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旧爱新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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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冰怒道：干嘛啊？长得丑点，你还有意见了？】
酒醒之后，夏冰冰还是颇有些后悔的，时不时地去看严谨那边的情形。杨季萧却陪在身边，左右不理，只凝神看夏冰冰的脸，却又仿佛没看见她做作的表情。
“你干吗？”她直接丢出些颜色，带着点恼羞成怒。
杨季萧上下端详夏冰冰：“刚才说那样的大话，莫非你不怕变胖？”
这话一下子噎住了夏冰冰的爆发，有种被看透的失败感。她咬咬牙：“难道是你写的那个问题？”想起安莹帮她下的那个诅咒，又是一顿气急败坏，——夏冰冰倒不是真怕什么诅咒，实在是在心里明白安莹也想逼她说实话，但偏偏遭遇失败后，她再无勇气告白只想着放弃，——此时此刻她是在气自己没用。
杨季萧一手托腮，微妙地笑，不答反问：“你说呢？”那副样子仿佛在说，像吹气球一样胖吧胖吧！
“这种恶作剧有什么意思？”夏冰冰无力，虽说安莹的朋友都是什么个性，她不可能不知道，却也不愿意这样处于劣势，心想这个男人只是初次见面怎么能问出这些失礼的问题？于是她也鲁莽地回应：“怎么？难道你生气了？”
“你在说什么呀？”杨季萧笑了笑，心想她大约还醉着，递上一杯清水，“说起来，你和严谨年龄相差十岁，你总要考虑到你们之间是有些代沟的。严谨不是很差的男人，你会喜欢他也是正常的。我只是第一次见你，干嘛要生气？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暴躁，认为我是坏人而已。”
夏冰冰愣了愣，没料到杨季萧会这么说，有些云里雾里。她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你说啊！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什么都藏着，真讨厌！”她借着酒劲孩子气地拍拍一边的桌子。
杨季萧哈哈大笑，望向台中还在游戏的众人：“这么说吧。我知道你喜欢你们老板那样的人，我也知道你喜欢他，而他不喜欢你。这次聚会本来就是安莹介绍我俩认识，既然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了，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尝试一下呢？”
“你干吗？难道你要追我？”夏冰冰忍了忍，终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杨季萧被她的单纯惹得又是一阵捧腹：“虽说你没风华绝代，也没贤能淑德，但是却是可爱非常，妙哉妙哉！”
夏冰冰半晌说不出话来，觉得遇到了个十足的怪人，她看看杨季萧的脸，又望了眼严谨，只见他与秦丹妍两人琴瑟和谐地与众年轻人打成一片，欢快聊天，一阵失落，重重地叹了口气：“唉。”
“怎么，想通了？”杨季萧揶揄地看着夏冰冰。
“哦。”夏冰冰答非所问，本想站起来，却觉得还是头重脚轻。
“叮铃铃……”闹钟响了，夏冰冰在床上翻了个身，真不想动弹。
宿醉的后遗症让人头痛不已，夏冰冰抱着枕头发了一会儿呆：早知道就不喝酒了。究竟是哪几个兔崽子，竟然灌了她那么多酒？脑海里面乱七八糟的影像飞过来飞过去，她好像看到许多男人跑过来，又跑过去……然后男人的身边还有女人……群魔乱舞……
呜呜呜，头好痛。可是今天是工作日，不能不去上班吧？想着，她便又开始哀怨安莹怎么挑这样一个日子过生日，——她是浪漫了一会，却害苦了自己。
此时，夏冰冰伸了伸脖子，发现安莹不在！又一转念，心说这家伙昨晚肯定是没有回家，应该是和岳良那伙人出去彻夜狂欢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夏冰冰嘀嘀咕咕地埋怨着，又迷迷糊糊地抱着枕头睡了过去。再睡醒的时候，她看到闹钟上的时间，惨叫了一声：“要迟到了。”
早饭都没准备怎么办？夏冰冰咬着牙刷正发愁，突然发现桌上放着面包和利乐装牛奶……旁边有张纸条，是杨季萧的落款，看来早饭是他准备的。
夏冰冰一边嚼面包，一边想：看来每个人对生活都有一定的条例和计划，只有自己糊里糊涂的。别提早餐怎么准备的，她甚至连晚上杨季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记得了。
昨晚宴会结束，连同安莹几人的威逼利诱下，夏冰冰与杨季萧踏上了回家之路，所以他的“墨宝”留在自己家里很是正常。
杨季萧虽然看起来有些公子气重了点，却不想他会如此细心，把她的早饭都包办了，夏冰冰不禁对他有些改观。
夏冰冰刷完牙，套好衣服，嘴上咬了块面包，这时候看钟表：如果是平时，严谨应该已经在楼下等了。
想到老板的脸，夏冰冰心里冒出些痛。昨天他似乎和秦丹妍很好，她有些在意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也许待会儿遇见严谨可以问清楚……还有那个恶作剧的问题！她竟然就脱口而出那样一句伤人的话，磨了两三遍牙，终于放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和老板的差距不用谁说，便都人尽皆知：年龄上的差距，性格上的差距，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她甚至都不知道严谨家里的情况！念及此处，夏冰冰叹了口气，脑袋里早已一片空灵，哪还敢多半分留恋……
有人敲门，夏冰冰急急忙忙去开，生怕惹怒了老板大人。可是站在门口的不是严谨，而是杨季萧。他手上还拎着几瓶矿泉水和一罐咖啡，看样子似乎正准备敲门。
他对着夏冰冰笑了笑：“不好意思，没吓到你吧？”今天杨季萧换上了普通的运动休闲衫，礼貌得体，倒如清晨中的其他平凡人一样没有昨天的傲气，“希望这样出现在你家门口，不要被当作变态！”
“呃。”夏冰冰支吾了一下，脸还是忍不住红了。她小心翼翼地朝楼下看，却没有见到严谨的车。
杨季萧并没注意到夏冰冰的神态，继续说：“这些水和零食是昨天秦丹妍让我帮你带的。你冰箱里空空如也，还是要存点东西的。”他说完把东西往夏冰冰手里塞。
是秦丹妍吗？夏冰冰接了过去，却似烫手异常。虽然她平时迟钝，但还是觉得其中有些微妙，禁不住怀着歹意去揣测秦丹妍让杨季萧为自己带东西的目的是什么？
此刻不便多问，况且夏冰冰也担心撞见老板，于是故作潇洒地把东西顺手往屋里一放：总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吧？“我还没准备好，而且我们上班的路不是一起的，我想你不用陪我上班了。”她说得在理，但杨季萧不一定接受这个解释。
一边杨季萧上下打量了夏冰冰一番，竟然说：“你昨天也没有化妆？”
这话差点让夏冰冰吐血：“干嘛啊？长得丑点，你还有意见了？”
杨季萧终于忍不住笑：“我是想说你化不化妆一样漂亮。”虽然说他可能只是顺意敷衍，却还是让夏冰冰暗自开心了一下。女人是靠耳朵来生活的，虽然分得清哪些真假，依然会执迷不悟。她故意摆出怒目的姿态，哼哼了两下，却再不抗拒他送她的请求。
夏冰冰让杨季箫等一等，自己拿好包，便随着他走下楼。夏冰冰租的房子属于旧式房屋，那楼梯间还是通风透气的，砖花拼凑出来的墙面，透射出整齐的光影，在楼梯踏步上撒下斑驳的光斑。她住得是三楼，两个人踢踢踏踏地跑下来楼。
听杨季萧提到变态的事情，夏冰冰猜想应该是安莹向他说了地铁上遇到何舍辉的事情。她心情多少有些别扭：其实人家也不算变态吧……只能说何舍辉是个怪异的人而已。但与杨季箫解释的事情，她又做不出来，似乎是内心一种对人的抗拒。
最终，这天早上是杨季萧送夏冰冰上的班，严谨根本没有出现，这有点让夏冰冰从心里觉得怪异。
到单位的时候，夏冰冰特意去看老板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他还没有到公司。询问前台的刘易斯才知道，他今天早上要去甲方那里开会，可能就直接过去，不来单位了。
怪不得严谨没有来接。夏冰冰静静地想，一些似乎已经想通了的事情却在此刻慢慢浮上心头。她一边走一边不知从哪里生出些惆怅，莫名奇妙地发呆。
她坐回自己的位子上，浮起些幽怨。说起来今天就是和甲方交付工程的日子了吧？那样说的话，其实昨天的工作还是很紧张的。严谨却还特意陪秦丹妍去参加安莹的生日派对；而今天早上他去甲方那边开会，却丝毫没有通知自己，如果没有杨季箫来送，自己估计会傻傻地等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心眼，夏冰冰突然又开始在意之前严谨说他不会选择同行做女朋友，那么秦丹妍就不是同行了吗？
虽然严谨没有出现，但秦丹妍却准时地出现在了单位的办公室里，似乎完全没有被昨晚的酒会影响。夏冰冰竟然开始妒忌这个女人……难道自己还没有从原本的情绪中摆脱出来？真伤脑筋……
【夏冰冰问：那你把车停在这里等我干嘛？】
大约因为刚刚忙过一阵子，这天的工作很轻松；加上老板严谨又不在，夏冰冰很早就准备好了下班。
五点半刚过，夏冰冰一边整理包，一边打量着办公室里的人。似乎只有秦丹妍还不打算下班的样子，只见她满面笑容，开心地跟大家打招呼。
越看着秦丹妍这样，夏冰冰越是难受。她纠结了一下，狠狠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小孩子气得太严重，一定要改改。心里下了这个决心，她便狠狠给自己鼓了鼓气势，昂然快步走了出去，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下。
杨季萧竟然手持着一束玫瑰花笑眯眯地站在公司门口。
同事们嘻嘻哈哈哈地走过杨季萧的身边，却见他平和地向大家打招呼，宠辱不惊的样子很讨人喜。夏冰冰又呈现发呆状态，她最不擅长见到这种场景了，左右纠结了一会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也许是杨季萧过于着急了些，用安莹的话来讲，想要追夏冰冰这样的女生，最好还是从朋友出发。一开始过于激烈的表白会让她觉得害怕。
夏冰冰尴尬地看着眼前的男生，手足无措，这时候余光扫到马路上一辆熟悉的车子。她愣了愣，朝杨季萧打了下招呼，向那辆车子跑了过去。
车内的人似乎打算回避夏冰冰的样子，但是最终没有把车窗关死。他冷淡地问：“跑过来干嘛？”
“那你把车停在这里等我干嘛？”夏冰冰从刚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怎么？还需要我送你回家吗？”严谨对夏冰冰笑，摆出看戏的神情，他顺势看向无辜的杨季箫。杨季箫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闲装，很称人，他似乎也在好奇为什么夏冰冰跑到那里去？
夏冰冰一时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他会陪秦丹妍去昨晚的晚会？为什么他早上不来接她，都没有给她电话？诸多为什么一连串地排列在心里……她这才发现原本充溢在心中的话很多很多，但偏偏就是没有资格问，方才跑过来时候的兴奋，一下子被冲到西伯利亚。
“看上去很阳光的帅哥啊！”严谨难得摆出闲暇的表情，托着腮向后看，“昨天看的时候倒是老成了。”
昨天杨季箫显得很老成吗？其实夏冰冰倒觉得他还挺年轻有为的，并不像世故的人。严谨很是认真的表情，舔舔嘴唇。夏冰冰叹了口气：老板嘛！想象力丰富要原谅的……她心里叹了口气：“那个，今天我就自己回家咯。”
严谨愣了愣：“咦，今天早上你已经让我空手而归了。下午还要放我的鸽子吗？”他突然显现出些可怜的样子，皱着眉，挤出些楚楚，好叫人更加心慌。
夏冰冰这才知道，一大早的时候严谨还是去了她家门口的。只是当时他看到杨季箫出现在门口，所以就开车离开了。夏冰冰半晌站在严谨的车窗前说不出话，仿佛刚才拥挤在胸口的话都加上了一个尾缀，变得更加杂乱。
“然后你就看着他陪我来上班了？”夏冰冰好半天才问了一句话。
“是的。”严谨很诚实，作怪地耸耸肩，“你不喜欢吗？”
太傻了……最近做什么事情都有人在边上窥视吗？夏冰冰在心里捂住自己的脸：乘个地铁会被人看N久没知觉，一大早被神奇老板看到和第二次见面的男人在一起，也都没察觉。夏冰冰不再去看严谨，抬头望天。
那天好蓝，好蓝，没有一丝云彩。
“怎么了？”那幅沉默的表情搞得严谨以为她准备仰天长啸。好半天看夏冰冰海那样站着，严谨伸手拍拍她，“还不过去吗？小心人家等得不耐烦。”
“要你管。”夏冰冰表现得像是跟老爹告别的小女生。跟作恶的老板说了再见，夏冰冰跑回到杨季箫身边。
杨季箫在夏冰冰单位门口已经站了许久，等到她出来了，又莫名其妙地跑向其他地方，现在看夏冰冰蹦蹦跳跳跑回来，不禁更加疑窦重重。此时探了探头，那辆车子已经开走了，杨季箫明显表现出了好奇的样子。
夏冰冰被他看着有些不习惯地笑了，于是准备坦白从宽：“不好意思啊，刚刚那个是我老板。我过去跟他打声招呼。”
杨季箫想起了那个调侃他的男人，感到些危机：“怎么了？”
“不是啦。原来以为他今天出差的，看到突然出现了就过去看看。”夏冰冰老老实实地解释着，“我想安莹会告诉你，这几天都是老板接送我上下班的。”
这下杨季箫笑得更加开心，他把花塞到夏冰冰的手里：“从来没见你这样的女孩子。”
“什么意思？”夏冰冰瞪起眼睛。
杨季箫勾起夏冰冰的手，吓了她一大跳：“没什么。”他清了清喉咙，“我们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常常有人说学文科的是玩社会，学理工科的是玩科技。
社会中所谓尔虞我诈的人际其实在夏冰冰的周围很简单，——身在建筑这一行业，只要没牵涉到甲方洽谈，纯属在技术这一方面，全是很干净的关系。只要做完工作就可以，没什么人事上的纠纷，大家也不会为了某个工作岗位勾心斗角，因为你能做出来，就是能做出来，半点不能靠讨好老板达到目的，所以对夏冰冰只会小聪明，没有大智慧的人来说，这份职业她是非常满意的。
夏冰冰从来就是想什么说什么，说什么做什么，做什么承认什么的那种简单的人。这种人如果到了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就会变得脑袋一片空白，即使被欺负也不会想到什么有效的计策的那种人。所幸她一直也是个幸运的人，以前学校里有安莹保护她，后来进了单位也一直有严谨照顾。
此时此刻夏冰冰坐在杨季箫面前，很是不习惯。
“难道你不喜欢这里的环境？”杨季箫体贴地问，他招手叫来服务生，“给她来一杯清水。”
“其实……”夏冰冰张了张嘴，把好不容易挤出来两个字拖长了音。望着杨季箫执著的眼睛，她真的很想摊牌。但是鉴于自己的脸面，她又不想把实话全部说出来，可是实在不想杨季箫继续误会下去……
夏冰冰永远藏不住自己的心事，杨季箫忍不住笑出来：“你想说你喜欢你们老板？”
宛如被撕破了层伪装，夏冰冰手里的杯子失稳地滑落到桌上，她手忙脚乱地几乎摆出张牙舞爪的表情：“我，我……”
“那个真心话大冒险，我早就说你是说谎了的吧？”杨季箫望着夏冰冰，眼睛里面藏着些什么，但是夏冰冰却看不清楚，她想起那天晚上半醉半醒时候说的话，被噎在当场，沉默了好久好久。
杨季箫接着笑，把手伸过来，似乎是想抓住夏冰冰的手，她迟疑着。“怕什么？，我不会吃了你的。”他终于主动按住了她的手，“我想你会想清楚的。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不是吗？反正你也打算和你们老板say goodbye了。”
一下子被看穿了，夏冰冰有种怪异的感觉。唉，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她总是觉得没有做好准备。夏冰冰无奈地把手抽回来，又一次发现别人想得比她多很多。
夏冰冰两手十指“欢快”地在自己膝上弹动：“我……”她早被严谨“拒绝”的时候就有这个觉悟了，只是之后一次次事件让人有点晕晕乎乎的感觉。严谨总是对自己很好很好，叫人无法抗拒，却不知不觉忘记了自己的决心。
“呵呵。”杨季箫专注地望着夏冰冰，他安静地等着她的结论，“你该不会还希望严谨回心转意吧？”
“哼！如果你不怕我反悔的话，就尝试一下吧！”夏冰冰像是赌气般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旧爱新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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