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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

  •   吴林和年妈那日对顾长越匆匆一瞥,今日能够再次见到壮士表现得十分激动,热络地招呼他喝汤吃菜,顾荣也一直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不,现在开始顾长越也是客栈的人了,算不得客人。

      大概只有项萸一个人,那么多道菜没一个吃出味道。

      饭毕,顾荣再一次交代,吴林跟他一起走,他们三人留守客栈,保证客栈日常运营。又专门叮嘱顾长越,客栈只他一个男人,大小事务都由他做主。

      顾长越拍着胸脯表示,让顾荣放心的去,有他在客栈绝不会出任何问题。

      顾荣看着他目光含笑,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句:“有劳了。”起身离开客栈回家去收拾行李。吴林也要回去收拾行李,他这一走房间刚好空出来,顾长越便住他那间。

      有的东西不用带还留给顾长越,于是等掌柜的一走,两人也走了,剩下项萸和年妈两人。

      项萸这会儿一肚子疑惑急于出口,脑袋都要炸了,如何能安得下心来洗碗,不一会儿就摔了两个碗一个碟子。

      年妈见她如此心不在焉,把她从盆子前拉起来:“是不是见着顾壮士又想起当天的事了?可怜见的,回去休息吧,厨房我来弄就好,你正好去看看顾壮士可缺些什么,需要添置的。吴林是男孩子,到底不如姑娘家心细。”

      这次项萸没和年妈客气,说了句:“抱歉。”解下围裙就出了厨房,回到后院。

      吴林的房门大开着,可以清楚看见两人在里面,项萸扫了一眼,回了自己房间。

      不一会儿她听见吴林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应该是在对顾长越说:“我去趟掌柜那边,你要累了先歇着。”

      脚步声渐远,终于完全听不见,立在门背后的项萸一把拉开门,和站在门前的顾长越面面相觑。

      显然顾长越也知道项萸有疑惑,主动来给她答疑。

      项萸不客气地一把将顾长越拉到屋里来,反手关上门。

      “你不是走了么?怎么会认识顾荣的?你不要命了吗,官军到处在找你,你还到客栈来上工,嫌自己命长是不是……”

      抑制多时的问题终于找到出口,项萸一股脑儿全部往外倒。顾长越双手抱胸,淡笑着望着她:“这么多问题,你让我问答哪一个?”

      项萸深吸一口气,直直对上他的目光:“你回来做什么?”

      刚才还面带笑意的顾长越变了脸,声音有些委屈:“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好歹我也救了你,难道你不该先问问我的伤势吗?”

      在顾长越露面之前,项萸确实是担心他的伤势来着,可眼下……项萸扫过他看不出异样的手臂,瞪了他一眼,好人不偿命祸害留千年,瞧他现在好好站在这里,还用问?

      顾长越只得甘拜下风,无奈地耸了耸肩,如实交代:“我也想走,可这不是走不了么,只能暂时找个地方先住下来,再图以后。”

      “官兵都走了,你为什么走不了?”项萸对此嗤之以鼻,就算找借口,拜托也找个合理的吧。

      顾长越点头:“不错,官兵是走了,可他们只是离开常平镇,去往周边的两个镇子继续搜寻。所以常平镇看似恢复了交通,但其实依然在封锁中,只不过包围圈变大了而已。”

      项萸愣了一下,倒真没往这处想,不过,“就算出不去,你也可以去其他地方,为什么要回来?”

      对此顾长越的解释是:“巧合。”

      离开客栈后,当务之急就是找大夫处理伤口,可这个风口浪尖哪儿能光明正大去求医呢,他听项萸以前说起过什么草药能止血,便扯下袖子将伤口一包,自行上山寻草药。

      “哪晓得这么巧在山里找草药的时候碰到顾掌柜,顾掌柜是个热心人,他见我受伤,主动帮我处理伤口,说我这个情况光止血不够,得先将里面的碎片取出来。”

      “我又没去过前面,不晓得他就是常平客栈的掌柜,言谈间说起伤口来,等他听到我是在常平客栈受的伤,当即朝我鞠了一躬,非要带我回客栈养伤。”

      项萸听得默然,半响冷哼一声:“所以你就这样跟他回来了?”

      “没有。”

      顾长越一本正经的说:“我也是万般推辞,说怕被大兵寻仇报复,不想连累客栈。可顾掌柜坚持,说官兵在常平镇已经驻扎了这么久,不会再回来。见我还犹豫,又说就算我同大兵有恩怨,他也能保我无忧。”

      “掌柜走南闯北是见过世面的,大约猜到我同先前常平镇被围有关系,故此这样说。我想着反正走是走不了的,深思熟虑后便跟他回来了,而且客栈有你在,咱们还能相互有个照应。”

      项萸心里梗得厉害,最后只能安慰自己跟她没关系。人是掌柜带回来的,就算出了事,扯不到她头上,反正她是签过契约书的,一年期满就走了。

      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项萸朝门口走去,拉开门之前,对顾长越说:“上次我救了你,这次你救了我,咱们扯平了,不论以后有什么,记得不要连累我,更不要对外说我们认识。泛泛之交,和平相处就成。”

      大家为同一个老板做事,谁也不欠谁,就像先前她和吴林那样。

      项萸自认为她的要求不高,但没想到……这么简单都成了奢望!

      和平什么的化为泡影,第二天晚上,顾长越就试图挑起事端。

      那会儿是晚饭时间,年妈说顾长越流了你们多血,她专门做了补血的汤,叮嘱他多喝些。

      顾长越谢过年妈接过汤,道:“大男人流点血算什么,就是可惜了我的那件衣裳。”

      听他提到“衣裳”两个字,项萸本能的头皮一紧,就听年妈顺着他的话问道:“衣裳怎么了?”

      顾长越叹了口气,语气幽幽:“年妈你有所不知,那件衣裳是对我来说分外珍贵,平时连穿都舍不得穿的,眼下就这么坏了,我这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项萸直接被气笑了,编,接着编,那袖子都被磨出毛了,上身就脱不下来,还舍不得穿?

      偏偏不知内情的年妈就是被他给骗住了,被他说得很是愧疚,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难不成那衣裳是你……心上人亲手缝的?”

      这回顾长越倒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但这跟承认有区别吗?

      于无耻这一项上,项萸觉得再没人能比得过顾长越,她也没胃口吃饭了,放下筷子说声饱了就要回房。

      起身时不经意对上年妈的视线,心里咯噔一声,不会吧?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年妈和蔼地看着她开口了:“顾壮士对我们有恩,造成的损失我们理应赔偿。再倒回去几年,缝衣裳什么的也难不倒我,只是现在人老了不中用,眼神不好没办法缝衣裳。”

      项萸的脸一点一点石化:“……”

      等到年妈终于说道:“就你来缝吧小萸,明日我给你找你些布料来,你问问顾壮士是个什么样式,照着缝一件。”不止她的脸,项萸的心都已经冷下来,似乎不会动了。

      可面对年妈恳求的目光,已经涌到唇边的“不”字如何都说不出口,她只能点头应承:“好。”

      偏偏顾长越还犹不知足,打量着项萸:“项姑娘回答得这么勉强,别是不乐意吧?”

      “怎么会不愿意,我愿意得很。”

      项萸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死死地盯着顾长越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还请顾公子一会儿到我房里,详细同我说说那衣裳的款式。”

      她保证不会当场把针给他插到肉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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