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凰倾羽》没救的呆呆

22、第 22 章

　　凤霓凰连日赶路，终是回到边关。不出所料，东耀已得知她不在，打算今夜便来进攻，幸得她回来的及时，这下反倒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是以凤霓凰一回来也没时间休息，便好一顿安排，以备今夜之战。

　　东耀大营内，在上的是东耀帝祁慕冉，左右位列各先锋大将。东耀以兵强国，凡登帝位的无一不是战功显赫，所以战时东耀的皇帝必然是在前线第一位的。
　　“什么，她在城内？”祁慕冉看着眼前来报的探子问道。
　　“回陛下，是的。”探子应道。
　　“昨日还说她在凤扬，今日便出现在城内，你们这些探子都是干什么吃的!” 祁慕冉眼神里流露出杀意。
　　“想来应是北邤的计策，想要打我们个出其不意。”一旁的大将说道“那今晚北邤必然准备充分，我们还要打吗？”
　　“既然我们已识破此计，还需从长计议。”另一将领说道。
　　“你们这么说，是怕了那凤霓凰？”祁慕冉问道。
　　“自然不怕!”两位将领异口同声道，他们不是怕，只是为了想胜，有凤霓凰在无疑是加大了难度，这些年他们已经在这个女人手上吃了不少的亏。
　　回答还是令祁慕冉满意的，他点了点头道“打还是要打，只不过我们得换个时间，传令下去，今夜加强防卫，派出一小队人去骚扰北邤，让其他士兵都给我好好休息，明日日出东方便是攻城之时。”
　　“是!”
　　众将领命后便纷纷退去，帐内只留祁慕冉一人，拿出宝剑轻轻擦拭，脑海出现一人身影，喃喃道“你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夜已深，凤霓凰身着戎装站在城墙之上。
　　“将军，还不睡吗？”
　　身后传来问候，凤霓凰不必转身也知来人是谁，只继续看着远方道“你怎么来了。”
　　“您已经赶了那么久的路，不好好休息，怎么打仗啊。”洪殷想要劝说凤霓凰去休息，他是她的副将，自然要尽责。
　　“我自有分寸。”
　　知晓将军脾性，洪殷也不再多说，只在其身后作陪。看着那纤瘦的背影，远不如男儿魁梧，却比许多男儿都强大，带着他们多次抵抗强敌，打了无数胜仗。

　　颜倾羽来到北邤皇宫已经三月有余了，大门口站了侍卫只是严防别人入内，到没有过于限制他们的自由。虽然孟子奕让她多出去和后宫各人打点关系，但这并非她所长，大多数还是待在院内，想想与以往在西蜀也没什么不同。虽大部分时间待在院内，但也常陪孟锦去花园，亦或参加一些聚会，倒是再也没见过那道身影。
　　孟锦耐不住性子时常跑出去玩，有时还会一身污浊哭着回来，想必是在外受了委屈，尽管如此，他依然喜欢往外跑。
　　孟子奕倒是在各大臣皇亲贵胄中游走，朝堂之上必然不会有多少他的用武之地，朝下至少表面上说不上风生水起却也算得上游刃有余。
　　“过两日便是北邤的百花盛宴，到时候你去参加一下，这又是一次打好关系的机会。”孟子奕将请柬放在桌上说完便离去，现在的他常在外奔走，也不知整天都做些什么。
　　宫内三年一度的百花盛宴，这百花不仅仅指鲜花亦有美人之意，是后宫以及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们的女眷相聚一起赏花谈天的日子，也是方便各家给自家孩子找归宿的好日子，众人都会精心打扮尽显才华。
　　颜倾羽看着桌上请柬，微微叹了口气，换做以前对参加这种传闻中的宴会自己肯定欣喜非常，然而现下却是提不起半点兴致。
　　小莲端着东西进来便听到叹息声，立马上前关心道：“小姐怎么了？”
　　面对小莲的关怀颜倾羽也是心内一暖，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你端的什么进来？”
　　小莲一听小姐问便开心道“自然是小姐最喜欢的桂花糕了。”说着把点心递到了小姐面前。
　　“哦？这里怎么会有桂花的？”颜倾羽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入口即溶，甜而不腻还带着桂花的清香，甚是好吃。
　　“我也不知道，见厨房里有便做了。”
　　“你的厨艺大有进步啊。”颜倾羽称赞道。
　　“呵呵，谢小姐夸奖。”小莲自是不会说这是小四拿来的，那是北邤皇帝身边的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何况自己也尝过，确实真好吃，吃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好吃小姐怎么不多吃点？”看小姐只吃了一块便没再吃小莲出口问道。
　　“这么好吃自然是留着一会儿锦儿来了让他也尝尝。”
　　“这不是还多着吗，小姐你再吃点嘛。”看着小姐爱子如此，小莲也疼惜小姐现在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只是浅尝即止。
　　颜倾羽无奈又吃了一块，确实很好吃，瑾儿应该也很喜欢。
　　小莲见小姐又吃了一块也满足了，想起今日听到的趣事便说出来和小姐分享“对了小姐，我听说上次那位长公主来吃过饭后没两日便回了边关，她就像能掐会算一样，一回去东耀就来犯，正好把东耀打了回去，她还真是神啊!”不对不对，自己怎么能对灭了西蜀的人有崇拜感，小莲拼命甩了甩头。
　　“是吗。”颜倾羽淡淡两字，心想:这么久都没再见到她，原来如此。
　　“她也没那么神，听说她还受伤了。”小莲怕小姐觉得自己崇拜仇人，便转口道。
　　闻言颜倾羽的心咯噔一下，表面平静声音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严重么？”
　　小莲自是没有发觉，大咧咧道“这就不知道了，应该没多严重吧，不然她要是死了北邤还不得举国哀悼。”
　　“也是。”颜倾羽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打鼓，不过毕竟这么多月都过去了要有什么也该......
　　“母妃，母妃，你在想什么？”孟锦已经回来了，说了些话见母亲没有理自己，便上前摇着她的手道。
　　颜倾羽也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被拉回思绪后摸了摸儿子的头笑道“你回来啦，快来尝尝小莲做的桂花糕，很好吃的。”说着拿了一块喂向儿子。
　　孟锦自不会拒绝，张口便吃，“果然很好吃!”说着自己就爬上桌端着盘子开吃，还不忘时不时递给母亲一块。

　　百花盛宴上皆为女眷，一个个明媚动人，配上各种艳丽鲜花，美景美人，不愧百花之名，要是有男儿有幸在此肯定要被美晕过去。
　　颜倾羽在孟子奕的催促下打扮好后早早的便到了，看着这美景一片心情倒是有所舒缓。
　　“不知今日长公主会来吗？”
　　“长公主回来了吗？应是不会吧，听闻上次长公主在宴请蜀王时现身了，没几日东耀就打了过来，索性长公主回去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怕什么，就算东耀打过来，长公主也能给他打回去!”
　　“长公主真是我们女子的骄傲啊，只是不知谁人能有这个福分成为长公主的心上人啊。”
　　“长公主这样的女人，能降伏她的该是何等厉害啊!”
　　“就是就是，诶，之前那个谁不就是”一名妇人说着便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好啊，你们敢在这妄议长公主，小心也被。”另一名妇人过来笑着也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显然是开玩笑，但也让众人转移了话题。
　　颜倾羽坐在席位上，那群妇人的谈话自然也飘进了她的耳里，心思也有了转变，目光不再只是看景，也在人群中开始打转。
　　人群逐渐变多，心中所念却是不见，只是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颜倾羽身上，指指点点越来越多，议论声不断，颜倾羽只能视而不见，毕竟她的身份注定会成为焦点，出席如此盛会自然来前便已做好心里准备。有几位上前来打招呼，不管她们目的为何她都礼貌回应。
　　终于，皇后到了，众人行礼后，这宴会算是正式开始了。美酒佳肴、载歌载舞自是少不了，还多了许多闺秀的才艺表演，咏诗、作画、奏乐，都想把自己最惊艳的一面展现出来。
　　颜倾羽在座位上安分守己，不多言不乱看，却没想有道阴毒的目光注视着她，随后还向她发出了攻击。
　　“听闻世子妃舞艺甚是超群，不知今日我们可有幸得见啊？”在一众舞姬表演完毕后，娴妃突然开口发难。
　　众人闻言也是讨论声四起，毕竟在北邤大家闺秀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献舞的，舞姬都数下流，娴妃此举摆明了是要下这世子妃的面子，让她丢脸。有的人对这位世子妃表示同情，有的人觉得事不关己，还有的人已经准备看好戏。
　　见颜倾羽未出声，娴妃继续道“怎么，难道我等不配，世子妃不愿一舞？还是世子妃只是徒有虚名怕了？”
　　“娴妃此话有些不妥，怕是醉了..”皇后皱眉开口道，话音还未说完，娴妃便打断到“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夜妹妹我滴酒未沾又岂会醉。”
　　这娴妃的家族很是有一些势力，众人都对她有些谦让，是以养成了骄纵的性子亦很是记仇，上次在御花园吃了憋，今日一意只想为难颜倾羽。
　　颜倾羽自是知晓娴妃用意，心下两难，思索一番后抬头正准备开口，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没喝醉又怎会说胡话。”众人朝声音来源方向看去，一身白衣劲装的凤霓凰正迈步走来。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道“参见长公主。”
　　凤霓凰上前对着皇后行礼，目光却看了一眼别处后又转回来道“皇嫂，霓凰有事耽搁来晚了，还请皇嫂恕罪。”
　　“霓凰言重了，快快入座吧。”皇后明白凤霓凰是在给她找回被娴妃拂了的脸面，自是高兴。众人见长公主落座也都跟着坐了回去。
　　“怎么，娴妃娘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还不快回去歇息。”凤霓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娴妃听了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长公主说的是，嫔妾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说完被婢女扶着迅速的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偷偷剜颜倾羽和皇后一眼。
　　这好戏的当事人一方已走，也没人敢再提，好戏是没了，众人只能继续之前的吃喝谈笑。
　　颜倾羽此时不知目光该放往何处，只能看几眼凤霓凰转开看看别处又看看凤霓凰又再转向别处，如此反复几次后发现对方并没有在看自己，有些失落目光便不在转开。同样看着凤霓凰的还有颜倾羽身后的小莲，她可以说是看的目不转睛，眉头紧锁，好似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凤霓凰倒是没在意，毕竟在场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只不时和皇后聊上几句，又被见她来便跻身于一侧的凤霓裳拖着不知讲着什么，听完顺势抬眼望向一方，目光终是和某一道对上，回以点头一笑，对方见了也点头示意只是表情淡然没有笑。
　　宴会终于接近尾声，皇后离去，其他人却未动，只因长公主还未离席，这位长公主虽然迟到了却破天荒的没有早走一直待到了结束都还没动作。
　　颜倾羽倒是在皇后走后便准备离去，刚起身，凤霓凰也跟着起身，此时两人已成了全场的焦点却不自知。只待二人先后离去，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开启了络绎不绝的讨论声。
　　颜倾羽走在回去的路上心不在焉，后面跟着的小莲也是如此。现已是更深露重，微风轻拂，颜倾羽感到有些寒意，不自觉打了个喷嚏，一声清响将小莲的思绪唤回，见小姐有些冷的样子，暗恼自己准备不周全“抱歉小姐。”
　　见小莲自责，颜倾羽只摇了摇头“没事，快些回去便好。”话音刚落，一件外衣落在身上，颜倾羽还没来得及惊呼，小莲便先叫出了声“啊!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