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老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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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默和霍青昭静悄悄地窝在一旁，连话都不敢说。李妙楚的话像是千斤巨鼎压在众人头上。
墨妙怔怔地盯着被他扒得乱七八糟的坟墓，声音轻如蚊鸣：“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我，告诉那个臭道士我在厨房不就好了？”
然而，耳边只有李妙楚的啜泣声，并没有人回答他。
他抬手捂住眼睛，嗤笑两声，“我还以为你不爱我。”
“哥。”李妙楚心里酸涩，“哥，娘临终前还让我瞒着你，还让我照顾好你。我……”
“所以你联合那些村民隐瞒我。”
李妙楚忐忑不安，“哥……”
墨妙突然爆发，浑身抽搐着吼道：“你们凭什么替我做这些决定？我宁可被那个道士抓走，我也不想让你们替我遭受这一切，也不想自己孤孤零零在迷渡森林待这么多年！”
“哥……”
墨妙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那个道士在哪儿？”
李妙楚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哥，你别去！那个道士不好对付！”
墨妙愤怒地甩开她的手，变成猫一跃而出，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李妙楚匆忙追了出去。
后院被留下的三个小人面面相觑，王默率先打破宁静，抚着下巴，眼眸闪过亮光，低声问：“你们说，他们是不是去找那个道士算账了？”
霍青昭直觉不对，出口制止：“别闹。我们……”
话还没说完，沈舒就大喊道：“肯定是！那个臭道士那么坏，舅舅肯定是找他报仇了。再说外公还在那个臭道士手里呢！”
霍青昭狠厉地斜了沈舒一眼，这小子八成也是个爱凑热闹的！他生怕王默心动，赶紧道：“我们还得回……”
“那我们去看看吧！”
霍青昭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顿时暗呼不妙。他什么时候才能回道观？“不……”
“好！”沈舒激动地拉着王默的衣角，“姐姐，你带我去吧！娘肯定会让那些下人看着我的，我就说姐姐带我去玩。”
“哼，你就会让我背黑锅！算了，谁让我是老大呢？”
霍青昭眼睁睁看着两人一拍即合，完全忽略了他。他握紧小拳头，咬咬牙，“你们……”
“走走走，别把娘很丢了。”王默着急地拉着沈舒跑了出去，要是很丢了李妙楚，恐怕还真找不到了。
霍青昭冷脸看着两人逐渐变小的背影，既然如此，他就自己上路回道观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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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楚四处寻找，却没有找到墨妙，害怕又无措。虽然她没有告诉他正道在哪里，但是墨妙毕竟迷渡森林的猫神，在外信众众多。只要墨妙下决心找，肯定能找到的。
更何况正道这个黑了良心的道士不能驯服爹爹，这些年来四处招摇，根本没有可以隐藏行踪。恐怕还打着引诱墨妙的如意算盘。
这也是娘亲临终前让她不要跟墨妙坦白的原因。只要墨妙永远不知道这些真相，他跟正道就扯不上关系。
李妙楚坐立难安，还是放心不下，匆匆嘱咐下人照顾好沈舒，决定去正道藏身的地方看看。
她一动身，王默就借口出去玩带着沈舒跟了上去。
两人一脸兴奋，学着戏文里唱得那样往头上盖上一块黑布，偷偷摸摸尾随在李妙楚身后。
霍青昭板着脸背着剑匆匆跑出来，远远地缀在他们身后。这两个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实在不放心。
王默看着李妙楚转进一个半旧的小庭院。乌瓦探出低矮的墙头，白色墙皮有些泛黄，她抬头看院子里枝繁叶茂的槐树，有些诧异。
她还没见过在院子里种槐树的。她这么爱吃槐花，爹爹都不同意在院子里种槐树，说槐树招阴，大忌。
沈舒猛地一把将她拽到墙角，压着声音责备：“姐姐你发什么愣！差点让娘发现了！”
她包子脸皱皱巴巴的，不分青红皂白地狠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昂着小脑袋低声呵斥：“怎么跟老大，不不，怎么跟姐姐说话呢！”
沈舒被她拍得委屈地耷拉下眉眼，“要不是我，我们就要被娘发现了。我提醒你你还怪我！”他越说越伤心，眼眸里满是控诉。
王默心虚地挺起胸膛叉起小腰，“还不赶紧跟着，伯母都要进去了。”
一句话让沈舒赶紧扭头看李妙楚。
王默见他转移了注意力，悄悄松了口气。随即又心里偷笑，果然当老大还要智勇双全才行。
躲在后面的霍青昭看着两人挨挨挤挤，鬼鬼祟祟的，额头的青筋一下比一下跳得狠。这两个人不干正事，倒是勾肩搭背得顺畅。
宅院前面的李妙楚攥着帕子，踌躇地来回踱着步子，半晌都不敢去敲门。在她看来，正道根本是没有人性的恶鬼。
不，不对。说他是厉鬼还是玷污了厉鬼的名声。在她的记忆里，正道虽因墨苓之故不会对她和娘做什么，但是不用他一言片语，也有手下人看他的脸色为难她们。
正道平日里慈眉善目，面具下面腐烂的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手里的帕子被她无意识地拧成了一团，墨妙可能在里面，她总得打探一下消息才行。
她咬牙上前，想要敲门，离门一寸又停了下来。
王默看着李妙楚这样子都心里发紧，恨不能上前帮李妙楚敲开门。突然头上重重落了个东西，她连忙伸手想要将头上的东西扫下去，手却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她慌忙缩回了手，眼睛瞪得大大的往上瞟，只瞅到黑黑的尾巴尖。
她磨磨牙，恨不能一把拽下这只猫扔到地上。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吗？
可惜形势比人强，老大要能屈能伸，她扯出一个笑，“你想干什么？不对，你怎么回会在这儿？难不成你也是跟着沈夫人过来的？”
沈舒手足无措地看看新上任的猫舅舅，讷讷叫了一声：“舅舅。”
墨妙睨了他一眼，尾巴尖冲他晃了晃。
王默眼睁睁地看着沈舒被墨妙的尾巴尖晃晕了，大为感叹，果然妖术很是神奇。“你不想让沈舒进去啊？我也不想，这种事情还是让老大来吧！”
墨妙闻言顿了顿，也是才知道道士的名字，即使他下令让别人帮他找，估计也得花一番功夫。
倒不如从李妙楚这里下手，爹爹还在正道手里，李妙楚肯定会注意正道的踪迹。他略施小计，让李妙楚以为他去找正道拼命了，李妙楚当让会来阻拦。
这种情况下，他就有可趁之机。只不过他没想到王默会带着沈舒跟上来。他漫不经心地扭头看了眼藏头露尾的霍青昭小道士，道士对道士才是正统。
虽然霍青昭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
不过王默都知道不能连累沈舒，他却耍诡计利用她和霍青昭，实为不齿。
他仰起头，不看王默的脸色，低声道：“我会弄晕妙楚，你去敲门，就说要借宿。”
向来机敏活泼的王默此刻也不免沉默下来，有些想念王老财了。如果王老财在的话，会毫不犹豫冲上去将墨妙撕成碎片。即使打不过。
她看着墨妙跃上墙头，飞快地冲过去趁李妙楚还没反应过来就弄晕了李妙楚，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狠狠吸了口气，为自己壮壮胆，僵硬地迈着步子朝大门走去。
“别怕！”
熟悉的声音让王默蓦地有些想落泪，她没有回头，低声呵斥：“你来干什么！赶紧回道观啊！你不是想知道道观发生什么事了吗？”
霍青昭将绑着剑鞘的带子束紧，这样一会儿拔剑会更利索。他冷着脸直视前方，语气冷峻却异常坚定，“我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我又怎么能帮道观。再说，不过是一件小事，我这个小弟都不担心，你堂堂老大又怎么能怂？”
“哼，你才怂！去就去！”王默扬起小脸，倨傲又可爱。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老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