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
万国，小麦岛。
在夏日的熏风悠然吹拂之际，离岛航行数月的海贼舰队终于抵达港口，而「粉大臣」卡塔库栗也随之返回自己的领地。虽然事先未曾得到「粉大臣」回岛的通信，但工作尽心尽力的副大臣早已将岛上事务处理停当，向卡塔库栗汇报工作时可以说是巨细靡遗。
“秋季要交付给蛋糕岛的物资已经敲定数目，其中当然包括去年冬季修葺船舶时预支的花费……关于罗莎莉大人‘扩建广场、翻建剧院’的提案，岛上的居民一致赞成，不过这项工程还需要饼干岛和果酱岛的协力，目前已经向他们发去了信函……然后，小麦岛的西格家族、巴特家族暂定于七月举行婚宴，出于尊崇之情，他们希望卡塔库栗大人和罗莎莉大人能够出席宴会……”
“唔。”卡塔库栗微微颔首，正要开口时，他忽然预见女仆推来餐车。卡塔库栗抬手示意副大臣稍待片刻，不等女仆叩门就出声道，“进来。”
不过，卡塔库栗一向没有在办公时进食的习惯，也没有事先要求厨房为他准备下午茶。面对卡塔库栗略感意外的视线，来自弗洛拉的女仆黛茜立刻解释道，“这是——罗莎莉大人的吩咐。”
卡塔库栗旋即望向女仆端上来的甜点，尚带烤箱余温的甜甜圈蛋糕和柠檬红茶自然是绝佳搭配，松软蛋糕上的奶油糖霜被特意塑造成绒毛形状，间或点缀着栗红色的骷髅糖珠和酸甜的浆果，无论是外表还是味道看起来都别具心意。
虽然不解罗莎莉为什么能确定他回岛的时间，但卡塔库栗还是认真品尝起她送来的下午茶。在女仆们退出房间以后，他便一边享用红茶、一边与副大臣商议岛上的事务。顺带一提，在他与「草帽」路飞的决斗过后，夏洛特·芙兰佩就在万国四处散播有关于他外貌的言论，不过卡塔库栗对此并不在意，如今甚至不介意在人前露出獠牙。
“那么——”许久之后，当卡塔库栗放下茶杯时，桌上的甜食已被他扫荡一空，“今天就到此为止，其它琐事之后再作处理。”
在离开办公场所以后，卡塔库栗径自往城堡深处的居所走去，途经一段半开放的长廊时，他忽然在玻璃天窗下放缓脚步，望向城堡附近。外壁的砖石阻在视线两旁，仿佛画框一般圈起不远处原野与湖泊的绮丽风光，岛上的居民三三俩俩地聚集在浓绿的树荫下，或是闲谈、或是游戏，野餐的桌布和坐垫在湖畔随处可见。微风吹皱蔚蓝的湖面时，午后的阳光立即洒下璨金的宝石，在水波起伏时粼粼闪动。
他因为家族事务而离开小麦岛是两个月前的事，与布特兰德·罗莎莉完婚是六个月前的事，弗洛拉之行、和之国之行则是更久以前的事。现在回想起来，那场让他深感烦扰的比武大会，更像是一场繁琐的求婚仪式，BIG MOM看待这桩联姻当然是万分满意，对于她来说，儿子迎娶的不是高贵的公主、而是源源不断的珍稀矿石。
平静的婚后生活便从那时起一直延续到今天，眼下所见的风景一如他曾经的美梦——虽然梦还可以编织得更美好，但他已经想象不出比这更美好的梦了。
然后，卡塔库栗沿着螺旋阶梯来到城堡上层，走廊尽头的主卧房门虚掩着，他隐约听见房内有人窃窃私语，不禁感到有些迷惑。不过当他推门而入时，微风中的喃喃细语却忽然一窒，迎接他的全然是一副安谧的景象。
通往露台的落地窗半敞着，金发的公主正侧卧在床上小憩，脸孔浅陷在蓬软的羽绒枕里，真丝睡裙的吊带自肩头滑落，手臂和双腿都裸浴在日光中，白纱帘筛碎了的光线落在她身上，就像是跃动的水珠。
（此处删减）
“在做什么……呢？啊——”罗莎莉的眼神转了转，贝齿抵着唇瓣，一望即知又在编造可疑的谎言，但紧接着她忽然低低地叫了一声，然后面靥绯红地坦白道，“是布蕾……”
正要继续的卡塔库栗动作忽然一僵，而卧室里的梳妆台顷刻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质地坚固的家具柔软地倾塌沉陷，犹如活化的糯浆，将梳妆镜完全吞没其中，连一丝光都无法透过。
“……应该没问题了。”在确定房间里不再有任何镜子后，卡塔库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后不禁恼怒起来。他的妹妹夏洛特·布蕾曾经食用过「镜镜果实」，能够自由穿梭于镜中世界，而她本人也有着从镜中偷窥别人的古怪爱好……罗莎莉明知道这一点，却还要故意捉弄他。
（此处删减）
许久之后，日影渐渐倾斜。
罗莎莉餍足地伏在卡塔库栗的胸膛上，有些困倦地享受着他从脖颈一直到整个后背的爱抚。正当她睡意朦胧的时候，忽然听见某人不自然的声调，“你和布蕾……说了些什么？”
“嗯……当然是在聊卡塔库栗大人呀。”罗莎莉仰起脸孔，面颊上欢愉的潮红渐渐晕入她白皙的肌肤中，蔚蓝的双眼也因兴致盎然而显得光彩焕发，“我还远远不够了解你呢……至于为什么要找布蕾大人，当然是因为她是能和你一起长大的妹妹呀。我想知道卡塔库栗童年和少年的样子，想知道你自行其是、毫无负担的样子，想知道你奇妙的想法、古怪的念头，想知道随着你长大而消失的那一部分……”
“不仅如此，我还想知道小时候的卡塔库栗，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总是捧着脸对甜甜圈大嚼特嚼……如果对甜食永远都不会厌倦的话，你又喜欢多少砂糖、多少奶油呢？”罗莎莉的告白随性又不着边际，丝毫不顾卡塔库栗的窘迫和羞赧。然后，她又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卡塔库栗大人，喜欢我做的甜甜圈蛋糕吗？我每天都会练习……”
无计可施的卡塔库栗，只能故作镇定道，“……我为你带了礼物。”
“啊，卡塔库栗大人真好……”罗莎莉立刻表现出了适当的惊喜，眸中却有狡黠的神色闪过，她凑近耳语道，“不过——我还想要一件东西……”
“……”在短暂的迟疑过后，卡塔库栗愈发不知所措，但罗莎莉似乎也没有强求的打算，说完之后，她便蜷睡在他怀里，浅闭着眼休憩起来，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绵长。
卡塔库栗看着她的睡颜，仿佛一只寻蜜的蜂，正发出模糊不清的嗡鸣，也不确定她是否真的能够听到，就含含糊糊地咕哝道，“……我爱你。”
然后，他也就真的像是一只垂涎花蜜的野蜂，情不自禁地朝罗莎莉靠拢过去，吻了吻她的前额，将她抱紧。
夏日的夕阳，那么漫长又那么温暖，而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朦胧的余晖，还有两人恍若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和心跳。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 2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