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三妈

3、第 3 章

　　跟着你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哎，这个话题有点遥远。
　　但是我不能扫了他的兴，我没有吭声，点了点头。
　　往事，总在一个人的夜里一而再地出现，或许那时，我就已经知道了我和他的结局。所以，我不敢把他的家乡列进我的计划里，就算我现在有足够的能力去台湾开家客栈，我也不敢踏进那块土地，就怕在某个不经意的时侯遇上他。
　　我开始收拾房子，收拾完才发现再也无事可做，一个人孤孤伶伶的，做什么都没意思。回到卧室的那张1.8米的床上开始瞎想。
　　这些年，我除了想他，我还想念田小坂、我师兄，尤其想念田小坂，我曾经把她当偶像般地来崇拜、喜欢，在她成为亿级企业家前，在她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工厂小助理的时侯。
　　很多次下班，我们到东区夜市，喝着老珠江，吃着鸡翅，借着微醺的酒，我曾不止一次地说，我喜欢田小坂，还告诉田小坂，这世上除了我师兄，我代小米绝对是最喜欢她的人唯一人选，我师兄和老董哈哈大笑，说我绝对是女同，这表白太赤裸裸了，居然这么高调地明恋田小坂。我告诉他们，我真不是女同，我只是特别喜欢田小坂这人的脾气、性格，她爱憎分明，为了喜欢的人和事，还会耍点小阴谋、小手段，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意见，活得潇洒而任性。
　　我就做不到，我顾首又顾尾，畏手又畏脚，美其名曰，顾全大局，考虑长远。
　　田小坂就很看不惯我的行为，非常鄙视我，她说，那就是矫情。
　　夜里十二点多，田小坂回我电话，我正一个人睡在1.8米的大床上辗转反侧，寂寞难耐。
　　田小坂问我，“你移情别恋谁了？我好象从来没听说过你爱过谁、恋过谁，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暗地里交了个男人，对我隐瞒了？”
　　呃，我就知道，和田小坂一说到这个问题，她一定会想到“男人”的问题上去的，我吱吱唔唔地假装镇定的说，”我说田小坂，这个问题非常严重，最近一年来我恋恋不忘的是面食，西北的馍、包子，重庆的小面，东北的银丝饼、江南的小笼汤包.，还有我居然不能吃辣了，做为湖南人不能吃辣是不是很恐怖？这是不是连祖宗根本都忘记了.....“
　　”难道你这些年偷偷摸摸和一个北方男人在一起？李毓敏只是你表面上的男人？你暗地里和谁还有一腿？”田小坂带点质疑，又有些象打听到别人的隐私后的兴奋，”想不到你代小米居然也有暗通款曲的时侯，说吧，代小米你还对我隐瞒了什么？好好坦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党的政策。”
　　咳，女人哪，无论你多么成功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啊，田小坂一个身价过亿的女企业家，居然对八卦也有这么敏锐的触觉。
　　”我说，田小坂能不能别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我还没开放到和毓敏在一起的同时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点底限还是有的，虽然我并没有那么喜欢毓敏。“
　　”请问你这些年爱过谁？你知道什么是爱么？“田小坂又质问了我一句，田小坂有点火了，估计是因为我浪费了这个女企业家的宝贵时间了，田小坂的时间可是分秒都是钱哪。
　　可是今天，我真的就是想有个人能骂骂我，能修理修理我，修整齐了，我就是想挨骂，特别想。
　　听到田小坂的这句话，我有点讪讪，“奶奶的，在你田小坂眼里，我就那么惨，连爱都不懂了么？我的爱当然比你深多了，才不会像你那么肤浅，我的爱比海深，比水长，你又懂什么？”我不由地语气高了起来。我在心里暗想，我的爱可以穿越时空、穿过海峡、时隔多年仍恋恋不忘，还只爱一个人，田小坂你呢？不过，这句话我没敢对田小坂说，怕田小坂骂我挂我电话，也怕田小坂刨根问底。
　　“代小米，我知道你今天肯定心里有事，我给你机会，你说不说，不说，我挂电话了，深更半夜的！你今天吊起了我的胃口，如果你今天不说的话，警告你以后别找我瞎扯，姑奶奶我没空听你瞎扯。”田小坂明显的戏谑和兴奋。
　　“坂爷，你会爱上一个骂得你狗血淋头、吹毛求疵的男人吗？”我终于还是打算说出来，但是我不想让她知道那个人的名字。
　　“不会！”
　　“如果爱上了，是不是不正常？”我又问。
　　“靠！代小米，你不会喜欢受虐吧？你家毓敏不和你胃口？你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好歹人李毓敏要颜值有颜值，要钱有钱的，性格又那么好，你看看你，你有什么？一个没落工厂几年都升不上去的大陆籍干部，工资就那么七八千，你还想怎样？”
　　“说真的！毓敏说我们去领证。如果我都不爱他，我能去和他领证吗？”
　　“他说领证就还不赶紧的去领啊，代小米我说你，你有人要就已经不错了！你就是在台湾人手下干的时间太长，挨骂挨得太多都挨成受虐体质了，不受虐都不好过了，是吧？你说，原来你们老大骂你，那是恨铁不成钢，我们觉得情有可原。现在这姓林的台湾佬那么骂你、羞辱你，你居然还能在他手下一呆呆几年！姓林的现在都要走了，你居然还没走的打算，你还等着下一任老总来骂你吗？你这是病，得治！治好了，和你家李毓敏好好过日子，你要知道，你可是二婚，三十老几的老女人了，毓敏多好的男人，你矫情个什么劲？爱能当饭吃吗？”
　　“你才有病，你个死田小坂！”我真想狠狠抡起一把大锤，敲在田小坂的头上。
　　“我说你还真别不服气，你和你师兄都被你们老大舒明宏带偏了，知道了不？死犟死犟的，你们俩师兄妹就俩贱客，不对，加你们老大，营业部的三贱客，都喜欢被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