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反派的小仙女[穿书]》苍幸

2、第 2 章

　　你不是说你不吃？柳绵绵胸腔内的吐槽化为腹诽，她赶紧抬脚追上沈慎行，走在他旁边时，她不忘低头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把能遮的地方都遮了，沈慎行余光看她瞎折腾，面无表情。
　　柳绵绵仰头问他：“去哪儿吃？”
　　“随便。”沈慎行说话时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眼皮半搭着，想来是又困了，浑身都透着一股子的倦懒之意。少年双手放在深色牛仔裤兜里，狭长的眼眸被眼皮半遮，显得有些凉薄。

　　夜色已深，柳绵绵和沈慎行站在马路边，招了辆出租车打车回学校。
　　柳绵绵的班级微信群聊得正欢，一边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军训，一边说着军训的注意事项，热火朝天。出租车司机是个话唠老师傅，他从后视镜看见柳绵绵局促紧张地玩手机，少年则面无表情地睡觉，他自来熟地开导：“你们年轻人啊，动不动就发生点小摩擦，还都喜欢闷在心里，其实啊，有什么话说出来就好了。”

　　柳绵绵怔了半秒，随后她赶紧摆手：“叔叔不是，我们……”
　　“你们小女孩儿脸皮薄，要是真做错了，就软一点，低头向男朋友认个错就好了。闺女长得这么漂亮，小男朋友还舍得不原谅你？”
　　柳绵绵满脸通红着解释，看似睡着的沈慎行突然睁开眼，侧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出租车内微弱的灯光落在少女头上，她激动得小手不停在空中比划，纤细的手腕，瓷白的肌肤淡紫色的血管若隐若现，手指莹白漂亮，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还有小巧可爱的月牙儿。柳绵绵的皮肤很白很薄，几近透明，想用尖尖的牙齿轻轻刺破，吮吸她美好的血液。
　　柳绵绵红着脸，满眼惊慌，局促地解释着：“叔叔，真的不是，您误会了。”

　　司机往沈慎行那边看了一眼：“再置气，你的小女朋友可就要和你说分手了，咱们男人心胸要宽阔些，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位和，没什么过不去的。”
　　“……”越说越离谱了，柳绵绵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消除司机大叔的误解。身旁的少年虽然穿着朴素，漂亮眼珠里面折射出来的矜贵和高雅却是做不了假的。柳绵绵想起盛总之前对周盛明和段剑舟客气的态度，有些心慌。

　　“嗯。”沈慎行低低地应了声，果不其然，少女的耳朵瞬间变红，她不自在的侧了侧头，把通红的小耳朵藏进了乌黑的头发中。
　　柳绵绵假装看着窗外的风景，隔绝沈慎行一直缠绕着她的视线。
　　沈慎行能看见她轻颤的眼睫毛，又长又翘，像一把小扇子似的浓密又漂亮。她伸舌轻轻地舔了下嘴唇，有些紧张，还有些不安。舔过的嘴唇丰盈饱满，粉嘟嘟的想咬一口，想擒住她狠狠的亲吻。

　　沈慎行收回视线，在心里轻骂了声。
　　他脑海滑过那晚少女模样，黑沉沉的眼微微闪烁。

　　司机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自己做了件大好事，他满意地点头：“这样就对了，现在的年轻人吵架，动不动就喜欢撇下小男朋友自己乱跑，这个社会可危险了。”
　　柳绵绵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了，这司机的唠叨程度和她爸爸有得一拼。司机说了半天，见两个人还是各看各的风景，一脸不想理会对方的模样，他忍不住回头：“既然你们都和好了，你怎么不牵女朋友的手哄哄？”

　　他看向的人是沈慎行，沈慎行没动，他又苦口婆心地劝起来：“不就牵个手吗？你现在要是不牵，待会儿我停车后她肯定一打开车门就跑了，大半夜的乱跑不安全。”
　　柳绵绵确实有夺门而逃的冲动，她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嗯。”沈慎行懒懒地应了一声，握住柳绵绵的手，柳绵绵下意识躲了下，男人的手倏地握紧，她还没来得及缩回来就被他紧紧牵住了。

　　“这样行了么？”沈慎行问司机，司机满意地点头。
　　“行，当然行了。”
　　可柳绵绵快不行了，她紧张得手心出了层薄汗，沈慎行的手原本是干燥而温暖的，这会儿在她的影响下也变得潮湿起来。柳绵绵僵硬着手一动不敢动，半条手臂都没了知觉。

　　沈慎行见她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当场砍断的模样，轻“呵”了声，在寂静的车内格外清晰。
　　柳绵绵再次僵了僵，他……是不是嫌弃自己汗多？柳绵绵努力把自己的手缩回来，沈慎行皱了皱眉，突然抱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往身边带了过来，他的手臂搭在柳绵绵的肩膀上，按住少女僵直的身体：“别动。”

　　最后几分钟的路程对柳绵绵来说，度日如年。
　　少年身上有洗衣液清香干净的气息，他的身体滚烫又炽热，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过来。距离近得过度暧昧，她甚至能听见沈慎行浅浅的呼吸声，能感受到他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着。
　　肩膀处的手大而有力，在出租车行驶到后门正处于翻新阶段的小马路时，那双手稳稳护着她，避免了她被车子颠簸得东倒西歪形象全无。

　　饶是如此，七分钟的颠簸也抖得柳绵绵披头散发，胃里翻江倒海。
　　出租车停下后，柳绵绵立刻打开车门冲了出去，扶着垃圾桶弯腰干呕。沈慎行付了车费，司机还关心的询问：“你小女朋友没事吧？”
　　沈慎行勾了勾唇：“没事。”

　　柳绵绵呕得喉咙酸痛，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沈慎行啧了声，掏出纸巾，等她站直身体后，把纸巾递给她。柳绵绵接过，有气无力的道谢：“谢谢。”
　　刚刚还明媚如花的少女一下子焉下来，像被霜打焉掉的小百合。她的黑发凌乱，遮住精致小巧的脸蛋儿，脸蛋儿很白，看起来很难受。

　　“这个时候只有火锅店开着门了，要不请你吃火锅？”柳绵绵抬眼，精致的杏眼湿漉漉的，眼尾微微上扬，有着桃花眼般的妩媚。
　　沈慎行无所谓的点头，柳绵绵带着他挑了家火锅店。沈慎行看了眼店名，这家火锅店是远近闻名的网红店，口味正宗且麻辣劲道，即使晚上十点多钟了，店内依然坐着许多人。
　　柳绵绵闻着勾人的味道，小口咽着口水。

　　两个人不好找位置，幸好恰好有情侣结账离开，座位靠着窗户，透明的玻璃窗外万家灯火车水马龙，如繁星点点璀璨明亮。
　　桌上有菜单，柳绵绵把菜单双手递给他：“你点吧。”
　　沈慎行没接：“我随便。”

　　柳绵绵只好低头看菜单，她问沈慎行：“锅底要微辣，中辣，麻辣，还是鸳鸯锅？”
　　“都行。”沈慎行回道。柳绵绵从未尝过正宗的火锅，她很实诚的勾了麻辣，沈慎行瞥了眼，没说话。点完菜，柳绵绵拿给他看，沈慎行却直接把菜单交给服务员。

　　等菜上齐的时候很尴尬，沈慎行没有说话，靠坐在椅子上，难得的没有满脸睡意。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柳绵绵看，他像是找到了奇怪的开关，他看得越久，柳绵绵的脸越红。
　　周围桌有认出他的人，拿着手机对他们桌拍照。沈慎行扭头，却发现人家在拍柳绵绵。
　　“……”

　　少年突然站起来，柳绵绵下意识抬头。
　　沈慎行提着凳子坐在她旁边，挡住那些人拍照的最佳角度，两人手边恰好有一株绿植，沈慎行坐过来后，把柳绵绵挡了个七八分。他对上少女疑问的视线，漫不经心的回答：“那边有烟。”
　　柳绵绵恍然大悟。

　　两人沉默地待了几分钟，菜上得差不多后，沈慎行主动端起菜盘把菜轻轻放进去，没溅起一滴油。
　　柳绵绵觉得他不像周盛明和段剑舟那么纨绔，虽然总是像没睡醒一样，但性格还不错，又细致绅士。身心渐渐放松下来，她主动寻了话题：“之前的事真的很谢谢你，不过那位盛总看起来不像是好人，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会。”沈慎行说道。
　　他不按套路出牌，柳绵绵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少年狭长的眼带着轻佻的笑，她想起在会所前他将自己抵在墙角，说要自己用身体报答她的事。柳绵绵抿着嫣红的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沈慎行笑了：“但不大。”

　　紧张的少女立刻松了口气，身体重新放松下来。
　　沈慎行接过服务员送过来的果汁儿，对她说：“丸子好了。”
　　柳绵绵夹起一颗放进油碟里，丸子很烫，她咬了一小口放在嘴里直呵气，好不容易吃下去后，沿着喉咙一直烫到胃里。柳绵绵喝了口果汁儿，抬指擦掉溢出的眼泪，小声说：“麻辣锅底也不是很辣……”

　　话还没说完，舌尖唇瓣立刻传来又麻又辣的感觉，柳绵绵不停地吸着气，又拿纸擦着眼泪。
　　她的眼很美，一哭便雾蒙蒙的，梨花带雨，如清晨薄雾中的湖面，清透明亮。沈慎行看过来，柳绵绵不好意思地解释：“只是太烫了而已。”
　　沈慎行嗯了哼，继续吃。

　　柳绵绵悄悄看他，他怎么都不怕辣的？
　　一顿火锅吃下来，柳绵绵的眼睛哭得红彤彤的，鼻尖泛红唇瓣莹润，明媚勾人。结了账后，柳绵绵艰难地扶着肚子从火锅店走出来，没走两步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肚子如针扎似的疼，胃里火辣辣的，难受到双腿抬不起一份力气，这感觉并不像是吃多了吃胀了，反倒像是把身子折腾坏了。
　　柳绵绵难受得弯着腰，扶着墙不走了。

　　沈慎行看过去，她的脸白得可怕，额上全是冷汗，扶着墙的手腕轻颤。
　　他当即把她抱起来，柳绵绵身体不舒服，没有力气挣扎，乖乖地靠在少年清冽的怀中。周盛明和段剑舟刚嗨完准备回宿舍，见到沈慎行，周盛明摇下车窗吹了个口哨：“小阎王你大半夜的在这儿干什么？”
　　段剑舟又看向他怀中难受得流泪的柳绵绵，调侃道：“小阎王，你怎么把人家欺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