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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至上功德连奉求 ...

  •   潘星霓一愣,“福先生所说的是什么承诺?”

      福雪康笑笑,“掌门刚说过的话便都忘了,想来不是真心,只是一时情急求福某便随口乱说的吧。”

      潘星霓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说过,以后只要他有需要,她一定办到。

      她吸了口气,从怀中掏出那把精美的匕首,它跟了她那么久,从来都被她视为爹娘留下的最后的,也是最珍贵的礼物。这么些年,从不离身。

      “福先生,星霓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星霓答应你的,自然一定办到。这把匕首是星霓的爹娘留给星霓最后的东西,这些年一直带在身边从未离开,星霓把它看得和自己的命一般重要。如今交付给福先生,只要福先生有所求,而星霓又能做到,星霓绝不反悔。”

      “掌门······”若霞担忧地看着星霓,她自然知道这是掌门最重要的物件,这把匕首和玉禅,都是掌门定要带在身边的。

      潘星霓投去一束坚决的目光,若霞这才不再相劝。

      福雪康端详着星霓双手捧着的匕首,点点头,“这把匕首若是掌门爹娘的遗物,那便足以证明掌门的重视了,如此精美的匕首,这么多年了依然光鲜亮丽,想来掌门也是时时擦拭吧。”福雪康微笑着接过那把匕首,收在怀中,“那它以后就由福某代为保管吧,指不定福某也有需要掌门帮助的一天呢。”

      潘星霓点点头,双手呈上,“还望先生帮星霓好生保管。”

      “哈哈哈,这是掌门允诺的信物,福某自然好生保管。那我们便进宫去吧,还望掌门帮福某向皇帝陛下与太子殿下通报一声。”

      “好,我这就去。”潘星霓往外跑去。

      福雪康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又看了一眼若霞师太,便转身走了。

      东宫。

      伴溪躺在床上,刚刚勉力吃了一点粥,她感觉有些闷热,可是齐大人说了,不能找人给她扇蒲扇,还是要让她静养。

      知了的声音叫得有些凄惶。再过些时日,就立秋了吧,秋天是自己的大限么?不知道能不能挨到再闻一闻桂花的香味呢?伴溪所有不好的记忆,似乎都发生在自己生辰附近。看来,因为自己害死了母后,终归是不配得到原谅的。

      “殿下——”小耗子进来了,端着一碗水,“殿下喝些吧,天气太热了,又不能给您扇风,小人怕你着了暑气。”

      伴溪接过水,轻啜了一口,便摇着头示意小耗子不要再喂了。

      小耗子忧心忡忡,“殿下还是喝一点儿吧,您这吃得少,喝得少,这叫小耗子怎么放心。”

      “昨天我听到园子里似乎有哭声呢。”

      “殿下,园子里每夜那么静,哪里有什么哭声呢,是不是殿下又多想了?”自从潘星霓抡起斧子准备砍桂花树后,所有人都有些怕伴溪又胡思乱想了,因此也不常去那树下了。

      “不是,是真的,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小耗子忽然想过来了什么一般,小声骂道,“那些不要脸的小贱人们。我一定······”

      “也不怪她们,我这个样子,谁看来都是快走的人了。你这个当总管的,要记得提醒她们小心些,被别人听到了是要杀头的。要哭的话,去自己住的地方偷偷哭吧。”伴溪笑起来。

      “殿下,您别这么说——”小耗子放下杯子,“在小耗子看来,您就快好了,您还能吃得进粥水,前段时间可是什么也吃不进。”

      “嗯,是了。”伴溪苦笑一下。

      “陛下驾到——”外面传来刘总管尖锐的声音,小耗子忙跪下去。

      “父皇······”

      “伴溪,不必多礼,父皇来是要告诉你个好消息。”柳汉洲今日一改往常的愁苦神色,他眉开眼笑,神采奕奕,身后的刘总管也像是激动得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一般。

      “当年给朕看过病的那个神医福先生,又去栖云庵了,不觉居士便求他来给你看病,他也答应了,朕已经派了轿子,把他护送过来,不久你就能好了。”

      伴溪笑起来,“他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

      “陛下刚才在准备用膳了,听到这消息碗筷都放下来了呢。”

      “天色已经不早了,可以让那位福先生明日再来。”

      柳汉洲正色道,“胡说,你的病已经拖了这么久了,怎么可以再耽搁?就是连夜,也要把他请过来。”

      伴溪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仿佛刚才那几句话就要把力气给耗尽了。柳汉洲注视着如此虚弱的伴溪,心里越来越疼,恨不得躺在床上受苦的是自己。

      这些日子操心伴溪的事,搅得雪妃也睡不安稳,时常起来给他倒水、按摩,他的心里又暖又愧疚。

      “朕哪儿也不去,就坐在这里陪你。”

      “那父皇,儿臣先睡一会儿了。”伴溪闭上眼。

      身后的刘总管瞬间面如死灰。太子殿下竟然到这般地步了,就是神医来了,真的有用么?也只好默默祈祷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伴溪被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闹醒了,睁开眼睛便发现,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男子正盯着自己。她意识到这位便是当年的福先生了,真是奇怪,他的脸上好像没什么皱纹,他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再往边上看去,她的房内没有很多人,门还紧闭着,柳汉洲站在这位福先生身后,星霓和姐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先生,小耗子侧着站在一旁随时听从吩咐的模样。

      “啊,是太子殿下醒了。”

      柳汉洲与潘星霓还有倾城相互对视一下,纷纷来到了伴溪床边。

      “伴溪,有感觉好一点没?”柳汉洲握住伴溪的手。

      伴溪摇摇头,还是很虚弱。

      “陛下,太子殿下这病,看似突发,实则是长期的气郁结在肝脏中,导致发病时浑身无力,越来越虚弱。想必平日里总有些操劳,又没有注意。小人听说,殿下非常信任倚重的一个侍女病逝了,殿下为此事分外伤心,在某天喝酒后引发这症状,可是如此?”

      原来星霓都已经把这些告诉了福雪康。

      柳汉洲叹息一声,“不瞒先生说,太子就是过于感性,那个侍女确实得她倚重,宫内突发疫症,不幸感染身亡,太子着实为这件事伤心不已,还追赠她太子妃的身份了。”

      “嗯,医者,最重要的是了解除症状表面以外,内在的引发因素。殿下这个病,只能长期服药调理,并放宽心态,不要过于苛责自己,方能痊愈。只是小人刚才观察殿下的症状,还隐隐有些不安。”

      柳汉洲咽了口口水,“先生但说无妨。”

      “殿下这病,虽然是积累得来,但也不能说就没有什么蹊跷,按常理说,内脏的元气受损,不应当在这么年轻便展露出来,倒是许多老年人得此疾病不重视,以为是年老体衰,渐渐器官消耗得越来越厉害,消磨而亡。不瞒陛下,小人这七年来云游大豫的名山大川,在效仿自然方面有了深刻的感悟,因此治疗病者时,更加注重自然因素。与自然和谐了,人才有可能长寿啊。”

      柳汉洲问道,“先生这番话实在高深,朕一时听不明白。”

      福雪康笑了笑,“陛下,殿下这病,除了需要医药,更需要浩然正气,前段时间宫内怪病频发,想必是宫中有了什么邪祟吧。”

      “先生也懂这些么?”柳汉洲甚是惊异。

      “小人自然不懂驱魔镇妖的仙术,只是宫中若想长治久安,陛下和殿下若想身体康泰,还需多有一些功德,补一补自然损耗之气。”

      柳汉洲听得云里雾里不甚明白,但福雪康就是他唯一的希望,自然也什么都会听。

      “先生大可直说,是希望朕多修建寺庙来拥有一些功德么?”

      “那些乡村土绅的办法,又怎么适用于陛下呢?”

      “那先生的意思是?”

      “在大豫的东边,有一个小国,叫连奉,陛下可有所耳闻?”

      “朕听说过,距大豫还有些远,那里不是很发达,我们与那边的联系不是很紧密,不过似乎当年朕与朕的父亲打江山时,国家动乱,许多人逃荒到了那边。”

      福雪康微微一笑,“那里的国王诚心向佛,留有一本佛家最珍贵的教义《法源经》,只是连奉地小,这部经典的教义也一直没有机会传抄到各国。陛下想要建无人能比的功德,可以遣使者去连奉抄一份《法源经》,回国宣讲,这才是至高的功德啊。”

      柳汉洲忙点头,“这都不是什么难事,在这件事上,朕愿意听先生的。”

      福雪康从他的医药箱中拔出一根银针,猛地插到了伴溪的脖颈处,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伴溪的脸瞬间绯红,她只觉得自己像被掐住了脖子一般呼吸不过来。

      其他人想围上去,福雪康大呵一声:“都别动!”

      这一下,所有想上前的人,都吓得动都不敢动了,他们一个个屏气凝神,直勾勾地盯着伴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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