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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白林逸,木秀于林,清雅俊逸,还真是人如其名。

      原尚悦问他:“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要做邪教教主的男宠?”

      白林逸眸光一冷,绝美的面容上英气逼人,他将水下的人用内力一把提了上来,扔在地上,声音冰冷:“邪教如何?男宠又如何?比之那帮见风使舵的所谓正道人士,男宠都比他们干净!”

      原尚悦愣愣地望着眼前暴怒的人,总觉得这挺拔的身影里透着一股悲伤和狠戾,他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但心里突然就生出一股想要上去抱抱他的冲动,他真就这么做了。

      白林逸浑身一震,多年来的警觉让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攻击,一掌上手却停在了原尚悦胸前,掌力震碎了他的衣襟,白林逸怒喝一声:“你不要命了?!”

      原尚悦被他声音里的怒气吓了一跳,心里砰砰砰地直跳,但见那只白皙修长的左手停在自己身前,他鬼使神差地将这只手圈进了掌心里,抬起另一只手臂去掀斗笠上的白纱,将那张分外美丽的面容暴露在自己眼前——

      「当真是容颜胜雪的绝代佳人。」

      原尚悦心头一动,忍不住就要用手去触碰那张绝美的面容,招呼他的是一记没用上多少内力的掌招,将他震得摔倒在地上,白林逸冷哼一声,丢下一句愤怒的“登徒子”,拂袖离去。

      原尚悦注意到他白皙的面颊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薄红,不知为何心里竟充满了喜悦,忍不住咧开嘴嘿嘿傻笑起来。

      「糟糕,这个美人虽然暴力了点,但是好可爱啊。」

      他梦里看见美人对他粲然一笑。

      第二天白林逸来的很晚,他穿着黑色的束身长衫,斗笠上的白纱也换成了黑色,衬得人愈发纤细颀长,神秘端方,他站在牢房外面没有进来。

      原尚悦一见到他就开心地笑起来,身上的伤口没有得到处理,牢房里也很不干净,他整个人就像是流落街头的乞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没来由地就叫人生出些同情,脸上的笑容还大到让人觉得傻气。

      “白公子,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白林逸隔着黑纱望着面前的少年,没法判断他的开心是真情还是假意:“你在等我?”

      原尚悦抓着牢柱笑:“是啊,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呢,这里的狱卒都跟哑巴似的,虽然不虐囚,但是也不说话,让人很烦闷啊。”

      白林逸蹙眉:“他们的确是哑巴。”

      “啊?”

      原尚悦张大了嘴巴,“为什么啊?”

      白林逸冷漠着表情,声音冰冷:“哑巴才不会泄露机密,这里是我教在中原的秘密据点,事成之前绝不能叫人知道。”

      原尚悦没想到自己是被抓来了邪教进攻中原武林的总部,心头有些震动,他望着一栏之隔清冷的邪教护法,神情里透出些犹豫:“白公子你可不可以往前来一点?”

      白林逸蹙眉望着他,姿态很是戒备:“干什么?”

      原尚悦挠了挠自己的鬓角,脸上有些红:“额,我想看看你的脸——”

      “我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黑纱之后的面色想必也不太好看,原尚悦自己也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的脸瞧,好像他一个大老爷们就这张脸还有点价值似的,因而不知道该回答真相“就是很好看啊”,还是实际一点“我想看看你的表情”,又感觉都不合适,想了想回答一句:“我想跟你再靠近一点。”

      他说这话时面红耳热,不敢看面前的人,眼神在地上乱飘,白林逸被他害羞的样子逗得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递过去,叮嘱道:“这可是武林中千金难求的疗伤圣药,别给我浪费了。”

      原尚悦一听是这么好的东西,本来伸出去要接的手就收了回来,摇了摇头:“这么好的东西白公子你自己留着就好,我身上的都是小伤,养养就好了。”

      小伤?

      白林逸秀眉一挑:“你是在侮辱我的剑法,还是在小看邪教的水牢?你不想早点好起来逃出去,救你的莫大哥吗?”

      “啊!”

      原尚悦这才想起来正事,一惊一乍地问:“白公子,我正想问你呢,莫大哥他们怎么样啊?你们教主到底是想干什么?为什么明明好好地互不侵犯,只要你们邪教不做什么出格的坏事,中原武林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们为什么要突然袭击各大门派,想要一统江湖啊?!”

      “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额,那就一个一个回答。”

      白了傻乎乎的人一眼,白林逸说归说,他的记性却是极好的,便将原尚悦的问题一一解答:“我还没有听说莫魏华被杀的消息,教主要做什么不是我区区一个男宠该关心的事情,至于一统武林,那是教主要为他的朋友讨回公道!”

      一说到“讨回公道”四字,白林逸本就凌厉的气息变得更加狠戾,连语气中都带着血一般的气息,他瞥了原尚悦一眼,眸光被黑纱遮掩着看不清,但原尚悦就是觉得那是愤怒又悲伤的表情,他眼见着白公子将药瓶丢进了牢房里,转身就要离开,他立刻唤道:“白公子!”

      白林逸停下脚步,背对着他,语气冷硬:“做什么?”

      原尚悦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你下次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帮我带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有梳子,最好还有一块干净的毛巾。”

      白林逸的怒气尚未平复,恼恨的情绪却被一股无可奈何和好笑冲淡:“你是来做客的吗?”

      原尚悦却说:“我以为我跟白公子已经是朋友了啊!”

      白林逸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决,只转回身来调侃他:“要不要我帮你找来抑制内力的解药,再帮你逃出去?”

      原尚悦双眼放光,漂亮的眸子里像是有星辰一样,开心的神采飞扬:“那就有劳白公子了!”

      见着这小子开心的冒泡的模样,白林逸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是走了条弯路,这小子这么呆呆傻傻的,他真的知道中原正道的弱点以及藏匿之处吗?

      他没有发现自己对原尚悦真的很纵容。

      教中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白林逸这两天不见踪迹,原尚悦不知是中了什么邪,总也想着这个神秘的大美人,茶不思饭不想,时不时就拿出那只小药瓶来把玩,也不知他爹他们和莫大哥怎么样了,倒是涂了药的伤口好得很快,但是左肩上的血窟窿有些麻烦,这个伤口不是随便涂涂药就能痊愈的啊。

      若论平时,有谁敢动他原大少爷身上一根汗毛,他都要狠狠地报复回去,可这个窟窿偏偏是那个人给捅的。

      所以当戴着斗笠的人再次出现在牢房外的时候,原尚悦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整个人都跟被霜打的茄子似的惹人怜惜:“白公子,虽然正邪不两立,但是你以后再也不要往别人身上捅血窟窿了,真是又疼又难好啊。”

      白林逸没有回应这样逻辑不通的抱怨,只朝委屈巴巴的人招了招手,等他慢吞吞地挪来栏杆边上,白林逸揭开他本来就碎的不成样子的衣衫前襟,望着那晚自己捅出来的血窟窿——仍然血肉模糊。

      白林逸蹙了蹙眉,不知为何心口竟有些烦闷,他望着面前傻乎乎的小子,恼怒地吐出一句“活该”,然后在那委屈的表情里吩咐狱卒去取来疗伤的工具,亲手为他包扎伤口。

      原尚悦开心地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可是……

      “白公子,你为什么不进来啊?”

      白林逸瞥了他一眼:“进来做什么,被你动手动脚吗?”

      原尚悦很想反驳,但知道自己的确想将这个人拉进怀里抱抱亲亲,他在心中吐槽:「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嘛!」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成型,他就愣了。

      喜欢……

      他竟是喜欢着面前这个人的吗?!

      所以天天盼着他来,总想抱抱他,跟他撒娇,一看见他就忍不住露出笑容,心里欢喜的紧,总想着跟他再靠近一点,特别想看他面纱之后的容颜……

      原尚悦觉得自己的面颊烧的厉害,心里砰砰砰砰地乱跳,这一刻他真的好想看白公子的脸,想轻抚面纱后面那张举世无双的容颜,他还想亲亲他,想将他抱进怀里!

      白林逸不知道他心中这些弯弯绕绕,见他望着自己发愣,又忽而低下头去,面上红的要滴出血来,也猜到了这小子大概是对自己动了些心思,却并不挑明,只吩咐他来栏杆边坐下。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牢房内外,中间隔着一层栅栏,白林逸细心地给伤口过火缝针,一双温热的手掌白皙修长,表情被白纱遮掩着看不清楚,那模模糊糊的睫羽扇动的样子挠的原尚悦心里发痒,他实在很想看他认真的表情,便大着胆子伸出手去要掀那层白纱,白林逸瞥了他一眼,没有阻止,便眼见着这小子傻笑着得寸进尺,摘去了他头上的斗笠,将他的面容暴露出来,四目相对,容颜对着容颜。

      原尚悦直愣愣地盯着面前这张惊为天人的脸看,看着看着又黑又脏的脸上就浮现出一片红晕,这小子再次低下头去,喃喃着同一句话:“白公子你真好看。”

      白林逸笑他:“你翻来覆去就只会夸这一句吗?”

      “啊?”

      等听懂这句话是在笑他词汇贫乏,原尚悦的脸就更红了,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挠了挠后脑勺,语气羞赧:“我小时候调皮捣蛋,不喜欢读书,因为这个没少被老爹和大哥教训,只有莫大哥会纵着我…… 可是,我就是觉得白公子好看。”

      白林逸微微笑起,如雪的面颊上绽放出春意,笑的原尚悦心里砰砰砰直跳,白林逸问他:“你还有大哥?”

      原尚悦呆呆地看着他,好一会才想起来回答问题:“啊,是啊,我还有个大哥,大我三岁,我大哥可厉害了,白公子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我大哥叫原瀚云。”

      果然,这人是山西原家的二公子,与现任武林盟主莫魏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虽然莫魏华比他年长了近十岁,但二人是换帖的一人之交,也无怪乎他会为了莫魏华舍弃性命。

      原尚悦问面前微笑着的人:“那白公子你呢,你有兄弟姐妹吗?”

      白林逸望着他敛了眉目,低低地笑起来,笑得原尚悦红了面颊,血气在身体里乱冲,直想将这个人抱进怀里,或者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白林逸说:“有啊,我有两个妹妹,一个国色天香,一个娇俏可爱。”

      他如此说着,突然就捏紧了原尚悦受伤的肩头,美丽的面容上凝结了一层霜雪,冷的叫人害怕:“但是她们在父母的尸身旁被轮/暴,被那群所谓的武林正道囚禁在肮脏的小院里,侮辱欺凌,被迫怀上孩子又被迫流产,受尽折磨而死,死后甚至都没有一张草席!”

      骤然听到这样的事情,原尚悦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绝美的面容上充斥着愤怒与痛苦,这样的的表情叫原尚悦害怕,所以明明肩头痛的他想要尖叫,他也只是颤抖着咬紧牙关,隔着栅栏将眼眶发红的人揽进怀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对不起,对不起,白公子,我不该问这样的问题的,你别哭,别哭……”

      白林逸却一把推开了他,红着的眼眶里干燥而狠戾,绝美的面容上又悲伤又愤怒,看的原尚悦的心都要被揪紧:“在为她们报仇以前,我绝不会流一滴眼泪!”

      他冷冷地望着原尚悦说:“倒是你,赶快养好伤,趁着教主不在教里,我还可以放你出去,等到教主回来,你就等着被千刀万剐,拿去威胁你的莫大哥和那群肮脏的武林正道吧!”

      他说着再次离去,连斗笠都忘记带走,然后就是三天又三天的不见踪迹,原尚悦抱着这顶斗笠,发现只要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忍不住地看向牢房门口,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过来,不知道他还来不来,他忍不住去想他是怎么成为教主的男宠的,是为了让教主替他报仇吗?他那样漂亮的人,不知道那个教主对他好不好,他不禁将斗笠圈进怀里,抱住膝盖,仿佛这样就是将那个人抱在怀里。

      不论旁人怎么想,原尚悦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少年,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协同二三好友去过秦楼楚馆,尝过鱼水之欢,看过男人和男人的春宫图,知道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做欢好的事情,于是一想到那个人为了替妹妹报仇而委屈自己,他就觉得嘴里心里都是一片酸涩,连眼角也不能幸免。

      他又想到他能够成为邪教护法,号令群雄,武功还这么好,待遇应该很不错吧,是不是教主亲身教他的武功?脑子里忍不住就是两个人花前月下,身形重合,那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教主握着白林逸的手,笑着跟他拆招…… 他想他这些天一直都没有来,是很忙吗,有没有受伤?还是那个教主天天缠着他,不让他离开身边?但是他又说教主不在教里,最关键的是,那个人喜欢教主吗?

      每每想到这些问题,心里都是一阵抽痛,酸涩的味道从嘴里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真的好想见他。

      忍不住将头埋进膝盖里,思念的人不在身边,原尚悦深觉自己的一颗心就这么忐忑着,杳无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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