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有始无终（GL）》暮成雪

19、第九章 原来喜欢你

　　日子过的很快，迎来了对她们来说的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
　　是边漫的生日。
　　边漫的生日耶，要怎么样，才可以过的开心，更重要的是，这个礼物要怎么送。
　　这大概是这几天旁若比较烦恼的问题了。
　　为了保证自己礼物的独特性，旁若选在一个周末一个人独自上街，去寻找可以送给边漫的礼物。
　　可以不要华丽，但应该要精美；可以不要精美，但一定要细致；可以不要细致，最好是贴心。
　　一家一家的看，一样一样的换，旁若在心中默默筛选着礼物的对象。
　　送什么东西，可以让边漫感动，可以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心思？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想法太挑剔，使得满街的东西，虽然琳琅满目，却没有一样可以让自己双眼一亮的。
　　走的有些累了，旁若站在街上靠着一个路牌休息一下。
　　然后，路牌对面的一家店，让旁若颇有“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最后，旁若不费吹灰之力的买到了自己要买的东西，回到教室里的时候，边漫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抬头看了看教室里的钟，原来是中午。这个家伙每天中午都要补眠。以前是因为晚上睡不好，现在是因为习惯了。呵呵，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对于旁若来说，她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一个边漫的日子。甚至于她从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边漫在身边，日子将是多么的无聊。
　　回到座位，坐在她前面的人突然掉转了头。
　　“吓我一跳，明媚，你怎么坐在这？”
　　“我等你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不是去给她买礼物了？”明媚朝边漫呶了呶嘴。
　　“嘘——”旁若忙将食指竖在嘴中间，提醒她不要打扰边漫。
　　“那你买好了？我怎么没看到啊？”明媚张着嘴型哦了一声，低低地问。
　　旁若不放心的又看了看边漫，她大概睡的正香着呢，只留着一颗黑黑的脑袋对着她。
　　“保密保密，不然怎么有惊喜。”旁若神秘的笑，也低低地道。
　　“告诉我嘛，你一定已经准备好了对不对？”明媚太好奇了，她坐在这，可是典型的守株待兔。
　　“那当然，”旁若得意的抬抬头，“我早想到过的东西，刚刚才买好了呢。”
　　“到底是什么啊？”被旁若调的心痒痒的明媚声音有放大之嫌。
　　旁若第三次去看那颗黑黑的脑袋，也开始守不住心中所谓的秘密。她本来就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买到了如愿的礼物欲与人分享的心被明媚说动了。
　　“那我只告诉你，还有两天就是她的生日，你绝对绝对不可以提前告诉边漫哦。”
　　“保证保证！”明媚忙举起三根手指煞有其事的点头。
　　“就是她的手被我伤过嘛，我以前居然不知道。”旁若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与其说是懊悔，不如说是一种难过和心痛。可是一会儿难过的神色突而一转，
　　“不过我买了副好的护腕，带着一定舒服的啦。”
　　“就这个？”明媚的脸差一点垮下来。
　　“怎么？心意最重要嘛。”旁若低吼，明媚的不屑一顾令人火恼。
　　“可是也太没有看头了吧。”明媚咕噜两声，唉，原来逮着的是一只瘦兔。
　　“你——”旁若眼一瞪，刚想说什么，突然眼尖的发现那颗黑黑的脑袋有要动的可能。于是她忙伸出双手在胸前打了一个叉，末了还警告的又瞪了明媚一眼。
　　明媚收到暗示，点了点头，把身子正了回去装作看书。
　　在旁若密切的注意下，那颗黑黑的脑袋果然动了一下、动了两下，然后缓缓、缓缓地抬了起来。
　　“睡醒啦？”旁若忙笑脸相迎。
　　“唔。”边漫只是含糊的应了声，四周环视了一遍，又垂下头去了。
　　旁若的嘴角抽搐了下，然后转眼看了看窗外——
　　秋风相送，果然非常适合于睡觉呢，可是要是感冒了，那可就活该了！
　　只是刚刚边漫的眼中，好像没有睡醒时惯有迷蒙，而是有一丝清明吧？
　　一定没睡好，难怪又想睡了呢。

　　然后，边漫的生日终于到了。
　　旁若知道班上会有很多人要像往年一样帮边漫过生日，为了不打乱她所谓的生活方式，旁若决定在某一个课间，在无意中给她一个惊喜。
　　一切如她所想的一样，旁若将一副紫色的护腕收在自己的风衣口袋中，然后很神秘的对边漫说：“生日快乐。”
　　“谢谢！”边漫一笑，“晚上一起来吃饭吧。”
　　“不，你们玩就好，还有，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边漫问。
　　但不知是不是旁若的错觉，她好像看到边漫的眸子中隐藏着一层笑意。不过这种疑虑也只是在旁若心中一闪而过，她继续兴致勃勃的说着。
　　“你猜一猜，你一定猜不到的，但一定是你需要的。”
　　“猜……我猜是……”边漫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控制不住了似的大笑起来。
　　虽然很少看到边漫这样的大笑，是很想好好欣赏一番没错，但旁若更想知道的是，她在笑什么？
　　“你笑什么啊？”自己的一番苦心被边漫的爆笑打破，旁若恼怒的问。
　　“其实……我早知道你要……送什么东西给我，我只是……特别好奇……你会怎么送给我！”
　　边漫抱着肚子还在笑，一边笑一边还用手指着旁若，就像看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你知道？明媚告诉你了？”旁若气的恨不得张嘴咬断她的手指。
　　“不……不是的！其实那天你和明媚说的话……我全听到了……我没睡！”
　　“嗡”的一声，旁若呆住了。
　　她瞬间感到很失望，也很伤心，更加愤怒。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心思，居然只获她大笑一场。
　　而且，明明知道自己买了什么，却故意的装作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边漫变的这么有心机？她的那份天真呢？那份纯粹呢？那份在阳台上那一眼看到的天使光环呢？
　　她一定老早的想好了要这样笑自己，如果不是现在，而是晚上真的去吃饭时的话，那笑的就将不止边漫她一个人。
　　瞪着边漫笑红了的脸，旁若只觉心也寒了。她默不作声的从口袋里掏出吊了张小卡片的紫色护腕，往边漫桌子上一拍，冷声说：“要不要随你！”
　　说罢，便起身粗鲁的推开她，走了。
　　啊？
　　笑的有些茫然了的边漫看着她僵硬的身影，一个念头闪过——完了，一向大而化之的旁若居然经不起这样的玩笑，生气了！
　　边漫呆望了两分钟，这才坐正了自己的身子，拿起了旁若送的礼物。
　　很漂亮的护腕，还有很精美的一张小卡片。
　　赠给我最最最……亲爱的边漫：
　　一定要为我，保护好你的手腕！
　　但请不要忘了它，因为它有我们相识的痕迹，
　　让美丽的紫，
　　汇同斑斓的梦，
　　这是见证！
　　当边漫看到旁若的护腕后，她开始意识到是不是自己的玩笑开过份了；而当她看完旁若细心写完的卡片，她便确认了这一点。
　　边漫小心翼翼的取下卡片，将护腕带在了手上，果然有一种温暖，是属于旁若的。
　　完了，要怎么收拾这个局面？
　　可是没有太多时间给她想，至少在这一天之内。班上的同学的礼物已经塞不下她的抽屉，并将后来来上课的旁若也挤了出去，害得她想跟旁若解释也没有空隙。而且也有人借着送礼物想要亲边漫一口，让她更加手忙脚乱起来。不过还好，在旁若之前奇异的训练下，她已经能很快的进行躲避，只不过最终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被偷亲了几口，而这些，都掉进了旁若的视线里。
　　她看到了，却视若未见，边漫的脸颊是她的，现在却变的不是唯一。她看起来是视若未见，且是坐在远处，可却还是全身心的关注着这边的事态，最终，边漫被大家拉出了教室。
　　旁若知道，她们是吃饭去了，那里有蛋糕，也许还有香槟，有笑声，但绝不会是刚才边漫对自己的那种嘲笑，这种心思的窥尽，令旁若顿感一切都是自己惹来的！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样费心思的想要让边漫感到快乐？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
　　旁若无趣的坐回自己的位子，对每一个邀她一同前去的人摇头，然后，找出了自己曾经写的那一篇《在水一方》。
　　在水一方的可是你？我这里面的你，真的就是边漫吗？
　　难道自己在写这个东西的时候，潜意识里，就是将她在代替？
　　至少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郑则，那么现在可以左右她心情的人，只是边漫！
　　自己，是真的喜欢上她了？或者，是爱？
　　旁若从没有过这样强烈的想法，想要探讨出自己内心深处那个也许埋藏了许久的欲望。她开始静下心，慢慢的回想，每一步走来，都充满了自己对边漫的占有欲，这究竟是什么？
　　从来任凭感觉走的旁若，陷进了沉思中。
　　但她并没有想太久，因为她没有将重点放在世人忌讳的性别上，她对边漫的那种喜欢，那种感觉，在异性恋中，屡见不鲜。但没想到的是，她喜欢上边漫，意识到边漫是女生，这其中，竟没有一点儿犹豫，没有一点害怕，而是只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喜欢一个叫做边漫的人！
　　最后，就在边漫的生日的这一天，旁若终于为自己的郁闷找到了出口。
　　从来任凭感觉走的旁若，顺从了她的感觉！不但没有逃，更是迎面而上。
　　当一种无意识变成了一种思想，当一种思想被理清楚了头绪，当这种头绪变成了一种渴望，那么，感情，已经破茧而出。
　　不知道边漫她们将要玩多久才回来，旁若独自回到寝室里，不断的梳理自己的渴望，不断的回想。
　　很早的，她就爬到了边漫的床上，当周围空无一人的时候，正是可以静静思考的时候。只是她思考的不是该不该爱边漫这一个女生，而是该如何让边漫知道，自己这颗已经呼之欲出的心。
　　边漫边漫，当你知道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会如何？
　　如果你一口拒绝，那么我不会有半点纠缠，因为你是边漫，不是别人。
　　可是如果你有半点的犹豫，我都会全力以赴。
　　这个时候，旁若想起了自己当初戏称文章里的“你”就是她时边漫的反应。

　　吹了吹眼前的碎发，撇了撇嘴，说了一句：“如果你没事做的话请出去转几圈，不要拿我做消遣。”

　　消遣？她也很想将这当成消遣，要知道，喜欢一个人可是最耗心神的事儿。可是当她自己知道慢慢地心开始发生质的变化的时候，那篇文章，成了名符其实的为她而写——唉，我真的喜欢上她了。
　　正当旁若带着些许甜蜜，带着些许苦恼在想着的时候，边漫她们回来了。旁若赶忙闭上了眼，向被子里面缩进去了些。仿佛大家一进来看到她就能穿透她的心一样。
　　“怎么就睡了？”是边漫的低声。
　　旁若侧耳倾听着这个声音，第一次发现，有些女中音的声音，居然如此悦耳。
　　“怎么办？蛋糕留不得！”她像是在和谁商量。
　　“叫醒她来吃不就得了？”原来是明媚。
　　“还是让她睡吧，喂——你们小点声，旁若睡着了。”
　　“她自己有床不睡睡这里，害我们还不能大声说话。”是颜非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喝了一点儿酒。
　　“你最好去吐一吐，免得等会你忍不住了寝室里遭殃。”边漫的声音渐远，旁若悄悄的睁开了眼。呵，其实无所谓的，她是靠着里面睡，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她到底睡着了没有。
　　“怎么？边漫，你嫌我是不是，你不要我这个朋友了是不是？你是胳膊肘往外拐，你帮别人……”这回是凌晨的声音，更明显的既尖锐，又不服的口气。
　　“小丝，你去帮凌晨让她吐一下，顺便打昏她最好。”
　　哈哈，原来她的边漫也会开玩笑呢。如果这个玩笑是因为凌晨说的是自己，那么这份感情，是不是就有归属的希望？
　　在旁若听着寝室里乱哄哄的声音长达几十分钟后，终于一切差不多静了下来。
　　旁边传来床架的摇晃，接着是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旁若知道，边漫换衣服睡下了。
　　靠着自己的是一阵冰凉，当旁若刚刚理完自己的感情还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边漫时，她选择继续装睡。可谁知被子被某人轻轻的往上拉，旁若知道，这是边漫要在被子里对她说话的举动，也算是她们睡在床上时聊天时的预备举动吧。
　　“嗨，我知道你没睡呢。”边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轻轻地，但带着小心翼翼试探的口气。
　　奇怪，她怎么会发现自己没有睡？
　　旁若霍得转过身：“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
　　“你喜欢仰睡，有心事或是睡不着的时候才会侧向里面，让别人摸不透嘛。”边漫笑着说。
　　“我有这个习惯吗？”旁若想了下，她对自己竟然观察的这么仔细？
　　“可是却被你摸透了！”暗喜之下，旁若佯装气恼的叹道。
　　“也不全是，明媚也说过。”边漫摇头，眸子忽亮忽暗。
　　“她？”哦，以前自己是会经常和明媚睡在一起的，那么，她怎么看自己和明媚？旁若沉思了会，保证似的说，“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