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异闻录》张悦泽

43、顾临失踪现□□

　　可是还没几日，武攸绪却发现，顾临大人也失踪了。
　　自老奴暴毙之后，顾临已经几日未见，以几人对于顾临的了解，这格外异常。
　　叫上骆云英以及韦应雄，武攸绪便立马赶去去顾宅，虽与顾临已经认识些许日子，可是现在细想来对于顾临他们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没想到顾临也喜静，住宅也处于远离市区之处。
　　秋雨也不知何时慢慢洒下，一行三人在秋雨中行进颇有萧飒之感，一种不好的预感更是渐渐涌上武攸绪的心头，走到唐宅武攸绪敲门许久，一个小厮才到门前，看到三人一脸不解的模样。
　　“我来寻你们顾大人。”
　　“顾大人……大人这几日又在家中闭关，吩咐众人不要去打扰。”
　　“闭关？顾大人之前也经常闭关吗？”
　　“顾大人在几年前据说遇到了高人，便颇有修炼之心，于是便经常闭关，在闭关期间不吃不喝，也不让下人去打扰。”
　　“这次已经有几天了？”
　　“已经有大致七日了吧。”
　　“那之前一般都是几天？”
　　“少则三日多则十日。”
　　“只是这次我们必须找到顾大人，可否通融一下？”
　　“这……”
　　那小厮颇为为难，骆云英却在一旁幽幽说道。
　　“钦天监算来，你们家顾大人这几日有大灾难，你赶紧开门让我们进去查看才是，不然顾大人若是在屋中出事我们可救不了。”
　　那小厮也是一个不经吓的，听得此言，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将一行三人放进屋内，武攸绪这才观察到这屋内的环境，一进门便是一个庭院，院内一隅种满了竹子，在秋雨中格外翠绿，沿着屋正中的小道走过便是正堂，因着秋雨，屋内似乎也有一股潮湿的气息。
　　“你们家大人一般在哪里闭关？”
　　“大人一般都会在书房。”
　　武攸绪环顾四周发现屋内却并没有多少下人，这种寂寥的感觉只有在沈从新大人家中曾经感觉到。
　　“家中还有其他人吗？”
　　“这……不知从何时起，屋中下人便一个个被顾大人遣散了，最后好像只剩下我一人了。”
　　一行人在书房外敲门许久，却没有听到里面有回应，几人只好破门而入，可是进的门来，却依然没有看到顾临。
　　“也是奇了。”
　　“这屋内或许与那沈大人家中一般，有一个密室，我们在屋中再寻找一番。”
　　一行人便在屋中找寻了起来，武攸绪将书架上的书一本本抽下，在一本书背后果然隐藏着暗道，武攸绪按下机关，书架背后的门便打开了，可是望去漆黑一片，武攸绪点燃煤油灯，一行人从狭窄的过道走去，过道尽头有一间密室，密室已经凌乱一片，桌椅全被损坏不说，甚至屋内所有的资料也被销毁。
　　而这过道再往前走去，却出了顾宅，顾临就这么消失了。
　　武攸绪和骆云英坐在屋中将销毁的痕迹一一拾起慢慢拼起。
　　“看来顾大人走得颇为匆忙，不然这屋内的痕迹他会销毁得更为彻底。”
　　“我们先把这些带走吧，我们要再去刑部仔仔细细检查一下尸首，韦大人，你有熟识的仵作么？”
　　“好说。”
　　第二日见到天后，武攸绪便说到此事，言明顾临大人失踪，他需要仔仔细细将因圣女一案死亡人士的尸首再仔仔细细检查一番，天后听完武攸绪的说法。
　　“你是说圣女一案可能另有隐情？”
　　“是，之前每次圣女案发当场，那些死者的尸首都直接去了刑部，由刑部检查归档，顾大人失踪之后我必须再去仔仔细细看一下。”
　　“不过我想知道，昨日你又是因何缘由去顾大人处？圣女一案，侄儿可有瞒我的？”
　　“这……天后，臣必不敢隐瞒，只是圣女一案实在有太多诡异之处我现在都不好下定论，终有一日我定会将一切呈上。”
　　武攸绪和员洛风拿着令牌到了刑部安放尸首处。
　　武攸绪想，自圣女一案以来，第一次是圣女在驿站，当晚死伤无数；第二次则是圣女逃到那曾经摩尼教徒废弃的聚集地，在此处又发生了小规模的械斗，死伤无数；第三次是他去了鬼寮，不仅有流连烟花巷的普通人，也有听从于对方的普通杂役；
　　那仵作仔仔细细看完这些尸首，说道：
　　“在顾大人的案宗之中都记载的颇为详细，可是有一处我却觉得颇为奇怪。”
　　“哪里？”
　　“这些尸首，后腰之处都能看到一处割下的伤痕，大小都是一样，且只是割下一层皮肉，绝对没有伤到筋骨，不过似乎是在这些人死亡之后几天被割除的。”
　　“难道是？”
　　骆云英还是没有说出这个名字，可是武攸绪已经知道他想说的是顾临，只是他为何要割下这一块皮肤呢？骆云英忙说道：
　　“武大人你是否记得那日我们在顾大人家中发现的那些痕迹，其中在一处夹杂着撕碎的纸张，那纸张中似乎有一处图案与这大小相同，还有你是否记得那老奴曾经画出的记号，是不是跟这十分相似。”
　　“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图案，我也不知道这图案来自哪里。”
　　“可是这图案我见过。”骆云英看着武攸绪说道。
　　“多年之前，高祖见隋帝骄奢淫逸、民不聊生，便为民请命、废除昏君，后便一呼百应，随从着众多，当年乘着混乱，中原之地势力众多，经过几年征战，最后只剩下王世充一股势力与唐军抵抗，最后武牢关一战，王世充投降，可是他的残存部队却成了反唐势力，一直是民间不安定因素，后来天后回宫因皇上风疾之故，天后便常常代皇上处理政务，这股势力又被反武后势力所利用，集结起来，甚至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为‘天道教’，而那天我们在顾临家中搜到的残存资料，便是这天道教的徽章；
　　这天道教一开始聚集在一起，或许仅仅是大唐手下败将的抱团取暖，可是后来这□□已经不受控制，行事作风越发诡异，再后来他们深入各地，身上以此为符号，打着光复李唐的口号四处作乱，可是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因为一己私利行事。”
　　“你似乎对他们颇为了解。”
　　“我只是入了钦天监整日也是闲的发慌，便在钦天监找寻各类书看。”
　　“难道顾大人也入了此教？”
　　“这可说不定，沈从新大人若不是逆天改命之事爆发，谁又知道他与那□□联系这么紧密，这□□来路不明，可是想来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需要朝中有人告知他们消息，圣女的来朝，他们阻止天后对圣女的册封，圣女逃走他们一路追杀，而那鬼寮，焉知不是他们用此方法获得大量财物；就连国师他们都敢用邪术动摇大唐根本。”
　　“而且你可知道，顾临顾大人在未考入进士做官之前，家乡何处？”
　　“天道小村。”
　　武攸绪和员洛风向天后复命，将沈从新大人这一段往事细细讲来，又将顾临失踪一事讲明，天后听完似乎也有些震动，天后叹气道：
　　“鬼怪果真不比人心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