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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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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剧情对七殿下的描写比萧启煜的描写还要多。
但是作为一名炮灰,齐修竹觉得这些与自己无关。
如果照着原本的打算来看,齐修竹甚至都不会有见到七殿下的可能。
但是事实就是,他们现在萧启煜的院子里面相遇了。
正如剧情里面介绍的一样,姜允琦虽然少年时期就跟着出征了,如今已经是能领兵出战的一名统帅人物了。
但是和萧启煜不同,他的冷面肃杀之气永远都是朝着敌人的,一旦面对自己的子民,他永远是一副亲和的模样。
就像是现在这样,他虽然已经知道了齐修竹的身份,但是只要对方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一定能够好言相向,笑脸相对。
甚至还能够放缓了语气,问一问你的兴趣爱好。
但是齐修竹却没有时间陪他寒暄,“萧启煜呢?”
姜允琦扇子一收,朝身后的房门指了指,“脾气不好,把我们全部都轰出来了。”
这位七殿下一边说着,一边还扁了扁嘴巴,如此嬉笑灵动的模样,任由谁都不会想到对方是扛着一把长枪,战场上分分钟可以把敌人捅成串烧的人物。
而且七殿下虽然身材消瘦,但是面色红润,说话口吃清晰,眉眼之间充满活力,完全不像是有毛病的样子。
传闻七殿下在战场上遭受暗算,所以身中寒毒,一旦到了雨季频繁时节,又或是换季感明显的时候,就总会发病。
但是……
齐修竹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人,心想这看起来哪里像是有病了?
姜允琦没看懂齐修竹狐疑的眼神,左右看看,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没有介绍。
他指了指身边那位年纪稍长的男子,说道:“左晋,江湖郎中,有点名声。”
这个名号齐修竹倒是不陌生,无论是原主的记忆之中,亦或是他本人在路上的所见所闻,总能够听到对方的名号。
左晋之所以闻名,和他精湛的医术有关系。
不过,他并不是什么救死扶伤的大善人,很多人甚至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但若是有什么别人都治不了的疑难杂症,不用找他,他都能立刻送上门来。
这个江湖神医性格古怪,也很孤高,据说是没有什么朋友的。
齐修竹看着眼前的这位青年,一身十分普通的棕色长衫,袖口还有一些污渍,也不知道沾染了什么,但是看起来很不整洁,有些不修边幅。
对方下巴留着一抹黑色小胡子,脸庞消瘦,颧骨微微突出,但是面色红润,脸上也没有什么皱纹,若不是头发上夹杂着几缕明显的白头发,看起来不过和齐修竹等人是个年龄阶层的人。
“齐教主既然来到了此处,自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特殊的体质。”
既然一个是七殿下,一个是出了虫蜕配方的神医,那么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萧启煜一直没有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走,”齐修竹说道,“既然药方是你开的,那你应该知道。”
“咦?”
姜允琦先开了口,语气有些诧异,“怎么又扯到了药上面的事情?”
齐修竹还准备说,萧启煜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姜允琦立刻回头,笑嘻嘻地迎上去,“你总算肯出来了,你感觉好点没有?”
虽然之前下了几天雨,天气因此变得有些凉下来,但是毕竟还是夏天,大家都依旧穿的薄衫。
而萧启煜却不一样,他的身上披着一件看起来有些厚度的袍子,而且脸色不太好,嘴唇还带着几分苍白之色。
但是他的语气似乎没有受到状态的影响,说话还是毫不留情,且能够让人轻易地感觉到他脾气不太好,“不是让你们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
左晋本来就耷拉着一个脸,听到萧启煜这么说,坚持像是生吞了好几个苦瓜一样,“怎么还在这?你还有脸问?病还没有好,一大早跑到山上去做什么?”
山上?
齐修竹想到早晨在窗栏边上看见的花,是萧启煜亲自去采的?
等等,萧启煜又得了什么病?
萧启煜和左晋的骨子里似乎都带着一些顽固,俩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每一句话都不太长。
但是只要站在他们身边,听着这些对话,在看他们越来越差的脸色,就知道他们言语之中的对抗。
姜允琦脸上虽然一直带着笑意,但是他看了看萧启煜,又看了看依旧满脸茫然的齐修竹,突然说道:“阿煜,我觉得有些事情你是不是没有和齐公子解释清楚?”
没等萧启煜答话,姜允琦又接着说道:“依我看,你只有说清楚了,才能留得住人。”
“左晋,”姜允琦一把扯过还想要和萧琦煜吵架的江湖神医,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你这会和他说什么他都听不清去,还是让齐公子好好和他聊一聊。”
“他一个毒……”
姜允琦一把捂住左晋嘴巴,笑着从齐修竹的身边经过,“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不识大体,见笑了。”
话音才落,堂堂七殿下已经带着左晋离开了这个院落。
萧启煜似乎并不喜欢热闹,平日佣人们基本上是能不进来就不进来,洒扫庭院等事情基本上都会在萧启煜回来之前全部做完,然后所有人撤离这个园子。
萧启煜喜欢安静的环境。
但是,齐修竹确实有些疑问。
“谢谢你的花,”齐修竹垂下眼眸,想了想,接着说道,“你不必如此,我在京城带的时日也不长。”
这两句话似乎没有什么关联,但是齐修竹有很多问题没有理清楚,自然也想不到为什么要这样说这两句话。
但是好像萧启煜知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萧启煜叹了一口气:“再等些时日,就送你离开。”
说完,他便转身想要回去,手已经扣在了门上。
齐修竹疾走两步,提高了几分音量,“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吗。”
扣在门上的手迟疑了几秒,然后放了下来。
萧启煜已经转身回到屋内,同时也敞开了他的房门。
齐修竹没有再迟疑,快走几步,跟上了萧启煜的步伐。
就算是阴雨连绵了好几日,但是夏天终究是夏天,所有人都穿着薄衫,窗户大敞,透着风。
可齐修竹走入萧启煜的房间,却发现对方的窗户只是开了一条小缝,房间里很闷。
饶是如此,萧启煜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比别人都厚重不少。
他记得在冀州城的时候,萧启煜也没有穿着如此厚重的衣服。
明明是习武之人,萧启煜这几日的脸色却透着几分苍白,给人的感觉就是染上了急症,整个状态都不好。
萧启煜没有看他,已然坐在了桌子边,倒了两杯茶,意思不言而喻。
齐修竹坐在他身边,看着眼前的茶水,没有碰,却鬼使神差地碰了碰萧启煜的手。
萧启煜躲闪得很快,但是一触即离,也足以让齐修竹感觉到萧启煜皮肤上传来的寒气。
齐修竹的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七殿下不像是染上了难治的病症,倒是你,明明是习武之人,身上的寒气却如此之重。”
“这种寒气是从内里朝着外面发散出来的。”
“从你的脸色看,不像是最近才染上的,更像是沉疴已久。”
齐修竹肯定道:“得了寒毒的从来都不是七殿下吧,是你。”
萧启煜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茶盏,忽道:“我也从没说过七殿下有什么沉疴。”
齐修竹哽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因为萧启煜说的似乎没错,当初在苗寨里,是他先对着萧启煜嚷嚷七殿下需要他的蛊虫,所以留下东西就跑路了。
萧启煜追着他到了冀州城,也是他一直叨叨着七殿下的病情。
萧启煜似乎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这件事情,倒像是顺着他的话。
如今仔细思考下来,萧启煜管他要蛊虫之壳,一直都是不急不躁的,与其说是一种目的,倒不是说是敷衍了事。
如果目的不是蛊虫之壳,那是什么?
齐修竹心中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答案。
“你为什么非要我到京城来?”
“而不是杀了我。”
“一开始是想要杀了你没错,”萧启煜没有否认,“但是你确实跑的太快了,来不及杀你。后来发现留着你,比杀了你,还要管用。”
“至少你还从百花庄园里面套了三万金出来当作赈灾银。”
齐修竹心中那一抹隐秘的难过被这个理由安慰了不少,“你留着我这条小命,定当是有大用处。”
萧启煜失笑:“真给自己长脸。”
齐修竹问:“现在我还是不能听一听我留在京城的真正理由吗?”
萧启煜道:“曾岸年轻的时候调任到过西南,得到了一个养药人的方法,你的血至毒,若是一直有你的血液供着,曾岸不一定需要白家去帮他冒这个险。你在冀州城这么一闹,曾岸自然能够查到你,把你放在我的身边,目前是最安全的办法。曾岸暂时不敢动我。”
齐修竹接着问道:“你在去西南找我之前,就知道我有这个作用。”
萧启煜没有否认。
齐修竹瞬间就明白,为什么萧启煜说一开始是想要杀掉他。
杀掉他,曾国舅的半个计划就泡汤了。
所以,萧启煜一开始的计划,本来就是不是要什么蛊虫,那只是个借口,他到寨子里,本来就是为了杀他。
齐修竹又问:“那我现在和想要杀我的人共处一室,是不是很危险。”
“不会。”
萧启煜漆黑的眼眸看向他,“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