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异闻录》张悦泽

13、初入西京少年郎

　　长安。
　　闹市。
　　人在富华之地浮沉，对未知命运渴望更甚。
　　长安街上多的是摆摊算卦之人，其中鱼龙混杂，但无论有没有真本事总能凭着一张嘴养家糊口。
　　不知何时起这长安街上就多了一个摆摊的少年，清晨，这白衣少年出现在这闹市，等待了他几天的问卦者赶紧围了上来。
　　“大师……”
　　“大师……”
　　说他是大师，不过看他稚嫩的脸实在是与“大师”这个名称有点联系不起来，不过自从他来了之后，这长安城算命的生意几乎都被他给抢了去，因为大家都在说，这位先生算命几乎没有不准的，渐渐的他的名号就传开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位先生的名字，而且更奇怪的是他所收的费用也是最低的，也从不吆喝，坐下便似乎是等客人自愿般。据说他似乎也不是很在乎费用，愿意算就算，不愿意了就收摊，每天收到的钱大多也随便给了路人，有时候懒得派就直接丢在了地上，也不管被谁捡了去。
　　不过虽然很多人希望这少年帮忙一算，但是少年摆摊却从来不固定位置，似乎只是走到了哪里有了心情便摆摊一算，所以若要专门找他也未必寻得到。
　　这日这少年刚坐下，一个孔武有力的男子将众人推开，一直走到他面前，脸上是一脸的汗，这个男子也是有些憨气，听说这个先生算得准，就满街的开始找，定要找到为止，这不，终于找到了。
　　“总算找到了了，先生帮我算算！今年我能成为武状元吗？”
　　那少年抬头一看。
　　“这位公子紫气东来，孔武有力，定会夺得头筹。”
　　这男子便是立即喜上眉梢，少年看这男子却有些好笑的样子，不免多看了几眼，但见他皮肤略黑，眼睛大大的倒是看起来颇有精神的样子，只是满头汗看着怪有意思的，高兴难过似乎不会掩饰总是直接表达，再看他的衣服，虽然为了上京似乎穿了一件颇好的衣服，但是衣服却是旧旧的，穿在身上似乎也有些拘束他，想来平时必定是日日在家练武，临时来京赶考便穿了一件平时不太穿的衣服，虽年纪看起来和少年差不多大，可是因为风吹日晒似乎又看得成熟些。
　　那男子因为听了少年的话，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便赶紧从怀中掏出钱来。
　　“谢谢先生，先生我叫韦应雄，先生可否留下名字？托先生吉言，若我高中了定会再报答先生。”
　　那少年笑了笑，觉得这个人真是有趣，平时见惯了贵族间说话还要绕三绕的风格，这人倒是实诚。
　　“告诉你也无妨，武攸绪，说不定不久我们便又会相见了。”
　　“谢谢，谢谢。”
　　那韦世雄扔下银子便离开了，走了很远似乎还能听到他的谢意。
　　不过自韦世雄走后，又些许算得几个人，武攸绪面前便冷清了下来，武攸绪也不急躁，自己拿着铜币扔着玩。
　　却不想吸引了对面的一家屠户，这屠户家父母早亡，只有哥哥嫂嫂以及一个小女孩儿，哥哥嫂嫂靠着卖肉为生，这小孩子没处玩儿去，便也白天站在哥嫂身边，有时候还能帮哥嫂一些简单的活计，不过这日哥嫂生意似乎也不好，小女儿便在街边随便闲逛，有时候也会艳羡地看着旁边卖好吃的好玩的东西，自武攸绪来到了这里之后，小女儿便一直好奇地盯着这边，满脸的疑问却也不敢过来，终于还是慢慢的走了过来。
　　倒是武攸绪主动与小丫头打了招呼。
　　“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小女孩儿奶声奶气的回着。
　　“我叫丫头，我今年九岁啦。”
　　武攸绪笑了，觉得这孩子甚是可爱，头上一个小小的辫子，圆圆的脸蛋，那武攸绪便在旁边处买了一个糖人。
　　“来，哥哥给你买糖人。”
　　那小丫头舔了舔嘴，也不推辞，拿起来便吃了起来。
　　“谢谢哥哥。”
　　小丫头吃完了糖人，还有些回味的样子，便抬头看看武攸绪，小丫头并不懂什么，可是却觉得这个哥哥是如此令人亲近，但又与自己、与自己的哥嫂完全不同。
　　突然对面的哥嫂突然喊了起来。
　　“野丫头，到处乱跑什么！过来收钱，忙得顾不上，你都只顾得玩。”
　　丫头便对着武攸绪笑了一下。
　　“哥哥，再见。”
　　武攸绪也挥手，夜深了，街上的人渐渐散去，武攸绪将今日赚的钱财一路扔到地上，便也悠然走回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