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灵记》也木

43、第 43 章

　　我伸长脑袋左右上下，水平倾斜无数个角度看了几圈，还是没看到有妖精！诡异？！
　　石头浮动了两下，我盯着石头，拍拍，“石头，你在跟我说话？？”
　　我凝结所有灵力到眼睛，搜索着石头的内部。
　　“哈，你是一个乌龟精？”
　　石头又浮动了两下，表示我说对了。可是，他的甲壳已经老化成岩石，水流长期冲洗，一点都看不出是龟壳了……
　　乌龟精仿佛猜透了我的心思，说到，“小蛇灵，我年龄过万年了，活这么久，沧桑遍历，样子是有些古怪了……”
　　呜呜，他叫我什么？小蛇灵？？他知道我是天界的灵，不是妖怪吗？！
　　好激动。我搓着手，喃喃，“乌龟精，你知道我是天界的灵啊？”
　　石头作答似地浮动了两下。
　　乌龟精接着说，“你是第一次来妖界吧？”
　　我点头，“嗯”了声。
　　乌龟精老了，像很多老人一样开始唠叨很多事情给我听。我安静地坐在他的甲壳上，摸着那些石头，乌龟精浮动了一下提醒我，注意听。
　　乌龟精继续纠正刚才我错误的命名。刚才那些岸上天空飞舞的蝴蝶，标准的名字是“南海蝴蝶”，她们在妖界沿河流群居，同时不定期地迁居各个水域。存活越久的南海蝴蝶体型越大，肉味鲜美，是很多妖怪捕食的一族。
　　狐狸妖，标准的名字是“狸妖”，狸妖一族分三族，狐狸族、狸猫族、浣熊族，《妖怪录》（《人间妖怪录》的简称）记载，狸猫又叫“钱猫”、“山猫”、“豹猫”、“野猫”，常常出入凡界昼夜。浣熊族来往于妖界北陆，是食肉一族。狐狸族则常常见到，妖界凡间常常有狐妖化人行事。
　　山猪精，长相似猪，其实非常矫健灵敏，可以施行妖术的山猪精尤其聪明。
　　鬼魂，又称“亡灵”，亡灵以常见的骷髅、僵尸以及幽灵三种形体出现，分善恶。善魂，不招惹不行事，双目无光，幽冥飘渺，形状多有分界，常常独来独往于丛林山影一面。《妖怪录》里有记载，无面鬼，食水鬼，贪食鬼，白色幽灵皆属于善鬼，常常漂游在妖界沼泽、
　　山谷、密林深处，然而也常常有成群朝拜的一队鬼魂、幽灵路过妖界各陆地。骷髅最可怕的复活集合体是阎罗兽，贪欲无度，见到有骨骼形体便捕食之……是妖界不死族之一。
　　乌龟精絮絮叨叨地说到不死族，我问，“天界的灵算不算不死族啊？”
　　乌龟精停住浮动，思考了一会，说道，“据《妖怪录》记载，灵是高居于凡界、妖界之上的物种，天母创造了妖界，灵女女娲创造了凡界，灵界是至高界。”
　　“哦？”我心里开始旋转，原来这个世上有三界啊，我好像记得一些，花灵谷就是灵界啊，但是那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仿佛我一直住在那里，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了妖界！

　　乌龟精一边把妖气输入逐渐膨胀起来的绿光球，把我们紧紧地包围起来……一边继续扯着线头……
　　前方，水流一条条汇聚起来，流往东方。我不知道乌龟精要去哪里，乌龟精像是早有目的地了，他顺着水流飘往东方……刚才那股妖风就是沿着这条河流逆向而上的……
　　乌龟精有些激动地动了下身体，绿光球也随之浮动。他说，“小蓝灵，刚才那只妖怪是妖界四大恶兽之一，混沌。你听说过吗？”
　　“米。”
　　“他长毛，毛发短细，四足无爪，有腹可吐纳，无五脏。混沌食妖的方法很特别，用腹包裹，吞进即化。生下来即是妖中之妖，魔中之魔，来去无形……嘘，被他嗜杀者无数……”乌龟精菱形的脑壳在下面摇了摇……我注意到了。
　　我从千丝万缕的麻绳中吐出一口气，咕噜了下眼珠，问，“乌龟，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乌龟龟裂的嘴皮呼出点湿气，得意地说，“我是万年乌龟精，阅览无数。《妖怪录》里就有我的撰稿呢~”乌龟精脸上的皮已经又糙又硬，他张不开嘴巴，笑起来的声音也变得非常沙哑。
　　我“哦”了声，“妖怪录？”从来没听过。绝望地发现，我不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啦！
　　乌龟精立刻很有口水地絮叨起来，原来妖怪录是凡界创造出来的东西！曾经凡界存在过一个很强大的国家，赢国，那里的擒魔师、捉妖师、道士、修真者，奇能异士辈出。擒妖者越多，厉害妖怪反而越感兴趣。那时候，妖界胜出的妖王都会下凡到赢国一次，能够寻觅到炼丹施妖术最好，即使不能去到那里跟奇能异士、捉妖道士周旋下，也是值得的！
　　赢国的修真炼丹秘笈也流传甚广，然而最有名便是《禁翳术》，巫术强大，邪恶无比。另外，赢国的历代帝王都很注重修书撰记，广涉三界万物，多有记载。其中妖界的族类记载便有数千卷。那时候，妖怪亦可化名投笔撰写，奖励是赢国奇珍异常的信果，修真者、妖怪吃了皆可提高内力，补神练气。
　　乌龟精说到这里，眼里突然熠熠生辉，自言自语道，“哎，那时候多好啊，写一次就奖赏给一筐的信果！又香又妙的信果啊~”
　　“呜。信果是什么东西？”听着乌龟精的说话，我仿佛能甩掉开那些疑问，让脑袋暂时清净些……我竖起耳朵，认真地听起来。
　　乌龟精依然自言自语，“可惜，好事不长。”乌龟精叹了口气，继续说，“现在的妖王彦去了赢国，迷得赢国十二王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乌龟精想了会，拍着自己的脑壳，叹气道，“果然老了，老年痴呆哦~”乌龟精伸了下腰，慢慢往前飘去……
　　他忽然问，“小蓝灵，刚才你注意到没？混沌魔王受伤了。”
　　“啊，您忽然扯得好远哦……”我反应不过来地说。我盯着身下的水流，大脑壳昏昏沉沉的感觉。河流似乎变得越来越宽阔，波浪千层……
　　“那个，乌龟精，我们去哪里啊？”我好奇地问。
　　乌龟精露出一个开怀的笑，“呵呵，就快到了。”
　　“哦。”
　　“这是悲悯河……”我想。我以前好像来过这里。我摸摸额头，应该没发烧。于是催促起乌龟精继续讲刚才的故事。
　　乌龟精应答，便接着讲起来。
　　“赢国，五百多年前……嗯，那时候我还比较年轻，但是撰写的稿件递上去，却不发给我信果……是因为，那时候的十二王子，嬴玉，对！我终于想起来了。十二王子，嬴玉宠信妖王。嬴玉被咱们的妖王彦迷得神魂颠倒，用来奖赏的信果全被拿走献给了妖王……我再怎灭交稿，都无用……给我一堆人间的烂硬币，满是铜臭味，无奈，我就返回妖界了！”
　　“哦，大蛇王……嬴玉……”我不停地重复起这两个名字。
　　只听乌龟精又叹了口气，“哎，没过多久，赢国就灭亡了，听说那个十二王子练了禁翳术，走火入魔，赢国一瞬间灰飞烟灭了……可惜了那些信果！凡界只有赢国大陆才有出产啊……”乌龟精很神往的样子。
　　“O？”
　　“大蛇王，嬴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耶？”我问。
　　乌龟精给了个神秘兮兮的眼神，才说道，“据妖界最可靠小道消息传言，说是咱们妖界的妖王彦是三界之内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唯一的，绝世的，妖魅花容，一笑百花无色，回首万妖无魂的伟大的王……那个十二王子嬴玉对他爱得死去活来，于是就毁掉自己的国家，献上自己的心，送给妖王彦……所以赢国毁灭了！那些可恶的道士、修真者再也不会来捉妖了……”乌龟精苍老地笑了两声，岸边更多黑魅的妖怪振翅掠起。
　　“……大蛇王……是这样啊……呜”心里有股酸酸的味道。
　　原来这个我也不知道哦，“哎”。
　　乌龟精上下浮动了两下，问我，“叹什么气啊，蓝灵？”
　　我啊啊地支吾了几下，没什么，就是感觉河水苍苍茫茫，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