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愁者联盟[综英美]》白马驮沙

4、S01E04

　　卡罗琳小声嘀咕着：“我知道在这个国家有人可以携带枪支，但是我还没想过会在自己家里见到现实版本的007。”

　　鉴于来访者对床上的小家伙的重视程度，卡罗琳选择轻手轻脚地从床上消失——啊不，从床上下来，然后蹑手蹑脚地靠近仍然在门口傻站着的麦克斯：
　　“上帝知道我家一直以来都是老老实实做投资的，从不接触黑活；钱宁家族靠的是聪明的头脑，而不是武器——”

　　麦克斯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只是失魂落魄地看着已然在沙发上端坐下来的贾维斯先生。

　　“——嘿！麦克斯？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卡罗琳的双手在她眼前来回招摇，想把她的魂勾回来。

　　“他已经结婚了。”麦克斯目光呆滞地转过头，语气丧丧的：“我看到他无名指上戴着婚戒。”

　　“啥？”

　　“没啥。”麦克斯晃了晃脑袋，瞳孔终于聚焦到面前的卡罗琳身上。“我只是说，为什么好男人都像你爸爸那样已婚了呢？”

　　卡罗琳皱起了眉毛，脸上的表情好像看见了奥勒格脱掉无袖上衣，换上了西装还打了领带。

　　“你才见他第一面，还被他用枪指着脑袋——”
　　她伸手摸了摸麦克斯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
　　“你没事儿吧？要我说，长期上晚班真的让我们俩的精神越来越差了，不过等我们熬过这段凑到开店的启动资金就好了……”

　　“哦，别废话了。”
　　卡罗琳总是能成功让麦克斯头疼。她扶着脑袋说：
　　“过来搀着我去沙发那边坐下，我感觉我的腿还有点不听使唤。然后我们看看床上的小鬼到底是哪家的。”

　　三人终于在沙发上坐定。

　　嗯，确实是字面意义上的坐定。
　　贾维斯先生的坐姿不用说，实在是太完美了，麦克斯怀疑如果有礼仪课，那他肯定是能被老师表扬的那种好学生。
　　不，也许他就是老师本人。

　　麦克斯对礼仪没什么了解，那不符合她“布鲁克林贫民”的身份，也不符合她的作风。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好太过随性；她放弃了平时的咸鱼瘫，不自在地并拢了双腿挺直了脊背，像小学生一样把双手搭在膝盖上。

　　待麦克斯摆好姿势转头一瞧，好家伙，卡罗琳坐得像琵琪那个贱人，简直比琵琪还琵琪——
　　端庄自持和婊里婊气完美结合在一起，再加上她那睥睨天下的表情，要不是麦克斯对自己租的房子和她俩的账户余额有绝对的了解，她还以为卡罗琳屁股下面不是威廉斯堡二手店里淘来的破旧沙发，而是英国女王的专属王座呢。

　　“首先，我要为我刚刚的无礼举动再次向两位女士表以诚挚的歉意。”
　　贾维斯率先开口，他的笑容和煦，声音让人如沐春风，麦克斯又要沦陷了……

　　不，麦克斯，打住！插足他人感情可不是麦克斯的路数！
　　……如果只是男朋友还能勉强挖个墙角，都已经结婚了的话……

　　“哦，我还以为持枪入室已经成为曼哈顿上流社会的新风潮了呢。”
　　卡罗琳说着用手捂住嘴“嘻嘻”笑了起来，小手指还夸张地翘在半空。

　　嗯？卡罗琳在干嘛？
　　麦克斯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禁不住伸手撸了撸自己的胳膊。

　　“在未知的风险面前保持警惕是必要的。”贾维斯一本正经地说，“另外我还没有向这位女士正式自我介绍——你好，鄙人埃德温·贾维斯。”

　　“哦，贾维斯先生。”卡罗琳故作姿态地抚了抚头发，“实际上，您也看到了，这里并没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只有两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和一匹无家可归的、名叫栗宝的冠军马。”

　　栗宝呼应般的在卧室里踢门。
　　麦克斯有理由怀疑栗宝成精了。

　　“而这两个弱女子好心收留了一个圣诞夜独自在外徘徊的小孩，”卡罗琳说着身体前倾，语气加重道：“而这小孩的家长刚刚还威胁我们要用坦克包围我们的住所。”

　　闻言贾维斯挑了挑眉。

　　没等他说些什么，卡罗琳又继续道：“事实上，我们可以向儿童权利机构举报，”她的身体靠回沙发上，表现得悠闲自在又大权在握：“我想判定一个监护失职是不成问题的。”
　　“再说，如果是在德克萨斯州，像您这样持枪入侵私人领地的后果……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用我说给您听了吧。”

　　哇哦！
　　卡罗琳女王发飙了！

　　麦克斯还以为她不会和人吵架呢！毕竟上次她居然在鱼龙混杂的酒吧试图和一个纹身脏辫女讲道理。
　　看来富家女卡罗琳·钱宁不是不会干架，而只是不习惯布鲁克林的干架方式……

　　收到挑衅的贾维斯微微一笑，一脸云淡风轻。
　　“我十分感谢二位收留了我离、家、出、走的小主人，这一点我会做出相应的报偿。”

　　“离家出走”四个字被他加重了读音，然后他转头望了望窗外的院子——在看到窗户上的美国队长海报时略微顿了顿——老神在在道：“比如赞助栗宝一个温暖的马棚过冬，如何？”

　　Touche！
　　一针见血！
　　麦克斯简直要为贾维斯先生鼓掌叫好！

　　你到底是哪边的！
　　卡罗琳眼如铜铃，在对麦克斯使眼色。

　　我是栗宝这边的！
　　麦克斯回了个眼神，表示自己真的不是被男色蛊惑！

　　卡罗琳捂着嘴轻咳一声，假笑道：“您觉得我们的院子能改造成马棚吗？市容管理委员会和环境保护部门可不会批准在公寓楼下面建造马棚。”

　　“您的担心很有必要。”贾维斯眉头微皱，对她们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请容许我打个电话。”
　　他站起身，穿过开放式厨房旁边的小门走到了外面院子里。

　　“上帝！我好累，好久没有以钱宁的身份说话了。”
　　贾维斯消失在小门外的那一瞬，卡罗琳便放松地瘫在了沙发上。
　　“布鲁克林真是个让人懈怠的地方。”她说。

　　“我觉得你干不过他。”麦克斯望着窗户外贾维斯打电话的身影，“他看起来很有钱，我是说比你有钱的时候还有钱。”

　　卡罗琳也看向窗外。
　　“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他。”她不确定地说，“就是这样打电话的侧脸……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她一只手按压着太阳穴，努力回想着：“是在哪儿呢……”

　　这厢卡罗琳还没有回忆起什么来，那边贾维斯先生已经推门而入。
　　“您已经无需担忧了，女士。”贾维斯对她们微微点头，“我们已经买下了这栋公寓和公寓周边的几块地皮。建造马棚的工人下午就能过来开工，加急作业——栗宝晚上就能住上新房子。”

　　麦克斯先是被有钱人买楼如买菜的作风惊掉了下巴，然后又被卡罗琳拍案而起的动静吓到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听见卡罗琳超大声地说：
　　“你是斯塔克工业的人！”

　　“是的，我是斯塔克工业的人，钱宁小姐。”贾维斯表情不太好，他看了看床上的托尼，又抬手看了看手表。

　　“什～么～？！！”
　　麦克斯惊悚的声音在空气中打着转，她这下是真的震惊了：“是那个‘斯塔克工业’的斯塔克工业？！！那个武器制造商、本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家、美国队长的好友霍华德·斯塔克的斯塔克工业？！！”

　　“爸爸？”
　　床上的托尼终于被这一连串的动静惊醒了。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看见是贾维斯的时候表情明显地有些失落。

　　“下午好，小托尼。”
　　贾维斯走到床边，动作温柔地给托尼穿上衣服，又摸了摸他睡得乱七八糟的棕色头发。
　　“你不应该在圣诞节离家出走，玛利亚很担心你。”

　　托尼小小的“哼”了一声，嘀咕道：“反正他们只在乎美国队长。”

　　“这些事情回去再说。”
　　贾维斯警惕地看了眼沙发上的两位，好在那两位仍然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没有听到托尼的话。

　　待到托尼收拾妥当，贾维斯牵着他站到两位女士面前。
　　“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女士们。”他说着将一张名片放在茶几上，“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这是联系方式。”

　　大门关上了。

　　麦克斯仍在震惊的余韵中没有回神，卡罗琳则一直碎碎念着：“我早该知道的！霍华德·斯塔克的管家！去年的圣诞慈善拍卖会——就是他的一个电话，我没抢到那幅毕加索的画！”

　　“噢，你没抢到那幅毕加索——他一个电话买了一栋楼和周边的所有地皮！”

　　卡罗琳一脸“你少见多怪”的表情道：“那有什么？我家有钱的时候，整个西雅图都是我们的。当然，斯塔克工业是比一般的富人要更富一点。”

　　“一点？”麦克斯揪着自己的头发，“明明就是很多点！像我这种贫民窟女孩都知道全球首富是霍华德·斯塔克。”

　　她的目光转到用来堵住破窗户的海报上，补充道：
　　“更别说他还曾经是美国队长的好朋友！”麦克斯的语气中满是艳羡，“他见过活的美国队长！”

　　卡罗琳没吱声。
　　她不像麦克斯那样痴迷于美国队长。她只是望了望被栗宝踢得咚咚作响、摇摇欲坠的卧室门，又望了望飘满大雪的院子。

　　“上帝，我现在可真穷。”
　　她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感叹。

　　>>>
　　遇到托尼·斯塔克的第一天，麦克斯和卡罗琳得到了一个崭新的马棚。
　　耗费：纸杯蛋糕若干个，牛奶一杯，美女姐妹花“陪.睡”一晚，被管家版007破门“恐吓”的刺激现场，以及劈头盖脸的斯塔克式炫富导致的心灵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