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欺汝，汝绐吾》言希里

4、计划有我

　　武草打赌说:“这个老家伙想靠近这个女孩子，难道不是么？”
　　关秀才边说边点头:“没错，这些年他已经把她变成了自己的私人“丫鬟”，她总是一连几个小时给这个老家伙读书。不知不觉中，这个女孩子已经长大，我想，可能已经成为一个“女人”了吧，哈哈哈”
　　关秀才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捉摸的微笑，又接着说:“但我想，这一点她自己是清楚的。我还没来得及开始画画，她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体里所饱含的对于绘画的热情。她想让我做她的夫子，教她画画。那时，我已经足够了解怎么去制造赝品，而她是那么单纯，甚至不能将彩色毛笔画从一头猪旁边辨认出来。但是她沉溺于学习绘画中，哦，就像沉溺于其它任何事情一样。我们开始了一个月的课程。我教她画线条，教她画阴影。五天过去了，我们的课程由阴影转向设计。十天过去了，国画，然后油彩调色，二十天，一个月…”
　　武草说:“一个月的时候，你打动了她！”
　　关秀才转身闭上了眼睛:“唉”
　　关秀才接着说:“不，一个月后，我们的课程取消了。你认为在这样一个时代，那样的一个女孩子会和一个男夫子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么？她的丫鬟一直和我们坐在一起，每次只要我的手指离她的小姐太近或是我的呼吸吹暖了她略白的脸颊，她就会咳嗽而且涨红着脸。我想她是一个绝对正经的女人，她表现得像发了烧一样，而且像就要烧死了似的，可怜的小姐。现在小姐没有丫鬟了只有奶娘，而且奶娘忙得没时间来旁听她的课。因此课程必须结束，那些画被晾在调色盘上方。于是我只能在晚饭时才能在她舅舅的旁边看到她了，有时候，在我经过她的房间，听到她在叹息”
　　石青大伯:“然后？”
　　关秀才说:“仅此而已”
　　文花说:“可怜的女人”
　　她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什么事情都能让她哭上一阵:“而且她是如此地讨人喜欢，你说过的对么？她的身材和脸庞是什么样子的？”
　　关秀才看上去漫不经心，耸了耸肩:“我猜她可以吸引一个男人全部的目光”
　　武草大笑:“我更愿意我吸引她全部的目光”
　　关秀才沉稳地说:“我愿意吸引你的眼球，我是说用我的拳头”
　　武草有些不悦，跳了起来:“有种你就试一试！”
　　石青大伯举起双手，大声喊道:“小子们！小子们！够了！要是我就决不会在女人和孩子的面前打架！武草，坐下，别发火了。关秀才，你答应给我们讲故事，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有一大堆的没肉馅饼皮，肉在哪儿呢，孩子？肉在哪儿呢？我们很想知道，你要苏儿怎么帮你？”
　　武草踢了踢凳子腿，坐下。
　　关秀才斜靠着桌子，把玩着放在那里的三样东西。
　　“你们想要肉”他说:“很好，现在开始讲重点”
　　他轻抚着那块玉佩:“我想娶这个女孩并且得到她的财产，在她舅舅的眼皮子下面偷走她的钱。像你们刚才所听到的那样，我已经有了很好的进展了”
　　关秀才边说边将扯下的玉佩重新戴到自己的腰带上，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放在桌子上:“但是她是个挺奇怪的小姐，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她应该找一个比较聪明而且吃苦耐劳的女人作她的新丫鬟，这就是我上次没有成功的原因。我到这里来是给那老头的书找一套封皮镶边，我想先把柘苏送过去，当那小姐的丫鬟，这样柘苏就可以帮我把那小姐搞到手”
　　他看着我的眼睛，继续用他苍白的手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文花小声道:“垫脚石”
　　然后关秀才压低了声音:“没错，同时我还希望柘苏帮我做点别的，就是，即使我娶了那个女孩，我也不会在她的身边，因为，我知道有个人会从我手里夺走她。那个人会用他的府邸把她圈禁起来，那个就是失心疯医馆。它会和女孩保持亲近，或许非常亲近”
　　关秀才在此顿了一下，将玉佩紧紧握住:“我只有娶她了，而且像武草说的那样我得占有她，就那么一次，看在钱的份上。然后毫无疑问地，我会把她带到失心疯医馆的门口。这样算伤害她么？我不是说过了么，她已经是半白痴了么。但我需要柘苏确保她的单纯，并把她慢慢引诱到我们的圈套中来”
　　关秀才又像刚才一样，大家都朝我这边看过来。
　　现在，当大家都沉默下来的时候，木红伯母看着关秀才，最后说道:“为什么是苏儿，西江城有那么多女孩子，为什么是我的苏儿？”
　　“因为她是您的，木红伯母”关秀才回答道:“因为我信任她，因为她是个好女孩，也就是说不足以好到要守住那些律法的条条框框”
　　木红伯母点点头:“你究竟想怎么样呢，让那个女孩与世隔绝？”
　　关秀才再次看了看我，然后依然对着木红伯母说道:“柘苏将会得到三千两黄金”他停顿了一下:“而且可以拿走那个女孩的任何小东西，或者是衣服珠宝，只要她喜欢”
　　就是这个买卖，我们考虑得很充分了。
　　“你怎么想？”最后关秀才问我，我没有回答。
　　他又说:“我很抱歉把这个问题扔给你，但是你得知道我没什么时间了。我必须立刻得到这个女孩儿。我希望这个帮我的人是你而不是其他人，但是如果你不想干请快点告诉我，好么？那么我就会设法去找另外一个”
　　武草听到后说:“文花可以啊，文花曾经做过丫鬟，对么，文花？给当地乡绅的一个府里给二夫人做丫鬟”
　　石青大伯喝了口茶说:“文花也不错”
　　文花说:“既然柘苏不愿意，对我而言，她就是个小姐，不过那个女孩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个小姐。她很单纯，你说过的，所以我愿意给这个女孩当丫鬟”
　　木红伯母静静地说:“是啊，文花不错”
　　然后所有人再次把目光投向文花，我知道木红伯母和石青大伯她们心疼我，怕我有事。
　　但只有关秀才把目光投向我，让我觉得紧张，他说道:“不，文花会让那位美丽的小姐怀疑，但柘苏不一样”
　　我扭过头，总感觉这看起来是个奇怪的阴谋，但我没打断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