个世界里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对伊缪森提出的课题法师果然很感兴趣，更别说可以和他认可的学者——哦，斯塔克说叫他科学家——一起钻研。
这个课题，就是能否将这个世界的魔法应用到另一个世界。不仅仅是穿透世界壁垒的问题，而更是进行魔法与科学，这两个不同体系之间的转化与结合。
魔法与科学——看似毫不相关的两个体系，但就本质而言，却都是通过计算和实验、以不断积累的知识摸索真理，在科学侧叫做规律在魔法侧叫做法则的东西——但归根究底，是研究世界是什么、为什么是这样、以及怎么利用的问题。
至少就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而言，在思维逻辑方面跟科学是很像的——
数据不像文字写着“这是一个火焰魔法”或“这是一个导弹”，但它在看得懂的人眼里就是这样。
那么，如果可以推导出一个公式，将两边不同的变量进行对比，从而将一侧的定理用另一侧的数据语言重写，是否可以达成科学与魔法的互相转化？
这不是简单就能解决的问题。最基本的也是最关键的，这是两个世界——它们甚至不是同一个世界中不同可能延伸出来的多元宇宙，也不是同一个世界里不同的次元维度，更不是一个世界里有所差异的空间位面——它们是两个完整、互相区别的世界。
它们最基本的参数都可能不同，法则或者真理，在一个世界适用也许不适用于另一个世界。就算只是魔法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之间，都可能无法通用，更别说还要加上一层与科技间的转化了。
但这课题依然是可行的。半个月的时间根据托尼提供的科学侧定理，法师已经整理改良了一些魔法侧的法术效果。虽然只是小小的试水，但这说明了它的可行性。
在这讨论里托尼也有了不少想法等着回去实验。而且，阿克帝亚不愧是最出名最有代表性的法师，跟他探讨的过程中，托尼简直也快要学成魔法理论专家了。
这里其实有个问题，那就是托尼对这个世界的魔法其实并没有那么了解。当然他看了一些书而且他是个天才，可是——
成为法师的基本要求就是天才，这个世界千万年的时间里更不会没出过一个超越古今的天才。那些理论经过了漫长的积累，繁复又深沉，是可以让法师用数百年数千年时间钻研学习的，只用几本书就成为这方面的专家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就算那是个斯塔克。
答案显而易见——权限，对这个世界的权限。
伊缪森的自我认知束缚了自己，他和托尼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权限远比看起来意味着更多。就像托尼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弄懂一套完全陌生的理论体系——虽然是魔法可各方面的严谨和完整并不输给科学——因为他就是知道。
就像已经站在山顶的人去看上山的路，知道了答案再反推证明过程就会简单很多。
这节省了很多时间让托尼不必真的学一遍这个世界魔法侧的理论体系，否则这个课题一样会难以落实。
而现在，托尼对自己世界科学侧的理论掌握深入，对这个世界魔法侧的理论也有所了解，那么他就可以做进行实验的那个人，试着完成两个世界间的、两个体系间的、转换与结合。
如果说科技是一条线，在一定时间内有自己的发展速度，能带来的力量上的提升也因此有一定的限度。那么引入魔法这另外的一条线，无疑就是短时间内将可利用力量翻倍的办法。
这是伊缪森真正想说的。瞧，你现在有了更充足的准备啦，就算外星军队再次来袭也能解决他们，所以再没什么担忧的必要。
伊缪森想要从根源上掐断造成焦虑的原因。实话实说吧，他对地球或者危机漠不关心，他只是希望能帮助托尼彻底摆脱PTSD的困扰。
只要托尼能找到沟通这两种体系的公式和数据，虽然这很难但是伊缪森毫不怀疑他能做到。
毕竟，那可是托尼·斯塔克。他在这方面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第六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