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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番外 大家一起玩穿越~(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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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来人往正是京城一日最为繁忙时分,你来我往,小贩吆喝。
今日却有些特殊。买珠钗的姑娘忘了给钱,担货郎也不恼;捡菜叶的大嫂一松手甩烂个南瓜,摊主视而不见;就连那为人代写书信的穷秀才,一挥笔墨汁落纸上晕出一团,捏着几个铜板的吝啬老头也不见得连哭带骂,不赖个便宜不死心。
顾小平低头走在费洋身后,离开个三四步,恨不得把脸埋起来。
本大爷一英俊潇洒的名门之后怎能和一介布衣携手出游!佛要金箔,人要衣装。这年头长得再俊又怎样,任你貌若潘安,粗制布衣一看就知底。也难怪街上人诧异,本大爷哪次出门不是叫上几个富家子弟,浩浩荡荡仗势壮大,这落差也太大了吧!就算皇帝乃要体谅民情、微服私访,也不必穿得这么朴素贬本大爷的声望啊!唉,无奈百般阻拦无果,终究只得悻悻尾随其后。
忠心的小厮摇头叹一口气,顺手又将“顾”字掩住了。权宜之计,顾全面子为上。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没有一丝自觉,头左摆右摆看两边,欣喜之状如初上街的六岁孩儿。
“小平,你看看,这段料子怎样?买去给叔母作件新衣服也算是晚辈的心意。”停住脚步,费洋指着绸缎问,“请问这怎么卖?”
看上去年岁三十的摊主居高临下扫了费洋一眼劈手夺过缎子,鼻子出声不屑作答。
费洋也不恼,双目直直看着摊主又问了一遍:“请问这绸缎怎么卖?”
摊主忙着摆东西不理睬,眼皮都不抬。
顾小平见状叫了一声“啊”忙小跑上前解围:“喂,问你话呢怎么不答!这绸缎怎么卖啊?”钱袋“啪”的一声按在摊主面前。“本少爷买得起,你尽管出价!”
手里活一放,脸上瞬间裂开个大笑,摊主眼不离钱袋比了三个手指。
费洋静静站在一边看,目光闪烁不定。
心绞了一下顾小平暗骂了句娘,靠你个大爷们,看今日本大爷出手爽快竟活生生砍上一刀太不厚道。照平日这料子哪值这价,当本大爷娇生惯养不知市价吗?
想归想,脸上还是要撑台面,顾小平从钱袋里倒出三两银子一扔:“看清楚了,这是三两。”小张倒抽一口气,嘴唇有些抖。费洋在旁依旧没有说话。
待到双方交货走出一里地,费洋忽的转身:“小平,方才那绸缎是卖贵了吧。朕,咳,还是知道的,三两银子够寻常人家三口人吃上几天大鱼大肉了。”
“为何不揭穿他?”
一惊,顾小平差点脚步不稳一头撞上费洋胸前,定神回道:“不愧是费,费兄,市场上的行情了解得这么清楚。呵,俺,咳,小的念今日难得与…出游不想被破坏兴致,故随之去。哈哈…哈哈……”
“难得你一片好意,罢了,下次不要再作冤大头。”淡淡地笑了笑,费洋再度转过身往前走。顾小平也赶紧跟上,一句话翻来覆去折腾得慌还是问出了口:“费兄,你究竟为何会对市场上的物价如此清楚?明明,明明……”
刚顿住脚步,费洋后背立马挨上一击。揉着头连声道歉的顾小平只听前头幽幽地飘来作答声:“为什么知道麽?前几日一朝官被参,说是大到土地买卖,小到衣食住行,无所不贪,无恶不作。大理寺审理一切水落石出,呈上来的罪证长达三四页。本君念单将此人家底充公恐难平民愤,朝内官吏风气也需借此整治,着两天前正午时分西门菜市场口问斩。”
“吏治民生,本君难道还不应好好重视一番麽?”
随口一句话扯出件大案,还是血腥气十足的。顾小平小心肝抖了又抖不敢再应,拉了拉同样被吓呆的小张,迎头追赶前头那讲完话就走的人影。
好好,乃要视察民情随乃,只是谁说微服就要穿这么破烂了…这到底是谁给乃灌的常识!
拐过几个弯,街上人流又密集了不少。费洋与顾小平并排走着,脚步不快不慢。
“小平,还没到麽?”
“快了快了……对了,今日阳光甚是毒辣,费兄走了这么长的路定是累了,不如去路边这家茶馆里坐坐?”
“不必了。既然快到达目的地,那就再忍忍吧。”
“是……”
小张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叫苦不迭。好好的,少爷你绕什么路嘛!明明直走过两三个路口就到,偏偏左拐右拐就是不把人往那里带。唉,既然皇帝都金口下旨说要逛窑子了,少爷你连初一都躲不过。还费什么功夫呢!
“小平,还没到麽?”
“快了快了……对了,费兄,这家老板收了挺稀罕的古玩,既然路过了不如进去看看?”
“不必了。皇宫里什么没看过,偏青楼这玩意没。”
“是……”
小张走的时间长了左脚大拇指有些痛,便单腿金鸡独立休息了一会儿。古玩店的老板在门口看看没生意做,咕哝了几句回店里内堂了。
“小平……”
“快了快了……咦?”左臂衣袖被人扯住,顾小平顺着费洋抬起的手指朝上望招牌。
翠微居,这三个大字从没像当前这样在顾小平眼中如此金光闪闪。
坏了!竟然不小心给绕回来了!
感觉肩上被人拍了拍,刚追上来的忠心耿耿的顾家小厮小张一脸诚恳地递上方巾:“少爷,走了大半天,擦擦汗吧。”
“啊呀,这不是顾家大少爷嘛~好久不来我们这儿,是不是又看上别处哪里的姑娘啦?”花楼老鸨挥着小红帕笑颜如花,目光落在顾小平身旁一脸好奇往楼内望的费洋身上,神色怔了怔。
事到如今也只能认命了,顾小平硬着头皮也摆出一副热络的样子领费洋往里走:“妈妈,看你这话说得。全京城你们这儿的姑娘姿色无双,我顾小平怎会再挂念其他家的?”
费洋随顾小平跨过门槛,朝老鸨点点头示意,却见其把一众扑面而来的姑娘挡在身后。
“妈妈你这是?”
“顾少爷,你是老熟人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你今天带来的人……你也知道我们这儿的姑娘有些金贵,一般人是不接待的。”
停了脚步,费洋挑了挑眉,转向顾小平问:“还有这种规定?普通老百姓不能进去?”
顾小平冷汗爬上背,拼命向老鸨使眼色:“妈妈,你们这儿倒越来越高档次了嘛?这是我顾小平的朋友,第一次来开开眼界,你就不要为难他了呀。”
老鸨丝帕擦擦眼角打了个哈欠,身后的姑娘也没了兴趣作鸟兽散状,顾小平一张脸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黄,比起那摊上烤熟的地瓜表皮金灿灿中又泛着一层暗红。
这种你望我瞪的尴尬场面总需要一个能打破僵局的英雄式人物来引导故事继续发展,果不负众望有一个说不上有特色的男中音从众人身后提出建议:“既然这儿不给进,那不如去对面的那家。”
带着感激涕零的心情听来仿佛是天籁一般的嗓音,顾小平刚转身要好好谢谢路人拔刀相助,嘴张了张一个字都没吐出口立马黄脸转黑。啊,这烤地瓜焦的地方涩嘴苦得让人想哭。
半倚在门框的方仁嘉嘴角凝着笑,垂在两鬓的如墨落发更衬着一张脸淬白如雪。飘逸的衣角在风中翻滚着“扑扑”作响,艳丽的容貌将周围的事物映衬得黯然失色,本最忌这点的花窑中人却没意识到这点。领头的老鸨只顾着咬手帕恨自己芳龄已过,再恨此人男儿身招不进了自己的楼,否则只怕夜夜爆满数钱数到手软不是梦想。
相比之下,顾小平更在意一句话都没说的费洋。偷偷拿眼瞧他,貌似还蛮神情自若的嘛,除了那双风目里精光在闪。见到老相好还能这么装样子真不愧是是做皇帝的!
顾小平想着再怎样自己也要好好学样,不能失了贵家公子身份,更不能在皇帝面前透露半点自己和他老情人相识的迹象免得醋海波天。踢了看呆美人的小厮屁股一脚,顾小平嘱咐小张快拿出证明身份的家徽。
“顾少爷,不知昨夜方某擅自上府来访有没打扰到你赏月独酌的雅兴?”
一双、两双、三双眼睛,全场的焦点集中在刚清了清嗓准备来个初次见面自我介绍的顾小平身上,包含着不解、惊讶、了然等各种复杂情感。其中最为灼热的莫过于身旁的两个。
老脸一热顾小平决定全豁出去了:“方大侠来无影去无踪,定是早酝酿着不会打扰本少爷才贸然出现的吧。这不,这刻站在这街上眼波流转眉目生情也是预料中的吧?”
似是没预想到这反应,或是没理解话中的意思,方仁嘉愣了愣收起笑容向着顾小平走过去:“恕方某不解,请问顾少爷这番话意指?”
还未靠近,一布衣青年横跨一步拦住方仁嘉:“还未请教这位兄台名号,请问方才那番话是何意?什么这家、那家的?”
嘿,还装得真像,都那关系了还问叫什么名字,啧。
“在下方仁嘉,请问怎么称呼?”并不因被阻拦而生气,方仁嘉举目投进对方眼眸客气而生疏地拱手。
良久没有作答,身着简朴却由内而外透着一股令人生畏的气概,费洋定睛回头看了顾小平一眼:“就叫费兄吧。”
“好,请多关照费兄。”
“恩,彼此彼此方兄。”
小张见自家少爷喉咙里咕噜咕噜憋着笑,好心地出声询问:“少爷你怎么啦?想笑就笑出来好了,憋着多难受。”
再度接受目光洗礼,顾小平“哈哈”干笑了几声私底下赏了小张一脚:“哈,没事没事。话说我们几个在人家花妈妈店门口站了这么久,影响作生意了真对不住哈。”
老鸨被一提醒想起先前那一档子事,看着这位新客人貌似和顾小平关系不错的样子说不定其实很有来头,到底要不要接待呢。忽然梦中情人冲自己一笑,顿时十魂散了七魂,身子一软被方仁嘉一把扶住,于是剩下的三魂也不知飞哪儿去了。
“每家店都有自己的规矩,我们也不能强求。顾少爷、费兄,我知道对家的老板没身份服饰方面的要求,不如我们去那里感受一下?”
顾小平正担心僵下去自己以后寻花问柳无了去处,忙不迭答应了。费洋微微点了点头,带头走出了翠微居。
望着远去的美男三人组,扑倒在一旁柱子上长吁短叹的老鸨妈妈后悔不已。
“这就是你说的别处?”顾小平嘴角有些抽,指着店门上方的匾额问。
“没错。我认识这里的老板,很通情达理的一人。”
我也认识!这里谁不认识!京城惟一一家楚馆不就是这,这里嘛!
“清风涧?貌似在哪里听到过这名字。小平,这也是和那翠微居一样都是青楼?”
顾小平正苦恼着怎么解释,方仁嘉抢着回了一句:“这两个地方都能给客人带来欢愉感。我没说错吧,顾少爷?”
一拍大腿,顾小平醒转过来。是了,这皇帝本来就是个断袖,难道还会对楚馆有偏见麽!不就跟逛窑子一样麽!说不定被小倌小手捏着更舒服!只是方仁嘉不会吃醋么,这么怂恿自己情人出墙还真是古怪。算了,反正不管本大爷的事。是皇帝自己要玩,最后责任总不会全由俺一人担。如此说来,倒是男倌比姑娘来得更方便更容易处理后事。
想到这儿,顾小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费兄,此次可能更适合你今次的目的。”
方仁嘉、费洋,送乃们个顺水人情,下次要记着本大爷的好处!
得到顾小平的拍胸脯保证,费洋便不再疑他,随着人流一同走了进去。走在最后的方仁嘉桃花灼灼粲然一笑,害回头看的顾小平一晃眼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倒是永远忠实可靠的顾家小厮面露苦相,在门口来来回回徘徊了半天,脸红了又红,脚跺了又跺,最后还是抛下主人去了一旁的茶馆等人出来。
左拥右抱嘴里被塞了果子一咬一口甜,顾小平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有钱人喜欢玩男倌了。十二三岁的娈童肌肤幼嫩如熟透的水蜜桃,似一捏便可出水;十五六岁的小倌清秀经验老道,勾人本事学了个够本。被两旁的人伺候着,一口美酒一口点心,骨子早酥得没形的顾小平早将什么费洋、什么方仁嘉忘到脑后了。
一条龙服务下来,吃喝玩乐尽了兴。喝得迷迷糊糊的顾小平被人扶到二楼房间里躺下,除去外衣放一边。龟奴点头哈腰说是等会儿来人服侍包大爷满意,合上门脚步声远去了。身上燥热得慌,顾小平呼出一口酒气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突然门“吱呀”地开了,背着光看不清来者的容貌。黑灯瞎火顾小平也就无所谓身下人到底长得俊不俊,抱住身子往床上一倒,低头一阵猛啃。好不容易找到那双嘴唇,只觉得湿湿凉凉有些甜。手自动往里面钻,摸来摸去滑腻触感甚好。兴致越发上来,顾小平左手伸进底裤摸着对方的要害,只听头上一声轻笑:“顾少爷还真是经验老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