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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金樱拜师学医忙 ...

  •   转眼间丫头已经到了及笄年纪,若是及笄之后,丫头的去留却成了问题,丫头虽说自小跟着武攸绪,可严格来说也并不算是武攸绪的仆从,两人也没有血缘关系。
      少女心事总是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丫头这小姑娘自被武攸绪救回心里想的嘴上说的便只有一个“武哥哥”,这天下的男人便再也入不了她的眼,可是丫头一则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武哥哥”,便从未想过其他,只要每天能看到他,照顾他吃饱穿暖就好,丫头总说要服侍武攸绪一辈子,可是若真的这样却也是不行的。
      不知道怎么的,武攸绪便对丫头冷淡起来,丫头一如往常,晚上武攸绪要睡了,丫头去铺床叠被,却被武攸绪阻止,白天武攸绪看书困了,丫头要上茶,武攸绪也避过不让。
      武哥哥突然如此冷淡,丫头内心的委屈可想而知,丫头去沈遇贤大夫处发呆的时间却更长了,不时摇头叹气的模样沈遇贤看到了,却又觉得心疼;人生在世,爱而不得是不是常态,沈遇贤已经接受了有关命运的这门玄学,可是这个小姑娘却又如何懂得,不彻底的心痛一次怎么会懂得放弃。
      却是沈遇贤一句话解了丫头的围。
      “武公子你便认她做个妹妹,你这妹妹从此就跟着我学医便是了。”
      可是这句话一出,丫头从此就只能是武攸绪的妹妹,丫头虽心中难过却也是点了点头。
      “你既做我徒弟,就不能老称呼你丫头了,你可有正式名字?”
      “金樱。”
      “金樱?你倒是跟医术有缘。”
      “小时候,阿耶和阿娘还在,那时候家的后山上,总是会开满这种白色黄芯的小花,阿娘说这个花是个好东西,果子可熬糖、酿酒;根、叶、果都可以入药,花还好看,所以那时候娘总会摘下花朵给我插在头上,我姓金,阿耶就叫我金樱了,可是后来跟着哥哥嫂嫂,他们嫌麻烦,就随口叫我丫头,于是这个名字就用了这么多年。”
      金樱自知学符咒无望便跟着沈遇贤学习医术,却说沈遇贤说的没错,金樱对于医术颇有灵气,自从去沈遇贤处学医开始,每日早起,安排好武宅诸事,便来到沈家药房。
      出门前她自是会跟武攸绪说一声:“武哥哥我去沈大夫处了。”
      武攸绪却极为冷淡,武攸宁等金樱离开之后不免“质问”武攸绪。
      “就算这小姑娘对你动了心思,可是这也没有错吧,她又从来不曾越距,你为什么非要对她这样。”
      “今后有关她的话题我都不想谈。”
      而金樱去学医,沈遇贤也不着急,第一日便扔给金樱一堆医书。
      “先将这上面画着的草药都认全了,若是屋内没有,你便去山上采来,采摘的草药,去晒干收拾好。”
      金樱便老老实实的背药书,隔几日便老老实实的上山采药。
      沈遇贤偶尔也会考考金樱。
      “半夏?”
      “性温,味辛,可燥湿化痰、降逆止呕、消痞散结。”
      一开始金樱偶尔还会有答不上,到了后来,已经是沈遇贤随口说一个药材也已经难不倒金樱了。
      “附子?”
      “附子有毒,需炮制可降低毒性,且炮制后药效并不减弱,有利于保存,不过药材保存也要依照药材药性,有需日光暴晒有需阴干,需要谨记药材烘制方法。”
      “很好,看到屋前的几十口瓷瓮,上面我都贴了标签,你便按照要求将他们装满。”
      金樱仔细去看,发现写着“雨水”“泉水”“雪水”,有的更细致到节气,比如“夏至初雨”、“冬至初雪”。
      金樱想这可难不倒她,因为武攸绪爱喝茶,自小金樱便已经仔仔细细尝过不同的水质,只是之前她只是拿来煮茶,现在却是要开始用这些水煎药,观察在不同的水质之下,药材的细微药性变化。
      于是又如此这般煎了半年的药。
      再后来,沈遇贤又扔给金樱一本写着人体各穴位的书,金樱找不到人扎针,便用自己身体去试,有一次甚至把自己半条胳膊扎着麻木了许久,还以为以后便是半个废人了,弄得沈遇贤连连叹气。
      如此一年又一年,沈遇贤才让金樱在药店面诊病人。
      话说这日,金樱提着药箱到城东吴奶奶家,这吴奶奶也是一个可怜之人,自从儿子上战场再也没有回来,家中便只剩下她一人,在得知儿子死讯之后便内心郁结,一病不起,虽周围邻居会看顾着老人家,可是终究比不上亲人。
      再后来因屋内不通风透气潮湿,老人家便得了风湿之症,沈遇贤也是偶然一次到城东购药知道了老奶奶的情况,便时常看顾着,后来这任务就到了金樱的身上。
      随着金樱的照顾,吴奶奶似乎已经不像之前那般抑郁,心情稍微开朗了许多,金樱见到吴奶奶,便放下药箱,先将吴奶奶搀扶至屋外阳光处,仔细给吴奶奶捏了捏身体因风湿而有些变形的关节,金樱儿手法很好,吴奶奶很受用,然而又有些过意不去。捏完身体,金樱儿便进屋仔仔细细检查屋内,一边又给炉子生火,马上就要雨季,屋内潮湿,生了火烤一烤可以稍微去一些湿气,看着金樱儿忙里忙外的,吴奶奶又掉下泪来:
      “要是我那儿子还活着,给他说个像你一样的你好媳妇,我也开心了。”
      金樱儿也心中酸酸的,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给了吴奶奶几包药,嘱咐好服用的方法以及时间,然后才离开了吴奶奶处。
      回家的路上,金樱儿笑得很开心,她似乎第一次得到了一种从内而外、发自内心的快乐,这种快乐不来自于他人也不来自于任何外物。
      她想起了几年前,刚去沈大夫家中学习第一天,沈大夫让她背诵的孙思邈对于医者的训导: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
      她不免在心中又默默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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