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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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不二始终想不明白，下午那个笑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手冢改变主意了吧？
不二摸着下巴眨眼：“难道是被我的美貌打动了？”
“要是论美貌，乾也许比你还要美上三分。”
门口，有人温文的说。
不二一斜眼，居然是手冢。
“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我的青宫，是否这句话应该我奉还给你？”
“呃，这个……”
说得也是，他现在是在人家地盘上。不二想着点头，上前走过去，伸手勾搭着手冢的肩膀。
“好吧，青帝陛下，请问这么晚你还来我这里，是否又要与我共渡一整晚？”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不二瞪邪物一样瞪着手冢。
“是说，手冢，我们有话摊开来讲。对谁你都会用心机，但对我，我希望不要！”
不二语含警告。
手冢只是提了提手里的东西。
“偶然从边疆部分得到的特别露酿，要不要喝一杯？”
“酒？！”
不二双眼一亮。
然后就被拐去屋顶喝酒了。
手冢带着他上了青宫最高的建筑物，以前他来过一次，就是在这里，他借着高处找到了手冢的住处，却被暗算到半死。
今日再次登楼，但见沿途士纷纷低头献礼，哪有半点不敬？
谁又曾经想过二个月前，不二周助在这里被当成刺客遭到毫不容情的围剿。
不二默默的踩着楼梯上楼，想着这世界的事真是无常难料，许多事情总是改变得太快。
“怎么，很有感触吗？”
手冢问。不二不置可否的一笑带过。
手冢若对他亲近而不带这种暧昧的温柔，他也许会真的相信青帝，但是他偏偏该死的，在那一夜之后，他对他越来越好。
只是一句抱歉换来这么多，并不够理由说服他。
不二想，这壶酒会是慢性毒药吗？在他祈雨之后，这毒酒便会置他于死地？
正想着之间，手冢已经倒好酒了。
不二望着那小桌子上面的配菜。
一碟水晶糕点，一碟精致小菜，一味清蒸桂鱼，还有一盘水果。
不二看着那盘水果，上面有预言师一族居住地才出产的水果，他最爱的水果。
“怎么，不喜欢？”
“倒不是，只是，我在想，手冢……”
“？”
“只是降一场雨，无谓这样陇络我。”
不二的声音有点冷，
“我答应了的事，就不会反悔，你不必耍这样子的手段。”
手冢被他这样子一样，平常面无表情的脸此时此刻也没有一点波动，只是倒了酒，举起杯。
“敬你来到青帝国！”
语毕，一干而尽。
“第二杯，多谢你帮忙。”
不二有些措手不及，手冢的行为让他摸不着头脑，只好将酒杯放进嘴边，默默缀呤。
“不用，这是你求我的。”
不二说着，看着手冢又干了第二杯。
今晚的青帝不对劲。
不二在内心冷冷的下结论。
“不二……”
“嗯？”
“你曾经说，所谓的要打破命运不过是因为不满现实，想要逃避令自己痛苦的现实而已，现在你的封印能力解开了，此时你离开，再回去预言师一族，命运是不是就算打破了？”
意料不到手冢会说出这样子的话，不二怔了一下，随口应道：“是啊，活着离开青帝国，我就赢了命运。”
“那么，明天祈雨之后，你可以离开了。”
“……不。”
不二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抬头看对面的手冢，那双与第一次见面同样冰冷的眼，此刻映进心底，不知为何总觉得明亮。
“为什么？你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
不二沉默着。
“还是你真的会留在青帝国，无论是破坏也好，招安也好，你会留下吗？”
“不。”
“那你不走也不留，为的是什么？”
“今晚你真多话，手冢。”
不二看着杯里泛着光芒的涟漪说。
手冢勾动了一下嘴巴，只是举手又敬他一杯，嘴里是让人不明白的冷若冰霜。
不二看着手冢的狂妄，又继续望着酒杯里的酒光。
他不走不留的原因，是那个看到被刺中心脏滴血的未来。无论是他自己看到的，还是他姐姐预言的，都没有说明时间，就算现在他离开青帝国，又怎么能够保证那个未来不会被实现？
他在想，如果预言师与青帝一直这样子靠近下去，那样子的场景可能还会发生吗？
如果手冢接近他的一切，皆是谎言与手段，那么是的，完全有可能。
三番四次，重伤也好，毒药也好，魔物也好，他总是死不了。一次又一次，意外的活生生出现在众人面前。
也许青帝已经意识到，留着他这样的人在世界上，如果让他走出青帝国，帮助别国，那么，对未来青帝国将是莫大的威胁。
他的能力，从以前就是这样，既让人想得到，又让人厌恶。所以，在预言师族里，他才会留下那么痛苦的回忆。他的姐姐才会说，不二，你走，别往东方，那里的青帝国，青帝会一刀将你的心脏刺穿！
不二抬头，将手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在心中默默的说：可是姐姐，青帝手冢，让我的心不再感觉到寂寞。因为我想，如果他能够保护我的话，那么，世间的一切伤害将无法靠近我，我这么期盼着！
看着不二漠然不语，手冢微微皱起了眉。
“酒不好？”
“不，好极了。”
“那你怎么不说话？”
“不想回答你的废话。”
“……”
“我想回去了。”
不二放下酒杯说，不意外的看到手冢眼里浮现的错愕。
“明天祈雨，我需要准备。”
手冢不语，点下头，眼底一片漠然。
不二起身，他想他真的不想跟这个跟平常不一样的青帝继续谈下去。
他想要的，是那个对他见死不救，却在月光下迷惘着对他说我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个达到了自己目的，反而迷惘了的青帝，才是他看见最真实的手冢。
他想要真实，不是欺骗。
台阶一步一步，思绪一点一点飘散，走下最后一阶台阶，不二回头去望来时路。
只是来时并非此时，来时有人一路点灯，两人同行，光明与黑暗完全被忽略。而此时，他在黑暗的楼梯阴影中，而手冢站中楼顶，抬头仰望天上明月，看不到他的脸，只是那冷冷的身影从不改变，月光洒上在面，更添了一层清辉。
黑暗与光明的对比明显可见。
不二终于转身，不再去看那个身影。
期盼无望，却仍时时期待。
他不知道他这样子算不算傻，但是如果傻能够换到他想的，他想，生命再短，他也不会有遗憾。
那晚回去，不二坐洒满月光的窗口，一遍一遍捋着棕色的留海，一遍一遍的摸着额头上的死亡印记。时而失笑，而怨嗔，时而默默无语，时而又惨然掩面。
那夜，月光洒满整个青宫，不二在窗口下失态全部落入另外一个人眼中，那个人站在隐蔽的暗影下，抿紧了嘴，握紧了手中的刀。
不二依约实现他的承诺，天降暴雨，一天一夜，所有的灭虫被雨水冲刷得消失无踪。
幸村精市默默看着雨点在地面跳动，眼底里浮现了一抹沉重。
龙崎那个老狐狸，无论怎么套话，就是不说出小青帝培养药草的地方在哪，要不是他不想青帝国的领土上生事，当场就该活生生的将她困异度空间中直至窒息而死！
小青帝府宅，青宫，包括青都城附近可能能够培养那种药草的地方，他们统统找过，没有就是没有。
眼看着事态越来越严重，他的耐心都快被磨没了。
柳莲二与仁王雅治沉默的站在精王身后，气氛有些压迫。
半晌，幸村终于开口问：“灭虫被灭了，我们最后一步棋也被提前破坏了，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柳连二与仁王雅治对望一眼，王说出这句话，证明他的耐性已经到头了。
仁王雅治斟酌着后果说：“可是此时翻脸对我们没有好处。我们人太少。”
“人少怕什么？运用空间隧道输送魔物军队，立海领域不见得灭不了青帝国！”
幸村温和的话里带着一股狠劲。
柳莲二与仁王雅治倒吸一口气，对看的眼里明显都是一种意思，看来王真的等到不耐烦了，假如再找不到那种药草，也许王真的会不惜一切逼青帝国交出他们需要的东西。
“但是王，如果我们跟青帝国开战，秘密就守不住了，这对于我们的死对头而言，将会是进攻立海领域最好的时机！”
“立海领域都没有了未来，还要守什么秘密！”
“王！”柳莲二略带愤怒的抬起头，“王储没了，立海领域不见得就没有未来，立海领域的强大，可不是依靠血脉传承而来的！”
“闭嘴！”
幸村精市低声冷叱，慢慢的转过身来，脸上仍是温柔优雅，可是身上却已经伸出了大群的魔根，张牙舞爪的在空中看抓动，其中一根，变成了手掌模样，瞬间就扣住柳莲二的脖子。
魔根越勒越紧，幸村温柔的脸上越见美丽，其优雅身姿愈发高洁，不可侵犯。
“立海领域世代沿袭的血脉不允许任何人污蔑！敢对王储无礼者，死！”
“精王陛下！”
眼看柳莲二已经快受不了，仁王雅治赶紧跪下求情。
“莲二他只是一时冒犯，请王手下留情。目前我们最紧要的，是在不被任何外人知悉的情况下，找到药草，带回立海领域！”
“哼！”
幸村精市一晃身，魔根已被收起。
柳莲二一被开，忍不住咳嗽起来。
幸村走上前去，柔声问：“莲二，没伤着吧？”
柳莲二深深低着头，不敢有丝毫感情流露，低声说道：“王处罚得是，是属下失言！”
幸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部下，点了点头，算是满意。
“你再跟那个人沟通，看有什么方法寻找出药草！”
“这个，恐怕办不到。因为假如那个人知道的话，也许早在第一次交易的时候，他就会用这个换取更强大的魔物。”
幸村不说话，温柔的脸依然温柔，只是不知不觉，散发出一股诡谲。
仁王雅治眼看精王涉临失控，大胆的献言：“王，也许，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说。”
仁王雅治一指外面的雨。
幸村有些意外，“他？”
“是的。虽然之前他被断言没有预言师能力，但是预言与祈雨是预言师与生俱来的能力，如果他能够祈雨，说不定，他也能看到药草在哪里……我们来青帝国之前，也是通过控制边疆部落头领从预言师口中得知，所以……”
幸村沉吟半晌，说：“好，就找他试试！”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 29 章
