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罪》缘天涯

6、预言中人

　　澹台世家曾几何时也是西方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只是这个家族早在末日降临之前就已经神秘消失。澹台世家精通天衍之术奇门之术也颇为精通在西方整个世家群里也是别具一格的，整个西方除了精通五行术法的四方家族还没有那个世家能够说完全压制的住澹台世家。而后岁月变迁四方家族内部分裂划分为东方、西门、南宫、北堂四个世家，自此以后澹台世家隐隐有西方第一世家的迹象。然而就在这个关头这个让人敬畏的庞大世家一夕之间付之一炬，它的消失也成为了西方的四大不解之谜之一。此刻澹台兮若的身份被揭开，即便是颇有见识的司马渊也是勃然色变。
　　一个愤怒的吼声再次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汇聚在了不远处那个深深的坑洞之上。伴随一阵大地的震动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坑洞底下窜了上来，这个一直存在于澹台兮若身边的神秘五级强者终于从黑雾之中露出了真容。那是一个浑身布满死气的男子，他虽英武不凡却早已失去了活人该有的生气。对于这样的生物在历经末世后所有人都不会陌生，役从者所有人的脑海中同时出现了这样一个概念。但是他们眼前的这名男子明显与他们见到的役从者不同，没有人敢开口他们都静静的坐看事态发展。
　　“再不老实我不介意让你更安静一点，还是说这是澹台小姐想要看到的？”轻笑一声东方逸天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只是这微笑背后的冰冷让澹台兮若忍不住一颤。
　　“阿厉停下来，你不是他的对手！”被称为阿厉的男子不甘心的吼了两声，却还是听话的停了下来。作为凭感知存在的变异物种他比人更能感受到危机，眼前东方逸天带给他的是不可抗拒的压力。若不是顾忌澹台兮若的安危，阿厉又何曾敢和东方逸天叫板。
　　“我无意冒犯前辈也不敢在前辈面前造次，此次强出头也是责任所在。如今力不从心兮若也无颜在此久留，还请前辈行个方便让我离开！”东方逸天展现出来的实力至少也是六级水准，澹台兮若想不通为何现在就会有如此可怕的存在。她只盼对方看在澹台世家这点薄面上放自己一马，虽说她自己也清楚澹台世家这个名头现在已经没有太大用处了。
　　“相逢即是有缘，兮若小姐何故来去匆匆。我对澹台世家也是仰慕已久，今日难得一见澹台世家传人还望兮若小姐能够赏脸一叙。若是方便的话司马家主能否行个方便，借贵宝地一用？”澹台兮若的出现对于东方逸天来说是个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这位日后魃帝身边的鬼剑者和澹台兮若的关系。澹台兮若是端木茗雪仅有的两位挚友之一，东方逸天对其也是颇有了解。只是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有些小看这个女人了。
　　“前辈言重了，前辈肯在这里停留是我们流光基地的荣幸。我这就安排人给前辈整理地方，前辈请！”东方逸天有意不再生事司马渊简直求之不得，要不是受了不轻的伤他恨不得亲自带东方逸天过去。他甚至开始妄想能够拉拢住东方逸天，这样一来他们这一旁支就有希望进入司马家的上层了也不用像现在一样在外面担惊受怕。打定了主意司马渊表现的格外殷勤，完全没有最初的鱼死网破架势。
　　“我看就不必麻烦司马家主了，兮若小姐带我过去就可以了。有这份闲心的话司马家主还是多教导一下自己的弟子吧，当下这个世界人命可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这次遇到我还算幸运的，以后要是遭惹上其他人就未必有我这么好说话了。世家子弟虽大多纨绔，那也是建立在他们先天根基厚足以让他们挥霍。这种人不是什么靠努力的寒门子弟招惹的起的，不甘心的话就努力让自己的孩子成为那样的纨绔子弟吧！”东方逸天的话是说给哪位倔强的青年听的，对于这个将来给他造成不少困扰的家伙他的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此人也算不上坏只是对世家的针对性太强，他的存在对于以后人族世家联盟的团结造成了很大阻碍。原本东方逸天是想要提前铲除这个绊脚石的，如今看来对方的存在或许还有些意义。
　　“前辈的教诲我记下了，以后定然严加管教。”司马渊不敢反驳东方逸天的话，只是感激着他的宽宏大量。对于这些东方逸天并不在意，他在澹台兮若不甚情愿的带领下进入了流光基地。因为这场变故原本需要盘查的投奔者也直接被流光基地接受了，对于他们而言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草草的处理完这些琐事司马渊立刻联系基地的其他几个小世家的当家，关于如何拉拢东方逸天还需要所有人从长计议。
　　在东方逸天之前澹台兮若就是流光基地需要极力拉拢的人，因此她的居所自然显得格外宽大。没有带东方逸天去其他地方澹台兮若将他带回了自己所在的后院，见到四周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澹台兮若恭敬的向东方逸天问道：“不知我们澹台家有什么吸引前辈的地方，以前辈的实力应该也看不上我们这点旁门左道才是。”澹台兮若这倒不是谦虚之言，即便是澹台家最辉煌的时候也不过出了一名五级强者较之东方逸天来说都差距甚远。如今天地元气充足各个世家的修者实力都纷纷突进，可惜她们澹台家没能赶上这个盛世。末世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末日，但对于有着修炼底蕴的世家子弟来说却是天大的机遇。普通人只有意志力坚强才能撑过去踏上修炼之路，而世家子弟则是先天的早于人前。世家中人拉拢闲散的修者看中的就是他们的心性，这些人一旦成长起来恐怕速度不比他们所谓的家族精英逊色。趁着这个时机各个世家纷纷打着壮大自己的目的，完全没有意识到末世的恐怖所在。
　　“不知对于当下世界兮若小姐有何看法”东方逸天并未回答澹台兮若的话反而如此问道，面对突来的询问澹台兮若显然有些措手不及。
　　“这是一个修者盛世，人类文明或许会就此发生转变。对于各大世家而言这都是一个机遇，前辈难道不这样认为吗？”澹台兮若道出了当下所有世家的心声。
　　东方逸天突然笑了起来，随后他看着澹台兮若诘问道：“若是常人如此看法也就罢了，兮若小姐也如此目光短浅岂非辜负了澹台世家的牺牲？你们澹台家不正是通过天衍预算知晓了不该知晓的东西才招来天谴从而覆灭的吗，作为家族唯一的幸存者兮若小姐难道不应该担负揭开真相的使命以慰先辈在天之灵？”
　　一直从容有度的澹台兮若随着东方逸天的话变得方寸尽失，她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东方逸天：“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话并没有错不是吗？”这话当然不会错，因为这些本就是澹台兮若本人告诉东方逸天的。澹台家早就预言到末世的到来，可惜没有等到这个真相被揭露就遭来了无妄的天灾。
　　澹台兮若苦涩的笑着，嘴中喃喃自语道：“没有意义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家祖就算看透一切却唯独错估了人心，这些世家中人早就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一切。他们不会去相信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救了。我澹台家的牺牲简直就算一个笑话，算破天机却输给人心。多么可笑啊！”澹台兮若满是讽刺的说道，她何尝没有想过把这一切告诉世人。但是没有人信啊，久了她也就麻木了。
　　“现在我们可以回到最初的话题，你不是问我你们澹台家有什么值得吸引我的地方吗。你们吸引我的便是你们那无畏无私的精神，这种精神比之任何力量都要值得人尊重。兮若小姐我相信你说的，也认可你们家族为人族做出的牺牲。”东方逸天看着澹台兮若一脸真诚，这一刻澹台兮若是感动的。
　　“谢谢！”这或许是澹台兮若此刻唯一能够说出口的话了。
　　“兮若小姐如果我说我能够改变世人的看法，让人族摆脱绝境使得澹台家不白白牺牲。而我所要的只是你的效忠，你能够给予我保证吗？” 东方逸天看着对方，脸上一如方才的真诚。无论将来的澹台兮若究竟效忠于谁，至少此刻她还没有付出自己的忠诚。如果自己能够成为她第一个效忠的对象，那么她曾经效忠过谁又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呢？已经放弃拯救未来的东方逸天不想自己错失改变过去的机会，这正是他回来的目的。
　　“你？”澹台兮若一脸惊讶的看着东方逸天，然后她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就算你再强大也只是一个人。个人的力量在这场浩劫面前是微不足道的，你又何必安慰我。”
　　“世事都没有绝对，而我正是为了改变这一切才出现的。你可以将我称之为救世者，也可以将我称为轮回者！”东方逸天一脸洒脱的笑容。“大乱将起，人族危在旦夕。若事不可违，以待轮回之人引领人族踏上复兴之路！”这是澹台玄明临终告诉澹台兮若的话，然而上一世澹台兮若终其一生也没有等到这个轮回之人，既然如此自己就来成为这个人吧。一旦澹台兮若认定了自己是这个人，那么为了家族使命她必然对自己死心塌地。
　　果然东方逸天的话让澹台兮若顿时脑海一片空白：“是你！”过于吃惊的她久久没有回过神，而东方逸天也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她消化这一切。当她再次抬起头看向东方逸天时眼中的迷茫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定：“澹台兮若愿意就此辅佐大人以慰先祖在天之灵，若违此誓人神共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