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钩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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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大多数人还是在讨论这两天镇上新来的外地客商的事。花无道问的那个卖猪肉的老板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有个“脑子不太正常的阔少爷”，边割着猪肉一边和周围人说着自己想从乡里找些碎瓷器烂木桶来挣大钱的计划。
“哦，这样啊，那提前祝老板财源滚滚了。”花无道笑言，接过猪肉。
“小兄弟，我看你是乡下上来的，你也可以弄点东西去碰碰运气呀。那胭脂铺里的王三拿了个放盐的破瓦罐，卖了整整二百两银子。啧啧啧，这一下子就吃穿不愁了。”
“哈哈，这样啊，我家里可没有什么那些老物件，家徒四壁，没什么拿得出手。”花无道答。
“嘿嘿，小兄弟你说笑了。”猪肉老板也知道他没有什么兴趣拿来的借口。只是笑笑就过去了。
……
花无道到家时，小哑巴正无聊到蹲在门口看蚂蚁。头低着，一点一点的跟着蚂蚁转。
花无道心情略愉悦。轻快了脚步过去：“小哑巴，在干嘛？”
花无道话音落了，半晌，小哑巴还是没有反应。花无道疑惑：“小哑巴？”
这回小哑巴有反应了，不过是抬头看他一眼，又把头低下了。
“怎么？”花无道跟着叹口气，跟着坐下了。“你坐这儿多久了？冷吗？午饭吃了没有？”
小哑巴：“……”
“……”花无道也不知道小哑巴又怎么了，从包里拿了糕点出来摊在膝上，捏了一块放在小哑巴低着的嘴巴边晃动，企图把小哑巴钓起来。
小哑巴直直盯着眼前的糕饼，微微抬头偷偷看了花无道一眼又埋下了头。但是一直在注意小哑巴动作的花无道当然看见了，也大致猜到了小哑巴想什么。
“咳，小……两，吃吧。这次是买的另一家的，听说比上一家好吃。”
看来这话是让小哑巴满意了。小哑巴抬起了头，眼睛亮晶晶的，夺过糕饼往嘴里塞。一只手还伸着示意上交余钱。
“呵呵，也罢，算吧算吧！”，花无道轻笑，把包解下了来，从里面把东西一一拿出来清算。“今天只剩了一百多文。也没怎么省。”
小哑巴见今早另包好的银子没有动，也就不在意了，现在家里有了当家的便不怎么依靠银子了。只是看着花无道买那么多肉和糕点，还是觉得有点心疼银子。
经常看着村长老俩口的互动，为了勉为其难褒奖一下花无道，小哑巴也捏了糕点凑到花无道嘴边。
花无道并不爱吃甜食，感到糕点凑到嘴唇上就已经觉得牙疼了。便用手轻轻推开了：“不用，我不爱吃这个。不要凑到我嘴边，可惜了。这块你就扔……”
小哑巴撅了嘴，把手里的糕点一口塞进了嘴里。
花无道顿了一下：“你！”
“？”小哑巴无辜地看向花无道。
花无道的内心疯狂嘶吼：那是我嘴沾过的，你怎么吃了啊！
“……没什么，我去看看小豆丁”，花无道木着脸把糕点包好，就打算站起来。却被小哑巴拉着不让起来。
“又怎么了？”花无道是真的暂时不想待在这儿了。
小哑巴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还指着墙角的蚂蚁，示意他看。许是前两天扬米，掉了些米粒碎糠在那儿。现在那儿有一群蚂蚁，正在使劲搬着碎米。
花无道从小到大还没有蹲在墙角细看蚂蚁。就花无道自小到大看来，这样的行为真心……有些“幼稚”…
既然被小哑巴抓着坐到门槛上，花无道也不得不坐那儿老老实实看。颇有些哭笑不得。
只见蚂蚁连成一长队，前者呼，后者应，大多数的蚂蚁都仰头叼着比自己身体大得多的食物往回跑。有的叼不动大的米粒，也死叼着不放，也有的叼着无用的枯叶糠片也跑得飞快。队列两旁有张着大钳子的兵蚁，有的朝天张着嘴，有的跟着队列来回跑动。这些都是正常在劳动着的蚂蚁。
花无道估摸着让小哑巴看得嘴角直翘的是那些蚂蚁。有的站在食物上让众蚁抬着，兀自摇着前肢，耀武扬威。有的觉得自己叼的米粒不够大，便抢别的蚂蚁的拿来叼着。有的叼着糠皮半路回味过来回来叼米粒，它丢下的糠皮又被别的蚂蚁叼走了。还有的叼着叼着急冲冲跑着反被别的跑得更快的蚂蚁连米带“蚁”叼走了。如此种种，渐渐的，花无道也看上了头。如果有人从远处看，便能看见夫夫两个凑在一起，头挨着头，不时还抖着肩膀发笑。
小哑巴早蹲着看了许久了，这会儿看了一会就无聊了，直起腰缓了缓脖子。偏头看花无道。
“小哑巴，你看这只像不像你……！！！”花无道侧头过去正想冲着小哑巴说话，却忽然感受到从唇上传来温温软软的触感，先是一懵，等反应过来是什么以后，脑子便轰然一下炸开了锅，变成一片空白。然后觉得就跟当初濒临死亡的那一瞬一样，也许还比那严重。眼睛完全聚不了光，嘴上一阵一阵的发麻，心脏也完全失了规整。
仿佛过了很久的时间，花无道才从一片空白中找到点理智。眼前渐渐恢复清明，就见小哑巴细眉蹙着，紧闭着眼睛，满脸红晕，嘴还贴在自己的嘴角上。近得能看见小哑巴鼻梁上两粒小小的雀斑。
“别！”花无道沙哑着嗓子吼道，一手把他推了开去，极速站起身来，喘着粗气，耳朵通红，红连带着烧火速蔓延到下颌。“我……我去看看小豆丁。”背着身粗声说完，也不敢回头看哪怕一眼，便直接往屋里逃去。
小哑巴本坐在高的门槛上，一下被花无道掀倒了，屁股坐空，两脚朝天，后脑勺也磕在了地上。等到挣扎起来，屁股也痛，腰也痛，后脑勺也痛。他只见过村长哥婿偷亲了村长哥儿笑得跟偷了油似的，哪知怎么到了他这儿就全变了。一时也气鼓鼓的。扶着腰到了里屋门口一推门又发现被锁住了。猛地一下踹了门一大脚。感觉脚趾都痛了，里面的人还丝毫没有反应。
这下他全身上下都痛了……
哼！看我不饿你一顿！小哑巴心里想着，嘴里的小白牙咬得格格作响。明明……明明这种事……害羞的……应该是他才对。小哑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脸上的热度也渐渐散去了。见花无道死活不开门，往外看着天色渐暗，小哑巴只能扶着腰拎了米面酱肉进了厨房生火做饭。米缸是放在里屋的，还好有粽子。
一两个月的小孩子最贪睡，不是要吃要拉，小豆丁是不肯屈尊降贵哭闹的。并且自从小哥儿走了，小豆丁是更为懒了。吃饱了就睡，存在感极低。
花无道抬手碰了碰已经被擦裂出血的唇角，还是觉得有股让人心慌的酸麻。两颊还是觉得火辣辣的。想了想，抬手把上了自己的手腕。所有学过的药方症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脑海里划过，却没有一种病能与此时自己的症状对得上。
心乱，如麻。
到底，是怎么了？
……
“小哑巴，我……你做饭吗？”花无道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灶前站着炒菜的小哑巴，干巴巴问了一句。
小哑巴头也不抬。屋内的气氛完全陷入了冰点。
锅铲划过铁锅的声音重复了十几次，屋内的气氛一次比一次低沉。花无道虽跟着花执，壳子学了个□□成，可是终究是纸糊的狮子，表象而已。这时他的思绪转了十几个转，也找不到什么话说。
沉默了许久，小哑巴的菜炒好了，盛出来放在锅边。扭身从旁边的锅里拿出蒸好的粽子。小哑巴弯腰端碗的时候触到了伤处，不经意扶了扶。花无道看见了，想到下午那没有轻重的一推，皱了眉。走上前去把盘子接了过来。另一手端了菜往堂屋走。小哑巴虎着脸跟在后面，只拿着两双筷子。
坐到饭桌前，花无道看了低头吃粽子的小哑巴，打算找个话题，缓缓这局面。“昨天我们忘了请李孕爹，我明天再去跑一趟吧！”
小哑巴毫无回应。
捏着手里的粽子，花无道呐呐道：“对不起，我……只是不太习惯。你……别在意。我会负责的，只要你不要再那样。”
“至少不要忽然那样。”随后又稍微放大了声音说了一遍。
以前花无道在小哑巴面前完全没真正意识到他们是夫夫身份。只是觉得小哑巴有趣，可爱，想欺负。今天这个吻真的让他脑子发麻，深以为这是淌腻人的蜜水，掉进去，就再也难爬出来了，偏偏小哑巴不理他他又觉得难受，只能安慰着拖着他，也这样勉强安稳着自己。
花无道陷在犹豫不定中，小哑巴则安然地看着花无道又渐渐变红的耳朵，偷偷笑。这时倒庆幸好在他是个哑巴，发不出声音，怎么笑也不会让人察觉。
小哑巴见惯了哥儿这一方含蓄，汉子这一方强势的。见花无道堂堂一个汉子，还能羞到脸红。也觉得有趣。也顾不得害羞，猛得凑到花无道面前双手捞住他的头，拉过来在他脸上狠狠啾了一口。
花无道惊恐地瞪着眼，企图把脸像猫一样使劲往脖子里缩，甚至在小哑巴铁似双手挤出了不应出现在花哥身上的双……三下巴。“别！别！别！”花无道一连串推拒，想把小哑巴推开，小哑巴偏偏下了狠力，一时也推不开。挣扎之间花无道惊得带倒了长凳，一下子连带着身前的小哑巴倒在了地上。
小哑巴又连嘬了三口，才满意从花无道身上坐起来。花无道瘫倒在地上，双目无神，直盯着房梁。就像被恶霸/凌/辱的小娇花。手里的粽子飞得老远，孤零零掉在地上。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钩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