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心肠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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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因为无意中闯进了陆含风的“香闺”，赵素衣一直在房间里待着，没敢出去。
过不了多时，季子俊过来敲她的房门，轻声询问她是否还在屋内。
赵素衣应了一声，去开门。
季子俊道：“大人在楼下等你。”带路，引她往楼下走。
赵素衣垂首，跟在了他的身后。
陆含风的衣冠早已整齐，发丝也只是瞧来有几分水汽。
因为头发还未干的缘故，所以他没有全部束起，虽不再穿着粗布淡衣，但衣着饰物也不过比起先前好上一些而已。
赵素衣走到客栈一隅，向坐于四人桌旁的陆含风见礼。
陆含风免了她的礼，让她入座。
赵素衣坐了进去，而后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低眉垂眼，神色难辨。然而，这颈部露出的锁骨，上面都似乎还有两颗水珠。
尴尬地移开了眼，赵素衣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往脸上涌了。
“……”
“……”
两人俱是沉默。
红晕上颈面，低头。
赵素衣做贼心虚得紧，几乎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有问题。
陆含风的气压也有些低，大抵是猜到了赵素衣为何如此。
被人闯入房间，而闯进来的人溜得也很快，知道赵素衣住在他附近的时候，陆含风就猜测闯进来的人可能是赵素衣。
屏风遮得严严实实，按理来说赵素衣应该也看不到什么。
陆含风当时留门，不过是因为送热水的小二还要继续送水，但没想到竟让赵素衣闯了进来……
如此尴尬的事情，赵素衣既然不提起，他当然得当做无事发生。
“……赵姑娘。”陆含风的声音偏冷。
赵素衣咳嗽了一声，道：“陆，陆大人？”
陆含风道：“听子俊说，你找本官有事。”
赵素衣道：“啊……那个……”她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怀中与衣袖，尴尬一笑，道，“我……我东西还放在房里……其实我就是想劳大人替我引见引见本地的商户。若我自己带东西拜访，十有八.九会吃闭门羹……”
陆含风道：“那个暂且不急。”他道，“本官来此并未通知本地州县，但于情于理，须得先上门拜会。”
赵素衣道：“大人预备今日拜会吗？”她连忙道，“大人可以不用管我。正好我对宋阳城不熟，本地风俗人情全然不知，既要让本地商人买我的东西，他们的喜好和风俗习惯我还是要了解的……您自去拜会同僚便好，我自己一个人，可先在这城中逛逛……”
陆含风颔首，道：“子俊。”
“在。”
陆含风道：“今日你让开明陪赵姑娘在宋阳城里转转。”
“是。”
“另外，备名帖，替我送于曹县令府上。”
季子俊一一应了，便又引赵素衣离开，到客栈外去。
赵素衣连凳子都没坐热，就又出了客栈。
临去时情不自禁地回头，只见那客栈里三三两两稀疏的人，而陆含风坐在偏远地方，周遭竟无一个随从。
陆含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垂着眼，在那儿慢吞吞地喝着……
“……赵姑娘。”
“啊？”赵素衣回神。
季子俊道：“这边。”
赵素衣歉意一笑，连忙跟上，季子俊领她去了马厩外，马厩里一个面善的年轻后生和季子俊说了几句话，与季子俊一同出来时，便对赵素衣笑得眉眼弯弯：“赵姑娘，好巧！”
赵素衣一见他，发现他竟是那日她与萧慧娴在去宿阳的路上遇到的车夫——正是给陆含风赶车的。
“是你？”
“是我。”那年轻后生拱手道：“姑娘好，在下傅开明，开始的‘开’，清明的‘明’。”
赵素衣也向他行礼，道：“我姓赵，傅大哥好。”
傅开明便与她意思性地寒暄了几句，急急忙忙地要带她往街上去。
季子俊非常不放心地道：“开明，赵姑娘是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你可千万别吊儿郎当，和她走散了。”
傅开明道：“啊呀不会的，偏你这么会担心。”
赵素衣跟着傅开明往城东方向去，傅开明也体贴，刚到条热闹的街上便道：“赵姑娘应该还未吃饭吧，咱们买点儿包子馒头，一边逛一边吃如何？”
赵素衣同意了，那傅开明便买了一包的馒头包子，而赵素衣知道整个县衙上下的人都不富裕，执意自己付了钱。
和傅开明从街头逛到巷尾，又从巷尾逛到街头。
路上遇到了带着孩子的乞丐，赵素衣还把馒头给了他们，自己又买了一份。
那傅开明很是健谈，提及陆含风，道他与陆含风提前出发，早几日便启程了，只不过路上遇到了不少逃荒的灾民，陆含风还花了不少的时间安顿灾民，所以到宋阳城，也不过是昨晚的事情。
赵素衣道：“陆大人倒是好心。”
傅开明笑了，那笑中充满了自豪：“大人的心肠向来好，到宿阳，便也是宿阳百姓的福气。”说到这里时，他又忍不住地道，“赵姑娘心肠也好，分明囊中羞涩，却还将食物分给乞儿。”
赵素衣道：“我钱财虽少，却不是没有。千金散尽还复来，而且此次来宋阳我便是赚钱来的。那乞儿瘦骨嶙峋，母子两个，没有吃食怕是活不了几天……”顿了一顿，她忍不住道，“宋阳看起来繁华，按理来说乞丐也不至于如此凄凉……莫非是别城逃来的？我看他们饿了很久的样子。”
傅开明收敛了笑容，道：“去岁已闹过一次蝗灾了，今年又有一次……”他压低了声音，道，“各地粮商都在屯粮，普通人家买不起粮自个儿也吃紧。这乞儿便是土生土长的，怕也要不了多少粮食……百姓自己都吃不饱，怎么还能顾及得了别人？”
赵素衣道：“富人视若无睹雪上加霜，普通人家有心无力自顾不暇，天灾本来是自然规律，偏偏又加上人祸。”
傅开明眨了眨眼睛，赞同道：“是这个理。”忧心忡忡地道，“只不过不知道大人是否真的能让那些蛀虫们松口。如果他们执意不降价，怕是有的磨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心肠很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