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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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卿……”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只闻一老者的声音将我唤起。
“啊，竟是田老！”我抬眼一看，原来是田光老先生，忙作揖道，“田老一副慌忙之态，是有何事亲自前来访轲？”
田光摇摇头，手不断地捻着白须，佝偻着苦叹道：“荆卿，我将引荐你去见太子。”
“燕太子丹？”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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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不可能做到！”我怒极，一时失态起身，打翻了桌上茶水。
“荆卿，燕国实属弹丸之地。秦国虎狼之师，其野心已如蛰伏之巨兽，缓缓将苏。燕将不保！民不聊生！”田光脸上一条条皱纹伏动着，一双昏浊的眼直直的看着我。
“太子已经接见老夫了。”田光叹了口气，缓了缓继续道，“我无法谢绝，我也不会去谢绝。可我已是残烛将灭，不复壮年，又奈若何？
“我便引荐了你，荆卿。”
我嗤笑一声，似哭似笑道：“先生，您这又是何苦呢？您明知……”
“荆卿你神勇胜人，喜怒不形，夏扶、宋意、秦舞阳均不及你。
“你可敌之。”
“先生……”
田光摆摆手，一道道皱纹似又加深了些许，
“太子早已言此乃国之机密，将其委任于我，却切言不可泄密。
“倘若信任与我，何必多言于此？
“他怀疑我了……
“曾身为一介节侠，又况为臣子，今受疑心，老夫何来义气、何来操行一说！
田光极言，混浊的双眼露出泯灭已久的火光。
“告诉太子，老夫已死，必不泄密！
“荆卿，我将以血，为你祭献！”说罢，田光从腰间拔出长剑，刹时，血溅枯木，日已西山。
血味弥漫在鼻尖，眼前只余一片模糊的赤色。
“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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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民荆轲求见燕太子丹。”
语毕，之间一剑眉男子趋歩走来，衣袂翻飞，玦玉散响，将礼度尽数掷之脑后。
“太子殿下……”宫侍们慌忙对那男子道。
只见男子向我走来，我了然，缓缓施礼道：“鄙民参见太子殿下。”
“荆卿快请进！”男子忙抓起我的手，趋歩往宫内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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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太子丹似是心情不错，携着我的手笑吟吟道：“荆卿肯来，我必将有计！”
我将手抽回，施了一礼，才将田光之事全然说出。
“老夫已死，必不泄密！”
他吃了一惊，先前眉眼间的欢喜全数消散。一刹，悲苦似是从心底蔓延包裹周身，他死死地咬着牙，像是负着千万斤重物连作两拜，然后扑通一声，失了魂地跪坐在地。
燕丹膝行向前，赤红的眼角伴出困兽般的痛苦，眼泪泗流，号啕痛哭，浑失太子之态。
“田先生这又是作何？可我，可我并不是这般所想……我，我只是盼望着谋划能成，田先生他，他却以死明志，这又是作何！这怎么会是我所想的呢！可是，可是……”燕丹哽咽，不知所言。
我看着他的悲痛之态，听着懊悔不已的言语，眼前的一切，又像是转回了过去。
我似乎又看见田老闪烁着星火的双眼，看见雪光般的长剑，看见浊血从长剑淌下，污了枯木，浸满泥土。我的眼前，尽是红光。
“荆卿，我将以血，为你祭献！”那个声音如雷般震响在耳边。
看样子，这事儿，我非做不可了。
我长叹一口气，心中默想。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