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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前尘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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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佑从衣袖中拿出那本残书,翻到生死阵那页,他认真的记下了关于此阵的所有细节。“此阵若成,施法者轻则生不如死,重则……干娘,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守护着润玉了。您的遗言我一直谨记在心,但是这一次救润玉,却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后悔。”
彦佑将人鱼泪和旭凤的心头血放在阵中心,待一切都布置完成之后,彦佑才从口中念出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以血躯为器,以神魂为祭,吾愿献上一身鲜血,祈求生死阵成。”他说完就拿起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刀,然后把鲜血滴在阵眼所在位置。刹那之间,原本晴空万里的天气,突然变得黑蒙蒙的。彦佑所在之地也突然涌入大量的灵力,这些灵力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然后全部涌入进他的身体。那一刻,他的全身经脉就像断裂了一般,剧烈的疼痛让他再也无法保持着云淡风轻的表情。他这一瞬间才知道,何为逆天改命。
旭凤看着突变的天气,才明白过来。“生死阵,彦佑你真是好大的手笔。以你的蛇身承受如此之多的灵力,用以治疗润玉的旧疾,我是该说你聪明呢,还是傻呢?”
彦佑身体里的灵力已经到达了饱和的状态,正当他以为离死亡不远时,身体里的灵力又缓慢地向润玉涌去。那些灵力不似在彦佑体内那么暴躁,而是很缓和的治疗着润玉的内伤。彦佑看到这一幕,心里的那块石头也终于可以落下了。
在他鲜血逐渐流失的过程中,他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曾经尘封的记忆,在这一刻也渐渐地复苏。那夜的月亮很圆很大,彦佑一时被这夜景所迷,于是便拿起随身的玉萧吹奏起来。正当他吹的如痴如醉时,突然传来一阵古筝的声音,但这声音并不显得突兀,仿佛就是为了配合他的萧声般。这萧筝合作,配合的天衣无缝,他还从没有见过能跟上他的萧的人,看来这一次出来收获颇丰。
彦佑收起手上的玉萧,缓缓向着古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当他走入那片林中时,只见一位公子正坐在古筝前,慢慢的拨动着手中的琴弦。那声音就如同溪水一般,可以洗涤这世间一切的肮脏。彦佑就靠在树上,也不打扰那位公子,然后便闭着眼睛欣赏起来。
当旋律停下的那一刻,彦佑满足的睁开双眼,“公子真是好琴技,我从未听过这样不染一丝杂念的琴音了。这世间所有人,不是为权就是为钱,然而求得多了,心自然也被污染,这就是人的宿命。可是我想请问公子,生而为人,你当真无欲无求吗?”
那位公子听着彦佑的话语,突然笑了出来。他缓缓的转身,脸上还带着不曾消散的笑意,那一刻,彦佑才明白,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人可以当得上“温润如玉”这个词。他转身的那个画面,也成了彦佑前半生中最美丽的风景。“人生来就有欲,我又怎能免俗。刚才,我在公子的萧声里,听到了一丝孤独,虽然很淡很淡。公子天人之姿,看着可并不像是孤独的人呢?”
彦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调侃,“我说你无欲无求,你便讽刺我装孤独。我们本是一类人,你这样冷嘲热讽的,倒是白瞎了你那副如玉般的面容。”虽然彦佑的话看似生气,但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难逢知己,可愿结拜。我名彦佑。”
“荣幸之至,润玉。”他们俩相视一笑,就对着天空的月亮结拜了。这场结拜无关身份,也无关地位,只为彼此。那一夜,他们喝的酩酊大醉,彦佑也知道了润玉的真实身份。润玉是陈国的宁王,因性格温润,常救济贫穷的百姓,深得百姓的爱戴。可惜的是,新皇上位,却对他百般的迫害,并且新皇昏庸无道,使得百姓民不聊生。润玉看着身陷囹圄的百姓,不禁心如刀绞。
润玉说他的母妃身份也很低下,曾经的他也是被父皇百般厌恶,甚至是将他送去宫外自生自灭。所以,在宫外生活的几年中,他非常了解民间的疾苦。他立志想要给百姓一个盛世,一个再也不用挨饿受冻的时代。可惜,事与愿违,新皇的昏庸,将他满身的抱负都压得死死的。他只能尽他最大的努力,护住那些无辜的百姓。
润玉的故事的确让彦佑感动深深的无奈,只是这凡间的事情,神仙是不能随意插手的。否则一旦改变凡人的命数,不仅会阻碍凡人历史的发展,上天更会降下天罚,来惩罚一切的始作俑者。所以,润玉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才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