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虚妄皇冠》蓝小河

74、74章

　　☆、第七十四章

　　听了林楚的话，莫祁笑笑，“我也没想到我会来。”

　　“既然来了就坐，”林楚把沙发收拾出一个角落。

　　莫祁坐下，随手拿起身边的几张风景照片看了起来，他说：“你拍的？”

　　“对，我拍的。”林楚说，“最近去看外景地，随手拍的，怎么样，适合拍武侠剧吧？”

　　“适合，不过……”

　　“不过？”

　　“不适合我那部武侠剧，我要的不是这么温吞的风格，再肃杀点更好。”莫祁说，“你接其他武侠剧了？”

　　“咦？”林楚一脸惊讶，“你说的什么话，好像我接了你的剧似的。”

　　“半个月前我们喝酒时说过……”

　　林楚打断莫祁的话，“喝酒时说的事，哪儿能算数，那都是朋友间开玩笑罢了，你说是不是。”

　　“那行吧，下部戏再合作。”

　　“嗯，再合作。”林楚说着，抓起摄影包挎在肩上，“你开车来的吧？送我一程。”

　　“可以啊，走吧。”莫祁说着，和林楚一起下楼。

　　车上，林楚终于露出了几分愧疚的神色，他对正在开车的莫祁说：“其实啊，我最初当然想帮你，但别家开的工钱更高……”

　　“我懂，”莫祁说，“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视财如命那性格我还能不清楚。”

　　“嘿嘿，你清楚就好，清楚就好。”林楚说，“不过，有句话我要提醒你。”

　　“什么？”

　　“不知道你怎么得罪董疆了，他昨天跑来问我是不是要帮你拍戏，还教训了我几句，叫我别趟你的浑水。”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请的你。”

　　“猜的吧，好的摄影师就这几个，和你熟的又少，用排除法也知道是我。”林楚说，“不过，让他失望了，这次还真不是我。”

　　“我知道了。”莫祁说着，无声地叹了口气，心道：不知道老爷子打的什么主意……

　　“到了，放我下车。”林楚敲敲车窗，打断莫祁的沉思。

　　“嗯。”莫祁停下车，看着林楚下车，不等林楚走远，他喊道：“林楚，给我推荐个摄影，靠谱的。”

　　林楚挠挠头，走了回来，“我师弟吧，人还不错，只是……”

　　“只是？你说话别大喘气。”莫祁说。

　　“只是技术没我好。”

　　莫祁瞪了一眼笑得贱兮兮的林楚，“给我个联系方式。”

　　林楚在手机上一阵翻找，把一个号码给了莫祁。

　　莫祁说：“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有吗？手滑了吧，我看看……”

　　“别贫嘴，你不想接我电话直说。”

　　“一个电话嘛，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你要找我哪儿找不到，你今天不就找到我了吗。”

　　“不说了，你忙你的，你师弟靠谱的话我不找你了，下部戏也不找。”

　　“别啊，下部戏赚钱的话捎上我。”

　　“财迷！”

　　莫祁目送林楚离开，没有马上回片场，而是把车停在路边，给林楚的师弟打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莫祁说明来意，那边爽朗的男声回答他：

　　“我知道了，刚才林楚师兄给我说了，我下午就过去看看。”

　　莫祁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已经有了七八成的信心——对方会来。他问了对方的地址，说下午亲自去接。双方说好时间和地址，这才挂断了电话。莫祁发动车往回赶，自言自语道：“这个林楚，动作还挺快。”

　　下午，莫祁带着个陌生男人来，那人带着墨镜和一顶茶色窄檐帽子，遇见每个工作人员都和善地打招呼。

　　两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路过，也收到了他的笑容。

　　一个女孩说：“哇，好帅，是新来的演员吗？”

　　另一个女孩说：“真的好帅！哪家公司的？我怎么没看见过。”

　　她们平常早看惯了帅哥美女，别的不说，这剧组里莫祁就够帅，编剧魏皓也是初看清秀，越看却越有感觉。

　　但有个成语叫喜新厌旧，看习惯了的不以为意，新来的才是香馍馍。

　　这时，莫祁看大部分演员和工作人员都在，拍了两下手，示意大家停下来，等到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他那儿，他说：“我们原本请的摄影师林楚，他活儿太多，忙不过来，就介绍了他的师弟过来，就是这位。”

　　莫祁话音刚落，他旁边的男人急忙摘下墨镜，笑着说：“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摄影，郑方杰。”

　　郑方杰？

　　兰屿不敢相信，慢慢转过头，果然看见了郑方杰。

　　是他……

　　郑方杰感受到了兰屿的目光，看了过来，见是兰屿，吃了一惊，对她挥了挥手。

　　兰屿旁边的工作人见状，撞了撞兰屿，“你认识？”

　　“嗯。”兰屿说。

　　“叫他下午一起吃饭，我想单独认识认识。”

　　兰屿无奈，无声地叹了口气，“你自己跟他说吧。”说罢不等工作人员再说什么，转身默默走开。

　　众人和郑方杰认识了一番，随后开始忙各自的工作，郑方杰帅是帅，但谁又会为了看帅哥耽误工作，这个圈子里谁要真沉迷美色到误工的地步，就不用再在这里混下去了。

　　郑方杰和裴世鸣、魏皓讨论了一番，大致了解了他的工作内容，随后他想了解了解演员，在拍摄中才能更得心应手。裴世鸣听了，说：“他们说什么也反馈给我听听。”

　　“那当然。”郑方杰说完径直去找兰屿了。

　　他走到兰屿面前，看着兰屿，嘴角挂着类似撒娇的笑意，“我没想到你真的当演员了。”

　　“我也没想到。”兰屿说着，看着郑方杰，“好久不见。”

　　“不算好久吧，才一年。”郑方杰说。

　　兰屿语调平淡地说：“也对，只是一年。”

　　“晚上一起去吃饭吧，我有好多事情想和你说。”郑方杰，“这一年的所见所闻想告诉你的太多了，比如……”

　　兰屿打断郑方杰的话，“不了，剧组的盒饭我吃得惯。”

　　“据我所知，明天才开始正式拍摄，今天没订盒饭。”

　　“你知道得真不少，”兰屿说，“郑大摄影师，现在是工作时间，如果你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说，就请赶快说，如果没有，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有有有，”郑方杰说，“我来是想问问你对这个角色的感想，了解演员怎么想的才能拍出好的作品。”

　　兰屿站起来，说：“那你先去问问其他演员，我现在什么感想都没有。”说完这话，她不再理睬郑方杰，忙她自己的事去了。

　　郑方杰吃了个闭门羹，无奈地笑笑，找莫祁去了，莫祁早将一切看在眼里，郑方杰走到他身边时，他拍了拍郑方杰的肩，“不好意思，她可能心情不太好。”

　　“也许吧，”郑方杰说，“我们聊聊角色。”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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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收工回家，兰屿匆匆收拾好她的东西，去问了一声莫祁回不回去，莫祁说：“我和裴世鸣还想看看有什么没完善的，你先回去吧。”

　　“嗯，你们也早点休息。”兰屿说。

　　她独自走在路上，心情无比烦躁，既想赶快回家睡觉，又想随便走走。

　　她沿着街边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到了一处公交站台。她看着路线牌，像第一次看似的，一个站一个站的看，一直看到终点站——水上世界。

　　三年前，郑方杰为他环球旅行的计划筹备着钱，为了这个计划，他到杂志社当但摄影助理，一开始只是偶尔帮摄影师打杂，但有天赋的人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他总能够捕捉到模特状态最好的一瞬间，于是他成为了杂志社的兼职摄影师，而那时候，兰屿利用课余时间做平面模特。他们很自然地相遇了，水上世界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喂，走吗？最后一趟车了，要走赶快上车！”

　　兰屿忽然听到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她转头看见喊她的是公交车司机，一辆公交车正停在站台上。

　　走还是不走呢？我为什么要去水上世界……

　　兰屿想着，脚步却不受控制地走上了公交车。她走到最后一排坐下，没有引起车上其他人的注意。她出来时戴了帽子，又穿得简单，不像出现在荧幕上的人，更像一个下晚班的普通白领。

　　公交车每到一站停一次，下去一些人，又上来一些人，兰屿心神不宁，每到一个站她都想下车，然后叫个出租马上回番茄小馆，但她只是想想，公交车停下来时她仍坐着一动不动。

　　车子慢慢悠悠，最终到了终点站。司机停下车，转头看着最后一排坐着的兰屿。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不确定这位带着帽子的姑娘是不是在哭，只是可以肯定，她心情不好。

　　司机说：“年轻人哪有不遇见个坡遇见个坎的，好好面对，迈过去就行了，实在迈不过去，绕过去也行，生活总要继续，对不对？”

　　“嗯。”兰屿说着，缓缓站起来往车门走去，心里重复着司机的话：好好面对，迈过去就行了，实在迈不过去，绕过去也行，生活总要继续。对，好好面对……

　　她下了车，走到车旁，感激地看了司机一眼，司机也正从车窗看着她，对她挥挥手，说：“过来的车，这是最后一趟了，但从这里回市区的，一小时后才是末班车，不要错过了，早点回家。”

　　“嗯。”兰屿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她走出公交站，到了水上世界大门前，这个白天充满童话色彩的游乐场，晚上看起来却阴森恐怖。

　　她缓缓地走向售票口，现在当然没有售票员了，自动售票机上也只能买到明天的票，她只是想去看看，看看以前她和郑方杰一起来时的那台售票机还在不在，那时的郑方杰傻兮兮地错买了三张票，他一张兰屿一张，兰屿说多出的那张送给后面排队的小朋友吧，郑方杰笑嘻嘻地说：“不，留着，留给我们的女儿做纪念，这是她爸爸妈妈第一次约会的门票。”

　　忽然，说过那些肉麻话的声音在兰屿耳边响起，他说：“我知道你会来。”

　　兰屿回头，看见郑方杰的脸近在咫尺。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