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宸烨》EveZ

34、面具

　　宸烨很少会在上元节这天出来逛灯会，但是上元前后会带着宸星和宸晖出来，也算是比较有经验。他们两个人这会身后明面上只跟着灵安和穆景知的一个侍从，但事实上还跟了十几个便装的侍卫，帮他们略微阻隔着人群。
　　两个人从通云阁出来，也没有立刻就去湖边，而是顺着这边的街道看灯。虽然明面上带的人不多，而且两个人穿的也都是常服，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气度不凡，绝对是大家出身。
　　宸烨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是出身皇宫现在手握实权，身上有一种很明显的上位者的感觉，来往的人都不由得多看了他们几眼。
　　不说这些，只看容貌这两个人就不是普通人。

　　宸烨对人的目光很敏感，虽然知道那些人没有恶意，但是被这样看还是有些厌烦，看旁边有面具的摊子，就带着穆景知走了过去。
　　上元节有些人出行会带个面具，样式不少，有的是动物的有的是一些随意勾勒出来的图案。宸烨选了两个质地轻薄的木质面具，上面简单勾勒出了一些花纹。面具只挡住眼睛的部分，戴着也不重。
　　她把一个递给了穆景知，另一个自己动手戴上了。面具的贴合做的不错，戴上以后也没有遮挡视线。虽然不能挡住全脸，但是略作遮挡以后看过来的人确实是少了一些，宸烨也比较满意。
　　穆景知看她挑选面具的时候其实心情没有这么好，他以前在临渊城的时候经常出门，偶尔不作遮挡，更别说是上元节这种日子了。

　　来了京城两个多月，他已经感受到京城没有西北开放，尤其是男子要遵守很多的规矩。看宸烨去拿面具，他还以为宸烨是不想让外人看到他的脸。虽然他不讨厌这种占有欲，但也不喜欢这种束缚，也不希望自己以后就永远都只能呆在深宅大院里，再也不能出门上街。
　　但是宸烨选了两个面具，她自己立刻带上以后明显是放松了不少，穆景知这才明白宸烨是自己被看烦了，而不是其他的。
　　他为自己刚才心中对宸烨的误会有些羞愧，但又觉得这样的宸烨很有趣。他知道宸烨长得好看，觉得这样被看烦了的她比之前温和有礼的样子更鲜活了。穆景知戴上面具的时候唇角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
　　但是宸烨看到了，她是觉得只自己一个人戴面具怪怪的，刚才挑面具时候她也察觉到了穆景知有些心不在焉，还没等着她问呢，就看他心情已经恢复了，甚至比之前还要好许多。
　　看事情已经过去了，宸烨也没有多问，两个人继续顺着人群闲逛。

　　他们两个都不擅长猜谜，偶尔看见有趣的花灯会凑过去花点钱试一下，但是不一定每次都能猜出来。不过试的次数多了以后，也有了这么几盏，一人拿了一盏以后剩下的都交给身后跟着的人了。
　　穆景知不擅长猜谜，第一次猜不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看了一下宸烨，却发现她也没个答案，思考了一会就干脆放弃了。只是也没有什么丧气或是不好意思，不擅长就是不擅长，她也不觉得怎么样。
　　穆景知反倒是觉得这样的宸烨比起他最开始以为那样全能，更加真实了。他想这次上元节最大的收获不是看了什么景，而是更深的了解了未来妻主。
　　顺着街道走了一会，两个人也零碎的买了一些小玩意。这会街上人已经开始多了，摊位逛的差不多了，宸烨就带着穆景知去看卖艺的，和舞龙舞狮的。
　　这种都是围着一个地方看，就不能像刚才在街上那样让跟着的人分散在人群里面了，宸烨让灵安叫了几个人过来，她和穆景知站在圈子最里面看表演，其他人站他们身边挡着人群。
　　只是宸烨还是觉得有些挤，伸出手来替穆景知隔开旁边的人。
　　表演的人都会些武功，虽然不厉害，但是结合上他们表演，还算是比较有趣。宸烨看身边的穆景知已经看的比较入迷了，他也习武只是很少会看着这种比较花哨的。

　　穆景知在看表演，宸烨就在看他，似乎那边连连叫好的表演还比不上眼前之人吸引她。等这边的表演散了以后，宸烨让人给了赏钱，才带着穆景知往湖边放花灯的地方走，听他还念叨着刚才看的剑舞，宸烨忍不住插了句嘴：“她下盘不稳，只求花哨了，与人过招只怕是片刻都支撑不住。”
　　平心而论，刚才那个女子的剑舞，虽然是有些华而不实，但也没有差到这个程度，宸烨是拿自己做对手，才得出来这么一个不堪一击的评价。
　　穆景知也知道刚才那个女子的武艺是有些华而不实了，回了宸烨一句：“她武艺虽然差，可她现在又不是在和人对战，只是一场表演，好看就是了。”他自己习武追求实用，但是对于别人就没有要求了。再者说要真的是武艺超群，怎么可能会上街卖艺？
　　宸烨挑眉看着他，问了一句：“你喜欢这种的？”宸烨也明白这种街头表演好看就是了，但还是有些莫名的情绪。
　　宸烨自己问得不清不楚，穆景知回答的倒是很明白。“回殿下，我对习武相关的事情都感兴趣，不过还是喜欢那种实用的功夫。”
　　“你要是想看以后我舞剑给你看。”宸烨几乎是下意识说了这句话，说完就有些后悔。她习武就是个人爱好，没有展示给什么人看的习惯。
　　只是看着穆景知的眼睛，她又把反悔的话咽了回去，继续带着他往湖边走了。走的时候还说：“没外人不时候别喊我殿下了。”
　　不就是以后习武的时候让穆景知从旁边看着吗？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上元节男子都会放河灯，天泽湖旁边也围了不少的人，基本上都是男子。无论是许愿还是放灯，宸烨都不方便陪着，她让人跟着穆景知，自己就在湖边的摊位看看。
　　这边多是来放灯的，除了几家卖河灯的，其他的摊位到没有那么拥挤。
　　宸烨在一家现场制作花灯的铺子旁边看了一会，也起了些心思。
　　这边材料都是现成的，她没想着完全自己动手去扎个花灯，只是这上面的画可以自己来。她用全价买了一个还没制作好的灯笼，又给了些钱借用了摊主的绘画工具，略微衡量了一下刚才见到的景色就画了下来。
　　穆景知放好了河灯，再看向宸烨的方向的时候，她那边已经围了几个人。
　　他过去一看，宸烨已经画到了第三幅。这盏灯是六面的，宸烨画了灯会见到的六个景色：面具，舞狮舞龙，舞剑，猜灯谜，放河灯，还有最后一个等会的烟花。
　　因为时间紧，在这种地方作画也不是很舒服，画具和能用的颜料也简单，宸烨画的比较简单，但是胜在传神。
　　其实如果她想做画，大可以等回到通云阁，那里有她一整套的工具。只是她觉得，那就不是现在这种感觉了。
　　穆景知之前刚看过她挂在通云阁七楼的画，知道她擅长这个，只是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当面绘画。明明是在简单的摊子上，用着普通的工具，但是只看她这个人，却感觉自己置身于金碧辉煌的殿堂之中。
　　从容，而又耀眼。

　　穆景知没有开口打扰她，但是宸烨还是知道他已经回来了，下笔的动作快了些，说：“还要耗费一些时间，你先去周围的铺面转转，从外面站着冷。”
　　穆景知看向她画好的两幅画，都出现了一男一女，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无论是从衣着还是他的直觉，穆景知知道这是他们两个人。
　　“那我去旁边的首饰店等你。”这边已经围了一些人，站在这里继续看也不方便，穆景知就顺了宸烨的意思。
　　宸烨很快就全部画好了，主题都是刚发生过的事情，虽然烟花要回忆一下，但是也不怎么麻烦。
　　她换了一支比较细的毛笔，在第六幅画的左下角写了一列小字“端和五年上元节赠和穆”。
　　宸烨把最后一幅画递给摊主，让她快些制作。那个摊主也是个读书人，主要就是靠替人画画写字赚钱，这些灯笼上的图案全都是她自己画的。
　　原本听到宸烨的要求还有些不满，只是宸烨给的钱多，借用一些工具她也没什么损失，这才答应了。但是看到前几幅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真的技不如人了。明明是一样的材料，却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
　　看宸烨的穿戴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连忙收了自己的心思，开始给她制作灯笼。看到最后一幅画的落款摊主也是心里一惊，和穆郡君和昭王定亲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上元节画灯笼写“赠和穆”的除了昭王还能有谁？
　　东西都是现成的，宸烨之前就选好了样式，她每完成一幅，摊主就把那一幅安到花灯上面，现在也只剩下最后一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