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现代校园架空／卡鼬／佐鸣）》只是不爱

52、五十二

　　[是不是常有人说和你在一起感觉很累啊？]

　　小南支颐靠在吧台上。早上的阳光刚好不偏不倚从侧面的窗户里照进来，鹦鹉落在地上的影子被扭曲拉长，看上去有点像怪兽。

　　[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嘛！]小南理所当然地回答，[我的直觉可是惊人得敏锐哦。]

　　[或许吧，我自己不很清楚别人的感觉。]鼬坦白地说。

　　[你一点不感觉累吗？]

　　鼬朝架子上的鹦鹉看去，在它一双小圆眼睛里一无所获，那双瞳仁中看不出能称之为感情的东西。思索片刻，[有时会有渐渐窒息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我不喜欢噪杂的地方。]

　　小南像是在思考他所说的话，并没有立刻回复。

　　[我觉得那不是问题关键所在。]

　　[要是你解释得太玄妙还是算了，我理解不了的。]

　　[表面上感觉你的确是不适合这座城市，但实际上是你本质上的某些东西太过惰性，不会轻易随外界变化而改变，周围环境产生的气场你无法也不可能融入所以才会感到呼吸困难。是这样吧？]

　　[总之，你是想说固执吧?]

　　[你觉得这么理解容易些的话倒也未尝不可。]

　　[别讨论这个了，头疼。我现在真的越来越怀疑，这里真的会有人拜访吗?这几天可是一个人都不见，当然除了你和我之外。]

　　小南怪模怪样笑了几声，[说什么傻话！占卜师也是要吃饭的，没有收入进账怎么成？最近白天没有预约而已。晚上嘛。。。]

　　[我看媒体蛮青睐那些神秘古怪职业的，上一次电视节目怕是就能拿不少钱吧？]

　　小南不屑地摇摇手。[那些出来在公众面前抛头露面的都是草包而已，不过说些模棱两可的玄乎话忽悠众人的好奇心罢了。随便读几本关于玄学的书，摆弄摆弄卦签什么的就出来招摇撞骗的骗子罢了！当然，占卜也是要靠后天学习的，但是毕竟属于特殊职业，先天的天分也是必然的。这种天分并非谁都有，那也算是一种神的赏赐吧，拿这种赏赐到处蛊惑众人是要遭报应的哦。所以，电视里那些侃侃而谈的草包怕是根本没有这种天分！]

　　[好吧，明白了。你是得到了神的赏赐又不招摇的真正意义上的占卜师。]鼬稍稍笑笑，口气中不无揶揄。

　　[没错！]小南理直气壮地回答。

　　鼬感到有些无奈，继续手里的活，把小水罐放到鹦鹉面前。

　　[其实靠这个赚钱也不太好。不过跟你说真的哦，我本身并没有开价，但客人们往往一掷千金，如果应验的话会再补一份更丰厚的报酬。总之，久而久之我也变得麻木了。或许钱的确有看不到的魅力，说来滑稽，我对自己的将来却怎么都一无所知。]小南双手交叠在台面上，略微低头看着前方的地板。

　　[之前你做什么来着？当占卜师以前。]从她那双皮肤保养得十分细致的手来判断也绝非从事过什么辛苦的工作。

　　[恩，魔术师。]

　　[魔术师？]鼬反问一遍。

　　[对啊。但是和同行处不来，所以放弃了。]小南耸耸肩，[说是魔术师其实我的招数也不过是摆弄纸片，看似任何人都学得来，却没有第二个人做得到。]

　　[喏，就好像这样。]小南从吧台下面取出剪刀和白纸，随意剪出一个圆脑袋小人的形状，而后将中间挖出人形的纸放在台面上。

　　小纸人从小南手里离开那一刻居然在桌上来回走了两圈之后自动合进台面上纸张的坑洼里，恢复一张没有剪裁过的白纸。然后她又用这张纸剪了一个蝴蝶的造型，纸蝴蝶飞舞几下也如先前那般合进自己的坑洼，回到当初的白纸。

　　鼬呆呆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可否给我看一下，那张纸。]

　　[当然可以。]小南将纸递过去。

　　A4大小的白纸，薄厚比普通复印纸薄一些，放在鼻子底下嗅一嗅，气味也同一般的纸无甚区别。

　　鼬对小南投以好奇不已的目光。

　　[如果找得出破绽尽管找好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特殊能力？刚才说过的神的赏赐那之类的？]鼬将白纸放回吧台。

　　小南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怎样？简单吧，而且丝毫没有所谓的机关。]

　　鼬点头。
　　[其他魔术师都是依靠道具和机关，虽然呈现在观众面前也是千变万化，但只要是做这一行都晓得些其中门道，有些也算得上是公开的行业机密吧。恩，但是我的确是半点门道看不出，而我自己又不想解释什么，自然会受到那些想挖掘新门道自己又没点子的人的排挤。对那些，我并非十分应对得来，索性不做了。况且也不是本心喜欢做什么魔术师，那时确确实实迫于生计罢了。]小南平平静静地叙述道。

　　鼬再次点头。

　　[对了，要不要考虑做我的助手？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觉得你稍加学习还是蛮适合做这个。怎么样？比起当什么服务生正经多了吧？反正看来你将来也没打算做什么正经事。]

　　“你怎么知道我将来没有正经打算？”虽说自己对将来的确没有多么远大的目标，但给别人这么一说未免心中不快。[不要吧，你自己都说了会遭报应的。]

　　[喂喂，正因如此我才要找接班人嘛。]小南大言不惭地说。

　　鼬觉得她此时的笑容邪恶极了。

　　[总之，不可能。我可是没得到过什么神的赏赐，怕是不适合。]鼬拒绝道，[哦，有件正事要告诉你，我有个朋友要来看看。]

　　[看什么？]小南诧异。[没有预约不服务的哦。]

　　[拜访下，聊聊天喝杯茶总不反对吧？放心，我会把用过的杯子扔掉。]

　　[你这个人。。。]小南微微皱眉，[怕不是一般朋友吧？]

　　[随便你怎么想吧。]鼬随口应对一句便去拖地板了。

　　。。。

　　卡卡西是在隔了两天之后的中午赶过来的，大约是借着去某公司取资料顺道过来的，若不是鼬提前站在店门口自己还真是注意不到这家店。

　　[停车花了些时间。午饭吃过了？]

　　鼬回答刚吃好一会儿，随后神情有些凝重地推开店门。[希望那鸟不要说话。]

　　[当真是食人鸟不成？]

　　鹦鹉享受正午阳光似的梳理着羽毛根本无暇顾及门口的情形。

　　[好高傲的鸟，感觉都不把人放在眼里呢。]看到巨大的鹦鹉卡卡西也忍不住唏嘘。

　　[它保持这样最好。]鼬倒像松了口气。

　　[喂，你的老板呢？]卡卡西四下环顾一番，似乎想找个座位却又感觉坐在那张椅子上都不合适。

　　[在里面。]鼬朝里间方向努努嘴。

　　[我感觉。。。这里的气氛，不，这里的空气呼吸起来怎么都那么不自然？总觉得来得有些冒昧，她大概不满意了吧？]

　　[我提前有打过招呼，总之她没有反对。我去叫她出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