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世界》路与迷雾

5、钢铁之心

　　进入末日丧尸副本的第三天，天气大晴。

　　前方已经没有需要扫荡才能通过的村庄了，大概还有一个小时车程，他们就可以回到新公路上。

　　小轿车由狂风驾驶，而大巴的司机依旧是白羊爱天蝎。

　　出发前狂风向白羊爱天蝎问道：“不需要找个人来轮流驾驶吗？”

　　“不用不用。”白羊爱天蝎笑呵呵地说，“我一摸方向盘就精神百倍，让我坐车我还不舒服呢。”

　　狂风没再说什么，出发不久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快没油了。”

　　“新公路上有个加油站挺近的，剩下的油应该够行驶到那里吧。”江逸头也没回精准射杀着沿路的丧尸。

　　“希望这车不费油。”狂风估算了一下，拿不太准。他实在不理解江逸对积分的狂热：“话说你用得着这么拼吗？”

　　“玩游戏如果不尽力拿到最高名次还有什么意思？”江逸用步|枪把一个很远处的丧尸爆头，认真道：“要玩就玩到最好，我不喜欢输。”

　　这就是职业玩家的世界吗？狂风无语，果然非我正常人所能理解。

　　油表指针已经低到红线以下，车子终于到达了加油站。

　　江逸几下灭掉的加油站里的丧尸，招呼狂风过去加油。

　　狂风奇怪道：“为什么大巴不用加油？明明行驶的路程更远啊。”

　　这个问题出发不久他们就发现了，大巴的油一直都是满的，大概又是“汽油无限”之类的设定。江逸说道：“系统直供车辆可能都不用加油，你们那儿先被开走的那些车应该也是这样。”

　　趁狂风加油的功夫，江逸走进了商店里。店里没有其他丧尸了，东西却杂乱得很，显然被搜刮过了。

　　『附近』［倚栏听风］：我去商店里拿点东西，大家休息一下可以吗？

　　大神发话大家都没意见，现在叫他们先走他们也不会愿意的。有人在附近频道问自己能不能去拿点东西，得到肯定答复后也进了商店。

　　有一就有二，人是很从众的动物。于是商店迎来了新一轮洗劫。

　　不得不说不用花钱就能拿东西的感觉实在太爽了，大家最后都尽兴而归。

　　江逸在乱七八糟的货架中翻了许久，带着一本笔记本，一支笔和两袋包装精美的糖果回到车上。

　　狂风倚着车窗转头看他：“我还以为你只想着争分夺秒地杀丧尸呢，怎么突然悠闲起来了？”

　　“适当的放松有益于提高效率。”江逸分了一袋糖果给暴雨。小姑娘没加入洗劫商店的行列，此时开心地谢过偶像，分了几颗给后座的小情侣，然后剥开一颗美滋滋地含在嘴里。

　　“这话你说起来真的没有一点说服力。”

　　江逸分了一颗糖给狂风，不料狂风瞥了一眼，道：“小孩子才爱吃糖。”

　　含着糖果的江逸和后座小情侣：“……”

　　一行人继续上路。

　　随着路边出现“学校慢行”指示牌，大家来到了D市的大学城。

　　D市位于A市和C市之间，是必经之地。而D市的大学城处于D市郊区，离市区很远。

　　这个时间应该和前世狂风小队到达大学城的时间差不多了。江逸想着，又剥了颗糖放进嘴里，浓郁的奶香让他忍不住眯起眼。果然这种糖吃多少次都不会腻，简直是无限世界最伟大的发明。

　　车子现在位于大学城的中环路上，整个大学城就像放假了似的冷冷清清。

　　没有人，也没有丧尸。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

　　狂风看到前方突然跃出一道巨大的黑影扑过来，他猛打方向盘堪堪避开，后面的大巴也是立即急刹车。

　　来者是一头巨大的变异丧尸花豹，竟有两层楼那么高，手爪牙齿都是清晰可见地锋利。

　　“快跑！”狂风大喊。

　　丧尸豹一击不中，已将目标锁定了大巴。

　　不用他喊，白羊爱天蝎已经开始飞速倒车——来不及掉头了！

　　丧尸豹体型很大，速度也很快，转眼间已要扑上猎物。

　　江逸毫不迟疑地发射了一颗榴弹正中丧尸豹左眼，稍微减弱了它的冲势。但大巴还是被撞得划出去十几米，直到撞上路边的大楼才停下来。

　　『附近』［倚栏听风］：下车往楼里跑。

　　不管大巴上被撞得七荤八素的玩家能不能看到，江逸飞快地说：“我们先冲进另一边的楼里，再想办法接应他们。”

　　狂风心领神会，说了句“坐稳了”随即加速撞破另一栋大楼一楼的玻璃门，停在了大厅。

　　江逸跳下车往门口跑：“你看看楼里有没有危险。”话音未落人已来到大楼门口，对准丧尸豹的脑袋就是一顿猛烈的攻击。

　　只是过了一分钟不到，车上的玩家已经死伤大半。

　　看到江逸消息的玩家们争先恐后地下车，车门挤不下就砸窗。可下得了车未必跑得进楼，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却有很多人变成了丧尸豹的爪下亡魂。

　　玩家死亡时并不会身首异处或者喷出什么血液脑浆，只是身体数据化，然后很快消失得干干净净。

　　江逸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但其他人还是第一次见。

　　在尖叫声里侥幸跑进楼里的玩家看着同伴们一个个消失，明明没有血迹和尸体，却让人感觉全身发冷。

　　江逸的连环榴弹攻击终于吸引到丧尸豹的注意力。丧尸豹低吼一声，转头朝这个不知死活竟敢挑衅它的蝼蚁扑来。

　　刚刚丧尸豹一直背对着江逸，江逸无法攻击它的眼睛，此时终于可以对准左眼继续攻击！

　　一击命中，江逸随即往大楼里面跑：“趴下！”

　　匆匆赶来的狂风立刻照做。只听一声巨响，丧尸豹的前爪彻底击碎了一楼苟延残喘的玻璃门，碎玻璃飞溅得到处都是。

　　还在小轿车内的暴雨和小情侣都吓傻了。

　　还好大楼够结实，而丧尸豹体型太大进不来。

　　“楼里有丧尸么？”江逸起身问道。

　　“一楼只有两只，好像是保安，被我杀了。”

　　江逸点点头，这样看来跑进了对面楼的玩家应该是安全的：“我去二楼，你看下车还能不能开。”

　　狂风知道江逸是故意让自己留在小妹身边，心中一暖。

　　二楼没有丧尸，江逸透过窗户和丧尸豹四目相对，冷冷一笑对着左眼继续榴弹招呼。

　　丧尸豹的左眼第三次被榴弹命中，终于瞎了。

　　说到底丧尸豹和丧尸犬一样都是变异动物，只不过力量更大速度更快皮更厚。但只要瞄准它的弱点把伤害打够，一样可以破防。

　　丧尸豹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稍稍撤退卡了个视角。

　　还挺聪明。

　　这个丧尸豹是末日丧尸副本里最强boss之一，是前世狂风放弃掉的一个支线——也说不定是主线。

　　前世狂风一行人在中午来到这里遭遇丧尸豹，被追得抱头鼠窜。所幸他们的车子体积小速度快，才在狂风高超的驾驶技术下险险逃出了大学城。

　　在江逸搜集到的情报中，遇到丧尸豹的玩家只有狂风一行人活着离开，还是因为跑得快。其他队伍全军覆没。

　　太强了——简直不像普通的支线boss。

　　如果不是大楼掩护，江逸也没办法在丧尸豹手上讨到好。

　　前世这个本的最终通关结果是：成功护送博士和两支疫苗到达B市基地，另外两只疫苗毁于途中，还有一支从头到尾不知所踪。

　　和主线有关的任务和boss难度会较大，所以江逸猜测剩下的那只疫苗说不定就在这里，而丧尸豹其实是一个主线boss！

　　江逸稍微靠近了窗户，眼下敌我双方陷入了僵持局面，想要干掉狡猾的丧尸豹，还得动点脑子。

　　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残破不堪的大巴上还有人！

　　江逸视力极好，根本不会看错。他吸引了丧尸豹注意力这么久，居然还有人跑不掉，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跑！

　　猪队友，带不动。

　　『附近』［优酸乳］：有个小朋友说她弟弟还在大巴上，咋办？！

　　还能咋办，死呗。江逸面无表情地想。现在出去就是被丧尸豹一爪子的事。

　　『附近』［夜月思］：求求你们救救我弟弟吧……

　　江逸猜到留在车上的人是谁了，但他并不打算去救。既然那人害怕到跑都不敢跑，早点结束对他而言也是种解脱。

　　『附近』［夜月思］：说话啊……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附近』［莫问雨天］：卧槽她差点冲出去了！！

　　江逸无动于衷，那些玩家多一个或少一个对他来说并没有区别，反正他打boss也不靠他们。彼此只是刚好同路的陌生人，连队友都算不上，能带就带一手，带不动就算了。

　　『附近』［狂风］：你们先拉住她，让她别冲动。

　　江逸听到有人跑上楼来，回头一看正是狂风。

　　“我想救他。”狂风坚定道。

　　“怎么救？”

　　“我开车出去吸引丧尸豹，让对面的人趁机把他救进楼里。”狂风已经想好了。

　　江逸一顿，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妹妹怎么办？”

　　狂风笑了：“所以请你用强大的火力掩护我不要出事。”

　　“我可不保证子弹打中的是丧尸豹还是你。”江逸垂眸淡淡道。

　　“枪神说笑了，这么大个头的家伙你还能打不中的？”狂风话锋一转，正色道：“我现实中是个退役军人。”

　　江逸抬头看着他。

　　“我不能见死不救，这是我曾经身为军人的职责与坚持。小雨是最理解我的。”

　　江逸无奈道：“这是游戏啊，你是不是傻？”

　　“别这么说，我又不是去送死。”狂风笑道：“而且你不是对我特有信心吗？我会活着回来的。”

　　“立了flag可能就回不来了。”江逸没好气地说。

　　『附近』［倚栏听风］：狂风待会出去吸引丧尸豹的注意，你们谁去车上把人救下来？

　　『附近』［优酸乳］：我去吧。要我行动的时候给个提示？

　　『附近』［倚栏听风］：好的，注意看附近频道的消息。狂风准备好了没？

　　『附近』［狂风］：随时可以出发。

　　『附近』［倚栏听风］：Go

　　随着最后一条消息，小轿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大楼。江逸举好榴弹发射器严阵以待。暴雨和那对小情侣也来到了二楼后方。

　　暴雨紧张得看着江逸，不敢出声。江逸似有所觉，声音不大却令人安心：“别担心，带你们飞。”

　　“……嗯！”

　　丧尸豹看到有人冲出来送死果然按耐不住地扑上去。由于位置关系，江逸瞄不到丧尸豹的右眼，干脆一枪打在咽喉处，激得丧尸豹发出怒吼。

　　『附近』［倚栏听风］：牛奶大叔就是现在！

　　优酸乳提着一口气跑上大巴，几大步冲到目标面前夹起人就往回赶。

　　整个过程只花了几十秒，顺利得不可思议，人在危急时刻爆发的潜力果然非同小可。

　　『附近』［优酸乳］：成功完成任务！！！

　　另一边丧尸豹彻底被激怒了，眼前到处逃窜的小车灵活得像个泥鳅怎么也抓不到，身上防御薄弱的地方还不断受到攻击影响着他的行动。

　　它被戏耍了，却毫无办法！

　　“真秀。”江逸看着疯狂炫技的小车，总算知道前世狂风是怎样带着战斗力为零的队友逃生了，自言自语道：“等有机会得较量一下。”

　　『附近』［倚栏听风］：救援成功，狂风你去另一边的大楼。对面一楼的人速度散开。

　　片刻后小轿车安全冲进了对面楼，留下丧尸豹在外面气疯了。

　　『附近』［倚栏听风］：集火它的右眼。

　　『附近』［狂风］：收到。

　　两边同时开火，就不存在因为视角关系打不中右眼的问题了。

　　看着不断哀嚎的瞎子丧尸豹，江逸心情大好，把目标换成了前肢关节处。

　　先废双眼，再断四肢，是对付这些皮糟肉厚的大家伙的惯用套路。只要它没了行动能力，就和砧板上的肉没什么两样。

　　谁知丧尸豹奋力一跃——竟是要逃跑！

　　江逸狠狠在它后腿打了两枪，还是没能阻止丧尸豹离开。它已受重伤，万一遇到别的玩家……他们所有的努力就给别人做了嫁衣。

　　『附近』［狂风］：倚栏，外面没有危险了，你们过来吗？

　　江逸深呼一口气，看着另外三人：“……先过去会合吧。”收到三个乖巧点头。

　　『附近』［倚栏听风］：马上过来。

　　和大部队汇合后，江逸才发现七十几个人已经死了一半多，只剩三十几个了。

　　他们一行人自出发以来还从没有过伤亡，第一次减员就那么惨烈。刚刚有丧尸豹在外面虎视眈眈大家精神都高度紧张，现在松懈下来，脸上都是一片惊惧茫然。

　　消失的人是回到现实世界了？还是真的死了？

　　未知总能无限放大人们心中的恐惧。

　　江逸看到了人群后面的姐弟两，明明这么弱小却活到了现在。女孩双手环抱着膝盖埋头坐着，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弟弟眼睛红红的，小声地和姐姐说话。

　　江逸微微皱眉，走到了他们身边，问道：“你们没事吧？”

　　女孩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抱紧了双手，不敢抬头，气若游丝道：“没事……”

　　至于这么害怕？

　　江逸还想说什么，优酸乳走过来一把揽住他离开：“这两个小朋友吓坏啦，让他们自己安静下吧。”

　　“不是还要冲出去救人么，怎么吓成这样？”

　　“你刚不是让狂风开车冲进来，叫我们躲一下，我们就准备跑上二楼。那姐弟两原本站在最后，这样一来变成了打头阵的，结果上去迎面撞上一个丧尸，吓得不轻。”优酸乳解释道。

　　“没受伤？”

　　“没有吧，我上去的时候丧尸早被打死了。”

　　江逸还是觉得撞上个丧尸吓成这个反应也太夸张了。

　　“好啦好啦，不是每个小朋友都像你这么胆肥，人家近距离看见丧尸被吓哭也可以理解嘛。”优酸乳拍拍他的头，“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江逸怒了，挣脱他的手道：“小朋友知道什么，想办法不是大人的事情吗？”

　　这小子一点也不可爱！！

　　气话归气话，办法还是要想的。

　　幸存下来的一群人围坐在一起。

　　狂风道：“现在大巴已经不能用了，小轿车也即将报废，我们得去找新的交通工具。”

　　“司机大哥也没了……”莫问雨天喃喃道。

　　“又不是真的死了，不是说有一次复活机会嘛。”有人想缓和下沉重的气氛。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是真是假？”另一人反驳。

　　“去停车场找有钥匙的车吧，校园里丧尸并不多，丧尸豹也身受重伤，构不成威胁。”江逸拉回越扯越偏的话题。他巴不得丧尸豹送上门来，到嘴的鸭子飞了真心让人生气。

　　不知道学校丧尸少是因为病毒爆发时正是假期还是因为这里有丧尸豹那个大家伙，倒是让他们处境好了很多。

　　去停车场的提议全票通过。狂风决定先清点下人数，站起身来却看到了让他目眦尽裂的一幕——

　　人群外围一个面目青黑的女孩正向暴雨扑去，而小姑娘毫无所觉。

　　“小雨——！！”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扑倒了那个女孩。

　　狂风飞速抱起暴雨远离地上的两人——正是那对姐弟！

　　“那个女孩变成丧尸了。”江逸心中的疑惑有了解释，那女孩在之前上楼的时候果然被丧尸咬了。

　　被咬伤的玩家会被感染变成丧尸，潜伏期在三分钟到二十四小时之间因人而异。变成丧尸后的玩家和普通丧尸没有区别，会失去神志，主动攻击和感染其他人。

　　江逸冷静地举起枪对准了女孩，她弟弟却把她整个护在了身下：“不要杀我姐姐！”

　　“让开，她已经变成丧尸了。”江逸的话里不带一丝感情。

　　“不，她是我姐姐！她不是丧尸……”男孩用力地摇头，“都是为了保护我，她才会被丧尸咬的……都是……”

　　嘭——

　　站在另一侧的狂风抓住了一瞬间的空隙，一枪结束了她的生命。

　　论枪法，他也是很有自信的。

　　男孩呆呆地看着身下的人瞬间数据化消失了，茫然道：“姐姐……？姐姐……”

　　大家都被这意外惊呆了，他们这是第一次看见玩家变成丧尸，想起自己之前有几次离丧尸那么近都不禁毛骨悚然。

　　江逸不紧不慢地走到男孩身边，问道：“你被咬了么？”

　　男孩抖了一下，愣愣地抬起左手——手臂上赫然是被丧尸咬出的伤口，伤口之深，皮肉外翻，还在流着鲜血。

　　不致命的伤还做得挺逼真，江逸不合时宜地想。

　　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

　　这个世界里只有那五支还不知在哪的疫苗可能拯救被咬伤的人。作为主线任务的重要道具，就算有疫苗也不会拿来救人。所以被丧尸咬伤就是必死。

　　狂风打破了压抑的沉默：“等你变成丧尸后，我会第一时间送你上路的。”

　　江逸没出声，放一个不定|时|炸|弹在身边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不……”男孩站起来，看了看大家，对狂风道：“可不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这倒是令人意外，狂风问：“你不怕死？”

　　“我当然怕。”男孩惨笑了一下，“我最胆小了，什么都怕。我知道我应该自我了断免得给大家添麻烦，其实我一路上已经添了很多麻烦……可我实在没有自杀的勇气。”

　　“谢谢你们一路上的照顾，还冒险来救毫无用处只会拖后腿的我……现在，请送我一程吧。”说到最后男孩好像已经释然了。

　　“好。”狂风也不磨叽，随着稳稳正中眉心的一枪，男孩也数据化消失了。

　　一切归于平静。

　　江逸看狂风半天回不过神的样子，有点同情这个热血军人。刚刚冒着生命危险救下的人，转眼又得亲手杀死，他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正想着走开给他留点空间平复下心情，狂风突然转头看他：“倚栏！我有事和你说！”

　　“……你说。”江逸觉得自己可能误解了什么，这人这么激动哪里像失落难受的样子？不仅如此，好像还有点开心？这是杀了个人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吗……

　　狂风神神秘秘地把他拉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开门见山，语出惊人：“我出奇遇了。”

　　江逸：“？？？”

　　“刚刚打死那个男孩后，系统突然提示我触发了什么‘钢铁之心’奇遇，还送了件S品衣服给我！”

　　原来狂风的神装是这个副本出的，杀不尽的欧洲狗！等等，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那边狂风还在自顾自说道：“奇遇的描述好像是说我嫉恶如仇，心如钢铁，坚定不移什么的？结合刚刚的事，我猜触发条件很可能就是击杀被感染但还没变成丧尸的人。”

　　江逸心情复杂：“你就这么告诉我了……？”

　　“不然呢？”狂风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早点告诉你让你也去找机会触发啊。这个装备好像可以带出去的。”

　　“我们连队友都不是，你就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江逸扶额。

　　“你怎么纠结这个？组队不就是个形式吗？”狂风顺手发来组队邀请。

　　江逸想说我根本不是纠结组队而是被你心那么大惊到了！同意了组队邀请，队里只有狂风暴雨，那队小情侣和他五个人。

　　江逸真心实意道：“谢谢。”

　　“这么客气干嘛？以后还指望你带我们飞呢。”狂风爽朗一笑，“先去找车离开这里吧。”

　　江逸看着狂风的背影，发自内心地笑了。

　　他虽被相处多年的发小倒戈相向，但也有幸受到刚认识几天的朋友坦诚相待。

　　上天待他真是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