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游尘不染》不越长南

3、第 3 章

　　颖川书院早课开始时间，大概是现代的8点左右，一直到中午十二点才下课。下午则是从3点开始直到下午5点左右才结束。

　　第二天一早，荀彧带着戏志才和易玄去往学堂。

　　颖川书院面积不大，但建筑风格十分典雅，处处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除却书阁之外，上课的学堂一共有三间，整个学院大约三百人左右。

　　平常上课的夫子都是才学出众之人的，但也不到闻名天下的程度。除院长应是个荀家名人之外，最不简单的应算是昨天的那个程夫子了吧，不过那也是多年后的事了，易玄想。

　　走到学堂里面，一张矮桌配一张坐垫，整个学堂大概可坐四五十人左右。

　　易玄和荀彧戏志才三人坐在相邻的位置上，很快，人来齐了，有人进门之时或多或少总会往这边看上几眼。

　　有一人走到荀彧面前，姿态潇洒，清澈明亮的双眼如星光般璀璨明亮，看到旁边的易玄和戏志才拱手道：“在下荀攸，字公达。”

　　易玄和戏志才起身回以一礼，“在下易玄。”

　　“在下戏忠，字志才。”

　　易玄本不是爱说话的人，目光依旧宁静如幽潭，神情未变，看了一眼三人，眸色复杂，闻名不如见面啊！

　　荀攸随后坐在戏戏才旁边，易玄和荀彧坐在一起，四人坐在一处，荀攸又转过身有些好奇说道：“易玄今年何岁？为何头发……”

　　易玄淡淡的回答道：“在下今年十三，这是第一次下山游历，只因从前在山中并未有这方面要求才会如此。”

　　戏志才想起初见少年时的模样，抿唇微笑，头发算什么，他那时都不知现是何年代，真是像极了避世隐居几百年的师门刚放下山的样子。

　　可他始终想不出，何门何派会作这般奇怪打扮，但出于尊重好友，也知道一些门派的规矩，不得透露师门信息，也就没问。

　　荀彧也在一旁默默的听着，昨日虽被少年的遗世独立般的气质所惊艳，但看到少年的头发，心里仍然还是惊吓到了，现听到这般话语，也对少年不同于凡俗的气质和行为明白了。

　　荀攸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易玄出自何方名山？可还有什么人？”

　　荀彧眉头皱了一下，出声道：“公达！”

　　戏志才虽也想知道，但仍然是忍住了心底的好奇，此刻一听心知少年并非有心，因此并未说什么，荀彧却有些不太好意思，连忙出声制止。

　　易玄淡然的表情并未因荀攸的话而有丝毫不悦，而是淡然一笑，“在下自幼便与师父二人在山中生活，至于山的名字不过是师父随口取得的，不值一提。”

　　精致的眉眼淡如远烟，少年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垂眸看着窗外的风景，眼中也不知在想什么。

　　荀攸只知此刻的易玄仿佛来自于九天之上的谪仙，温柔中却透着一片淡然，仿佛是宁静的夜晚一般，万事皆打破不了的宁静。
　　这样的人就像月光一样，几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但这样的人，恐怕一生只会遇到这么一个吧……

　　荀彧把这次上课的书给了易玄和戏志才两人各一本，“这是我去别处找来的，要领新书恐怕得等几天了，暂且先用着吧。”

　　易玄转头对他答了个“嗯。”

　　戏志才微笑着道谢接过。

　　易玄看看封面，古代的繁体与现代的文字很多字有区别，封面上写的应该是春秋。

　　他打开一看，全是文言文，而且也没有断句，不禁眉头一皱，虽然以前学过一些繁体，但现在看到这些仍需要些时间才能看懂。

　　不一会，夫子便过来上课了，先是让易玄和戏志才介绍了一番才开始上课。

　　易玄听课的兴致不足，思考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赚钱，眼睛看着这本书，一如既往的表情看不出少年正在走神，只是案上的书本并未翻动过，一直停在那一页上。

　　倒是旁边的荀彧听的津津有味的，完全没注意到易玄的走神，易玄抬头看着夫子在前面读着，左手食指放在膝盖上极其有规律的搭搭的动着。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中午，夫子上课时或多或少的眼神扫过易玄，也不知是不是知道易玄的走神，不过，“易玄，我刚讲的你可听明白了？”
　　夫子在讲完后开口道，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悦，语气却很平静。

　　易玄无奈，古代的教育方式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啊，且自己连字都没认全哪里学的来这些？
　　他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知道必须赶快识字。

　　在听到叫自己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起身，突然小腿抽痛了一下，但还是坚持着站了起来，如果不看少年皱眉，完全看不出来小腿的抽疼，平静的说道“不知。”

　　淡然无波的目光注视着夫子，从神情完全看不出来那是少年刚刚说的。

　　夫子的眉头一皱，语气有点不太好了，难道自己对这个学生看走眼了？

　　程昱心中有那么一丝怀疑说道：“那你知什么？”

　　易玄也知如果比那些古籍，自己必定不行，他思索了一番，说道，“您所学吾不及，但吾所知您或也有不知，闻道有先后，学海无涯，所学不同而已。”

　　此话一出，整个学堂的学生都转头看向易玄，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来了。

　　戏志才转身用眼神示意他赶快道歉，并赶忙向夫子行了一礼道，“易玄想来身体有些不舒服，才胡言乱语了起来，还请夫子切勿见怪。”

　　程昱仍然看着易玄，纵然如此依旧波澜不惊，反而因为那几句话不禁想听听他还会说什么，“哦，你不防说来听听。”

　　戏志才无奈，看了一眼易玄，易玄何以如此行事？

　　易玄此举的确是有所打算的。他说道：“我曾听过一句上联，天做棋盘，星作子，何人敢下？不知先生可知下联否？”。

　　程昱心中一跳，直直的看向那个易玄，所有人俱是一惊，戏志才等三人难掩眼中的惊讶。

　　半晌以后，众人原本小声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在这个年代对联不算风靡，划归于简单一类，句式也单一，但刚刚那幅上联，连程昱脸上都显出一丝惊讶，这是一种全新的句式，且大气磅礴，天作棋盘，星作子！何人敢下啊？！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原来自己也被骗了吗？
　　他心思几转，决定看看他的意图为何。

　　程昱说道：“吾不知，不知下联为何？”

　　离那个风雨飘摇的乱世到来的时间不远了，他不能把许多的时间都拿来学这些古籍。最主要的先认字，这些书平常花些时间多读就是，却万万不可能从头学起的。

　　这也就是易玄如此高调行事的原因，他需要时间，也需要获得一定的知名度，不然他接下来的安排就不能够有足够的资格让别人信服他！

　　“下联是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敢弹？”

　　对仗工整，让人心中大震，“你可还能说出一个问题？”程昱说道，学堂里又恢复了安静，只余这两人的声音，

　　易玄见好就收，“学生冒犯了，是人都有不知的地方，何人敢说自己无所不知呢？还请先生见谅。如若先生还想知道一个自己不知道的问题，学生说了以后，还请先生不要追问。”

　　一番话说开了，程昱心中自然明了了，不过却觉得奇怪，看其谈吐不凡，手指上的薄茧，这些基本的信息也可观其才华冰山一角。

　　眼中却也没了不悦，“原来如此，你继续说吧。”

　　却不想第二个问题让他想问却也不能问，易玄说道：“三年之后，先生之才能将得以施展，另有一番大作为的时机将至，先生可知？”

　　程昱挑了挑眉，这种事当下又怎能说的准呢？他看易玄说的平淡又自然，也捏不准他是故意说这种无法验证的话来钻空子，还是真的？

　　“吾确实不知。”

　　说罢，他深深的看了易玄一眼，无意再与易玄纠缠，说道下课，便走了。

　　不论最后的那一问题将来到底如何，但现在谁又能知道呢？

　　事实上，程昱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那一瞬间感受到少年的那句话似乎另有深意，他抬头仰望了一眼天空，谁知道呢？

　　其他学子目光或深或浅的看了一眼易玄，相继走了，易玄腰一弯，手撑在了桌子上，旁边的荀彧赶忙扶住了易玄，看着易玄脸色不太好，“先坐下，可是身体不适？”

　　戏志才刚松了口气，转眼就见少年的脸色不好，焦急的看着易玄，荀攸也随之反应过来了，易玄坐下后就见众人的反应。

　　“不太习惯跪坐，因此腿有些抽痛，不碍事的”。

　　戏志才干脆走到易玄旁边帮他按腿，易玄刚想说自己来就好，看着他低头认真的样子，却什么也说不出了。

　　荀攸和荀彧听到这话，觉得有些奇怪，不跪坐那要如何坐？荀攸看了一眼荀彧，这次却也没有问出口了，至于刚刚的那个问题，也认为是少年的策略，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在三年以后，三人于一次闲聊中突然想起这句话，心中充满震惊……但那也是后话了。

　　此后几天，易玄在学院里走动的时候，时常猛听到各种各样的议论的声音，但这些易玄只当没听到，依然按自己的学习进度来学习，上课时也经常走神思考着其他的事情，回去宿舍便让戏志才教自己认字。

　　同时在第二天回去以后就与荀彧谈成了一笔买卖，还记得当时将酿酒的方法拿出来的时候，荀彧还有些不敢相信，等喝过制作的样品之后，当即就拍定了，拿到了一些本钱以后又陆续与荀家做了一些其他的生意，始终保持着忙碌的生活，在学院中也不常出现的课堂上，程昱有时会在学院中碰到一两次易玄，却什么也没说，像是放任他自我学习。

　　易玄白天时常出去学院，傍晚必定回来，刚开始几次戏志才担心不已，生怕少年出事，荀彧和荀攸也有些担心，少年顶着这么张脸出去怎能不让几人忧心重重，生怕碰到了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单独外出着实有些危险。

　　事实上易玄每次刚走出学院就会找个角落先化好妆，戴好人皮面具，才会出发。易玄向他们再三强调自己不会有事的，看着少年出去多次也没事，也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