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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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01.
夕颜提着刀离开庭院的时候正是雨季末尾。
里梅照例在庭院里喝茶，外面的雨停停下下，池塘里有青蛙在叫。
“不知道青蛙肉吃起来怎么样……”里梅自语。
“敢在晚餐里加那个就杀了你。”伴随着这样的宣告，两面宿傩坐在了回廊上。
他的声音虽然是懒洋洋的，但里梅丝毫不怀疑他话语中的真实性。
里梅笑着点头：“知道了，大人。”
梅雨时节的空气比起寻常时候更为沉闷。
夕颜不在时候的庭院比起寻常梅雨时候也更为沉闷。
里梅斟酌片刻，开口：“您让那个女孩一个人出去狩猎，老实说，我有些担心她遇到危险。”
两面宿傩抬眼看他：“你过分关心她了。”
“是的。”里梅回应，“我还是挺喜欢她的。”
两面宿傩“哦”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里梅继续说：“难道您不是吗？”
远处的山峦在雾霭中迷蒙，天空深蓝，与山峦重叠成一片模糊的颜色。
“没有意义。”两面宿傩淡淡地说。
也是，他们又不是人类，这些感情对他们没有特别大的意义。
不过，大人没有否认啊。里梅在心底里想到。
回忆一遍方才的聊天，而后了然。
看来，今后得更用心对待夜叉姬了。里梅想到。
“哦，”里梅说，“其实我还担心就是，如果她遇到危险不能自己处理的话，她可能忍不住吃掉您的手指。”
两面宿傩：“……？”
……
气氛开始微妙的尴尬起来。
02.
夕颜提着刀走在森林中，沿途有一些妖物咒灵过来骚扰，她大多都一刀斩了。
里梅和她说了，不能随便抓咒灵，最好找力量强大一些的，不然起不到什么作用。
她不知道去哪儿，于是就顺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一路斩杀了不少咒灵。
她发现她杀的咒灵越多，自己就变得更强，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在吸收着那些死去咒灵的力量。
其中也的确有颇为强大的存在，她打得略微艰难，最后没控制住一刀把对方给砍了，这就尴尬了，木有办法。
幸好里梅也料到了这一点，他在夕颜走之前就告诉夕颜，说不用着急，这次以历练为主，一个月内回来就行。所以夕颜倒也没有特别焦急。
这一天夜里两面宿傩手指又吸引来一个强大的咒灵，夕颜很艰难地才取得胜利，照例没有办法去捕捉对方。打完后雨正好停了，她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准备找个山洞之类过夜。
林间弥漫着冷雾，树叶微动，风吹来了潮湿的气息，看起来要下雨了。
雨水进了伤口的话会很痛。夕颜想到。她加快了走路的步伐。
远远地看到了幽蓝的光，夕颜走过去，发现发光的是石头台阶两旁的石灯笼。
台阶一路向上，山顶应该是有建筑的吧。
但是，幽蓝的光……夕颜想了下，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越往上爬山风越大，最后居然达到了凛冽的地步。方才战斗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她都有点带喘了。她想停下来休息一下，但头顶突然亮起了闪电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蓝紫色的闪电划破厚重的云层，隆隆的雷声仿佛来自远古滚滚而来，伴随着山风流过整座山峦，群鸟惊动，野兽怒号。整座山仿佛活了过来。
石灯笼里幽蓝的火焰也一闪一闪的。
台阶尽头是一座庙宇，庙宇被树林包围着，里面有着隐隐约约的火光，似乎有人。
夕颜没想太多，直接打开了门。
山风瞬间灌入庙宇中，所有的窗户在瞬间被吹开，庙宇中的烛台也被吹翻了，发出了一系列噼里啪啦的声音。
与此同时，外面暴雨声响起。
“好险好险。”夕颜拍了拍胸口。
然后，她才看了庙宇内部，发现灯前坐着一个披着青色袈裟的僧人。
僧人啊……夕颜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这位坊主。希望你不介意我打翻了你的烛台。”她摸着腰畔的刀，显然跃跃欲试，想要打翻更多东西。
此时的她是有一种天生的残忍的，如果不加以引导的话，这份残忍不知会发展向何方。
“无妨。”对方开口，是清清淡淡的声音，还挺好听的。
青灯古佛，角落有着蜘蛛网，案几上落满了尘土。
外面是雷雨天。
气氛还是挺好的。
“你一个人在这里啊，不害怕吗？”夕颜继续问。
“佛在我心中，所以不会恐惧。”青衣僧人说。
烛火照耀着他的侧影，能看到他下颌的线条很好看。
“而且一般而言，害怕的是其他人。”僧人转过头来，用手抬起了暗色的斗笠，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四官是想象中的英俊，红色的妖纹蔓延在脸颊上，增添了几分妖冶之色。那为什么是四官英俊呢……那是因为他只有一只眼。
“原来是同行。”夕颜意兴阑珊。
她本来还以为对方是人类僧人，所以方才还挺有敌意地想做一些恶劣的事儿来着。
“看起来，比起人类，你选择了另一边。”青衣僧人说。
“没有办法，毕竟人类也不选我。”夕颜随口说道，然后她琢磨既然对方是妖怪那要不要尝试着抓一波，不过总感觉这种看起来和人类长得差不多的妖怪应该很难搞。
青衣僧人长叹一声，敲木鱼一下，而后说：“世人愚昧。”
少女刚进门的时候他就发觉了。
鹤松纹千早，赤掛衿以细绳拴在身上，绯袴与白色麻绳。
乍一看是祭祀打扮，但仔细观其制式却与祭祀者有着些许差别。
若懂行的人，会一眼看出，其服饰主人应是被活祭的对象才是。
夕颜再次露出了残忍的表情：“你好像能看出很多东西来，那你现在能看出我在想什么吗？”
“可以，但，劝你不要。”他说。
“为什么？”夕颜问道。
“你并非是我对手，我也无意对你下狠手，所以打到最后我会将你逼退。”青衣僧人说，“外面雨很大，你还是人类身躯，不宜淋太多雨。”
夕颜脸上残忍的表情慢慢消失，她有点茫然，然后又当真来了兴趣。
她往青衣僧人面前的案几上一坐，问道：“我叫夜叉姬，你叫什么？”
“青坊主。”青衣僧人回答。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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