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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酒后失言寻真迹 ...

  •   “张总管,陛下还未回么?”

      小耗子行了个礼,“丞相大人,陛下今日一早便去河阳王那儿去探望王太妃与王爷了,算算时辰,也应当回来了。丞相大人进殿内等等吧,再要不,小的去请陛下?”

      “不必劳烦总管了,陛下还能有心出去走走,也是好的。最近多事,陛下心情烦闷,我们这些当臣子的,看着也甚是忧心。”

      “还要多亏丞相大人悉心指教,陛下看到河阳王进步迅速,十分开心呢。”

      裘文昌笑着点了点头。

      “丞相大人,外面热得很,大人还是进殿吧,在外头站了半天,大人额头上都有汗珠了,当心着了暑气。”

      “好,那我便在殿内候着陛下。”

      裘文昌心中感叹,陛下越来越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君王风范了。和当年那个他们在街上偶遇的孩子,完全不同了。陛下的寝殿中,熏着艾草的香,确实能让人少些烦闷,裘文昌坐在椅子上打量着,困意也席卷上来······

      待他睁眼时,才发现陛下已经站在他身边了。

      他慌忙跪下:“微臣参见陛下,陛下恕罪。微臣失礼了。”

      伴溪却一脸笑容,“丞相为大豫江山劳心费神了,朕刚回来,小耗子便说丞相已经来了一些时候了,怎么不叫小耗子找朕呢?”

      “陛下难得有兴致出去走动走动,微臣不想扰了陛下雅兴。”

      “说到这里,朕也要感谢丞相悉心教导简行了,那孩子确实进步很大,朕心甚慰。”

      “陛下,河阳王天资聪慧,又有王太妃谆谆教诲,确实进步很快。”

      “你到朕的寝殿寻朕,而不是议事殿,想必是有什么事告诉朕吧,爱卿快起来吧,这没有别人,不必多礼了。”

      “谢陛下。”

      “是不是王子与王妃有什么动向了?”

      裘文昌面色凝重。“陛下,军贤发回来的密报,说似乎有人先了他们一步,连奉上下认为形羌王子已经身亡了,军贤那边的人打探到,连奉国王似乎已经伤心得倒下了,现在由大王子形琥代理国事。那位大王子,近来似乎在联络周边国家,还在集结军粮供给。怕是······”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无论形羌王子找不找得到,他确实没能平安回到连奉。如果不是连奉气急,怎么会做这种举动?这也是朕意料之中的事。再过不久,兵部的人应该也会上报,到时候,整个朝廷都会知道了。”

      “是啊。”裘文昌叹了口气。

      “陛下似乎并不意外?”裘文昌看陛下仍然气定神闲的样子。

      “从形羌王子出事那天,朕就已经猜到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

      “是大豫有愧连奉在先,朕心甚愧,连奉发兵,咱们只做抵抗,不要主动伤了连奉才好。好不容易才建立的友好关系,就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破坏了,朕心里也恨。要裘军贤做好准备,日后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微臣明白。”

      “对连奉那边,我们尽量能联系到朝廷,解释一下才好。只是这么久了,形羌与王妃即便活着,可能也凶多吉少了吧。”伴溪的心跟着一紧。

      “微臣会让军贤继续搜寻,绝不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如今想要维持与连奉的关系,只能寄希望于找到王子殿下了。”

      “她经历了那么多还活着,朕不信她会死掉了。”伴溪的嘴角微微上扬。

      “陛下,您说什么?”

      “没事。”伴溪笑了笑。

      “丞相除了这件事,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告诉朕吧。”

      “是,陛下,不知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北耶是如何拿下峡谷关的?”

      “朕自然记得。是北耶王,得了一个术士。如果朕没记错的话,让姐姐过来毒杀朕,也是那术士的主意。”

      “陛下当年委派微臣查探那术士的来历,只是当年大豫与北耶大战,人心惶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这些年,形势稍微稳定了一些,微臣时刻不敢忘记陛下的嘱托。”

      “这么说,你们查到了?”伴溪眼睛一亮。

      “俗话说,雁过留声,哪怕不留声,也会留下羽毛吧,只要一个人出现,便不可能是凭空冒出的。”

      “朕只知道姐姐走后,北耶恨朕深入骨髓。只是扶蝎刚当上北耶的王,本就民心不稳,又发动了与我们的战争,他们也着实怕消耗下去,这才没有追究。这些年,扶蝎的根基是越来越稳了吧?”

      “的确,北耶没有一刻是不恨大豫的。陛下,就连北耶国王,也在查当年那名术士,甚至在北耶就有专门做这件事的赏金猎人,都只为重新抓到他。北耶王下令,哪怕查出他去了何方也好。”

      裘文昌顿了顿,继续说道,“微臣便借这之力,派人也混进了赏金猎人的圈子,他们的消息总是最为灵通的。前不久,微臣的人才得知一个消息,说是那人确实终日带着面纱,无人知晓他的容貌。即使饮酒之时,也是用袖子遮掩。但是有一次在一处小店吃饭,打伤了一个人。”

      “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何如今才知道呢?”

      “实在是当年北耶也元气大伤,那些无辜的百姓,怎么可能做此联想呢?成天戴着面纱的人那么多,他们哪里分得出谁是谁?只是最近才有消息传出,说很可能就是那位术士。”

      “他为何打伤别人?打伤的是何人?”

      “据店家说,那人是北耶一个财主的儿子,平日无事可做,到处在街上游荡,好吃酒吹牛。那一年,那财主的儿子知道了北耶与扎坦联合进攻大豫,喝了几口酒便开始胡言乱语。说‘从前大梁上至皇帝下至臣子,没有一个不荒淫的,连大梁北耶都无可奈何,更何况如今如日中天的大豫?’说完后,便骂骂咧咧,还说了几句如今的形势也都怪大梁皇帝不中用,失了江山,还让他们北耶的君王成为了我们的族人,根本没有北耶人的样子。”

      “那一日,吃酒的人甚多,大家又都不满新王以卵击石攻打大豫,因此也跟着说了不少。其中有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戴着面纱,突然一把抓住那财主儿子的衣衫,就是一顿好打,把周围的人都吓坏了。”

      “你的意思是,那位术士很有可能是我大豫的人?”

      “陛下,当时店家以为是私人恩怨,毕竟那财主的儿子平日里便无恶不作,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是细想起来,好像那位黑衣男子说,如果再侮辱先梁,定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但是那天人多口杂,也听不太清。这件事,他们也并未放在心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位神秘的术士,可能确实是大豫的人了。而且,很有可能与前朝有关。”

      “微臣一听,也是这个想法。能帮北耶出谋划策攻击大豫,又对大豫如此熟悉的人,定然不是平平之辈。微臣也以为,那人应当是与前朝皇室有关联的人。只有那样的人,才恨大豫、恨陛下入骨啊。”

      伴溪沉默了。

      “但是朕记得,先帝为防止前朝余患,莫说与前朝有关的人,就是一些偏远的皇亲,也都送给了邻国为奴,终生不得踏入大豫的领土。以先帝的警觉,怎么会放过这里面的人呢?”

      “前朝毕竟统治了百余年,大树的根部都是盘综错杂的,陛下不可掉以轻心。”

      “嗯。”

      “陛下可还记得,微臣告诉过陛下,当年恩师就是前朝的丞相裴宁?”

      “记得,就是这个缘故,先帝并不敢重用你和军贤。”

      裘文昌行了个礼。“别的微臣不敢说,但微臣知道恩师逃出来时,应该已是家破人亡了,恩师嘴上不说,却常常背地流泪自责。如今想来,只能为此。恩师即便有子嗣,应该也不在了。而峡谷关一战,北耶采用的战略却那般熟悉,陛下可还记得前朝的前太子骆付凉么?”

      “朕记得,传说他是稀世之才,若不是他早早离宫,有他的辅佐,梁朝不可能那般昏聩,大权更不可能旁落。今日,也就不是朕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那条计策,是当年骆付凉想出来的。把所有的线索结合在一起,微臣确定,那名术士不是骆付凉的后人,便是与骆付凉有瓜葛的人。因为店家回忆说那人看上去还是个青壮年,而骆付凉绝不可能那般年轻。即便他再怎么易容,那种打人的事,微臣相信以他的智慧与定力,是绝不会做的。”

      “你说得不错,朕也这样觉得。骆付凉离宫尚早,先帝等人一直没有找到他的踪迹,算算,他的年岁,应该与先帝差不多吧。”

      “是。陛下,如果那人真与骆付凉有瓜葛,那确实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了。骆付凉天资极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如果他或者与他有关联的人,贼心不死,想要复仇······陛下就得万分小心了。”

      柳伴溪愣了很久。她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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