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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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下断言，卫大人着急了。这只是其中的一种猜想而已。”余老爷不卑不亢。
“一种猜想也不行，你这是侮辱朝廷命官！”
“夫君！”卫夫人加重了语气：“莫要讳疾忌医，诊脉又不碍事，还是说相公不想要嫡子而是想纳妾？”
卫大人急忙否认：“当然不是！”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大家也只当做他不愿意看病，毕竟，没有哪一个男子会觉得自己有问题。
“余大夫。”卫夫人说着把自家夫君拉到椅子上坐好。
韩冷立即拿出卫夫人刚刚使用过的脉枕放在桌子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余大夫，如何了？”
“卫大人是肾气不足，精血衰少，气血两虚导致冲任两脉不能充盈，胞脉失养，应而不能摄精成孕。”
“不可能，我有嫡女！”卫大人眼皮子暴跳，嘴角抽搐不止，头顶上好像冒着绿烟，忍不住怀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卫夫人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了一丝烦躁：“相公怀疑我？夫君是独子，玉儿那眉眼跟夫君一模一样。”还敢怀疑她。
是了，女儿那双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孩子，立即拉着夫人的手赔罪：“为夫怎么可能会怀疑夫人。余大夫以前虽贵为御医，可也不能妄诊吧。我唯一的宝贝女儿去年才出嫁。”
“卫夫人当时是不是喝了许多助孕汤和嗣子汤，且卫大人也喝了。”
“余大夫说得不错，当时我喝得都快吐了，夫君怜我不易，时常偷偷帮我喝了。”回忆当时的情景，卫夫人还有些甜蜜，望着自己的丈夫，却发现丈夫脸色十分不好：“夫君，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夫人不必担心。”卫大人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余大夫，我这身体若是不吃药，女子有没有可能受孕？”感觉到夫人诧异的目光，卫大人暗叫不好，解释道：“夫人，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吃药，该怎么想我。”
“这事不会有人知道，我让嬷嬷去煎药，夫君放心。”卫夫人安抚的拍了拍丈夫的手：“余大夫，是不是我跟夫君都喝嗣子汤就能怀上孩子。”
“嗣子汤只是其一，卫大人年纪大了，还要多喝一味汤药，卫夫人平时也要多锻炼身体，才有精力养胎护胎和生下孩子。”
卫夫人一喜：“还请余大夫开方子，我跟夫君必有重金酬谢。”
“不知道我这嗣子汤跟别的大夫开给夫人的一样不一样，我还是再开一副吧。”
“自然如此。”卫夫人让侍女把笔墨纸砚拿了上来。
余老爷提笔，写下两副药方，“嗣子汤：鹿衔草，茧丝子、白蒺藜、槟榔各，辛夷、高良姜、香附、当归各，细辛，水煎服，每日1剂。本方有补肾益精、疏肝解郁、调理冲任、暖宫的效用；种子散：积实，蛇床子、锁阳、五味子、复盆子、女贞子、菟丝子、黑芝麻、当归、黄精各，蜂房，蛤蚧，仙灵脾。如此为一料，共磨为细面，一次一剂，一日２次，日服。药尽再续方继服，服２～３月。”
“还是再余老爷那里抓药吧，我让嬷嬷跟着去拿药。嬷嬷。”卫夫看了一眼自己的奶嬷嬷，奶嬷嬷立即拿出一个钱袋子，卫夫人把钱袋子放在余大夫面前：“只是定金，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多谢卫夫人。”余老爷看了一眼韩冷，韩冷立即把钱袋收了起来，余老爷起身，抱拳：“还有几味药要去药店购买，那老拙先告辞了。”
“余大夫慢走。嬷嬷，你送送余大夫。”
奶嬷嬷行礼，跟在余老爷和韩冷身后。跟着奶嬷嬷的还有夫人的贴身侍女。
四人先去药店，浔阳城十分繁华，人来车往，车水马龙，商贾云集，商铺林立，人喊马嘶，熙熙攘攘。药店的药材也是十分齐全，余老爷没有下去，他的习惯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夫，她让韩冷去买。
“这位小姐，不知你是抓药还是看病？”看韩冷的穿着和气质不像是看不起病的穷鬼，掌柜的态度十分良好。
“买药，请给我白蒺藜、槟榔各……各来两斤。”韩冷一口气说出了二十味药，其中只有十味药是药方上的药，剩下的是她们药柜缺的。这些药不常用，也有替代品，可卫大人不会想别人知道他在吃什么药，余老爷就顺道把药柜的药补全了。
买这么多药，药店掌柜的眼里带着打量：“不知姑娘买这么多药是要干什么？”
“替几个乡野大夫买的。这些药没有吗？”
“有，自然是有。”药店掌柜笑容无比灿烂，这是大主顾，一次性买这么多药，乡野大夫不成气候。只是给那群穷人看病，威胁不了宝草堂。掌柜立即让学徒去拿药：“这么多药，姑娘提得动吗？要不要我让人给姑娘送过去？”这送货，自然是要钱的。
“不用，几个村送货也不方便。”韩冷说着，直接把满满一麻袋给提了起来，看得周围的人都瞠目结舌。这么漂亮纤细的姑娘，力气这么大？怪力女吧。
暮色将近，村里已经燃起炊烟，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桃花村。一进济世药堂，余老爷就立即配药，他只是配了三天的药：“嬷嬷，天色已晚，老拙只配了三天药，剩下的药还请明天过来取，半个月取一次药。”
“多谢余大夫。”嬷嬷接过药，立即赶回卫府。
“外公。”韩冷掏出钱袋放到桌子上：“卫府一共给了三百两银票，二百两银子，买药花了一百零七两。”
“这卫夫人果真大方，看来是求子心切。”随随便便就是五百两，这对于现在的余家来说简直是一笔巨大的收入，至少今年不用担心下人的月钱了。
“卫夫人？”韩冷有些疑惑。
余老爷一看就知道外孙女疑惑之处：“小冷，诗雨从小在京城长大，跟达官贵族的交际我不担心，但你性子冷漠，不善交际，如若没有绝对的依靠，处事还是不能太我行我素。”余老爷既然已经认了韩冷当外孙女，那自然是处处为她着想，有些事自然会掰碎了跟她说。
“今天你看了卫大人夫妇的相处，有什么看法？”
“卫夫人地位很高，处于主导关系。”
“主导关系？这个说法妙哉，没错，就是主导地位，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韩冷斩钉截铁：“因为娘家强势。”在古代，女子底气足的原因要嘛是娘家给力，要嘛是夫家给力，要嘛是孩子给力。这卫夫人膝下只有一女还出嫁，且面对夫君还强势，只能是娘家势力大。
“没错，嬷嬷刚刚隐晦表达卫夫人乃钟氏女，钟家乃八大世家之一。嫁了卫氏且是低嫁的，如果外公没有猜错，卫夫人应当是卫家家主的嫡亲侄女。”
“难怪这卫大人这么大没孩子了还不敢纳妾。”若是感情深，便不会第一时间怀疑被戴绿帽子，且这态度，好像有些诡异。
“这富贵人家总有些阴私不愿意让人知道，去富贵人家看病，第一条便是独善其身，守得住秘密。守口如瓶这点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小冷你不能做到独善其身，你的性子太直接了，像去买药，你不能让别人猜出你要治什么病。这些外公会慢慢跟你说。你现在要学的是抓药。一名大夫，必须要做到如何快速，准确的配药。卫大人和卫夫人的药我交给你，你先配三天的药让我检查，没问题了就开始配七天，接着半个月。”
“好。”
“去吧。”
韩冷拿着戥（deng第三声）秤（古代专门秤药材的小秤）秤好每一种药的重量，这真是个精细活，她看外公速度这么快，还以为挺简单，但到了自己手上才发现太费时间了。用了半个时辰，她才把三副种子散配好，种子散是要碾磨成粉末，她又拿出药杵，把药碾磨成粉末。她力气大，磨药快，只花了半刻钟药就碾磨好了。
“外公，弄好了。”
“这么快。”余老爷有些惊讶，起身检查，连连点头赞赏：“没错，是这个药量，小冷，你真是个天生学医的好苗子。”
韩冷笑，笑容很浅，却足可见她的开心。她本就不打算学医，没想到变化赶不上计划，她居然也要成为一名医者，这种感觉，真的特别好。她自觉的拿起戥秤接着配药，不过余诗雨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因为要吃饭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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