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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章二十三 七千字,一件事 BY:长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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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琴儿和琴儿啊叫这么肉麻也不嫌出鸡皮疙瘩过敏死妆化得比抹墙水泥还厚的老女人最终BOSS了不起么混蛋正太控……"
回头看一眼桃树上被吊着当香肠风干的一众好友,白琴心不甘情不愿地一边诅咒着某个老女人一边坐到了自己的那张素白半瑟旁边.
远处传来一声微恼的轻蔑冷哼,湛蓝的天雷蓦然打在相对而坐的两人之间,黑白两分的太极八卦阵立时开启,将两人罩住,桃池冷淡的声音隐隐响起:"双极阵一开,就算是本宫也无法入内,你们两个只能有一个活下来,才能从内部破解此阵法,琴儿,你输一步,自有人代你落入流光池受罚;琴儿,为娘对你给予深切期待."
非云脸色一变,才想说话,漫天罩下的黑暗已经将她与外界隔开.
支着下巴懒洋洋的坐在黑色法阵中,黒琴绝烟脸上一如既往地带着冷笑.
"这种场面很是似曾相识嘛."
"西王母以桃符促我等加快两极分裂时我看到的也是这样的场景."
非云抚着云和温润的琴身头也不抬地随口答着.
"你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反正再打上一百年也分不出输赢,你砸了一百多年的'我喜欢的床''我喜欢的杯子''我喜欢的书''我喜欢的柜子'你又何尝不喜欢的?"
黑白两阵二人各分一半,坐在与各自衣着颜色相同的背景里,从视觉上看两个人都有种融进去的诡异感觉.
"啊呸,"一撇嘴脸上表情有些发青,绝烟死鸭子嘴硬,"你少来这套说教一样的表情老子只是看不惯而已凭什么每次坐在太阳底下的都是你?"
非云抚瑟的手微微一顿,他抬起头,恢复视力的双眼呈现一种诡异的纯白色,好像他浑身上下除了白色一点别的东西也不沾.他凝睇着绝烟脸上遮了一大半脸的复杂魔纹,那些绕来绕去的线条纠缠了三分之二的脸,然后向外延伸,像要将坐在对面的魔完全吞噬.
"你居然是这么想的."非云叹道.
"我不这么想该怎么想啊你老给个有创意点的入魔方式?"向天翻个白眼,绝烟伸手一抹脸:"娘哦眼睛都开始往外冒黑气了那个万恶的正太控还我那张帅脸啊."
非云摸了块铜镜出来对自己照了照,做了个和绝烟如出一辙的动作,"我还想抗议一下我的眼睛呢作者拿我当火影忍者吗弄个这种死鬼色的眼珠子给我."
这气氛既剑拔弩张又出奇的和谐,一时居然没有人去打破它.
然而和谐究竟是持续不了多久,双极阵突然震动起来,两人座下黑白分明的太极图缓缓转动,居然对调过来.
"混蛋西王母!别让我找到布阵的人!"
气得就差跳脚的绝烟一掌拍在八琅半瑟身上,以自身浩荡魔气抵御仙气侵蚀带来的痛苦.
"他娘的S M狂女人……"一边诅咒一边磨牙,非云同时鼓瑟,顿时两人为了抵御各自阵法的气息而散发出来的真元力又击在一块,四面相互冲击的灵力无法像过去二人大战一样相互平衡抵消,而是更加在阵法有限的空间内盘旋鼓荡,越是想平息,越是更加激烈.
桃池一面剥荔枝从水镜中观望人间界的国师盛典,一侧头看见阵中不时亮起的双色光芒,不由抿唇一笑,桃树上悬着三人的枝条缓缓放松,居然一点一点向池水中滑去.
"那人果然没有骗我,这阵法当真可令琴儿和琴儿相互逼命搏杀."她像是想到了极欢乐的事,再瞄了一眼桃树后,又兴致勃勃地欣赏盛会去了.
阵中,苦苦支撑地两人已经不能停下奏曲的动作,如果此时停止真元力的外放,四种对抗的气息也无法平和下来,极大的可能,却是相互冲撞,以致爆发.
两个人都已伤动手指,瑟弦上也早已滴满血珠,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停下来.
非云忽然忍着魔气入体的剧痛,率先开口.
"这座阵法,该是以两边阵心所在注入法力的属性,而逆向运转法阵的……"
他话未说完,绝烟已截住他的话,"我数三下,我们同时向对方的阵法注入各自灵力.一…二……"
"三!"
短促的喝声一出,两道一黑一白的光芒分别射向对方法阵,两极法阵一时受到动摇,复再次缓缓转到最初的位置.
余下的两道真力立刻相互冲突爆炸,两人不禁都胸口一窒,血溅长琴(长琴:我还没出场呢……).
非云抹去血迹,才喘过来半口气,却忽闻身后猎猎破空之声.非云侧头躲过一击,顺势扶住对方张指成爪的一双血手,借力起身,然而到底气力不济,还是被猛力推到,正仰伏在云和上.那张白瑟发出一声闷响,居然崩断了两根琴弦,
觉得被推倒在地上而且双手还受制在身侧的姿势实在有种"作者脑子又进水了""穷摇真是无处不在""他ND你想自体?"的感觉,非云额上青筋都蹦出来两条.
"我知道您老人家极端不满很是气愤现在我已经输了这时候就不需要这种姿势解决问题了吧还是你真的对黑白自体有兴趣?"
苦孩子绝烟扭头,一脸"我居然干出了这种事OTL"的表情……
他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没放开非云,两个人的手都血淋呼啦的,按在弦上流了一地.
他研究了好半天对面那人的喉结,憋出来一句:"你已经恢复男身了?"
"我本来就是男人!是你那个变态正太控干娘在桃符中下咒硬逼我一个好好的大男人'阳极成阴'天雷男变女的长琴又不是双性人怎么可能分裂出女体来啊……"
"我看你很适应的样子怎么样当女人的感觉如何?"
"狗屁适应你来试试看……"非云一句话没说完就突然闭了嘴,他看着抬起脸来的绝烟僵住了.
"你……您老脸上的花纹真是越来越个性化了哈……"
整张脸都爬满了诡异黑色魔纹的绝烟冷笑了一声.
"当然比不上你干净雪白."多余的魔气聚在眼角处化为黑色的水珠落下来,非云看着悚然,这模样倒像在哭似的.
"我是你转世人间的那22年."突然开始讲故事的绝烟完全没有爬起来的意思,一副"趴着也不错服务同人女"的表情.
"道宗的穷酸神仙转世果然也投胎不到什么大富大贵的命格老子依然穷酸头发放下来也依然绝像一个鬼……"
话音一顿,非云吃惊地发现那些魔纹活物一样活动起来.
眉头一皱,绝烟呸了一声:"搞什么,我还没向读者交代完前因后果背完台词呢."
"为什么被追杀的是我该潦倒的是我一个朋友也没有的人也是我?身为仙人的你就可以不需要经历苦难只要坐着就有人来伺候你?"
"喂喂据说此文还是有尚未年满十八岁的读者的你说出这种三观扭曲的话就不怕对祖国花朵的未来造成影响吗我站这里可很久了你们确定要无视我?"
似是而非的平板声音响起,绝烟一抬头,脸上立刻出现见鬼了的表情.
站在阵法中心,怀抱古琴的人,不是久违的长琴是谁?
他大惊之下,连非云挣出去也毫无感觉,只是盯着长琴.
"你是谁?"
"我谁也不是."打个哈欠擦掉眼角的睡痕,长琴板着张脸轻飘飘地说着和语气完全不符的台词:"我只是在瑶山宅了百十来年后的你黒琴老兄你们黑白琴的名字还是我起的你忘记了?"
绝烟傻眼,立刻将脸转过去面对非云,"我一直以为你才是分裂后的他……那么你是谁?"
穿着一身女装事实上性别为男的非云诡异地笑了笑,"我是你的前世啊."
"桃池一定想不到我居然还能活着,她以为打散我的灵识少了我的本体就可以毁掉我的记忆,结果还是被我找到机会……哈."
"打散啥玩意儿?……灵识?"
长琴僵硬的木头脸上难得出现疑惑的表情,非云看得大乐,就差一拍大腿知无不言,"我知道你们肯定忘了,我是神农帝在瑶山中下的一棵白茶树因得了他当初灵血浇灌日久天长得以成仙,那时西王母尚未在天界做大神农陛下被她陷害一脚踹下仙界据说出家当了道士改行不做流氓了……作为当初知晓真相的少数人之一桃池那个万恶的正太控先散了我的修为然后一脚踹断了我多少年的老树根最后还放了一把火……阿琴啊一会你出去记得也要把她的桃树林给烧个干净以泄我多少年的愤怒……"
"这里只有一个人能出去."绝烟瞥瞥非云,脸上的表情被符文遮的差不多了,也看不出什么来.
"所以我说阿琴出去了之后啊."
非云纯白的眼睛里透出一层薄薄的琉璃光彩,"我知道你肯定想说'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想出去'嘿你这张脸已经毁成这样就算活下来也只好因为不够美型退居二线最后含恨炮灰,倒不如在这里就大义凛然一把还可以挽回一下你的反派形象搞个什么临死悔悟啊之类的……"
他眼中那层琉璃的光彩越来越重,与身边溅了血的云和相呼应,素瑟身上泛起的白色光芒也越来越重.
无语地看着非云揽着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散功,流泻的精纯仙气泛出水光般地波澜,他冲长琴勾勾手指,然后把所有的仙气全都渡到了对方身上.
"你倒是大方啊……"手一引将八琅召至怀中,散出的魔气凝结成墨黑色的水流,从绝烟双手的伤口源源不绝的涌出来.
"你们俩摆出这么一副殉情的姿态弄得我好多余啊喂你们确定这样没问题吗."
蹲在地上磨蹭过去两步,白琴极没形象地挤在非云旁边."话说黒琴我也没见你对女体化的白琴有多好啊现在居然说死你就奉陪你真的不是腐男吗还是果然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背背山?"
绝烟翻了翻白眼,他现在也就眼白还带点别的颜色,"我算知道怎么我老被你压制住了原来跟毒舌能力也是有关的……
飘逸的仙气和灰黯的魔气混在一块,居然将双极阵震得摇晃,把涌上喉咙的腥气咽下去,绝烟一向要死不死的声音突然变得十分喜感,带着满满的调笑,"非云真不愧是潇洒的神人角色……穿着女装,也可以死的这么大义凛然慷慨激昂."
"……"非云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扭过头,冲蹲在一边的长琴重重一拍肩膀,"阿琴靠你了,你记得一定要把西王母那个混蛋正太控脸上的妆打花了才能一泻我愤怒的心情!"
"放心吧我一定先给她泼硫酸然后放火烧山……"
双色光芒渐渐黯淡下去,长琴抱着改头换面的坠云烟无言的在原地蹲了一会啥也不干傻傻的看着刚还有两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活生生的人坐着的地方现在连一缕烟都不剩,然后抓起自己的衣袖一抹脸,站起来向阵法边缘走去.
双极阵太极八卦的图形在他脚下碎裂成无数光片,长琴伸出手,那阵法边缘灰白的结界就被他像破布似的随手扯裂.
仿佛已经久违的阳光照了满身,长琴一手抱琴一手捻弦,对转过头来看他的西王母森然一笑.
"我回来了."
桃池眯起眼睛,对面的人白衣黑发,手抱阴阳瑟,一身干净的白袍溅得一身黑水,右袖一边殷红,却是一大片不知何处沾来的血迹.
"绝烟那个废物."
丝毫不为所动地笑了笑,桃池长长的指甲遥遥一指身边的桃树,"本座当然不介意你回来寻仇,只是,你真可以弃同门于不顾?"
侧身去看的长琴勃然变色,缠缚在青女身上的桃树柔韧地枝条只能堪堪将人吊在树上,失去了意识的青女无法反抗,而树下,号称神魔辟易的流光池泛着细细的温柔粼光,看似无害,却隐藏着凌厉的致命杀招.
"反正这里有三个人,青女下去了有重明陪他,重明下去了还有常山岐首凑数……"
不等桃池说完,长琴已经有了动作.
"寒宵天韵律清心."五指在琴上一拨,轻柔的乐声醒人心神,然而吊在树上的三位半点面子也不给,还是一副睡死了的表情.
"青女,重明,率然!"叫的是树上人的名字,长琴双眼却直视桃池,"瑶池秘法……你还真下的去手!瑶池仙桃还没完全成熟你的仙法也还没完全回归居然就舍得在这三个人身上耗费大把精力."
"那是自然.道宗宗主,司霜神女,常山岐首,叫吾怎不留神对付呢."桃池从软榻上半撑起身体,十指丹蔻一挥,化出一把玉骨描金的绸伞.
"流泉花月啊,有数十年没有用你杀过人了."
她一握住伞,脸上慵懒娇媚的神色就有了变化,眼神中隐隐透出淡淡的戾气.
恢复完全形态五十弦瑟的坠云烟通身光芒流转,黑白两分的琴身隐含阴阳鱼的图案.长琴凝神拨弦,全力备战.
只要逼桃池使出全力,她就没有精力去用秘法禁锢树上的三人!
收拢的碧伞在手上舞了个剑花,桃池从软榻上站起来,拖着长长的裙幅,却一点也不显得沉重.
"长琴吾儿,为娘就不客气的先攻了!"
化伞为剑,桃池横身向前,碧光粼粼的长伞横扫,锋芒锐利不亚于神兵利器.
仰身侧过碧伞,食指在琴弦上一勾,音波荡开伞上余劲,长琴直起身,托着坠云烟转了一圈横在胸前,右手一拨,急促的琴声荡开,宛如支支利剑般向桃池射去.
"月明无边水,"低吟一声,琴音再促,音弦箭顿时以一化三,扑面射去,透明的弦箭泛着银纹,居然闪动着茫茫无边般的冷光.
流泉花月应声撑开,琉璃绿色的结界将桃池笼罩住,细密的弦箭射上仿佛桃花开遍,只泛起层层粉色涟漪.
"暮雨寄烟波."轮指一滑,紧跟着音箭,五十弦其动,层层荡开的音波化为漫天白雾,长琴扶瑟而立,拨弦的五指上隐隐有深红色的光芒闪动.
"区区薄雾,怎拦得住瑶池密式?"流泉花月轻轻一转,纷乱的桃花瓣穿过浓雾,纷纷扬扬无所不到."天香夜染衣!"
弦走羽调,音波护住周身将花瓣弹开,长琴指上流光一闪,艳红色的光箭疾射而出,气势惊人地直射桃池面门.
"烟商云羽坠月阙!"
流泉花月的结界居然也挡不住红色的箭光杀招,桃池倒退几步,广袖连挥划开赤箭,一身华丽的长袍掉了一地丁零当啷的饰品,精致的脸上也被擦出数道血痕.
狼狈的王母自然怒不可遏,碧伞一挥,怒震的仙力逼开重重白雾,于伞柄凝出一朵六瓣桃花的形状--"九天琼华!"
"风怀似我能怜我--"弦音由急转缓,低似泣鸣,音波如潮般向袭来的强大杀招抵去,然而面对瑶池金母怒从心发的招式,在绵密的防御也只能节节败退.
被一招伤得连吐了三口血,长琴一抹嘴角,却露出了一个计谋得逞的笑容.
万恶的正太控,还不是被我逼的上火口腔溃疡开始尽全力了吧!
偷眼看了看树上吊着的三个人,长琴才再度凝神,足下一点浮在空中,与为了使出九天琼华招式而立于半空浮云上的王母齐平.
"这就是瑶池金母的实力?看来这几十年来你的功力倒一直在退步啊……"
妆容被破坏的桃池已是急火攻心,她本是极看轻长琴的能力修为的,今天被他出其不意居然伤了自己,而且还如此狼狈,对形象极其看重的桃池自然出手一分重似一分.
"好,好,就让你这无知小儿一尝吾全力而为的至极之招--九天琼华!"
强攻未至,先其而来的气势就已将长琴逼退了一步,他此刻身负白琴非云一身至纯仙力,加上自己阴阳融合的道宗正教太极法门,居然也被这倾力一击的气势震退一步.
然而,这正是他想要的!
"谁能鹤发六千里……来证鸿泥五十秋!"
坠云烟五十瑟弦纷纷泛出浅红的光芒,与长琴指上红光相应,不疾不徐的弦音每一声都带着震荡的回响,在长琴身前组成一面巨大的太极光图.
九天琼华撞上太极图,居然有一半力量被反射出去,长琴袖袍一挥,将它引向捆缚住重明等人的那株桃树上,竟生生将那株万古碧桃轰断.
而另外的半数余威,被长琴硬受,坠云烟器灵护主心切,自动拦向那招杀劫,两股真力在空中对撞,桃池一时站不稳,向后退了三步,而长琴更连浮空的力劲也撑不住,被一招轰向瑶池碧玉石板铸的琼台地面.
坠云烟脱手落在地上,琴弦发出一声凄切的低吟,五十根素弦竟然齐齐崩断.
长琴抬眼看见道宗的两位和率然已经脱离碧桃枝控制,三人被击飞的距离也与流光池相距甚远,心头一松:"虽说疼了点吧好歹命保住了这买卖还是赚到了的."
随即又发现三人居然并无醒来的迹象,刚刚松开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太子长琴,坠云烟琴弦已断,你就算有千万般手段也无法使出,本宫今日饶你一命,在吾未改变主意之前,你走吧."
桃池脚踩浮云站在空中,姿态自是尊贵无比风华无限,长琴抚着坠云烟崩断的五十根琴弦,喟叹一声,抬起头来迎着西王母微微一笑.
"不劳您慈悲心起发发善心了我还有三个拖油瓶要带走呢况且谁说坠云烟的琴弦断了?"
语罢也不等桃池反应,他抬起左手,张口在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咬力道极大,伤及血管,顿时血流如注,长琴将伤口按在坠云烟的琴身上,那些涌出的红色鲜血居然被琴所吸收,并且转化为五十根殷红的琴弦,那琴弦根根剔透,向外泛着荧光.
饶是西王母桃池,也为这景象微微一愕.
抱着坠云烟架在腿上,长琴双手抚弦,曲调正是他的招式套曲天波五十弦,"几番痛饮月西沉,凄绝天涯老一生,莫凭寒草埋碧血,三江烟雨任垂纶……"
嘶哑的低吟逐渐转为迅疾的弦响,"长琴今日最后一曲,王母你可要全力以赴了!剑池寒月浸华星--"
声波来势极快,长琴招式名称都还没报完,似乎逼命的杀招已经冲到的了面前,音波如寒池狂澜,弦箭如剑雨袭来,杀机尽露避无可避,连桃池也不禁面色生寒,一掌倾尽全力,拦向迫命而来的极招.
流光溢彩的瑶池绝式对上寒气森然的天波五十弦最终杀招,相互冲击的结果大出人意料,除了层层泛开的白色薄雾涟漪,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桃池微一惊愕就醒悟过来,虚招!
再看长琴所在的地方,果然已经空无一人.
"好一个太子长琴!"桃池一张绝世面孔顿时冷面如霜,胸中怒气无从卸除,恨得牙根发痒.
"娘娘,要追击吗?"
身后传来宴儿的低声寻问,西王母抿着唇一声冷笑:"不必了,追不追结果都是一样的,宴儿,备汤,本宫要沐浴更衣."
"娘娘……"
"还有什么事?"桃池颇不耐烦的一回头,对上宴儿看似担心其实满眼幸灾乐祸神情的眼睛:
"您那片桃林,全烧起来了……"
瑶池金母种了不知几年几月,耗费不知几多心血的桃花林,今日迎来了它一生一次的最大劫难……
一左一右架着重明率然背上背着青女怀里还抱着坠云烟,长琴觉得自己这会真是辛苦的连码头上的搬运工都比他强些,码头上扛包的最多也就一次顶俩麻袋呢……
"重明兄你死了没快吱一声来……"
往道宗的道路今天特别漫长,长琴一站上证道大殿前的白玉平台就浑身瘫软地坐到了地上,浑身无力只好半死不活地拿脚踹离他最近的重明.
"绝烟?不是……长琴?你,你又恢复正常了?还是我在做梦?"重明有些不适应的揉了揉眼睛,随即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云雾峰老窝.
"这怎么回事,我不是在……"
"是太子我不辞辛劳地把你们仨从西王母家的瑶池一路扛过来的你小子欠我人情欠大发了怎么样你有没有浑身不舒服什么的?"
长琴一向说话没标点,今天的语速却比平时还快了一倍,重明闭目运转了一圈真气,随即答道:"应该是没什么事,桃池似乎只来得及给我们下了禁制……怪了,瑶池密式的禁制一般人破不了,你怎么解开的?"
"她一分神,不自然自己解开了么……"听见重明说没事,长琴只觉心下一松,含在喉咙里许久的一口心血顿时压抑不住喷了出来,他长出一口气,"那就好,你们保重,我……再见了."
刚才还好好的人突然喷了口血出来,重明一时没来得及反应,他只问了句"你说什么?",长琴已经闭了眼,俯身倒在了地上.
"太子殿下?"重明伸手去扶,却摸到他怀里那张五十弦的坠云烟,瑟上五十弦尽断,却从琴身向外渗出丝丝缕缕的鲜红血迹,很快就染红了长琴一身素白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