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是生非（主双子，全王道）》寸寸

13、第十三章 道德VS本能

　　第十三章 道德VS本能

　　双子兄弟不知史昂的心思，悠然刷洗完毕，各自上了床。
　　“睡着了没？”撒加呼唤另外一张床上的人。
　　加隆仰躺着，打了个哈欠，道：“没有。有事么？”
　　“你前几晚去什么地方的？”
　　“你怎么像史昂一样爱管事。”加隆懒洋洋翻个身，面对撒加道，“没去哪，朋友那过的夜。”
　　“海底那群我都联系过了，你没去哦。”

　　“我不只认识他们啊，外面的朋友。”
　　“你在GAY吧认识的么？”
　　“嗯。”
　　长久的沉默，久的加隆以为撒加睡着了。
　　加隆也决定熟睡，却听对方低喃道：“你在朋友家做些什么？”
　　“睡觉啊。”加隆轻描淡写道。
　　“睡觉？”声音略微放低，有点像喃喃自语。
　　“当然，你晚上不睡觉的？”
　　“哦。”

　　随之而来的，又是寂静。
　　两人明明没有进入梦乡，却睁着眼睛不说话。
　　好诡异的冷清感。
　　加隆受不了，干脆道：“喂，你在女性朋友那儿过夜，会做出格的事么？”
　　“不会。”
　　“所以咯，GAY也一样的。”
　　撒加轻轻舒了一口气，咳嗽几声，道：“我不是这意思。”
　　加隆皱眉，语气不爽道：“随便你什么意思。”

　　撒加笑道：“我纳闷，你最近干吗不回来？明明早不生气了。”
　　“因为舒服呗，一个地方待着多烦，到处住住更开心嘛。”加隆道，“以后不出去了，一直住这儿吧。”
　　“自相矛盾，难怪你数学作业从没完成过。”
　　“喂喂，那是史昂太偃苗助长。我们才六岁，他就布置微积分，是人都无法完成吧。”
　　撒加唏嘘道：“那前面呢，又说同个地方待着烦，又说一直住这，逻辑错的可离谱？”
　　“是啊，错的离谱了，还不是因为你。”加隆深深地望着撒加，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突地，他翻身下床，笑吟吟走到撒加跟前，轻轻俯下身。
　　撒加感到他的唇贴了过来，柔柔软软又烫烫的。
　　他脑海空白了片刻，伸出手扶住加隆的后脑勺，轻柔地含住他的唇。酥酥麻麻的触感，温热地传递至全身。
　　撒加竟觉得，加隆的唇似乎比他做的佳肴更美味。
　　可怕又疯狂的想法。
　　两人吻的动作越来越深，好半天才缓缓分开。

　　加隆心满意足地冲他一笑，笑容蔓延至眼角眉梢。
　　遵循本能的家伙！
　　撒加看加隆悠然躺回去，不由羡慕他的神经大条。
　　什么都不想就是好，可自己无法做到。

　　撒加启动脑内道德监控系统，检索自己近期的反常之处：
　　第一，明知加隆不会有危险，仍为他的夜不归宿担心。
　　第二，昨晚后山，没有逃避那吻，附带主动回应了。
　　第三，吻完没落荒而逃，反而闲聊发呆一整晚，并有生以来第一次不反感发呆。
　　第四，加隆说在朋友家睡觉时，自己误会了，随之而来的是心漏跳几拍。
　　第五，刚才加隆贴上来，又……

　　嘀嘀嘀——
　　红色警报，大脑果然感染病毒了。
　　唉，加隆每次都会让他系统乱码。十几年前如此，十几年后还是如此。
　　虽然眼下的紊乱程度不如十几年前严重。但总是错误命令，不行，一定要删掉。
　　可又舍不得……
　　……
　　思索许久，强烈到近乎苛刻的道德感，终于勉勉强强战胜了本能。
　　撒加叹了口气，结束自我分析与批判，逐渐进入睡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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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昂一夜未眠，浑浑噩噩踏入饭店。
　　饭店很不正常，熙熙攘攘的叫闹声不断，唔哩吗哩吵的很。
　　店内有不少秀气女生，打扮的花枝招展，冲同行的人嚷嚷：
　　“你骗人，没有绝色美男！”
　　“呜呜呜，虽然挺帅的，可哪有你说的夸张？！”
　　“绝色，绝色，你在哪里？”

　　这是什么情况？
　　史昂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纳闷地扫视四周，大声道：“大家静一静，告诉我怎么了？“
　　“啊！”一女生率先尖叫，眼冒桃心，无比激动道，“超级美男！”
　　“哇，绝色来啦。”
　　人们噗噗跑上前，掀起一阵浓烟。他们将史昂团团围住，饱含深情地上下其手，各个嘴角流口水。
　　“救……”史昂来不及说完，已淹没在众人的攻势之下。
　　史昂只觉得四周黑压压一片，灰尘弥漫，几乎喘不过气。
　　这破饭店，怎么管理啊？

　　迪斯站在空旷处，灰色烟尘呼呼吹过，寂寞无声。
　　他额角跳出一个井字，握拳，冲阿鲁迪巴道：“可恶，这群人，懂不懂什么叫帅哥，史昂不过是小白脸。”
　　“嘿嘿，我们本来就没有他帅嘛。”牛哥好脾气的笑，道，“还是想办法，把史昂救出来吧。”
　　“难啊。他被压的好惨，又不能对普通人出招。”迪斯啧道。
　　“……”

　　为了不伤害顾客，史昂挣扎奋斗好半天，才奄奄一息地爬出包围圈。
　　唉，美貌也是一种致命伤啊。
　　他见到店员悠闲地盯着他，不由龇牙咧嘴道：“你们他妈的死了啊？不知道来帮忙啊？”
　　“我们怕伤到顾客。”迪斯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
　　“算你们狠。”史昂近乎抓狂，忽听一声巨响。

　　砰——
　　陌生人饭店的大门被踢开，咯吱咯吱画弧线。
　　有个中年妇女立在门口，傲然扫视饭店。
　　她雄伟的身躯一站，挡住了早晨的阳光。
　　饭店顿时黑了一截。

　　“谁是饭店的负责人？”妇女居高临下道。
　　史昂见来者不善，回她一个冷笑，道：“今天我负责，你有何贵干？”
　　“呵。”妇女逼近史昂，凶巴巴道，“谁允许你们开饭店的？”
　　“我们有卫生许可证、营业执照。”史昂对答如流，他分明记得撒加办妥了。
　　“那有没有问过我？！告诉你，我是隔壁的店主，在这开了十几年。就凭你们几个小朋友，也敢来和老娘抢生意？”

　　小朋友？
　　史昂晕。他好歹活了几百年，居然被人当成小朋友……
　　“你发什么傻？”妇女道，“你们这群垃圾，抢生意不名正言顺，有本事凭美味打动人，靠什么色相。”
　　色相？
　　史昂瞥她一眼，不屑道：“我们开饭店的，不是开妓院的，别胡说八道。”
　　“切，你们昨天干的好事，还装傻！”妇女鼻子哼哼，道，“劝你们趁早关门，否则等着瞧。”

　　迪斯冲上前，咆哮道：“要关你自己关，老子杀了你。”
　　阿鲁迪巴与史昂左右开弓，拖住迪斯。
　　开玩笑！
　　如果迪斯发飙，估计商业区就要成无人区了。
　　阿鲁迪巴脾气当真好，挤出微笑道：“有事好商量，别动气，大家都别动气。”
　　妇女双手叉腰，冷冷道：“哦哟，还威胁杀我，欺负我弱女子么？看谁杀谁！老娘在这混了那么久，男人认识不少的。哼。”
　　妇女回头瞟众人一眼，一扭一扭出了饭店。
　　身后是迪斯的叫骂：“你们拉我干吗，让我灭了这女人！”

　　史昂听到山崩地裂的聒噪音，只觉得冷风咻咻。
　　饭店开成这样，真是悲哀。
　　昨天负责饭店的是撒加等人，他们一定不正当竞争了！
　　靠，我也鄙视他们，竟利用色相拉生意。对，否则先前我不会遇到花痴攻势，看来这群小豆丁真的色诱顾客了。
　　史昂单手握拳，怒火如岩浆迸发。他暗自发誓要好好教育晚辈，叫他们知道如何做人！
　　不再拖延了，赶快去加隆的食物里加点料，让他早日接受惩罚，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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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加和加隆睡醒时，已是当天的下午。
　　加隆煮了艇仔粥，权当充饥之用。
　　香滑浓郁的粥入口，撒加的心情却HIGH不起来。
　　他在纠结怎么向加隆开口，总不能直接说“我们最近太不正常了，离彼此远一点”吧。
　　太直白。估计加隆会把粥倒扣，然后气鼓鼓地开战。

　　“你怎么了？”加隆好奇地问，“一直搅拌粥，很烫么？”
　　“没事。”撒加继续下意识地搅拌。
　　加隆眉头轻粥，不解道：“没事的话，就别把碗敲破。”
　　撒加垂下眼帘，扫一眼自己的碗筷。汗，果然有了裂痕，自己的无意识动作似乎猛了点。
　　加隆坏坏一笑，道：“你是不是干吗了？好像做贼心虚嘛。”
　　“什么都没干过。”只是想过而已。
　　加隆笑吟吟的，道：“那你是不是在想……你这有道德感的人，怎么做出和弟弟接吻的事？”
　　加隆才是真正的直白。
　　撒加本能的点头，随后动作定住。

　　加隆的嘴角扬起，了然于心道：“被我言中了？”
　　“是啊。”再隐瞒就太假了。
　　“你如果一直这样纠结，我们平时不都很尴尬了？”
　　“是，真是无可奈何。”撒加揉了揉太阳穴。说开了也好，可以把问题丢给加隆一起解决。
　　“为了不尴尬，我们就顺其自然，不好么？”

　　撒加轻敲太阳穴。
　　一边是理智，告诉他注意崇高的道德。一边是感情，希望他顺其自然的发展。
　　沉默。
　　加隆双眼直视他，很认真地等待答复，眉宇间竟有些紧张之色。
　　撒加骤然觉得，如果现在摇头，就成了大混蛋。打个比方，就好比自己穿上理智的盔甲，然后把别人打成重伤。
　　何况这别人……
　　于理于情，他都不能也不愿意伤害的。

　　“好。”撒加说出这句话，脸上浮现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顺其自然而已，也没有太过违拗道德感啊。
　　加隆听了答案，嘴角微微上扬，眼波清幽的仿佛有水流动。
　　橙红的灯光照在加隆脸上，让他的笑容显得疏疏淡淡的。有些无奈，有些期待，又有些轻松的意味。
　　很久以后，撒加回忆起眼前的笑容，才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同时，他很庆幸此时此刻，自己回答的是——“好”。

　　次日，又是单数日。
　　加隆跷腿欣赏漫画，嚼着口香糖，偶尔吹一个大泡泡。
　　“开工了。”冷冷的声音在附近响起。发出那么冷声音的不是卡妙，而是米罗。
　　啪——
　　加隆吹爆一个大圈泡泡，发出类似“嗯”的音节。
　　咣当——
　　米罗用力拍桌子，朗声道：“开！工！啦！”
　　“门还没有开呢，别着急。”撒加慢条斯理地翻阅账目。
　　“就是，我还没修剪完玫瑰。”阿布打理他带来的玫瑰，很是悠闲。

　　“现在开门太危险。”穆好心提醒米罗，顺便瞄几眼的玻璃门。
　　玻璃门外已有一排排的观众，双眼放电，虎视眈眈地盯住店内帅哥。最靠前的几人贴在玻璃上，不断地敲打玻璃。
　　砰砰——
　　玻璃门在参观者的攻势下，发出凄厉的哀号惨叫。
　　真的很危险。
　　米罗的脸色比石头硬，没好气道：“你们他妈的就知道拖延！不开门，顾客越来越多，更危险！”

　　“米罗吃过火药啦，火气那么大。”加隆用漫画敲敲卡妙的脊背，道，“卡妙，快去帮他降降火。”
　　“帮不了。”卡妙冷淡道。
　　加隆跳到卡妙面前，笑道：“你和米罗还在吵架么？不就是接吻了嘛，何以闹那么久？”
　　“吻？！什么吻？”撒加、沙加、穆和阿布异口同声，眼中流露出好奇。
　　“多嘴。”米罗狠狠瞪加隆一眼，随后干了一件极其恶劣的事。
　　他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开饭店的玻璃门，放入了蠢蠢欲动的顾客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