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朵李花 ...
-
花穆嵐出糗的姿態李翔一覽無遺，呆愣的神情還有僵硬的四肢，以及臉上不正常的潮紅。
李翔瞇起眼睛打量懷裡的人。
楚腰纖細，高挑修長的腿宛若青蔥，浮誇的波浪大金髮，鮮豔的紅唇，過量的妝讓整個人看起來很蒼白，若非因為太熱臉頰紅通通的，不然遮得一點血絲都沒有。
可能腦袋還沒開始運轉的關係，花穆嵐還躺在李翔懷裡微微喘氣。
懷中誘人的氣味撲鼻而來，李翔掌心感受著白皙柔順的肌膚，令他有些心猿意馬。
李翔左手臂撐著花穆嵐，右手扶在他背上，正要使力將人抬起來時，他愣了一下。
這觸感不太對勁。
他用左手稍稍感受，突然懷裡的人呼吸頓了頓。邪惡的念頭才剛產生，他壞笑的勾起嘴角，手掌探進花穆嵐衣服裡，狠狠揉了一下。
花穆嵐瞬間回神，猛吸一口氣，眼睛瞪得老大。
他以極快的速度脫離李翔的掌控，臉色嚇得發白，臉上潮紅退去些許。
花穆嵐看到李翔衣服沾滿酒液，趕緊在吧台拿了個抹布往他身上擦去。
李翔瞇了瞇眼，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花穆嵐咬牙：「不、先生不好意思，我會重新賠你一件衣服，真的很對不起。」
熙子率聞聲趕來，他看到地上一片狼藉，臉色非常難看。
熙子率冷冷道：「花萍你好大的的能耐，第一天上班就給我搞這齣，」他又看向李翔身上的災難，幸災樂禍道：「呦，你運氣還真好呀，這位是本店招牌顧客，他身上這件你可能白做好幾天都賠不起呢。」
花穆嵐聞言，臉色又白了幾分。
李翔將花穆嵐看在眼底，眉頭皺了皺。
見熙子率還想繼續奚落花穆嵐，李翔打斷了他，誠懇道：「熙老闆，沒事的，你去忙你的，這裡我來處理就行。」
熙子率剛要開口，見李翔居然破天荒袒護花穆嵐。他瞠目，頓時又尷尬又氣憤，想惱羞成怒卻又沒地方使，只能吱吱唔唔瞪著李翔。
李翔一臉人畜無害，道：「真的，交給我就行，熙老闆你去忙你的吧。」
熙子率一下虎視著李翔，一下又怒目花穆嵐，轉頭憤恨地走了。
花穆嵐也沒想到李翔會幫他說話，一時之間沒有反應。
李翔看著他還拿著抹布在身上擦，哭笑不得，道：「哎，擦夠了吧，這點小事沒什麼。」
花穆嵐不好意思的抽了身，擔憂道：「您的衣服......」
李翔莞爾，「喔你說這件？不值多少錢，你就別操心了。」
花穆嵐聞言，安心地吐了口氣。
才剛緊繃的神經突地放鬆，剎那暈眩感又襲來，他閉著眼皺眉，指腹壓著太陽穴。
李翔看出了他的異狀，道：「你還好吧？要不坐著先休息一下？」
花穆嵐疲憊地笑了笑，猶豫的點了頭，坐在了李翔旁。
大猺跟阿羚在遠處被熙子率抓住臭罵了一頓，把在李翔身上受到的氣都撒在他們倆身上，兩人抓到機會連忙逃跑，來到了李翔身旁。
「我的天，」阿羚心有餘悸，「熙子率太可怕了，連大猺都無法，全天下應該只有老大你能治得住他。」
「就是，」大猺連忙喊道，「翔哥你就別再欺負他了，到時候也是他來欺負我們。」
李翔笑了笑。
阿羚注意到了李翔身旁坐了個金髮尤物，頓時兩眼放光。
「老大，」阿羚驚訝道，「好久沒看到你身邊有女人了，哪位美女那麼有榮幸阿？」
「真是的，我都懷疑上天嫉妒，老大我見過數一數二帥的人，怎麼可能單身到現在？」大猺放聲大笑，他看著旁邊的金髮尤物，突然覺得很眼熟。
李翔忍俊不禁，道：「你們整天給我搞麻煩事，我處理的焦頭爛額，哪裡還有時間泡妞？」
「說的也是。」阿羚跟大猺都樂了。
「咦，老大，我怎麼覺得他很眼熟。」阿羚打量著花穆嵐，手肘撞了大猺一下，靠在他耳旁輕聲道：「哎，Bigyao，你不覺得這位咱好像哪裡見過？」
「我從剛剛就覺得他很眼熟，」大猺點點頭，「我就才在想，不過這幾天咱除了這兒也沒去過哪，會不會看錯了？」他很是困惑，「不過咱倆都覺得眼熟，這事兒一定有蹊蹺。」
花穆嵐在旁閉目養神，好似沒聽見他們的對話。
「哎呀！我記得了！」阿羚驀地拍了自己大腿，道：「還記得前幾天咱們來這，有位年紀不小的女接待客嗎？那天你心情不好，喝了好多，那臭婆娘還不會看臉色，在旁邊一直跟你推銷新出的酒品，你抬手就是一巴掌呼了下去。」阿羚激動的說：「哇，當時所有人都驚呆了，你那巴掌真是驚天動地，沒想到你還敢打女人！」
花穆嵐聞言倏地睜開眼睛。
「對對對！我也想起來了！那天被蟾余手下那群狗屎挑釁，正愁沒地方發洩，那臭婊｜子自個兒送上門來，被揍活該，誰叫她不會看臉色。」大猺搖了搖頭感嘆道：「我本來是不打女人的，那天確實衝動，不過這是真不能算我錯，那女人也是太白目。話說，你不覺得這人很像那天那女人嗎？」
花穆嵐變了臉色，同時李翔也注意到他不太對勁。
大猺說完，阿羚端詳起花穆嵐，道：「真的挺像的，不過這妹子年紀輕輕，妝也太厚，是怕被別人發現什麼嗎？其實她還蠻漂亮的耶，沒想到老大喜歡的是這種。」
李翔觀察著花穆嵐，發現他臉色非常難看。
「怎麼了？」李翔抬了抬眉頭，問道：「哪裡不舒服嗎？」
花穆嵐握緊雙拳，面色如土，低聲道：「恕我失陪。」
李翔剛想攔住他，花穆嵐已疾速走進員工休息室，只好作罷。
「哎，這就走啦，還沒看夠美女呢！」阿羚遺憾道。
「人家看起來不太舒服呢，說不定現在抱馬桶去了。」大猺道，「差不多了吧，跟熙老闆談完保護費的事情，咱們現在走？」
「……花萍？」李翔皺眉，低聲喃喃道。
……
花穆嵐強迫自己冷靜，雖然頭還是有點暈，臉頰還在發燙，他卻口吐寒氣，渾身顫抖，快速奔向洗手間。
他大力推開門，手顫抖著把水龍頭開到最大，不一會兒水就溢滿水槽。
他把頭整個埋進洗手槽裡。
溫度極低的水快速冷卻了花穆嵐的臉龐，他閉眼，雙手撐著洗手槽邊緣，全身不再顫抖。
他感受到的，只有刺進骨子的冷，以及身心靈的疲憊。
無數股莫名的憤怒從他腦海不斷湧出，即將衝破他的理智。
不知過了多久，他頸後袖子突然被人抓住，用力地被人提了起來。
「你搞什麼啊？」熙子率尖銳的聲音傳來，「誰你媽管你想不想活，要自殺也不是在死在我店裡，你以為是什麼東西啊？打翻幾個東西還沒叫你賠呢，馬上就想找死，連個蟲子抗壓性都比你高一百倍，你算什麼男人？」
花穆嵐才剛離開水面，聞言瞳孔一縮。
熙子率冷笑道：「你以為你騙得了所有人，還妄想在我眼底逍遙？我不管你跟花蘭嬌是什麼關係，今天要不是她帶你來，我連看都不想看到你，還肖想我僱用你？」他哼了一聲，「第一天你甚至還沒完全搞砸工作，就來尋死？也不看看你妝都洗沒了，你一個大男人我實在搞不懂為什麼要做這行，不過我也沒興趣知道。」
熙子率皺眉，繼續道：「看在花蘭嬌的份上，我暫時不會開除你，整理一下，今天就先回家休息吧，想自殺在家裡我管不著，若還想繼續來上班，麻煩明天同一時間，我會再看你的表現。」他閉眼擺了擺手，「不用再換女裝了，省得麻煩，你沒上妝就已經很好看了，不懂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花蘭嬌那女人為了不想繼續來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呢。」他說完後轉身離開，臨走前說了一句：「明天來的時候會有新的制服給你送上，不用謝。還有，要是我是你，」他頓了頓，回頭勾起嘴角道：「我不會得罪李翔，就這樣。」熙子率語畢推門而出。
花穆嵐失神地停在原地。不一會兒，他脫掉假髮，脫掉高跟鞋；換了自己原本那套輕便的衣服；把臉上的妝全部洗掉，拿毛巾擦乾。他如同下了什麼決定，毅然離去。
清秀的背影看起來如此單薄，而身旁卻好似有暗流湧動，波濤洶湧。
暗巷，夜晚的暗巷，月黑風高的暗巷。
「站住。」兩個字自花穆嵐的薄唇吐出，帶有青少年獨特的嗓音。
阿羚和大猺在前面打鬧嬉笑，聽到這聲音雙雙回頭。
阿羚瞠目結舌，好似發現了什麼；大猺臉色倏地冷了下來，直視青年的臉孔。
毫無停頓，花穆嵐猛地衝向他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朵李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