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异闻录》张悦泽

16、狠心哥嫂卖丫头

　　那丫头的哥嫂第一次来到这么奢华的房子，自然一开始是有些害怕的，只以为有什么要紧事情，可是待走到门前，看到丫头穿着干净的衣服站在那里，气不知道怎么就上来了。
　　“你到处跑什么跑？”
　　顺手“啪”的给了她一巴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丫头却哭都不敢哭，只是委屈得掉眼泪。
　　武攸绪见状忙将丫头拉到身后，武攸宁更是急了。
　　“有话好好说！你怎么打人！”
　　“好好说？我们找她找了一晚上都急死了，原来跑你这里来享福了。”
　　“这实在是昨天看她在冰天雪地里冻着了就将她带回来了。”
　　“我让她跪在那里反省一下，何曾是丢着不管，后转身回来，却看一个孩子不见了，你说我心急不心急。那好，死丫头，跟我们回去。”
　　丫头往哥哥嫂嫂那里挪了挪，但是还是对武攸绪依依不舍的样子，但是她也知道她不可能呆在这里，这里不是她该呆的地方。
　　“怎么了？到了好的地方就忘记自己的穷窝窝了？”
　　丫头哥哥还在大声念叨，顺手又要给了丫头一巴掌，可是嫂子却眼睛转了一下，马上推了哥哥让他不要说话了。
　　“公子，你也知道，我们穷啊，根本就养不活她，要不你行行好，买了她吧，当个小丫头什么都可以做的，她又吃得了苦。”
　　“这……”
　　“我们不要多少钱，只要她能有碗饭吃能活命就好了。”
　　丫头偷偷的望着武攸绪，满眼都是期待，眼泪在眼眶内要掉不掉，武攸绪也心软了，只是这屋子只是他跟武攸宁两人住着，另外一个从老家跟来的小厮童儿，平时一个女眷也无，现在要收了这个小丫头？
　　算了，算了，先救她一命，以后再看有什么地方安置她吧，武攸绪终归觉得和这个小丫头缘分不浅，心一软便想着将来总能给这个小丫头找个好归宿。
　　“好，答应你就是了。”
　　说着武攸绪转身拿出些钱，给了两人，两人见到钱眼睛都放光了，连忙跪下。
　　“谢了谢了！”
　　千恩万谢，两人走了，出了门还在商量。
　　“你就把那小丫头给他了？”
　　“难道你看不出来？那公子是有钱人啊，丫头在他那里我们以后就有交情了啊，从此以后如果我们有什么事情找他，他还把我们赶出去？”
　　“对啊，你可真聪明啊。”
　　两人白赚了一笔走了，只剩下丫头和武攸绪、武攸宁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所有事情发生得太快，武攸宁倒是整个人有些懵了，不过武攸宁倒是自来熟，虽一时有些懵懂，但也很快接受了这个小丫头，丫头却还是怯怯的，见早饭还未有人收拾，不等下人上前，便已经将碗筷收拾好，忙拿出去洗刷干净，丫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似乎一夜长大似的，倒是懂得了许多。
　　武攸绪忙让丫头放下。
　　“你来这里就是客，怎么好让你做这些。”
　　“武哥哥，虽你暂时收留了我，我也知道不久我终于是要离开的，你们这里……太好了……不是……不是我该呆的，你昨夜又是买药，还给了哥哥嫂嫂一笔钱，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了，就让我为你做些什么事情，尽量弥补点吧。”
　　说完丫头果真把自个儿当成了武攸绪的丫鬟般，武攸绪看书之时极喜欢喝茶，那丫头便时时刻刻在一旁备着，见武攸绪茶杯中没茶了，便偷偷给满上，丫头一开始只是知道从柜中拿出茶叶，然后在小炉子里面灌上水烧开就好，后来慢慢才知道，原来茶叶有那么多细微的口感与差别，还有不同的炉火不同的水能泡出不同的味道。
　　那日，屋里安静得简直能听到针的声音，武攸绪只是在看书，已经很久了没有说话了，丫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在一边拿着一个花样书描着玩，炉子上烧着的水也渐开，丫头见武攸绪的茶又喝完，便默默倒上，那武攸绪喝了一口。
　　“这茶似乎与昨日的不同呢。”
　　丫头得意地笑了。
　　“武哥哥你能尝出来？我倒是喝了没有什么差别。”
　　“这八成是取自近日的雪水？水中清冽似乎还有一丝梅香。”
　　“对的，而且是走了极远，到远处的山寺寻得的一株老梅花，取得就是那深山腊梅花上的雪水，我问了小武哥哥，小武哥哥跟我说的。”
　　“小武哥哥？今天又不见他人了，不知道又是跑去哪里了，他随口一说你就信了。”
　　“那……我做得不好？”
　　“呵呵，那倒不是，他倒是误打误撞。”
　　却说深山里的腊梅开了，这武宅里院内的一枝红梅却从不见动静，就在两人说话间，却似乎闻得幽幽香气，原来那腊梅竟然偷偷开了，那丫头一见这白雪红梅顿时开心，忙走近就要折，却被武攸绪拦住。
　　“这万物有灵，何苦为了娱人就伤它，这在廊前一望就已经够了。”
　　那丫头有些不好意思，便不说话，她也不懂这些细微的情感，却发现一直都很平静、似乎毫无波澜的武哥哥有些怔怔的，只是望着这梅花默默的说了一句诗。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丫头却恨自个儿一点都不懂这些，不知道武哥哥在说什么，只是知道武哥哥的这首诗中似乎蕴含了许多许多，丫头在一旁抓耳捞腮的，内心却已经是气鼓鼓的了。
　　第二天丫头就偷偷的去找了小武哥哥，手上拿着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的唐诗三百首。
　　“小武哥哥，能教我读吗？”
　　可是小武哥哥却发现丫头连最简单的字都不会。
　　“这太难了，你还是先读三字经吧，不不不，还是先从一画开始学。”
　　丫头有些不好意思，却老老实实开始写字。日子便这么幽幽过着，有时候武攸绪也会教丫头一些字句，武攸宁有时候也会将丫头牵着在街上胡闹，有了丫头的日子，这武宅似乎更加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