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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口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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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廷之已经震惊了。
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比他还不要脸的人!他刚才到底是发什么疯要往她跟前凑!
更可恨的是,他现在还是想和这个人一起睡觉。
骆廷之琢磨了两秒,毫无原则地点点头,“好,我记住了!”
他的头发是自己拿着偷来的剃须刀剃掉的!他的眼睫毛生来就是这么歪七扭八丑得不规矩!
和善良无辜的虞小姐半点关系也没有!
虞姚心满意足地牵着人回了窝。
八点钟是她洗澡的时间,二十分钟泡了个泡泡浴,浴室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香味儿。
洗澡从来不超过三分钟的骆廷之又一次震惊了。
你们女孩子也太会享受了吧!他也特别想洗泡泡浴!
虞姚刚刚用毛巾包好头发,正准备让阿姨来收拾一下浴室,就看见骆大宝同学一猛子扎进了一浴缸的泡泡之中。
啧,小朋友真是活泼啊。
灌了一脑袋泡泡的骆廷之心满意足地抬起头,甩了甩脑袋上的白色泡泡,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香喷喷的!
“这是什么味道的?也太好闻了吧!”他欢快地跑到她跟前,满头满手都是泡泡,像是顶了一圈白帽子。
“你闻闻,是不是很香?”他抬起手,对着她吹了个最大的泡泡出去,飞到了她的脸上。
虞姚不为所动,抬起手,将他头顶晃动的巨大泡泡戳出了一个洞。
她还配了个音,脆生生的“啾”了一声。
得到回应的骆廷之嘿嘿傻笑,拉着她的手,在她掌心写自己的名字。
“你记住了,我叫骆廷之,骆是骆廷之的骆,廷是骆廷之的廷,之是……”
“之是骆廷之的之。”虞姚一本正经地接了下去。
“不是。”骆廷之挠了挠头,“之是之乎、之乎者也的之。”
这一句他伟大的母亲大人特意教过他!
妈妈当时告诉他,这么说能显得他特别有学问,爱学习!
骆廷之写字的时候一笔一划,萝卜一样的手指头戳得她掌心痒痒的,虞姚手指一缩,将他的名字包在掌心。
“你记住了吗?”他认认真真写了两遍,写了她一手泡泡。
虞姚抿着唇,轻轻点头。
记住了,他叫骆大宝。
骆廷之并不知道她所谓的记住指的是这个意思,听她这么说,也不等阿姨来收拾了,高高兴兴进了浴室洗澡。
这可真是个美好的误会。
门外的虞姚拿着手帕擦了擦手,原本的一手白沫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哎呀,名字不见了。
没关系,她还知道他叫骆大宝。
要是忘了还可以靠着啾啾啾来蒙混过关,聪明的虞姑娘摸着下巴想道。
三分钟之后,浴室里爆发出一声大叫。
“啊————”
顶着一脑袋泡沫的骆廷之飞快地跑出来,嘴巴张得老大,身上的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巨大惊吓,濒临崩溃。
“啊!啊!啊!!!”他大喊三声,指了指自己,又慌慌张张指了指浴缸,连蹦带跳地冲了过来。
虞姚打了个哈欠,懒洋洋掀起眼皮,不太理解他此刻的奇特形象。
刚才还是啾啾啾,现在就变成了啊啊啊,从家养小鹦鹉变成野生乌鸦,这似乎不属于正常的物种进化。
“出什么事了?”
“蛇,有蛇!”骆廷之脸色都变了,他虽然不怕这些东西,但是洗着洗着澡在浴缸里发现一条蛇并不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好吗!
“嗯?你怕蛇?”虞姚转头看他,眼神中透出几分诧异,“我怎么听说你胆子特别大。”
她这话已经修饰得十分委婉,她爷爷的原话是“骆大宝那个小混蛋比他爷爷还能闹腾,天底下就没他不敢干的事儿!”
骆廷之非常不满,“你确定这个问题是现在的重点吗?”
重点问题不应该是水里有蛇吗?!
难道她洗澡的时候都没发现?
虞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现在的重点是你胆子小。”
骆廷之气得脸都鼓了起来,愤怒地瞪着她。
这个人是魔鬼吗?啊?居然敢说他胆子小!
“别气了,我开玩笑的。”虞姚在他头上摸了一把,和对待隔壁家金毛的手法一模一样,又趁机揪了一下他的耳朵。
真可惜,光头的手感不太好。
在他捂着耳朵怒视的时候,虞姚露出一个无害的笑,碰了碰他的鼻尖,试图安慰他,轻声道,“啾!”
骆廷之:“……”
骆廷之瞬间红了脸。
一个字哄好英雄汉的虞姚耸耸肩,趿拉着拖鞋就想进浴室,却被脸红的骆大宝一把抓住了胳膊,“别、别去,有蛇!”
他刚才确实被吓了一跳,可现在已经不怕了。
有他这个男子汉在,怎么能让可爱的女孩子去面对危险!
可爱的女孩子对着他展颜一笑,“哦,我养的。”
骆廷之:“!!!”
就在他站在原地消化事实的时候,虞姚走进了浴室,把那条仿真度极高的玩具蛇从水里捞了出来。
啧,没电了。
怪不得从水龙头上掉了下来。
她有点可惜,把玩具蛇在手上缠了几圈,慢悠悠走了出去。
“你是说这个吗?”她抬起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骆廷之眼睁睁地看着她,恍惚间想起了刚才被按着剃头剪睫毛的场景。
这个女人,不好惹。
这是他心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
为了安抚受惊的骆廷之小朋友,虞姚还去楼下给他打了一杯水果汁。
当然,准确来说,应该叫做高度混合果蔬汁。
看起来营养十分浓厚,口感也和营养成正比的那种。
一向信奉“天老大我老二”号称胆大包天无所畏惧的骆廷之,缩着肩膀抖成了筛子。
虞姚的微笑依然无懈可击。
“喝不喝?”
见她一副强买强卖他不喝她就敢直接上手喂的架势,骆廷之鼓起勇气,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
咦?
咦咦咦???
原本鼓起的勇气随着流入喉咙的香甜液体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抖了抖耳朵,眼睛瞪得老大,“居然还挺好喝的?”
这不科学!
这种看起来绿油油的液体难道不应该和花椰菜一个味儿吗?
他一开始真的以为虞姚是拿着毒/药准备杀人灭口来着!
虞姚无辜眨眼,“这就是我厨艺的巅峰了,色香味最多占个味。”
而这一切都来自于她母亲的糟糕厨艺天赋,不怪她。
当然,一般情况下,连个“味”也不占,估计是今天手气太好,挡也挡不住。
不过,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
“你洗澡都不脱衣服的吗?”
看着他身上滴滴答答还在滴水的衣服,虞姚摇摇头,“不怕感冒?”
“不怕!怎么能在女孩子的房间里脱衣服呢!”顶天立地的骆大宝信誓旦旦地说道,“……阿、阿嚏!”
虞姚:“……”
行吧,这可能就属于她不能理解的个人爱好。
一位真正的淑女是不能对别人的个人爱好和生活习惯妄加评论的。
盛夏的暴雨向来雨势凶猛,这种天气出门是来不及了,虞姚拆了一包新睡衣给他,吊带睡袍一直垂到脚踝,差点把他绊了个跟头。
骆廷之低下头,和胸口的兔子头大眼瞪小眼。
我觉得这个世界对我不太友好,真的。
一不留神秃了头,还受到了一番惊吓,骆廷之躺在另一半床上,半天睡不着觉。
九点钟是虞姚正常睡觉时间,然而旁边的人在黑暗中倔强地盯着她看,换了谁也没办法安心睡觉。
想起前不久他上楼来找她的初衷,虞姚摸黑下了床,从桌上的第三个娃娃肚子里掏出一包樱花糖,拿了一颗在手上。
骆廷之眼巴巴地瞅着她,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喏。”虞姚爬上床,剥掉糖纸,将自己藏起来的樱花糖塞进他嘴里,然后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嘴巴,把他捏成了扁嘴巴的小鸭子。
“甜不甜?”
黑暗之中,骆廷之含着那颗糖,连自己什么时候将那张失去作用的糖纸抓在手心都不知道。
他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甜。”
一直到沉沉睡去,他都没忘记第一颗樱花糖的味道。
虞姚忍了又忍,干脆用空调毯蒙住脑袋,什么都不再多想。
什么吃了糖要刷牙之类的,她就假装不知道好了。
直到第二天跟着父母离开的时候,坐在汽车后座的骆廷之忍不住回头看。
后头没人。
他有点说不出的失落,巴巴地攥紧了手里的糖纸,悄悄装进了口袋。
到家的时候,二婶带着孩子在客厅坐着,见了他就开始大呼小叫,“哎呀,大宝,你头发呢?”
“我自己给剃了。”
“自己剃的?”二婶表示不太相信,“你好端端的,剃头发干什么?要出家?”
骆廷之没说话,他总不能说自己又闯祸了吧?
既然是他剪了人家虞姚姚的眼睫毛,被剃个头发什么的……
不,不对,等等!
这时候才缓过神的骆廷之瞪大了眼睛。
他确实剪了她几根睫毛,但他不仅挨了一顿混合双打,被父母狠狠教训了一顿,还莫名其妙失去了他的头发!
更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这是她下的手!每个人都在夸她宽宏大量有气度!
她还用蛇吓他!
吓完了只用一块糖就把他给哄好了!
这种了不起的大事件,怎么也得两块糖吧?
他,他是不是让人给糊弄了?!
骆廷之怒从心头起,噌的一下站起来,两手叉腰,气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爱莱布莱国际幼儿园园草,方圆三十米著名恶霸,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一个小姑娘给糊弄了?!
不行,他可受不了这个委屈!
张无忌他妈说得对,越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