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异闻录》张悦泽

76、扬州长史新上任

　　武攸绪被贬的消息很快就被众人得知，这日李承晔和金樱来到武宅。
　　“武哥哥，你还是要走了？”
　　“你们是来送我的？”
　　金樱给武攸绪跪下。
　　“武哥哥，今天我和承晔来，一是给武哥哥送行，希望武哥哥在扬州万事顺遂，我们都等你回来；二是……二是在我心中你是我唯一的长辈，我和承晔已经决定此生都要在一起，在你去扬州之前，我希望是你作为我的长辈送我去夫家。”
　　往事一幕幕在武攸绪脑中回旋，他还记得那个小小的在雪地里的孩子，那个小小的叫着武哥哥的丫头，武攸绪微微点头。
　　金樱一身红装极美啊，红盖头一披金樱便只看得到脚底周围的一方天地，可是武攸绪轻轻在旁握住她的手，她知道自己很安心，武攸绪将金樱送进轿子，轿子抬起，金樱便向着李承晔的府邸走去，武攸绪远远望着那一队越来越远直至消失的车队，脸上看不清表情。
　　沈遇贤都不免怪他。
　　“都此刻了你为何还如此矜持？这孩子也算是你养大的，虽说她只是在我那里学医短短不过数载，可是此刻的我却像一个老父亲般，忍不住泪水。”
　　可是沈遇贤不知道，武攸绪此刻内心的感受，他是多么高兴，这个小丫头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保护她、让他放心的归宿，他希望金樱可以永远幸福，将来会有个可爱的孩子，可以和李承晔白头偕老，安安稳稳过一生就好，他甚至害怕他流露的任何一点不舍和感动都会让金樱今后的人生再与他有一丝牵绊。
　　去扬州所需之物已经打包完毕，马车也已经等候在屋外，武攸绪转身看了看这个曾经充满了欢乐的武宅，一行人曾经在这院子喝酒、谈天论地，分享全国各地的稀有之物。
　　骆云英问道：“现在就要走吗？”
　　“是的，现在就要走，我已经是迟了，若是再不走怕朝中再生事端。”
　　“行吧，我就送你一程，在扬州遇到事情一定要跟我说，至少我在朝中钦天监，有关朝中诸事我至少是能帮上忙的。”
　　韦应雄虽不知道说什么，可是看他的样子，“恩公”的事情定然也是他的事情。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一行人将武攸绪送到了长安城边，道路已经逐渐荒凉，武攸绪只带了一个书童便离开了。
　　贬到扬州，扬州富庶，不管怎样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与武氏其他族中男子不同，武后似乎并不想对武攸绪赶尽杀绝，所以虽然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没有什么实权，但是日子应该还是不错的，扬州刺史张潜见武后突然给扬州塞来这么个皇亲国戚，一时半会儿也摸不清武后的用意，只好视武攸绪为座上宾，恭敬异常。
　　这日武攸绪还未到扬州地界，估算着时间，那扬州刺史便已经派人在进入扬州的关口上等着，命令此人见到武攸绪便第一时间跑回扬州刺史府告知，可是他们以为宫中皇亲国戚必定是个个飞扬跋扈，就算被贬斥也必定带着几箱行李，哪知道武攸绪就这么只带着一个书僮便来了，结果那刺史还在家中躺着，武攸绪在门前敲门他还一时不敢相信，此刻那个盯梢之人还在关口处站着呢。
　　“武公子，虽我在扬州，但是也听说过公子在京中的事迹，武公子能来扬州，我也倍感荣幸。”
　　武攸绪刚准备说话，那刺史又开始说个不停。
　　“武公子在京中，自然是见过最好的，不知道武公子究竟喜欢什么，我便自作主张找了扬州最好的厨子，给公子准备了一席扬州菜，还请武公子赏脸。”
　　武攸绪被迎到内室，武攸绪想明明这刺史是他的长官，现在这样子却让他不知道如何自处，便给那刺史行了个大礼。
　　“下官来初来扬州，一切以扬州政务为要，刺史有任何指示吩咐便好。”
　　“好说好说。”
　　武攸绪却看桌上已经满满摆上了扬州各式菜品，有扬州小吃注入三丁包子、翡翠烧麦、蟹黄蒸饺之类，也有清炖狮子头、醋溜桂鱼这样的硬菜，一旁还有扬州茗茶候着，反正满满当当的都放在桌上，果真是因为不知道对方爱吃什么，就都上的架势，武攸绪一边行礼连连感谢一边也坐下听这刺史讲扬州的风土人情。
　　饭毕再看给武攸绪在扬州安排的住宅，也是极为舒适，只是武攸绪难免会想到在京城的武宅，不过还好，刺史除了第一日对武攸绪太过毕恭毕敬，后来见武攸绪并无飞扬跋扈之态，便也就以平常待之，武攸绪反而自在，闲职的好处便是，武攸绪得以每日无事到处游荡，扬州风景极美，除了扬州城内，扬州周边的小村落也让武攸绪流连忘返。
　　闲散的日子也没有多久，扬州周边不远村落便突然生了一场怪病，据说当地大夫也无从下手百思不得其解，武攸绪便自动请命去村落解决这个事端，刺史也同意了，还派了手下一个得力之人跟着武攸绪，那人名叫杨宇，已经跟随刺史多年，能文能武让他跟着武攸绪自是无比放心。
　　“那病也是奇怪，不知道从何时起又是从何地生，只知道待开始传染众人时已经难以控制了，那临近的几个小村落便开始迅速发病，地方长官一开始只以为这病是瘟疫，便都以瘟疫来治，可是奇怪的是根本就治不好，最早有一位大夫说这些村子近几年并无战乱也无洪水，根本就没有得瘟疫传染病的环境，所以这病根本不是瘟疫，但是也没有人去听，可是他孤身一人去寻找救治方法的时候也染了病去世了。”
　　“那地方长官用了什么方法来抑制病情呢？”
　　“现在只能日日消毒，除此之外便是将得病的村庄封锁起来不让人出来，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办法。”
　　“这无疑是杯水车薪。”
　　那杨宇欲言又止被武攸绪看出来了便说，
　　“你似乎有话要问我？”
　　“哦，武大人在京城中的事迹我也曾闻得一二，武大人此次来解决这疫病，难道这疫病可能非人力所为？”
　　“这倒不是，我这次完完全全是以地方官的身份来解决这次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