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甜甜的味道[重生]》昨夜未归

2、二

　　安静是被杨薇的电话吵醒的，她全身都酸软，凭着感觉摸到自己的手机，接通后传来杨薇紧张的声音：“安静安静，你在哪里，还活着吗？”
　　“嗯，活着，只是头疼得厉害，我再睡会。”安静的声音带着鼻音，温温软软。手机挂断之后，就继续睡着了。
　　安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来的，摸到手机就往外走去，客厅里坐着一人在敲着电脑。她感觉都走不动路了，摸着自己酸疼的腿。

　　简辞听到开门声后指尖就停了下来，静静地等着安静说话。
　　公寓里的光线很足，安静走过去先看到的就是简辞放在键盘上的手。那只手很漂亮，手指莹白纤细，骨节分明，与她这个人的气质一样。

　　简辞是个处处矜持讲究的人，生活上有洁癖，与安静不同。安静想要矜持洁癖，也没有那个资本。
　　简辞在安静走近后就闻到独属于她温软甜美的味道，而昨夜这个女人在床上却与现在不同。
　　她从未见过这么热情主动的安静。
　　短暂的安静后，简辞修长的指尖又开始敲击着键盘，她的声音很恰当的生冷：“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搬过来？”安静的目光落在简辞身边的白纸上，不扬的鼻音里带着如她名字一样的柔软。

　　安静黑漆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纸，简辞很友好地将那几页纸递了出去：“今天放假，我随时可以陪你去搬。”
　　那里摆着一份协议，左下角签着安静名字的结婚协议。
　　安静乖巧的性子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小、小阿姨，你是不是弄错了？”

　　她认识简辞十年，记不清在哪里认识的，因为她和一个隔了好几代的亲戚是同辈，出于礼貌才喊她阿姨。当时简辞不满意，她没那个脸皮喊姐姐，就贴心地在阿姨面前加了一个小字。
　　小阿姨、小阿姨喊了十年，怎么就要和她结婚了。

　　她礼貌性地将协议递给她：“我欠了很多债，抱歉。”
　　简辞敲击电脑键盘的手再次停了下来，“我替你还了。”
　　简辞是什么来头，安静不知道，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不平凡，可是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她身边的亲人。

　　初见简辞，已不能用美丽来形容，她是一个不太喜欢与人接触的女人，就像杨薇听来的八卦，简辞单身这么多年是有理由的，因为她从来不跟男的说话。
　　所以她猜测简教授是弯的。
　　可是过了几月后，杨薇就被打脸了，因为简教授也不和身边女人亲近。
　　杨薇被彻底打脸了，再也不和安静说简辞的八卦。

　　客厅是央视空调，就在安静的头上，空调风轻轻地拂过他的额头，看着简辞冷静而又自持的神色后，她白皙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就像是樱花的那种颜色。
　　简辞抬首看着她：“昨夜的事忘了？”
　　“昨夜……什么事？”安静一个激灵被问得发懵，她恍惚意识到简辞带她回来的，忙开口：“昨夜麻烦你了。”

　　确实很麻烦。简辞眉眼阴沉下来，瞬间就给人一种凶巴巴的感觉，安静退后两步，心想我也没招惹你啊，没办法才说：“我就是个麻烦。”
　　“安静，你想过死吗？”简辞没忍住地开口，照着昨夜安静那个嗨的程度是不会去跳楼的。
　　安静误会了她的意思，小阿姨的脾气不太好，惹毛了会很惨，她咽了咽口水：“你不嫌我是个麻烦就可以。”

　　杨薇的嘴很灵，说她可以去找个富二代来还债还真找到了。她拿起那份协议，反复看了一遍，昨夜好像是签了一份东西，可好像是合租来着。
　　那人还说可以有一日三餐吃，水电费都是免的。
　　大概她想着便宜房子想疯了，做梦都成了这个。
　　简辞没有苛待孩子的习惯，自己往一边坐了坐，安静识趣地走过去走下，她乖乖地做好，与昨晚拉着简辞热吻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打官司的律师是谁帮你找的？”简辞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目光扫过安静的白皙的长腿，那里似乎留下昨夜的痕迹。
　　“杨薇介绍的，她说那是她们家的亲戚。”安静觉得自己腿疼，在简辞的注意下自己摸了摸。她觉得简辞看她的眼光不太对劲，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这是简辞的睡衣。

　　简辞的睡衣有几件是她送的。因为简辞的衣服都很上档次，她穷得实在买不起就只好选择送睡衣，因为睡衣比起来要便宜很多，有时候还会买一送一。送的那件就是她的了。
　　她身上这件就是的。
　　安静连忙在自己胳膊上摸了摸，有种慌张的呆萌。

　　简辞在见识过昨夜的安静后不明白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是说昨夜的酒有问题，喝得能让人特别嗨？
　　她放肆地笑着打量安静，脑海里忽然就停止运转了，昨晚的酒是不是真的有问题，不然没法解释安静的性子骤变。
　　她不是福尔摩斯，不会探案也感觉出不对劲。
　　安静的那些同学到底是什么来头。

　　简辞没有再问，清冷的眼里映着安静不安的样子，好像提醒她：“你知道你腿上那些痕迹怎么来的吗？”
　　安静见简辞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也跟着一笑，不明白她笑什么，反正跟着笑就对了。
　　简辞拿起那份协议就拍上她的脑袋，不甘心地说：“安静，这个客厅里是有监控，就在书房的电脑里，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安静没有动。
　　简辞用自己手上的笔记本电脑连接家里的，直接打开了监控，放在安静的膝盖上。
　　安静一眨眼就看到了屏幕里自己与简辞在地板上的画面，下一刻就自欺欺人地将电脑合上，连去看一眼简辞的勇气都没有。

　　简辞微微一笑，她可以猜测得出安静的性子是不会接着往下看的。
　　“那个，后面还有吗？”安静有些害怕，身体的不适在提醒着她后面应该还有其他的事。
　　她不会将小阿姨给……

　　她惶恐害怕的表情落入简辞的眼中，她的眼中泛起温柔的涟漪，再次替安静将电脑打开，移动到卧室监控：“还有这里。”
　　安静在看到自己压住简辞后就崩溃了，慢慢地两人交缠在一起，她就像春雷击中后一样被定格了，莹润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昨夜发生的画面，几乎不相信这是自己做出来的事。
　　她捂着自己的脸蛋：“小阿姨，你怎地在卧室里也装监控。”
　　简辞面不改色回答：“我的卧室与书房是连着的，一道门隔着，怕资料被泄露就装了监控，洗手间里是没有的。”
　　安静的脸被自己揉得通红，眼睛忽然就不动了，呆呆地，睫毛翻卷，带着天然的呆萌。
　　她已经没脸再看下去了，实在是太羞耻了。

　　简辞关上电脑，将那份协议递给她：“你好好将上面内容看清楚，哪些不该做的记清楚。”
　　协议上第一条就写了，不许再写书。
　　安静今年就要出去实习了，若没有抄袭的事情，她还会继续写下去。现在官司失败后，她所用的笔名早就被人盯上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要想放弃笔名重新来过，于她而言，太难了。她不仅早就要生活，还要按月打钱给养父母，新笔名下重新开始赚到的钱根本就不够的。

　　不写就不写了，她继续向下看去，对于结婚这一条她愣了下。她与简辞分手半年多了，前面的恋爱就像是过家家，也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对她来说更多的就是敬畏。
　　那些埋藏在心里的爱在抄袭中都被磨灭了，她笑说：“小阿姨应该知道我的生活，昨夜的事是我不对，可是没有必要结婚的。”

　　“我不勉强，只是照着协议做事，就像你们考试，都是照着课本与实验来的。”简辞将实验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安静羞的脸蛋通红，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沙发上，垂眸的时候长睫盖住剔透的眼瞳，努力想与小阿姨掰扯清楚。
　　简辞不想和她继续掰扯，将电脑合上：“回你宿舍搬东西，我明天要开会。”

　　安静坐着不动，黑漆漆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简辞，她可以耍无赖吗？
　　简辞见她这幅样子就想知道她要耍无赖了，忍不住弯了弯唇：“你不是十岁了，也不是十五，成年人耍无赖不觉得羞耻吗？”
　　这样的话对别人或许没有用，但对安静这样的好学生是最有效果的。她抱着膝盖的手松了松，简辞反勾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眼中的慌张后，才问：“昨夜你很high，在哪里学来的？”

　　“学什么？”安静昨晚断片了。
　　她长得很纯情，黑漆漆的眼睛就像雨后的天色，干净而明亮，让人生不出质疑的心。
　　简辞修长的指尖在电脑上碰了碰，想要再次打开那个视频。
　　安静立刻就明白她那个羞死人的想法，伸手就将电脑抱了过来，身手敏捷，她笑说：“这个不好看，我们删了吧，还占着内存。”
　　如果不删，她就得一辈子活在这个阴影之下。
　　好痛苦、好羞耻！

　　“搬东西吗？”简辞直截了当地问她，清棱棱的眼睛了失去夏日的温度。
　　安静笑容很深：“小阿姨，你是不是被逼婚了，如果是这样的，我可以帮你的。”她对简辞的感觉说不清，如果说的敬畏也可以，说爱也是可以。
　　但是唯独一点，她觉得自己会拖累她。
　　这间公寓卖了都不能抵债！

　　简辞唇角上扬：“我按协议做事。”
　　这句话就像在课堂上，简教授常说的那句话：“按规矩做事。”
　　安静身无可恋地点点头，再说话时带着浅浅的鼻音：“小阿姨，我们算笔帐。”
　　算完就不会说养她、结婚的事了。

　　“我还有事要做，你这些柴米油盐的账自己与自己算去。”简辞站起身，看着安静的样子就想起昨夜她的吻，灼热的体温。安静给人一种很甜美的感觉，就连唇角都是甜的。
　　现在的安静坐在沙发上，抿着自己的唇角，怕简辞不听就拉着她坐下，“就一分钟。”
　　她拽着简辞的手，冰冰凉凉的。看着安静笑得单纯又干净的眼睛，简辞舍不得拂开就坐了下来。不过她没有给安静算账的时间，先她一步开口：“安静，你还喜欢我吗？”

　　嗯？安静彻底不说话了，简辞的视线压迫着她，她不知道怎么说，喜欢是一回事，满身债务又是另外一回事。她摸着自己肩上的长发，“喜欢与养我有关系吗？”
　　两者确实没关系。安静在学校里有男生追，也有弯了的女生喜欢，简辞亲眼在她的手机里看到过那些短信。
　　“没有关系。”简辞回答。

　　安静笑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所以啊……”
　　“我只是按协议做事。”简辞轻飘飘地一句话就打断了安静。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安静心里除了羞恼，还有点生气。为简辞这么漫不经心地态度生气，结婚是大事，她就像跟别人谈合同一样，公事公办。
　　简辞看着她：“你能不能好好做事？”
　　好好上学，不去写什么书，上辈子怎么会跳楼。她看安静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去碰了碰。

　　她这个样子像是要打人。安静将手背在自己身后，紧张得漆黑睫毛都跟着打颤：“好好说话，都多大了，还想打人。”
　　简辞脾气不好，小时候就打过她，好疼。
　　她一辈子都记着，不能忘。
　　至于昨夜干的混账事，她觉得有些荒唐。以前做梦也想过这种事，可只是做梦想想，很不现实的。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小阿姨，你昨夜喝酒了吗？”
　　没喝酒的话，怎么就那么容易就那个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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