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吗》唯酒

3、chapter3

　　Chapter3

　　“嘉许，你好好带带她哦。”言奶奶在楼下说。
　　本以为只是把小孩儿放在他房间待一会儿，可看这架势，是让他带孩子么？看到三位女士结伴在门口换鞋，“我和沈奶奶去菜场逛一逛，下午回来，饭在锅里，你热一热给星星吃。”

　　言嘉许露出无奈的神情，眼神也变冷一些。
　　他之所以来奶奶的家，不就是因为这里更有人气？平常爸妈家只有他一个人。
　　没想到现在又是这样，还跟着一个屁都不懂的小孩儿。

　　大孩子看看小孩子，小孩子看看大孩子，沈星梨学着大人的样子，无奈的冲他耸肩膀，伸出小爪子，摊了一下。

　　言嘉许没什么话想说，默不作声地上了楼，准备去写作业，背影里都透着淡淡的冷漠。
　　沈星梨就跟在后头爬楼梯，手脚并用。别墅室内的楼梯为了节省空间，做的很陡，言奶奶住在楼下一般都不上去的。
　　还不到五岁的小娃娃有点儿恐高，不太敢走太快，上次也是。

　　等言嘉许已经到了二楼时，发现那个小胖墩还在慢吞吞的爬着，因为衣服穿得太厚了，手脚并不方便。
　　小星星只“坑此坑次”地爬，也不哭闹。
　　他犹豫了几秒，强忍自己的不耐，折返回去，打量了一会儿，在想怎么把她搞上去。还是选最简单的办法，目光落在她的背带棉裤上，于是弯腰手一提背带，拦腰把小孩儿拎了起来，跟拎个小狗儿似的。

　　一抬腿就是两个楼梯阶，快步上去。
　　沈星梨被提着腰，手脚和头都垂着，并不舒服，到转弯处她受不了了，“呜呜”了两声，言嘉许看看她，只听见小孩儿说：“哥哥，你把我的肚肚勒疼啦。”

　　于是言嘉许把她放下来，沈星梨弯着眼睛笑了笑，伸出手手，要抱。
　　全程言嘉许摆着臭脸，没说两句话。

　　*

　　言嘉许把星星放到一边儿，让她在地板上坐着，就去忙自己的功课了。没什么耐心的少年根本就不会与人相处，更别说是一个小幼儿了。
　　一上午过去，他自己写作业，打游戏，或者玩魔方，压根就没搭理她。等到中午肚子饿的时候，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那么一个小人。

　　小孩儿不哭也不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像个不倒翁一样。
　　只睁着俩圆溜溜的眼睛瞅他，跟个好奇宝宝似的。

　　少年起了玩心，钩钩手指头，“过来。”
　　沈星梨想爬起来，双手撑地，奈何自己倒是翻了个跟头，小脸儿都憋红了，着急起来。
　　奶奶给她穿的实在太多了。
　　开城的冬天很冷，又潮又湿，城市也没有集中供暖，因此小孩子在室内穿的都很多。言家的别墅是装了暖气的，沈奶奶家就没那么高级了，取暖全靠抖，小孩儿也不例外。

　　言嘉许走过去，把她抱起来，发现她经由这么一动，脖子和小脸儿上全是汗。
　　热也不知道说的吗？

　　真是个傻小孩儿。
　　还朝他笑？
　　没救了。

　　尽管冷漠的少年没什么爱心，还是没能抵抗住她的小可怜，帮她把厚厚的棉衣脱了下来。
　　被放出束缚的小孩儿更加欢脱了。

　　中午言嘉许热了饭，和星星一起吃。中途看她吃的慢吞吞的，实在没忍住，直接上手去喂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勺子装满了饭，往那张小嘴里塞。
　　她的腮帮子都被塞得圆滚滚的，间隙还不忘指着盘子里的红烧肉说：“哥哥，我还想吃点肉肉呢。”
　　原来他竟忘记了，一碗白饭全给她吃完了，也没拌点菜或者菜汤......

　　吃过饭以后，又把她抱回自己房间。
　　他虽然不是乖少年，甚至有些沉默和叛逆，但成绩是非常不错的。如果他在学校没那么冷漠和痞的话，老师会因为他的好成绩而多喜欢他。
　　应付功课还是轻轻松松，12岁的言嘉许还没有叛逆，还没有成为开城一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校霸。
　　他完成了作业。

　　下午便没什么事了，开始打游戏。
　　经过一上午的“相处”，沈星梨认为自己和“漂亮哥哥”已经混熟了，终于敢走近他了。

　　于是言嘉许玩电脑的时候，眼前忽然冒出一个黑黢黢毛茸茸的小脑袋，小胖墩沿着桌边，慢慢地挪着，挪着，然后就挤到了他的身体和桌子中间。

　　言嘉许一挑眉，玩笑道：“大哥，你有事儿？”
　　沈星梨撅了撅嘴巴，摇头。
　　她就看看。

　　言嘉许没当回事，没一会儿，小屁股又挪一挪，爬一爬，接着就坐到了哥哥的腿上。

　　第一次有个软乎乎的小娃娃躺在他怀里，少年感觉很奇怪，把她推下去。
　　过了会儿，那个人又挪上来，又坐到他腿上，言嘉许皱眉看这个“不识好歹”的人，只听见某小孩儿一本正经地说：“给我看看呗。”
　　言嘉许：“......”

　　实在没办法，打电动声音其实很吵，而且需要全神贯注。
　　言嘉许从储物间里，搬出一个箱子，里面全是他小时候的玩具，有些拆坏了，有些还是完好无损的。
　　都被奶奶收藏起来，说以后给他当纪念，传承给下一代。
　　他把小星星拎进去呆着，并且跟她约法三章：“自己玩自己的。”

　　星星懵懂的点点头，这下是真的不会去打扰他了，因为箱子里确实有好多玩具。言嘉许全神贯注地做自己的事情，沈星梨就扒拉着他的旧玩具。

　　她惊醒的发现了一盒奶白色的东西，一块一块的，规整的放在一个盒子里。比她平时吃的喔喔奶糖真的大很多，上面还有青红丝装饰，有长的，圆的，还有图画。味道应该也不一样吧。内心狂喜一番，又有些胆怯，她看看少年的背影，抿着唇，悄悄的摸了摸，放下去，去玩别的东西。过了几分钟没忍住，又想去摸一摸。
　　小孩子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但是奶奶说，去别人家，除非别人主动给你吃东西，否则不可以乱拿的。

　　可是星星忍不住啊，好想吃！
　　纠结了好久，她小声地问着言嘉许：“哥哥，我可以吃一块儿喔喔奶糖吗？就吃一块儿。”她保证。

　　言嘉许压根儿没回头，随口道：“吃吧。”

　　刚想往嘴里放，楼下便传来开门的声音，还有几个脚步声。奶奶喊她：“星星，奶奶回来了！”
　　沈星梨看看奶糖，再看看门口。好想哭！

　　于是她只拿了一块儿，放进自己的衣兜里，没到半分钟，奶奶就上来了，把她拎起来，“要回家了。”

　　沈星梨委屈地看一眼那一大盒的好吃的，言奶奶也一起上来了，她把所有的玩具都收起来，一整盒奶糖也都收起来，都没说给她吃一点。

　　星星有些委屈的趴在奶奶怀里想，幸好哥哥说可以给她吃一块。
　　沈奶奶说：“你叔叔婶婶来了，咱们先回家吧。”

　　祖孙俩回到家，沈永虎和妻子张莉莉已经站在门口等了，夫妻俩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保健品，倒不是他俩孝顺，因为张莉莉就是卖保健品的。

　　沈永虎问：“妈，你去哪儿了啊。”
　　“去隔壁你赵姨家玩了。”沈奶奶松开沈星梨去开门。

　　沈星梨仰头看大人们，甜甜地叫了一声：“叔叔婶婶好！”

　　沈永虎摸摸她的脑袋，笑道：“星星晚上好！”
　　张莉莉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沈奶奶好像知道他们今天要来，提前买了很多菜，又问他们：“娇娇今天不来吗？”娇娇是夫妻俩的女儿，叫沈灵娇，比沈星梨大一些，今年七岁，上一年级了。

　　沈永虎说：“去我丈母娘家了。”
　　张莉莉赶紧掐了自己丈夫一把。

　　沈奶奶没再深究，回到厨房做饭。夫妻俩坐在客厅，沈星梨坐在隔了一个茶几的小马扎上，全神贯注的看着动画片。
　　两个大人也没和小孩子聊聊天，不过沈星梨倒是自来熟的，屁股挪一挪，不知怎么的，就挪到了婶婶的身边，小手放在人家的大手里，笑眯眯的。

　　张莉莉看着沈星梨，但好像没什么话要说的。
　　沈永虎去厨房帮忙做饭。

　　沈星梨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观察子自己衣服兜里的情况，生怕糖化了黏在衣服上，但还好，没化。

　　“你衣服里装的什么？给我看看。”张莉莉找了个话题。
　　沈星梨趁奶奶没注意，掏给张莉莉看：“是喔喔奶糖，婶婶你要吃吗？”
　　张莉莉看着麻将，是三条。心想真是个傻瓜，面儿上也只是笑着客气道：“婶婶不吃，星星吃吧。”

　　直到吃过晚饭，夫妻俩准备离开，沈星梨想赶紧回房间吃奶糖，好大一块儿呢，把这个孩子诱惑得不行了。

　　沈奶奶给小儿子夫妻准备了很多吃的，让他们带走，比来时提的东西还要多。张莉莉看了看坐在儿童座椅里，等待洗澡的沈星梨，悄声地问沈永虎：“星星不会真一直跟妈住吧？”一点都没避讳小孩子。

　　沈永虎捂住她的嘴：“小点声，出了门再说。”
　　张莉莉欲言又止，随即出了门，等待和沈永虎好好探讨一番。

　　奶奶帮她脱了衣服，刷牙，洗手洗脚洗屁屁，然后把她塞进被窝里，“好好睡觉，知道吗？”然后去忙自己的了。

　　沈星梨滚在被窝里，眼睛盯着奶奶，等她关了灯，出了门，这才悄声下床，取出衣服里的“奶糖”
　　接下来，她要好好品尝。
　　几个小时了，快把星星馋死了！

　　夜深人静，某小孩儿舔呀舔，舔呀舔！
　　糖挺大的，还硬巴巴的，怎么一点甜味都没有啊！她手心的汗倒是沾上去不少，咸咸的。

　　骗子！
　　哥哥是个骗子！
　　他给的奶糖一点都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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