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小日子[穿书]》小鱼青与

5、第 5 章

　　第五章

　　“好哇，你还敢藏私房钱？”

　　“没有！梅子你听我解释！”李国强一听媳妇话音不对，赶忙慌里慌张的解释起来，“咱家的钱都是你收着的，我可从没动过。这钱、这钱是我和顺子他们趁着前头几日农闲时出去赚的，可不是要背着你藏私房钱！”

　　顺子是李国强四堂叔家的小儿子，刚十六七的半大小子。

　　“就是晚上上山给人送货的活，之前跟你说过的。”

　　李国强边说边小心的觑着宋晓梅的脸色，见她没发脾气才松了口气，赶紧一五一十的解释清楚：“也、本也没想瞒你的，这不是忙乱了几日还没来得及把这钱给你么。”

　　宋晓梅自然知道这“忙乱”指的是什么，便按下不提。

　　进里屋将钱票压在枕头下边儿，见儿子景阳小脸儿红扑扑的，侧着身子睡得还算安稳，才慢慢退了出来转而向他问起别的来：“那事儿我是有点儿印象，你帮人送的什么？这次怎的赚了这么多？”

　　打去年起，李国强晚上隔三差五的摸黑出去，说是的帮人送货。回来就能拿回些许的钱票，大多时候是一毛、五分的毛票，原身就没太当回事儿。

　　可这回才几日就能攒下二十多块的身家，宋晓梅便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们都是用黑袋子套着，捆扎的严严实实的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哩。”

　　李国强听她问起，便自得的笑了起来，黝黑的脸上仿佛在发光，就连话也多了起来：“都不用拆开看，只那重量上手一拎就知道里头肯定是粮食。咱可都是庄稼地里长起来的汉子，那点儿小把戏可是瞒不过我们。”

　　“重量估摸着像是新粮，可咱这头稻谷长在地里还没到收成的时候，也不知他们是在哪儿倒腾出来的。”李国强一口气儿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不少不该说的，当即便叮嘱宋晓梅千万守好了口风：“这可不能说出去，不然可再找不着这么好的差事了。”

　　宋晓梅答应一声才略有犹疑的问道：“来历不明的粮食？有多少？总不能是偷的公家粮吧？”

　　这年头土地都是生产队组织大伙一块儿耕种、一块儿分粮的。种出来的粮食都是集体财产，那可是每一粒都有无数只眼睛盯着的，不可能有人能避过集体单独种粮的。

　　“前后大概也就五六百斤吧，倒也不是很多。”李国强一摊手：“反正咱队里没丢粮，二伯也在公社里头问了，咱们这一片都没丢过粮的。”

　　“啊？”

　　李国强的二伯就是李家屯生产队队长，宋晓梅本以为不过是自家男人偷偷挣点儿外块，听他这话音，别不是整个生产队都在里头插了一脚的意思吧？

　　“放心吧，管他哪来的粮食呢，要是有人问你说不知道就行，那黑袋子封的死紧谁管它里头装个啥子东西？”

　　李国强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反正二伯父说了，倒粮的那伙人缺人手，不然也不会雇他们运货。这人手少粮食自然也就运不远，最多到清平县也就顶天了，不怕出啥大乱子。

　　常年地里跑的半大小子哪有不认得粮食的？没那么容易让人哄骗。

　　那伙人才搭上顺子，顺子转头就去找了李二伯讨主意。李二伯亲自跟了两回，回来就说这“买卖”能做。

　　这次给的钱多也是因为东家那头送货出了意外，让大伙白白的在山沟子里头等了两个小时才给的压惊钱。

　　当然，这些就不用告诉媳妇了，省的让她担心。

　　说话间灶上的铁锅里便散出香味。

　　“景阳还睡着呢，咱们先吃。”宋晓梅看看天色决定先结束掉这个话题，便将锅里热着的饼子捡出来，又舀了两大碗粥，便招呼李国强赶紧过来吃饭。

　　“我吃饼子，这粥放锅里温着着吧，儿子醒了给他吃。”

　　李国强端着一小盘酱菜进了堂屋，自顾自的倒了碗白水，伸手拿了块儿饼子咬了起来。

　　他舀的米还能不知道？这种稠粥最多煮出两碗来，这么一分儿子岂不是没得吃了？

　　“景阳也是我儿子，难不成还饿着他呀。”宋晓梅没好气的顶了他一句，末了才把粥碗推过去：“蛋羹在锅里温着呢，等他起了刚好入口。”

　　孩子年龄小的都是少食多餐，早上一碗鸡蛋羹就足够了。

　　“那你吃啥？”李国强眼睛一瞪，颇为震惊的看着宋晓梅。

　　就一个蛋，儿子吃了媳妇自然就没有了。

　　“本就是给儿子蒸的。”宋晓梅抿嘴笑道，“景阳出声时不足月，身子弱，得好好补养。”

　　李国强拿着饼子吭哧了半天，盯着面前盛粥的粗瓷大碗眼眶有些发酸，粗声粗气的道：“那就一人一半，等下晌去县里我再给你换些鸡蛋回来。”

　　吃过饭，李国强就出门上工去了。

　　等宋晓梅将两人用过的碗筷洗刷干净后，一回堂屋便见景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好衣服下炕出来，正乖乖巧巧的坐在凳子上等她。

　　“妈妈。”

　　景阳见她过来，抿着嘴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怯怯的看着她。

　　“乖儿子。”

　　还没人大腿高的小人儿，正是惹人怜爱的时候，只一眼就看的宋晓梅母性大发。伸手揉了揉儿子毛茸茸的脑袋，她一把将景阳抱了起来：“饿不饿？妈妈带你洗脸吃饭饭。”

　　洗脸之后，宋晓梅直接将景阳抱到里屋的炕上，将被子卷到一边儿，腾出地方支起了炕桌。

　　“乖乖等着，妈妈去给你拿鸡蛋羹吃。”

　　“……不。”景阳抓着宋晓梅，一脸坚定的咬着嘴唇拒绝。

　　没想到会被拒绝，看着攥着她衣角不撒手的小家伙，宋晓梅一时之间有些犯了难。

　　景阳向来都是乖得很，昨天在老宅喂什么吃什么也不挑食，就连晚上起夜也是随便摆弄，不舒服了也只会小声的哼唧两下。这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说“不”，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僵持一会儿，眼看着小家伙眼圈都红了，宋晓梅只好率先投降。握着景阳的小手耐心的哄他：“蛋羹香香的，妈妈拿过来给阳阳尝一尝肯定会喜欢的。阳阳乖乖等一会儿好不好，等妈妈回来就有滑滑嫩嫩的鸡蛋羹吃啦。”

　　“……不吃蛋蛋，妈妈、妈妈不走。”谁知这么一说，本来只是眼圈发红的景阳一下子就闹了起来。眼睛一眨便滚下一连串的泪珠，声音里头带着浓重的鼻音，紧紧的拽着宋晓梅的手指说什么都不肯松：“阳阳不吃蛋蛋。”

　　“阳阳不哭不哭，不吃蛋蛋不吃蛋蛋哦……乖乖不哭~妈妈一直陪着阳阳呢~”

　　宋晓梅心中一梗，也顾不得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赶忙将孩子抱在怀里，一下接着一下的给他顺气：“不吃东西阳阳会饿的，妈妈……”

　　“阳阳不饿。”还没等宋晓梅说完，景阳便一把扑到宋晓梅怀里大声喊道，“不要蛋蛋，妈妈不走。”

　　小家伙抽抽噎噎的伤心极了，偶尔还不忘偷眼去看妈妈的眼色，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的宋晓梅心中抽痛不已。

　　“好，不走不走——”

　　安抚了好一会，景阳才止了哭闹，整个人安静的蜷缩在宋晓梅怀里。宋晓梅动了动发麻的肩膀，好笑的刮了刮小家伙红彤彤的鼻尖：“好了，那妈妈抱着阳阳一起去拿早饭好不好？”

　　宋晓梅这回特意避开了蛋羹两个字。

　　景阳垂着脑袋只摇头不说话。

　　“阳阳不饿么？可是妈妈饿了啊，饿了就会肚子痛，好难过的。”说着，宋晓梅还将景阳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拍了两下。

　　景阳试探的用手按了两下，犹豫了半晌，才抽着气从她怀里钻出来，站在炕沿上张开两只手要抱抱。

　　宋晓梅两只手掐着景阳腋下，将他抱在怀里，然后腾出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慢腾腾的往灶间去。原身嫁人之后整日养在家里就没做过什么重活，娇养的厉害。如今的体力抱着孩子已是勉强，实在是腾不出手去掀锅盖。

　　“妈妈力气小，抱着阳阳就没办法把早饭拿出来了。”宋晓梅低头蹭了蹭景阳的脸蛋儿，试探的商量道：“阳阳先自己坐一下，等妈妈把碗拿出来再来抱你行不行？”

　　景阳看着灶房角落的小凳子，又转头看了看土灶上的大锅，想了想便同意了：“阳阳听话，妈妈一会儿抱阳阳。”

　　儿子还算是好哄，宋晓梅可算是松了口气。

　　将景阳安置好，宋晓梅便将蛋羹取出来放在桌子上晾着，想着先去浸一块毛巾再给孩子擦擦量。谁知她刚要往灶房外头走，刚才还好好的景阳立刻扑腾着站了起来。

　　“妈妈！”

　　宋晓梅一惊，连忙转身，只觉得腿上一重便被景阳牢牢的抱住了大腿。小家伙将脸牢牢的埋在宋晓梅腿上，也不说话，任她如何哄劝都无动于衷，既不松手也不抬头。

　　“阳阳先松手，妈妈抱你起来。”宋晓梅伸手抱着景阳，试图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地上冷，妈妈是不是说过没穿鞋子是不能随便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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